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是开车过来的,他倒是无所谓,但淮安闲可没车,他要走过去,虽然说沈穗的办公室离华衍大学确实不远,但也没有近到一两步就能走到,祁楚要提前去教室协助点名,准备教学材料。
第一节课倒是没有什么人迟到,祁楚点完名之后过了一会傅明渊就进来了,他教的课是发展心理学,祁楚坐在讲台旁边协助上课。
“发展心理学,是研究人类从出生到死亡的心理发展历程,包括认知、情感、社会等方面的发展,这门课程对于理解人类心理发展的规律和特点具有重要意义,所以希望同学们能认真对待这门课程……”
讲了一会儿的废话,淮安闲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发了会儿呆,心思已经不在课堂上了。
“后排的那个同学!”傅明渊拿起粉笔向后砸去,精准砸在淮安闲身上。
被砸得人站了起来,有些惶恐。
“我刚刚讲到哪里了?”
幸好前面有个祁楚给他打掩护,看他的口型应该是:发展心理学……的…定义。
虽然没太看清,但现在脑子里也有了一个概念,有些犹豫的开口:“发展心理学的…定义…?”
傅明渊没有想到他回答上来了,看了他两眼就让他坐下了。
一节课上的云里雾里,大学里的一节课是高中的两节课,上完课已经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了,祁楚一个眼神淮安闲就明白了。
去吃饭的路上他们两个人不能呆在一起,祁楚现在要去一趟傅明渊的办公室,随后开车过来。
一路上淮安闲都在想刚刚上课时的走神,虽然祁楚提醒他了,但同时也说明他知道了自己没有听课,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明明把学习说的那么伟大,说要好好学习,结果第一节课就不好好听课呢,他会不会觉得……不对,我那么在乎他怎么想的干嘛,他怎么想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揉了一把头发,心情有些烦躁。
今天他们没有去之前去的那个麻辣烫小饭店,而是去了一家饭馆:盛世佳肴。
饭馆名字虽然听上去是很繁荣,但内里布置也确实很华丽。
怎么说祁楚也算得上是现实里一个有钱少爷,总是带人家去小饭馆里吃饭确实不太好意思。
刚刚把饭菜点完祁楚就差不多到了。
“怎么又找我吃饭,你女朋友画都完成了,怎么不去找她?”看见祁楚过来,淮安闲调整了一下坐姿。
看出对面在逗自己,祁楚也正面迎战:“人家画是画完了,画的太好了,想办个画展,又开始忙起来了。”
淮安闲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好吧。”
“菜都点好了吗?”
“差不多,菜单就在那里,你要不要看看,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祁楚那上菜单看了看,发现点的很多都有自己爱吃的,把菜单放下后顺便说:“对了,刚刚上课看你心不在焉,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家里……还好吗?”
听到祁楚这么问淮安闲也就放心了一点,他以为自己是因为家里的事情上课才没注意听讲的。
“刚刚去教授办公室,我也跟他说过了你今天家里出了点事,他表示理解。”
“没,家里的事情差不多都解决了,就是…”淮安闲停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对方可能不会太想听自己的家务事“你想听吗?”
祁楚礼貌地笑了一下:“你说我就听。”
“就是一些破事,我弟考不上研究生,我舅舅就怪我舅妈,说她在家不好好带孩子什么的,我舅舅嘴上说是天天在外面上班,努力养家,其实就是出去赌博,家里的很多东西也都被他卖掉了,我舅妈看不下去,说要跟他离婚,我外婆也是个重男轻女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帮我舅妈,后来就闹到了我们家,我还是到最后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姐,毕竟你也知道我%¥不知道&&%”说到这部分声音就变小了,敷衍了过去,谈论间,他之前点的菜也一道道上来了“我姐之前叫什么得笛,那谐音不就是得到一个弟弟吗,哇,现在都改名字了,叫清芳,我估计改名字有她妈妈参与,但我姐也是真的帅,女强人啊……后来就这样同意离婚了。”
“那你姐之前怎么就不同意离婚呢?”
