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时钟刚响，食髓知味还想要的余年，为了长期可持续发展还是信守诺言地将冯乐川放回到了床上。

昏昏沉沉的人几乎是沾到枕头就要去面见周公，感到一只手穿过腰侧，向上移动扣上了带有对戒的左手，冯乐川竖起另一只手没力气地摆了摆，在给身后的人示意说晚安。

余年凑近冯乐川的耳边出谋划策：“其实，我也可以去和你同居。”

半梦半醒着，冯乐川下意识回：“小复式太小了。”住两人一猫有点勉强，后面半句话还没说完，冯乐川直接声音减弱呼吸平稳。

像是对此耿耿于怀，余年还在咬牙问：“小复式的房租留给司仪买罐头不好？”

托余年的福，冯乐川一晚上的梦里，推开小复式就是司仪金黄色的猫罐罐。

定点的起床闹钟还没响，担心路上堵车，余年提前两小时薅起了还在熟睡的冯乐川，帮着洗漱、换衣服、收拾妥当后一趟流程似地把人塞进了副驾。

在副驾半眯眼补觉，睡不踏实也补不了，所以冯乐川睁眼点开一晚上都没亮过的屏的手机,给一众冒99+的软件消红点，听见驾驶室的门打开，冯乐川左手支头：“余年，以后我再工作日过来我就是……”狗。

话还没说完，冯乐川突然左手就被塞进一杯热豆浆，接着一个被塑料袋半兜着的小笼包就送到了冯乐川的嘴边。

就像是余年总有办法堵住冯乐川，将白胖的包子往冯乐川嘴边怼怼，余年挑着眉毛问：“就是什么?嗯？”

盯着余年的脸，冯乐川也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睡得比自己晚起得比自己早，但是精气神看着比昨天更好，一口将小笼包吃掉，冯乐川转回头继续看手机：“没什么。”

意外看到未接来电的图标边标着一个“20+”，冯乐川吸豆浆的动作一顿，点开就看见以上电话呼叫都来自同一个号码同一个备注：【母亲大人】。

不仅是电话呼叫，还有微信留言、手机短信，后两者无一不是在问冯乐川为什么没有接电话。

想到上次灾区报道那几天，周慧联系不上人直接飞过来逮人，抬手捏捏眉心，冯乐川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

转头看了眼在倒车的余年，想着时间还早，冯乐川编辑了条短信过去：【昨晚手机没电关机了，有什么急事吗？】

短信发过去没多久，周慧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电话接通，对面的周慧问：“起这么早？”

冯乐川还没来得及回，旁边余年转头问：“能开进停车场吗？ ”

将被捂得温热的听筒隔远，冯乐川回余年：“不能，导航到北门，把我放门口就行。”

重新将电话放回到耳边，冯乐川又回周慧：“怕堵车，今天早点出门了。”

接着就是周慧那边长久地沉默，冯乐川古怪地看了眼还在读秒的电话：“喂？还在吗？妈你怎么不说话？”

听到称呼，更改好导航目的地的余年也转头看了一眼冯乐川，修长手指下意识握紧了一下方向盘。

冯乐川仔细打量着余年的小动作，刚想开口安抚一下，听筒就传来了周慧的声音：“是余年在旁边吗？”

心脏抽了一下，冯乐川回：“是。”

对话声不小，余年也听到了，连带着视线也往冯乐川这边看了眼。

担心行车安全，冯乐川赶紧说：“妈，在开车呢，晚点再给你回电话，我先挂了。”

就像是挂了电话，就卸下了一层负担，冯乐川捂着手机长舒一口气。

果不其然，两人在一个环岛处被迫停了下来，堵车堵到看不到前面的红绿灯。

余年松开被拽得紧紧的方向盘，转头去问冯乐川：“周姨知道吗？”

冯乐川摇头，“还没说。”

