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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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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只听的到声音,却见不得此人。

“甚么东西,再此装神弄鬼!”慕风一记掌风劈向远处,引得雪花乱舞。

风雪潇潇,北风瑟瑟,只片刻功夫,远处一阵邪风缓缓飘起,雪花纷飞渐渐形成人的模样。

那人有着同慕风同样的面颊,就连同一颦一笑都像的惊人,姬绫不由得挣脱慕风的怀抱,向前走去,想要细细察看,却不曾想被慕风拉了回去,一个踉跄便觉头晕目眩,似是灵魂出窍,控制不了自己身体,宛若一人形木偶僵在原地。

慕风发觉姬绫异常,将其护在身后,单独面对那人,询问道:

“敢问阁下究竟为何物?为何与本卿长相相同?此处究竟是何地?该如何出去?”

“呵呵~”只见那人低笑一声,尖着嗓子说道,“这么多为何,那你打赢我,我便告诉你啊~”

紧接着,慕风面前便凭空出现一把铁剑,慕风沉思片刻,抬手拿住铁剑,将浑身僵硬的姬绫送去安全之地,转身迎战。

慕风!停下!别去同他打!

姬绫见状,朱唇微张,星眸被憋通红,想控制身体发出声响,想向前阻止,却无济于事,只得站在一旁什么也做不了。

“嘘——圣女殿下,现下在我境内,我劝你还是乖一点,不然.....”说着,那人便从姬绫身后悄然出现,它一手握住姬绫酥肩,靠在她的肩膀,一手托腮,双眼看戏,好不快活。

姬绫见此,轻叹一声,无声的说出此人身份,并暗中调动体内同生蛊。

蛊魅,蛊阵之首,是你对吧。

“呀~殿下,猜出来呢。”接着蛊魅化作原有相貌,它行似鬼魅,并无双腿,狭长而朱红的眼眸闪着兴奋的光:“若你道,此战,是我分身更胜一筹,还是那中原少卿....”

姬绫:你。

“呦~这么相信人家啊~”蛊魅见自己被夸,顿时有些飘飘欲仙,姬绫见此不由得再次叹气。

蛊魅,其心智仿若七岁孩童,贯会编织分身迷惑中蛊之人,若说此阵本身只有中蛊之人才是阵眼,不过大多数人全被蛊魅骗了去,认为只有打赢其分身才可出阵。

可惜,蛊魅的分身就是中蛊之人演化而来,自己与自己对弈如何才叫赢?你出一招它得一解,全是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哪里有破绽,哪里为突破口,分身与中蛊之人的意识相连全都知晓,这样如何赢的了自己?

现下姬绫动不得,也说不得,只得同蛊魅看着前方的打戏,只见二人缠斗一起,刀光剑影,慕风慢慢败下阵来,她需得想方设法,引的慕风不再战斗。

根据这几个时辰的相处,姬绫便知晓慕风此人有些固执,颇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现下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姬绫冷的打颤,只发觉愈来愈冷,完全没了前阵的忽冷忽热。

“圣女殿下是否感觉愈来愈冷?”

姬绫:“……”

“哎呀,这中原少卿,也是个认死理的,打不过还强撑,他越是不服输,此地便越冷,他尚有内力傍身,活动身体,这可就苦了我们圣女殿下了~”蛊魅伸出修长的指尖缓缓划过姬绫的面颊,“如此好看的人儿,冻死了多可惜啊~”

“不可惜。”姬绫勾唇莞尔一笑。

“什么?怎么可能?你怎么能破了我的定身蛊!”

姬绫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躯,向前一步,提醒道,“别忘了,三年前,苗疆圣女考核你便是如此考的我,我能破一次你的定身蛊,也能破第二次!”

言罢,姬绫看准时机,在慕风与分身缠斗不可开交之时,刷的冲了过去,挡在慕风身前。

慕风见状,瞳孔剧缩,换位将姬绫抱在怀中,背对分身,双目紧闭。

那分身捉住机会,毫不留情的向二人砍去。

笠日,热风阵阵,正当午时。

大理寺仵作景元向慕风房前扣门,等了半晌不见回应,他想得了少卿批准,到欲情楼楼中勘察现场,明明申请昨日便交上了的,怎的现在还未有回应?这不由使他心生疑惑。

他暗自叹了口气,转身向殓房走去,准备将那四十三具尸身重新探查一番。

只是刚到殓房,景元便顿感不妙,他推开木门,只见房内尸身乱作一团,再向前走去,便见慕风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模样,余光轻扫,却见本该在狱中的姬绫同慕风一样背靠木柜,垂头昏迷。

他倒吸一口凉气,完全想不出昨夜具体发生何事,只得赶忙将慕风扶起,并大声呼喊:“来人啊,来人啊!少卿晕倒啦!大夫,快叫大夫!

众人闻声赶来,有的去叫大夫,有的齐力将昏迷不醒的二人抬去房中。

片刻过后,大夫摸着慕风的脉象平静道:“少卿脉象平稳,外在也并未有什么伤痕,许是劳累过多,待老夫开些调理身子的药材,便可。”

众人连连点头,景元又请大夫摸向姬绫的手腕,只一下,便被白皙冰凉的玉手,冰了一激灵。

大夫心下生疑,用手背贴了贴姬绫额头,明明是炎炎夏日,为何姑娘如此发寒?

