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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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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大营时,驻扎地的打斗已经停止,几个鞑玛探子的尸体摆在校场上,有重伤而死的,有服毒自尽的。

时霁一下马,先被一阵又一阵嚎啕的痛哭声震得晃了晃神。燕闻屿扶住时霁的身体轻轻揽住他,拧眉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主帐内的副将走了出来,面上泪迹未干,哽咽着解释:“殿下,鞑玛探子夜袭军营,企图刺杀您和万将军。他们带了有毒的暗器,小万将军他……他……”说到最后,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

时霁眼前一阵白又一阵黑,再也顾不上什么伪装身份,扯过副将的手臂质问:“舅父呢,舅父在哪里?”

副将哭着跪了下来。

燕闻屿搀住时霁,轻唤道:“阿霁……”

时霁推开他,疾步往营帐内跑步,中途还因悲伤而力竭险些重重摔在地上。燕闻屿面色终于变了,揽过时霁护住他朝营帐里走,嘴上不停劝慰:“阿霁别怕,别怕,我在。”

时霁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他神思恍惚地进了营帐,终于看到了躺在营帐上的万亭明。

手臂一处暗箭伤,面色青白,嘴唇发紫,呼吸全无。

明明一个时辰前人还是好好的……

时霁一步步挪到万亭明身边,颤抖着握住他的手,轻声用稚子濡慕的语气唤道:“舅父?”

无人应答。

万耘也守在万亭明身边,听到时霁的声音后才像是终于从巨大的悲痛中回过神来,小声道:“阿霁……”

时霁倒在燕闻屿怀里,哭得没有声音,又像是喘不过气。

燕闻屿不停拍抚着时霁的后背,一遍遍耐心道:“阿霁,阿霁……”

时霁的眼泪一颗颗滚落,艰难开口:“报……”

他的话分明只说了一个字,燕闻屿却在刹那间明白了他的未完之语,应道:“好,报仇。”

无视周围所有人,燕闻屿亲密地揽着时霁,抬手捂住他通红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自己眼底浓重的怒气和杀意,随后用郑重的语气承诺:“阿霁,我会屠尽鞑玛王族,为舅父报仇。”

当天夜里,大邕点兵鸣金,继续往北向鞑玛王庭的方向攻去。

……

鞑玛位于北方,长年严寒,多得是草原、荒漠、戈壁,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种不出中原香甜的水稻,也开不了名盛天下的牡丹。

可也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扎根了一种红色的花——乌雅朵。

它比天下一切花卉都要鲜艳夺目,像虫豸寄生人肤一般紧紧得扎根在这片黄色的土地上,拼命汲取着养分,喝饱“鲜血”后开出自己的美丽。

乌雅朵无香、无毒、花期却极长,它被种在王庭后院,开满了一整片花田。

乌雅朵是鞑玛语转成的中原话,意味着“如月永恒,不死不灭。”

鞑玛王族信奉这种花,倒不如说是信奉自己的民族。他们坚信他们可以在这片土地上永久存在,哪怕流血,哪怕杀戮。

可王庭内乌雅朵被全部焚烧殆尽的前一夜,所有鞑玛人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士兵们看到了骑着战马杀在最前方的杀神,他身上穿着大邕的锦袍,连坚甲都没披。印着暗纹的华丽蜀锦上用银线绣着蛟龙,手中长剑饮满了鲜血,挥舞出的气势势不可挡。

他的怀里甚至还抱着一个人,身上裹着红色的火狐大氅,长发披散着,倚在他怀里,像是……像是……

像是乌雅朵。

不,比乌雅朵更美,更艳。

似乎只要怀中的人永远在,他就可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就如乌雅朵那样,如月永恒,不死不灭。

哀兵必胜,这势如破竹的一仗一直打到黎明破晓。

纵身下马时,哪怕是无所不能的燕部长,也因为疲惫踉跄了一下。他束好的发髻乱了,脸颊上落了几缕碎发,皇子常服上也全是血迹和灰尘,但怀中的时霁却依旧干干净净,仿佛刚从温泉里沐浴出来。

鞑玛王被几个副将押解过来,摁着肩膀跪在了二人面前。他抬头的瞬间先被时霁的容貌惊得晃了晃神,随后便开始用蹩脚的中原话求饶,满是肥肉的脸上涕泗横流。

燕闻屿没有做声,把手中已经有些钝的剑递到了时霁手中,随后踹了鞑玛王一脚,踩着他的肩膀让他匍匐在时霁面前。

时霁垂着眸子,冰冷的目光在剑锋上略过,无半分犹豫,手起剑落。

燕闻屿用披风护住时霁挡下了喷射而出的血液,黑靴一挑,踢开了还冒着热气的头颅。

这场打了不到一年的战争,灭了鞑玛。

收兵后,最先撑不住的人是时霁。他昏睡过去后被燕闻屿打横抱起,送入了就近的干净的寝殿休息。

时霁身上没有血污,燕闻屿酣战一夜却不能倒头就睡。他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体,换了套干净的中衣后才上了床榻,小心翼翼地把呼吸平缓的时霁拥在了怀里。

一夜无梦,天光微熹时,燕闻屿一睁眼便对上了怀中时霁的目光。

时霁眼眶微肿,眼角带红,显然没休息好。燕闻屿难得责备起自己思虑不周,轻叹着把人拥得更紧了些,缓缓开口:“碦尔什一带有一种鸟名叫杀青,形怪声小,极难捕捉。这种鸟头顶有一抹青色,从其下二寸的地方刺入,可以取到杀青鸟的脑髓,据说有麻痹之效。若是辅以中原的蟾酥,可以让人死生颠倒。”

时霁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燕闻屿朝着他安抚一笑,轻拍时霁后背:“所以,别再难过了好吗?阿霁。”

时霁明白了燕闻屿话中的深意,胸膛起伏得剧烈了些,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气的。半晌后突然发作,抬手轻轻打了一下燕闻屿的侧脸。

不重,燕闻屿没感受到疼,反而觉得自己被猫抓了一下,心里有些痒。

他低头在时霁的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告饶道:“这次是我不对,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阿霁,我一看到你哭就光想着杀人给你出气,放过我这一次吧,好吗?”