仔细回想周慧寄账本、体检报告的用意，冯乐川又突然笑了笑：“要是她知道我一个来还账的，还赖吃赖喝了两星期，估计利息又要让我翻倍了。”

看着余年凝着的神色，冯乐川抬手像捞司仪一样去捞余年的；下巴：“放宽心，我觉得她态度已经松软了很多。”

“就算得不到祝福也没关系，我不会离开你的。”

冯乐川作乱的手被按住，在车流汇动前，余年低头吻了吻冯乐川左手无名指的指根，接着就将冯乐川的手揣进了自己的衣兜。

看了眼自己塞在余年衣兜的手，被亲过的手指好像泛着酥麻的痒意，冯乐川收拢成拳，眨眨眼才去看余年。

冯乐川第一次觉得余年黏糊得慌，情话说得少，但是撩人的本事一套接一套。

在开工前半小时到达通讯社，冯乐川下车挥手目送余年走远，接着转身进了通讯社。

没有新闻，记者大多需要自己出外勤找新闻，偶尔通讯社没事的时候，冯乐川也喜欢在外面跑。

时事要闻部要开一个关于环保的新专栏，冯乐川带着文秀大街小巷转找切入点。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冯乐川准备去停车场开车回家，人在停车场转一圈没找着车，才想起来早上是被余司机送上班的。

好笑地点开微信聊天框想和余年吐槽这件事，正好余年也发了消息过来。

【余年：？在北门】

倒吸一口凉气，左右手腕都确定一边自己今天没戴好梦手环，冯乐川才抬脚又想北门走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回余年：

【冯乐川：你这问号看了都要生气。】

见余年听话地撤回，并且把话补充完整，【余年：走了没？我在北门。】

有零有整，还打上了句号。

开门坐进车内，虽然有人接送确实很开心，但冯乐川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我怀疑你已经失业了。”

余年好笑地把冯乐川锁在安全带内，“没差别；。”

意思是失业还是不失业对他没影响。

见黑色宝马开往的是自己家的方向，进了小区门禁上了楼，余年也跟着进了门。

冯乐川叹气：“司仪一只猫在家没问题？”

余年也跟着叹口气：“冯记，关爱一下高层独居老人吧。”

这话一下子触动冯乐川敏感的神经：“我的报道你都看过？”

余年只笑不语。

冯乐川把门关上，带着点凉意的双手捂上余年的脸，他又使出在梦里经常使用的小伎俩，“除了独居对了，你一点没对上。”

捧着余年的脸盖了个戳，出外勤一天，冯乐川终于想起还要给白市沿江县正宗的高层老人回个电话，于是他后退一步进了屋，物理打断余年想加深这个吻的动作。

绕到小复式二楼的落地窗，电话也刚好接通，冯乐川率先坦白：“妈，我还是和余年再一起了。”

“这是第二周。”

算算时间，刚好是冯乐川收到快递的那天，还想劝是不是太快了，又想到两个人不同频地坚持了八年，好像单看时间，连她也觉得有点漫长。

周慧卡壳半晌，最后只憋出一句：“注意分寸，不要乱来。”

看着楼下有位带着萨摩耶出门的大哥，冯乐川走神了一顺，反应过来后，冯乐川：“嗯？什么分寸，什么乱来？”

周慧也不解释，只嗫嚅地扯开话题，问吃了没？忙不忙？最近还好吗？

习惯性地回答完，冯乐川也会下意识地反问回去。

听见周慧在电话和平日没什么差别的回答，就在冯乐川以为很快会结束通话，并且似乎出柜还挺顺利的时候，一颗头枕上了冯乐川的右肩。

左手握着的手机一抖，吓得冯乐川差点把电话甩出去，转头口型示意问余年：“干什么？”

余年也口型回：“让我和周姨说几句。”

回忆起刚刚电话里周慧的卡壳，冯乐川觉得还是晚点更新已经同居的进度比较好，所以冯乐川也抬手推余年的脸：“不急，慢慢来。”

