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住这里？这不是乌夜梦家吗？”希雅之前送过乌夜梦一次，所以记得很清楚。
秋水荷喝了一点酒，虽然不至于晕头转向，但还是有些飘飘然：“房租好贵的，我们住一起就可以，我要回去了，太晚了小梦会担心。”
希雅胳膊伸出窗户，支起头笑她：“跟我们一起吃饭，还担心啊？”
“拜拜。”秋水荷打了个嗝，跟希雅挥手告别，希雅看着人上楼，顺便与楼上某个窗台的人对视一眼。
“呵，言心要有对手了。”
“什么？”
“没事，开车。”
老旧的楼道每一阶楼梯都高的需要用力抬起腿才上得去，秋水荷好不容易爬到四楼，气喘吁吁的拿起钥匙，却怎么也对不准。
咦？钥匙孔怎么晃来晃去，别晃了！秋水荷用力拍门锁了一下子。
咔哒，门开了。
秋水荷悻悻收回钥匙，嘴巴小声嘟囔：“早这样不就好了，非逼我揍你。”
“你要揍谁？”
秋水荷努力睁大眼睛：“原来是你啊，乌夜梦。”
“你喝醉了，就不叫我宝宝了，是不是你其实并不想和我成为朋友？”乌夜梦扁嘴。
“不是啊。”秋水荷呵呵傻笑着，“宝宝，你漂亮的像一块宝石，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说着就抱着乌夜梦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秋水荷真没喝多，就是有点微醺，她现在看乌夜梦像一块薄荷蛋糕，浑身散发着清爽的甜味儿，特别想舔。
“好渴。”她推开面前的人，矮桌上有一个白色陶瓷杯，秋水荷料定里面有水可以喝，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刚想喝就被乌夜梦阻止了。
“我给你泡一杯蜂蜜水吧，这个水已经凉了。”
“凉了我也要喝。”秋水荷不肯松手，她真的口干舌燥。
乌夜梦眼皮一耷拉，松开手淡淡道：“这是我爸爸妈妈。”
“啊？”秋水荷猛灌一口水，没有听清她的话。
“这个杯子，是用我爸爸妈妈的骨灰做的。”
“……用这样的杯子喝水，是可以补钙吗？”喝了酒后的秋水荷，反应比平常迟钝一些，理解问题的能力也变弱了，她只觉得乌夜梦的爱好挺特别。
“我的爸爸妈妈十分相爱，我想他们就算离开人世肯定也不愿意离开对方，所以我分别取了他们的五节脊椎研磨成粉混合在一起，做成了一对骨瓷杯。你会害怕吗？”
“骨瓷杯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喜欢骨瓷杯，改天去医院，我拆根肋骨给你做杯子。”
“真的？”
“一根骨头而已。”
“……你喝醉了。”
乌夜梦解开她衣服后面的扣子，酒醉的人不能洗热水澡，只能就这样先睡一晚，脱掉衣服会好一点。
秋水荷躺在床上，神色迷离双眸微湿。
“闭眼。”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这么说，声音悦耳动听，这个人真是贴心，她正巧想要闭眼，难道这个人是拯救世人的天使吗？
秋水荷闭眼前想要看一看天使的容貌，但是眼睛先一步闭上了。
湿润的卸妆棉平铺在秋水荷脸上，乌夜梦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手指用力，帮她疏通穴道。
掌心中的人乖顺的躺着，乌夜梦一低头，就能吻到她樱花般的唇瓣。
乌夜梦其实很想亲下去，但是秋水荷说朋友间只能亲脸蛋，她想和秋水荷做朋友。
她盯着秋水荷看了很久，突然报复性的低头含住那抹樱粉：“你还没有给我奖励，就自己睡着了，这是惩罚。”
……
喝酒误事，秋水荷一觉醒来天塌了。
尤其是乌夜梦端着早餐，用悦耳的声音对她说早上好的时候。
秋水荷警惕的看着那只白色瓷碗，战术性清了清嗓子。
“咳咳，这碗是？”
她昨天压根没断片，她能记着乌夜梦说了什么，不过她记忆里是两只骨瓷杯，但也可能是碗什么的，她记不太清。
“醒酒汤，你昨天喝了酒，头疼吗？”
她想表达的不是这个，她想问的是这个白色的碗，是什么做的，想开口又觉得解释不清，但她的头的确有点疼。
看着乌夜梦淡然自若的表情，秋水荷感觉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她接过瓷碗喝了一口。
“用肋骨的话，做一个像这样的碗怎么样？”
“哈……哈哈，你真幽默。”
“可是你昨天答应我了。”
是，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被提醒才想起来。
秋水荷再一次举头望天，她怎么就是身穿呢，这要是真给乌夜梦拿出一根肋骨，自己还能平安活到回家那天吗？
一想到这，秋水荷肋骨都幻痛了。
“昨天我喝醉酒，胡言乱语，你别……”
乌夜梦皱着眉头可怜兮兮的用漂亮的眼睛盯着秋水荷看，看的秋水荷良心都受到了谴责：“要不你等我死了的，别说一根肋骨，全身骨头都拿去，做一整套餐具出来行不？”
乌夜梦这才开心起来，眼睛都有了光彩，她开始兴致勃勃的帮秋水荷穿衣梳头，拿起那副红色耳钉要帮她戴，要多体贴有多体贴。
秋水荷越发觉得乌夜梦是诱惑君王的狐狸，而自己就是纣王，乌夜梦扁扁嘴，自己就神志全无了。
“今天不戴这个了。”
“你不喜欢言心了吗？”
秋水荷惊诧：“怎么这么讲？”
乌夜梦：“这是她送你的，你一直戴着，如今不戴了，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变差了。”
秋水荷拉过她笑：“那要是我送你一罐糖果，你会吃吗？”
乌夜梦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不会吃，所以摇摇头。
秋水荷：“我送你糖果，你都不吃，你是不喜欢我吗？”
乌夜梦皱眉：“可是，吃完就没有了。”
秋水荷：“礼物，只是感情的寄托，是爱的代表，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这个寄托和代表。一罐糖果吃完了，我还会送你另一罐，也许比这罐还好吃呢？”
乌夜梦还是不理解：“可是万一你不再送了呢？”
秋水荷：“那你可以告诉我啊，我们关系这么好，你想吃什么，肯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买给你的。”
大概是被秋水荷说服了，乌夜梦没有再强行为她戴那对耳饰，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她将红色珠子耳饰收起来。
“那要戴这条项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