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去刷马桶，亏他想的出来。老子长这么大就没敢让老子干活。”

“严谨的来说，是打扫厕所。”

“有什么区别吗？”男生的声音明显的不耐烦。

“有，打扫厕所包括扫地、拖地、倒垃圾、该有你最爱的——刷马桶。”

“操你妈，给我死。”

吼完，男生一个箭步冲上去，手臂紧紧勒这男生脖子，被勒着的男生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一块儿了。

何川柏没有围观的兴趣，转身就往班级走去。嘈杂声逐渐从四周剥离，耳边传来的是朗朗的读书声，班里已经开始早读，何川柏直接从后门走进去。

男生扭头以为是谁，看着何川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何川柏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打算下课去把作业交了，将书包塞进课桌时怎么也塞不进，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里面，何川柏伸手一摸，温热的触觉使他怔住了，脸上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反应过来后，目光缓慢的移到一个人身上，他把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个三明治和一瓶牛奶。被关在某扇门后的记忆猛地向他袭来，让他不禁有些头晕目眩。

那是两个很小的身影，一黑一白，紧紧地依偎在一块儿。

“你今天没带早饭吗？”

“我在家吃过了。”

安静的空气中传来不甚清晰地咕噜噜声，其中黑色的身影僵住了，脑袋低垂着，似乎地上有什么好看的。

白色身影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直接将自己的早餐分成两半，将分成一半的食物放在黑色身影的眼前。黑色身影转过头就看见那张稚嫩脸上温暖的笑容，从此在无数个黑夜里来就不会再觉得时光漫长、岁月难熬。

白生彦听到后面的动静，微微侧过身去，悄悄的观察这何川柏，看着他入座，放下书包，掏出作业一气呵成，接着是因书包塞不进而紧蹙的眉头，在他把手伸进书桌的那一刻，白生彦的那颗心高高的悬起。

刹那间，两个人的目光隔着一个教室碰撞在一起，谁也没有率先移开目光，白生彦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双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怎料何川柏率先一步移开视线，白生彦的笑容就这样滞留在脸上。

过了一会儿，白生彦也转过身去，低垂着脑袋继续看着他的书。

他到底想要干嘛，像以前那样示好吗，还是说觉得他何川柏可以傻到再被他戏耍一次又一次呢。

何川柏握着拳，脸色沉静似海水一般风平浪静，只有在他身边的人才能窥见海面下的波涛汹涌。

铃声一响，教室内人潮涌动，课代表搬着作业往老师办公室去，何川柏从课桌里掏出了三明治和牛奶，接着他毫不留情地把它们扔进垃圾桶里去，转身坐到自己位置上趴在桌上补觉。

上课有有一段时间了，白生彦却丝毫没有进入状态，他心里一直在想着他偷偷放进何川柏的早餐有没有被发现，以他的性子发现是白生彦送的还会不会吃。

心里乱的像一股麻线团成一块，这课自然也是听不进去的。

连任课老师都看出来他有点心不在焉，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他好半天才回答出来，老师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叫他坐下认真听课。

第一节课结束，就是早操时间，成岩一中秉承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原则，并不会在这方面剥夺学生的时间，学校每年各种各样的活动更是别的学校的学生眼红不已。春夏跳舞，秋冬跑操已成为成岩一中的传统，而舞蹈这件事更是与时俱进，从最开始的“广播体操，再到小苹果，什么感恩的心啦，到现在少年，不管再怎么改就是有学生对舞蹈不满意，所谓众口难调就是这个理。

“咱们牛主任的审美真的绝了，什么时候能换个舞蹈，这个真不适合我跳。”胖男生叹口气道。

结伴的男生上下左右来来回回打量他半天“这不是什么什么舞蹈的问题......”

后面的话男生没有在说下去，胖子不死心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那是什么问题，嗯？什么问题你说。”

男生没穿校服，黑色的涂鸦短袖套在身上，耳朵上闪着光，头发张扬着暗红色。身子没个正形，吊儿郎当的挂在一个男生身上。

“当然是人的问题了，你说是不是啊燃燃。”

被当支架的男生一直没有出声，拿着手机忙着打游戏，直到池远喊他也没分半个眼神给他，细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通操作。

池远见状心生不满，搭在于青燃的肩上手在他身上作怪，于青燃烦他烦的厉害，直接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不满地说道：“滚，别打扰我打游戏。”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直接离开。

留下池远站在原地摸着鼻尖和哈哈大笑的胖子，其余看热闹的人也都忍禁不俊。

白生彦站在三班的队伍里远远地看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远远地看着他们，心中艳羡不已：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俩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推己及人，不由得想到自己和何川柏，心中不免苦涩，眼里的光也渐渐了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