电话里传来声音，冯乐川推完余年又去听电话。电话里周慧在问：“今年回家过年吗？”

听见冯乐川没有立刻回答，周慧也提醒：“如果要回来，记得早点买票。”

“你已经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我和你爸还怪想你的。”

从远离了白市那一天起，准确的是成年那天起，冯乐川就单方面断绝了父母的资金来源，奶茶店、销售、家教几乎是能想到的兼职他全都干了个遍，甚至第一、二学年的学费都是依靠的助学贷款。

上学期间没课就做兼职，兼职没排班就转社团活动，寒暑假就靠老师内推去实习，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迷茫，将时间排得这么满，是想找到什么？还是想忘掉什么？

所以他大学四年的求学，更像是一场预演的北漂。

冯乐川基本能做到一周给周慧打三通视频电话，除了没有见面、没有回家，冯乐川基本将“孝顺”做到了滴水不漏，所以周慧也时常担心冯乐川是不是想起来了？是不是在怨恨自己？

直到他的相亲对象反馈，冯乐川公然出柜，甚至电话里也坦言：还是喜欢余年。

周慧听完只觉得荒唐：怎么有人失去记忆也还记得喜欢？

找出余年最新寄到白市的体检报告，她第一次开始认真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绝情了？

这次没和任何人商量，她将账本连着体检报告一股脑全寄给了冯乐川，这是她后退的第一步，她决定放手了，她也想明白了：未来还是要冯乐川自己去过，她的陪伴总归有限。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旁边余年向冯乐川点头示意催冯乐川答应。

冯乐川将电话隔远：“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余年：“我等你回来。”

以为对话的音量足够小，但周慧仍然听到了些许，她反应极快地问：“是不是余年在旁边？”

“乐乐，你把电话给余年，我要和他说几句。”

冯乐川还没回答在不在，余年捧起冯乐川的左手，连手带着电话放到自己的耳边：“周姨你说，我在听。”

周慧：“你能帮我把乐乐带回来过年吗？”

就像无数次梦里现实里，周慧总是希望余年放手，再顺带把人赶回家。

周慧继续絮絮叨叨：“他总是有自己的节奏，我插不进去。但是他相信你，愿意让你打乱他的节奏，他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如果这次也能带回来，你也留下来吧。”

“人多热闹。”

……

答应今年要回家过年后，连着几天，周慧不是打电话问冯乐川几点的票、什么时候到站，就是提醒少带点东西、人回来就好……

全透支半拼凑出一周的假期，直到搭乘上航班，放下已经开启飞行模式的手机，冯乐川都还有点恍惚。

见座位旁边的余年又点开了单机小游戏，冯乐川好笑地抬手去勾余年戳戳点点屏幕的手指：“还在精进象棋？”

起因是某晚结束通话后余年问：“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冯乐川思索后认真答：“冯老爷子可能要和你喝酒。”

“你周姨可能要和你拼象棋。”

“好姐姐倒是不怕什么，但是她家那个3岁的小神兽，可能有点缠人。”

“然后……”

话还没说完，余年两眼一闭仰头：“别说了。”

冯乐川笑得合不拢嘴，“没事哒没事哒，我站你这头。”

酒量短时间内没有质的飞跃，于是余年将重心放在了象棋上。

旁观余年走了个斜日马，冯乐川问：“你现在什么段位？”

余年头也不抬，继续操纵棋子：“大师。”

取出一个眼罩盖眼睛上，冯乐川拍肩安慰：“余大师加油。”

熬过3个小时的空中飞行时间，换乘后再搭上5个小时的动车时间，两人在晚上7点多的时候才到了沿江县。

回到阔别已久的故土，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不断有东西从脑海深处破土而出。

拦下一辆橙色的出租车，司机操着一口地道方言问：“俩兄弟是回来过年的？还是旅游？”

仔细对比了下余年和自己的长相后，冯乐川笑着接话：“回来过年。”