大夫左看右看,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颔首一声,“许是老夫医术不精,竟看不出姑娘为何发寒,还请各位官人对这位姑娘多加照顾,将房间保持温热,她具体能不能醒来便看她的造化了。”

景元点了点头,将大夫送走,屋内几个兄弟坐在桌前,心下懊悔,若是他们早些发现,此事便不会发生。

景元走至少卿桌旁,便瞥见他昨日提交的申请,慕风已批准,他拿起申请,嘱咐了兄弟几句,便向欲情楼出发。

兴许发现什么线索,破解此案僵局。

姬绫眉眼坚定,眼看那长刀要砍向两人,却不料长刀从两人身体穿过,二人似是无形,瞬间,姬绫只听那分身与蛊魅惨叫一声,便渐渐消散直至无影无踪。

顷刻间,整个雪野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姬绫瞬间感觉暖和起来。

她后退一步,从慕风怀抱挣脱开,面色冷的略微发白,青丝凌乱,她用手勾起一缕长发向耳后挽去,双眸明艳妩媚的冲他皎洁一笑,“恭喜少卿,终破蛊魅。”

慕风见此,眉心微动,嘴角上扬勾起淡淡笑意。

“少卿的固执,需改一改了,有些事情换个角度想想,便可迎刃而解。”姬绫道。

慕风微微点头,心下了然,若不是方才姬绫突然冲去,他或许永远不会发现那人只是虚幻。

果然,愈在意的东西,愈能绊住人的脚步。

忽地,他转头望向少女明媚的目光,对少女的身份愈加好奇,忍不住问道,“你当真是欲情楼中的姑娘吗?”

姬绫面色一顿,而后皱眉问道,“那还有假?”

“欲情楼此前掌管天下情报,我懂这些有何奇怪之处?”

“并未。”

姬绫摆摆手,岔开话题:“好了,先不说这些,既然蛊魅已消,现下我们只需要找到幻境中唯一不变之物即可破阵,此阵主要针对你,他们了解你的固执己见,便采用蛊魅对付你,倘若今日没有我在,你些许就被永远困在此处了,现下我帮不了你,我是意外被你带进阵中,眼中场景与你不同。”

“唯一未变的之物....”慕风垂眸,心下沉思。

“白日。”

顿时,幻境破裂,二人升至空中,隐没在一抹白光下。

感官逐渐清晰,意识从梦境中绥缓升起,姬绫缓缓睁开双目,只觉浑身燥热不堪,微微起身后,才发觉自己竟盖了三床棉被,眼神下移,房内的地板还烧着火炭,姬绫眉宇间闪过震惊之色,而后实在受不得,抬腿跑了出去。

屋外,清风拂过,为满身潮湿的她带来些许凉爽。

“姬绫小姐,您醒了?”

姬绫转头,只见一丫头放下手中的盆,面露兴奋的跑来,关切的问:“小姐,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姬绫摇了摇头,“慕风在哪,我要见他!”

“少卿在书房,请小姐沐浴过后由奴婢带你去吧!”

姬绫本想拒绝,可自己浑身实在黏腻,便随了丫头的话。

沐浴过后,姬绫身子一阵舒爽,现已来到末时,姬绫跟着婢女来到书房,她抬手扣门。

“进来。”

姬绫推开门,只见书桌窗前慕风负手而立,身姿英挺,仿若修松。

“初入幻境,少卿感觉如何?”她莲步轻移,向前走去,白月色的纱裙随步摇摆,腰间处一串铃铛清脆作响。

“尚可,权当一次历练。”

姬绫:“那这次历练少卿可是信了苗疆蛊术?”

慕风看了她一眼轻嗯一声。

姬绫笑了笑,抬眸询问:“案情进展如何?可有发现异常?”

慕风闭上双眸摇了摇头,“并未。”

“全怪你!”

慕风疑惑看向姬绫,却被她狠狠剜了一眼,“昨晚若不是你阻止我,我早拿到证据,自证清白了!现下如何,难道等我养好身子,还要回到那个监狱吗?”

慕风转过身来,正视她,不解的询问:“你说的证据到底是何物?”

“噬舌蛊。”

慕风:“又是蛊?”

姬绫闭眼摇了摇头,“我不确定,只是当时突然想到罢了。”

“对了昨晚,大理寺是收到何人报官?”姬绫问。

慕风垂下眼眸开口道。

“昨晚接到报案的半个时辰前,我还在大理寺翻看卷宗,刚放下卷宗准备就寝却被手下扣门,说有人拖孩童送来信件,特地要求交由大理寺少卿慕风之手。

我想是边境兄长来信,便高兴的收下信件,怎料信中只写了一句话,便是——今夜三更,欲情楼。

我本以为是谁家好友送错了信,毕竟之前此事出错甚多,不由怪我生疑,而后我唤来手下,欲将信送回,可那孩童一口咬定就是我的信,我心下无奈,收下信件,只当是一张废纸便扔到桌上,准备就寝。

可我刚躺在榻上没过半刻钟的功夫,便被值夜的兄弟唤醒,接到报案,正是欲情楼。

我瞬间失了困意,马不停蹄的向欲情楼赶去,紧接着便是与你相遇。”

姬绫:“所以说,你们只知是一孩童送来的信,那你们有去找孩童询问寄信之人吗?”

慕风:“未来得及查,那孩童便已失了踪迹。”

姬绫闻言,轻叹一声,“线索又断了,我得等到何时才能查清姐姐死因啊。”

“对了,”姬绫突然想到,“昨夜大理寺值夜卿史,还请少卿好好查查。”

慕风点头,“自然。”

“少卿,你瞧,我在作案现场找到什么!”景元大声呼喊,一把闯入书房,将找到之物献宝似的捧到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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