时霁压抑下心中情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扭过头气恼道:“外祖父居然也陪着你演戏。”

燕闻屿:“那你去气万将军,别生我的气好吗?”

时霁闻言不可置信地捶了一下燕闻屿的胸膛,随即被气笑,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燕闻屿立马笑着请罪:“好吧好吧,我错了……”

两人睡醒后调笑过几句,昨日沉痛的氛围瞬间消失殆尽。时霁不蠢,梳理了一下近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后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前一日的刺杀,不只是鞑玛军的手笔。”

燕闻屿在时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夸赞道:“真聪明。”

时霁被燕闻屿的动作弄得泄气,无奈道:“我在好好和你说话……”

“我也在好好回答呀。”燕闻屿一脸无辜。

时霁懒得理他,直截了当提问:“你查到是谁了吗?”

“还没有,”燕闻屿回答“不过不难猜到。”

鞑玛之战燕闻屿立下的功绩太过丰伟,他本就是当今圣上最偏爱的嫡子,经此一役被封太子已经是板上钉钉,其他人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

说不定鞑玛探子原本想要刺杀的人选里,就有这个大邕未来的储君。

万耘年岁已大,即将卸任,如今万亭明才是万家军军权真正的执掌人。

战场上燕闻屿和万亭明数次并肩,早就有了君臣之谊。那些暗中的势力不会愿意看到一个和燕闻屿牢牢绑在一起的万家军。

要是除不掉燕闻屿,那万亭明就不能留。

不为他们所控的刀,下场当然只有“折断”二字。

时霁深呼吸一口气,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把头往燕闻屿怀中埋得更深了些,攥着他的中衣衣袖轻声道:“这笔账,没完。”

燕闻屿:“当然,你没出够气这事就结束不了。”

燕闻屿话中的宠溺意味太浓,好像只要时霁愿意,他就可以任他胡作非为。时霁被燕闻屿哄得晕头转向,忍不住发问:“殿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没有为什么,”燕闻屿回答“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对你好,以后也会一直对你好,只对你好,全天下对你最好。”

时霁一笑,回忆起什么,目光渐渐深远:“以前我总觉得,天下对我最好的只会是祖父和舅父……”

燕闻屿动了一下,翻身将时霁压在身下:“阿霁,我会比他们还好的。”

时霁的目光细细临摹着身上人俊美的眉眼,问:“殿下,我很好看吧。”

燕闻屿不假思索地回答:“好看。”

时霁也知道自己模样生得好,全大邕乃至整个天下恐怕都找不到第二个有这样好颜色的人。要是燕闻屿喜欢的是自己的皮相,他自然有办法用自己的脸牢牢抓住他的心。

可回想起昨日燕闻屿在马上怀抱住自己杀入鞑玛王庭的那一幕,时霁又觉得这样揣测燕闻屿对自己的心意,是对他们二人的侮辱。

燕闻屿的真心几乎是从胸膛内刨开来给他看的,哪怕丝毫怀疑都是对其的亵渎。

时霁闭上眼睛用腿勾住燕闻屿的腰让他压在自己身上,一字一句开口:“好花难种,美人难养。”

燕闻屿被逗笑,伸出手指挑了挑时霁脸上的睫毛,宽慰道:“放心,养得起。”

时霁觉得有些痒,睁开眼睛笑了笑:“回京都养吧,北部的风沙太磨人了。”

燕闻屿一口答应道:“好,那我们回去。”

十日后,大邕军队启程,带着鞑玛的珍珠玛瑙,金银玉器还有铁兵良马返回故都。

回程的路途遥远,每经过一州一府都有官员来拜谒。所有人早已在心底默认了燕闻屿的太子之位,为了在未来的皇帝面前博出头,一个个搞出来的阵仗只大不小,硬生生把三个月的返程时间无限拉长。

时霁毕竟是偷偷跑出来的,还是个侯府的待嫁公子,离家一年多不可能不被人发现,都不知道现在的忠武侯府内院闹成什么样了。为防时霁名声受损,再加上返京路程实在劳累,燕闻屿和万耘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先派人护送时霁回京。

目送着时霁的马车渐行渐远,燕闻屿恨不得插上翅膀和他一起离开。自此他再也不和大大小小的官员们虚与委蛇,大军行走的脚程比起从前快了整整一倍。

两人分别的第二个月,大军抵达京都。皇帝带着所有大臣在城外五百里的近郊亲迎功臣,刚把单膝跪地的燕闻屿从地上扶起来,他便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太监总管会意,上前一步宣读起圣旨。

大邕二十六年晚春,大邕皇帝第七子燕闻屿受封太子,入主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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