司机：“你们听说没，咱们沿江县有个度假区评上国家级旅游度假区了嘞！老牛逼啦，你们这些小年轻就应该多回来看看……”

有来有往，冯乐川反馈：“听说了，新闻说，沿江县有10万原住民在家门口就吃上了旅游饭，前景可观。”

冯乐川和司机聊得口干舌燥，愉快到下车了司机都要争着帮拎行李。

周慧和冯刚等在路边，周慧见着冯乐川了就先是一个拥抱，再是拍拍肩又摸摸脸，接着感慨：“好像瘦了。”

本以为还要在家门口上演一场久别重逢、抱头痛哭的戏码，正严阵以待着，听这话冯乐川也松了一口气：“那辛苦你多做点好吃的给我补补。”

说完旁边的余年也点点头打招呼：“冯叔好、周姨好，打扰了。”

冯刚极细微地点了下头，周慧则是有点不自在地扯嘴角笑了笑，见状冯乐川则赶紧一边应“嗯，大家都好”，一边双手挽着二老往小区走。

新家位于城郊附近，180平的大平层，是冯刚临近退休最新拼出来的家当，冯乐川也出资分得了一间房。

大平层内部就算家具满满当当，也还是看着有点空荡荡。大平层整体奶油风的装修由好姐姐操刀，所以整个家看着审美在线也异常温馨。

入口处的玄关堆着一大堆方正的快递盒，想着礼物先行，这些全是冯乐川和余年从首都寄回来的。

带着余年参观完整个屋子，冯乐川最后才推开那间属于自己的客卧，看着熨帖的床单上叠着的两个方正豆腐块，冯乐川转头看了眼余年，又对身后跟着的周慧说：“辛苦你还整理出来两床被子，其实只要一床就好了。”

话里话外都在提醒。

听这话，后面跟着的冯刚终于把头扭向一边冷哼了一声，接着就是双手抱臂交叠在胸前。

周慧的表情僵了一瞬，似乎也有点别扭：“你这孩子真是。”

“万一晚上踢被子抢被子，感冒了怎么办？”

冯乐川笑着说：“不会，两个人睡相都好的。”

身后的余年拽了下冯乐川的手臂，示意适可而止。

挣脱余年的手，冯乐川仍是用平静的嗓音商量说：“爸妈，我要和你们先说好，我们只开心地过节，大家目的都单纯点，无论是客人身份还是什么别的身份，你们都用正常态度对待，行吗？”

低垂着头，意外想到梦里那个让余年不是很愉快的春节，冯乐川又说：“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受委屈，希望你们理解。”

抬头见两位长辈沉默不回答，冯乐川又说：“其实，我也订了酒店。”

言下之意，一遇到不高兴的，就会立刻拉人去住酒店。

周慧嘟囔一声不满：“你这像什么话，回家了哪有住酒店的，把酒店退了。”

见周慧表态了，冯乐川又问冯刚：“爸，你说退不退？”

周慧走近捶了一下冯老爷子的手臂，冯乐川也含笑着看冯刚。

临近耳顺之年，冯刚眼尾的褶皱加深了几折，背脊看着也弯曲了些许，只有犀利的双眼在经过岁月磨后反而更慈祥了点。

最后冯老爷子后退远离周慧的攻击范围，留下一句“退退退”转身就走，表示懒得理堵门口的一群人。

关上门收拾行李，余年默不作声地跟在冯乐川身后打转，直到冯乐川一个转身正好撞上去，冯乐川才双手牵上余年的手问：“怎么啦？”

余年：“谢谢。”

冯乐川好笑地说；“余大师有点生分了。”

说完双手捏捏余年的手心，冯乐川眨着眼回：“应该的。”

收拾完东西，带小神兽出门游街的好姐姐一家三口也回来了，接着冯乐川拉着余年去给人介绍，然后又带着余年去拆快递盲盒，一人一个礼物送到手后，冯乐川看着拆出的一个迪迦手办眼尾狠狠抽了抽，蹲下小声问：”你买的？要送谁?”