“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以前对这个也没概念,只知道不想失去爸爸妈妈吧,况且我舅舅之前不是改过一阵吗,虽然并没持续多久。”
“那你弟考研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主要是他自己也心虚啊,我姐这么一炸他就害怕了,婚都要离了,他那里还管什么考研啊。”
朋友家里的事情解决了,祁楚也放心了一些。
“先别说了,菜都差不多上完了吧,先吃。”淮安闲说。
祁楚先加了一点红烧肉放在自己碗里,又加了一些基围虾开始剥虾:“那你今天上课是怎么回事,家里的事情不是也解决了吗?”并不是什么质问的语气,反倒像是朋友之间关心的问候。
“我在想…哎呀,麻辣烫的发情期不是快要过了吗,我在想要不要带他去……”
祁楚已经猜到了:“绝育?”
“昂……对”其实这件事情淮安闲自己一个人决定就好了,但怎么说祁楚也算是麻辣烫的半个主人,这件事跟他商量商量也好。
“随便啊,虽然给猫做绝育这件事情对猫的伤害确实比较大,但你要是不想以后麻烦的话,最好还是去做个绝育,而且猫发情,也确实很难受。”
祁楚都这么说了,那淮安闲也差不多决定好了,有空的时候就带麻辣烫去。
“对了,今天出来主要还是想跟你理一下现在的时间线和故事线。”
讲到剧情线那就意味着故事里完结又近了一步:“有进展了?”
“我觉得故事线差不多就要完结了,已经开始订婚了。”
淮安闲大吃一惊:“这么快啊!”
虽然淮安闲确实是挺不想出去的,在这里他会一直有钱,并且家庭也会很幸福,他有很爱他的爸爸妈妈,现实里的自己只能是个社畜,没有钱就算了,父母也……
但没关系,能帮助到别人就行啦,祁楚怎么说弘叙集团的大少爷,以后说不定还要继承公司,可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别人啊。
祁楚说:“我们现在差不多就只剩几个剧情没有过完了,我和沈穗的剧情你不用担心,现在你还差的是……”
“在你和她去选婚纱的时候大闹一场,在你们结婚的时候学会释怀。”淮安闲接上他的话说。
“没错,你能发挥好吧,这几个场景还是挺重要的。”
“我发挥不好,你能替我来演吗?”淮安闲反问道“放心吧,怎么说我大学专业学的也是表演,这点演技还是有的。”
祁楚怔了怔,淮安闲好像从没跟他说过关于他的事情。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淮安闲也有些出神。
时间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淮安闲夹了块鱼,把鱼刺剔除出去之后,低下头吃了起来。
祁楚见淮安闲并没有想提自己过去事情的意思,也低下头没有说话。
“那个……”/“你家里……”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又是一次异口同声。
淮安闲闭了闭嘴,想让祁楚先说。
“你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说。
提到这件事,淮安闲声音明显微弱了很多,眼神也有些躲闪:“我不想说。”
“我想知道。”祁楚紧接着他的话说。
少年内心有些动摇,那种感觉就像是心脏里有一块像是沉寂了很久的花园,死寂一般长满了杂草,此刻阵阵微风袭来,生命里再一次有了那么微微一刻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波动。
“尽管你可能现在不会想要告诉我,但我想要知道,我也告诉了你我家里的事情,作为交换,我也想请你告诉我你家里的事”少年眼中点点星光,因为另一人真诚的灵魂,种植在心脏里最后的一朵玫瑰花瓣不在凋零,死水的内心终于泛起了点点波澜“现在可能太突然了,没关系,那天你想好了就告诉我,就算我们完成了剧情冲出了系统,我们也在一个城市不是吗,我总会找到你的,到那时你想好了,再和我说,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