余年小声回：“你没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说完手上也拆出了一个芭比娃娃梦想豪宅平面版。

回头看了眼穿裙子的侄女，冯乐川又凑近余年回：“她之前一直留的短发，我都忘了是个女孩。”

背后的神兽：“舅舅！为什么大家都有礼物，就我没有!”

拿着迪迦的手一抖，冯乐川快速和余年手上的芭比豪宅做了对换，冯乐川迅速站起来转身：“哪有，你也有。”

余年看着手上大得有点显眼的迪迦愣了愣，默默站起来将手办藏到了身后。

小神兽捧着芭比豪宅撇了撇嘴，兴致不高地给冯乐川道了个谢，抬头看着对面余年的动作，她又噔噔噔地站定到余年面前，一脸惊喜地问：“二舅！你也有东西要送我吗？”

神兽的妈妈·冯乐澜训：“廖颜！不可以贪心，有一个礼物就够了。”

余年有点尴尬地蹲下来和廖颜平视，边说边展示出身后的手办：”我也准备了礼物，只是你可能不喜……”

迪迦被双手夺过，廖颜一脸惊喜：“二舅，你才是我的亲舅舅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奥特曼，我最喜欢迪迦了！”

余年双眼一下发出亮光，“你喜欢就好！”

刚说完，廖颜转身跑向冯乐川，踮起脚将手上的芭比豪宅还给冯乐川：“妈妈说只能要一个，那这个还给大舅你。”

冯乐川低头看着手上的芭比豪宅，一脸懵地看了眼四周看戏的观众，喃喃地问：“那这个怎么办？”

思索未果，冯乐川打算让芭比豪宅和快递纸盒一起卖纸壳算了，还没扔进垃圾堆就被一旁的余年拦住，余年和冯乐川耳语：“扔了多浪费，要麻烦你拼一下自己的豪宅了，冯芭比。”

估计是在报刚刚礼物被调换的仇，冯乐川压低音量带着怒音回：“余年！你幼稚死了。”

礼物送完，周慧也在招呼洗手吃饭了。

刚做到餐桌边，冯乐川和余年的手机同时振动一瞬，这是在同一个群聊被“@”的意思。

一直寂静的群聊【集齐七龙珠召唤神龙】中有人冒泡，“@”冯乐川的是在问冯乐川是不是回沿江了、“@”余年的那条是在召唤全体成员，在问有没有时间聚个餐。

【珐琅彩：@宣传部部长王玉宣，你消息挺灵通。】

想着后面几天的安排，冯乐川想也没想就回：

【珐琅彩：我和余年没有问题，服从安排。】

说完就熄灭手机拿起筷子认真吃饭，只有慢一拍放下手机的余年，看着消息后面一排排的“？”眉毛挑了挑，甚至心情颇好地翘了翘嘴角。

看见有人“@”在问是什么情况，余年单手打字回：

【@；别@，他在吃饭。】

接着群聊又是一堆“？”排排队，这下被@的人变成了余年，又加上余年独树一帜的昵称，群聊里呼唤余年的效果变成了诡异的“@@”。

将群聊屏蔽，手机开了个静音模式，余年左手将手机扣在了桌面，旁边的给余年夹菜的冯乐川表情一愣，“看见什么了？这么开心？”

说完就要去看手机，余年回赠一个菜后一脸认真：“认真吃饭。”

冯乐川觉得有道理地点点头，还没碰到手机的手听话地回收。

廖颜的大舅&二舅

冯乐澜给小神兽介绍，指冯乐川：“这是你亲舅舅，你可以叫大舅。”

指余年：“这是妈妈买菜买一送一的弟弟，你可以叫二舅。”

冯乐澜：“宝宝有两个舅舅，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