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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如果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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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在手底下拍打,瞄准再出手,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一颗三分球到手。

篮球场边缘的陈凌云在喊,“冯乐川过来集合了。”

捡回弹远的篮球放在篮筐底下,再脱下外套绑在栏柱上。

冯乐川做完这些才匆忙回复陈凌云,“来了,马上。”

经过一上午数理化的摧残,13班周四的课表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在课表上,这一节课甚至被红笔围了一个红色爱心边框。

13班的同学大部分已经集合完毕,前面一二排的女生眼睁睁看着。

穿着短袖的少年乘着风,带着笑,轻轻快快地跑入队伍的第三排排头。

第一排排头的女生向旁边女生耳语。

接着一个传一个,陈凌云听见了一点,但是没听清楚,“什么蓝色月亮薰衣草?”

前排一个女生好心解释,“班长衣服上的味道。”

陈凌云拎起自己的衣领,低头嗅了嗅,不臭不香,没有味道,“你们女生是狗吗,这都能闻出来?”

体育老师带队出去打比赛了,体育课由体委陈凌云负责。

陈凌云带着跑了1圈,再做了一套热身运动,就郑重宣布解散,自由活动。

13班同学大呼好人一生平安。

有体育老师在的时候,体育课都是5圈跑步打底,再是波比跳、高抬腿、平板支撑轮着来一遍…

几套组合拳下来,13班的同学早要死不活,根本没心情再自由活动。

陈凌云催魂似的叫唤,“冯乐川,打球了。你怎么打球都不积极了?”

冯乐川觉得操场上有个跑步的身影很熟悉,但是今天上体育课没带眼镜,看不太清楚,他不是很确定。

快步跟上陈凌云的大部队。

篮球场在操场旁边,是操场扩建后多出来的部分,面积比操场小,地面还没有橡胶,是最原始的水泥地。

陈凌云心心念念着打篮球,早早让冯乐川去占位置,自己也干脆集合、热身都钉在篮球场边。

等他组好队带人到篮球场时,人都傻了。

篮球场上人声鼎沸,每一个场都有拍打篮球的哐哐声。

陈凌云勾住冯乐川的脖子,压低声音装深沉,“我的川啊,你占的场呢?”

冯乐川往旁边最近的一个场地偏了偏头,示意陈凌云看。

外套已经被解下来扔在了地上,放在篮筐底下的篮球在几米之外。

显而易见,这是被人抢了场。

陈凌云上前理论,冯乐川去捡外套。

叫停正准备长传的同学,陈凌云打算以理服人。

“同学,是这样,这个场我们先占的,需要麻烦你们去其他地方打。”

球还是长传给了远处的队友,那个同学转身疑惑,“哪被占了?”

陈凌云气急败坏,双手叉腰:

“栏杆上有外套,篮筐下有颗球,那边还摆着呢。”

说着就指旁边还在抖衣服灰儿的冯乐川。

“我们来的时候没看到啊。”

他摊开手做无辜状,笑着问周围一起打球的伙伴,“你们看到了吗?”

能一起打球的人果然有点默契,“没有啊,我没看到。”

“我们就是看到没人占,才来这里打的。”

……

陈凌云撸起袖子准备以武服人。

“栏杆上有外套,篮筐下有球,经典永流传,这是一中流传的占场方式。”

“你们多少届的啊?”

“这么不懂规矩?”

“是不是高一的啊。”

“要大哥我来教教你们规矩吗?”

一问才知道同是高二,只不过对面是平行班。

对面领头的人已经和陈凌云面对面争辩了,说不准下一秒,谁的拳头就伦在了谁的脸上。

冯乐川手臂挎着外套,觉得自己想了一个较为合理的方法。

“同学,要不这样。”

“你分半个场给我们。”

“我们都打半场。”

“你看这样行吗?”

对面的人认不出陈凌云,但是他认得冯乐川。

体育课总是有这会种情况,篮球场空着大半节课都没人来用。

他早就想知道是谁占了茅坑不拉屎,想逮住对方警告一下。

今天冯乐川他们只是正好撞枪口上了。

所以对面的人特别气愤。

加上平行班天生对凌云班的敌意。

原本打算占场的人来了,他们就走。

只不过打上瘾了,就不想走了,就把栏杆上的外套解开了,篮筐下的球也给他踢远了。

听说对面是凌云班的人占的,就更不打算走了。

领头的人,“我们这么多人,怎么打半场?”

冯乐川的脸也冷下来,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同学,我们人也多。”

“大家可以轮流上场打。”

对面的人不乐愿,执意不退让。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冯乐川再出主意,“那双方出5个人,比一场。”

“15分钟之内,得分多的一方得球场。”

对面的还人犹豫,冯乐川催,“快点决定。”

“要么跟我去查监控,要么跟我们比一场。”

“不然一起熬到下课。”

吃瓜群众看热闹,“比啊。”

“我觉得冯乐川的方法行。”

“我也觉得。”

围观的同学不知道对面叫什么,只能用“你”来代替,这更让对面的人觉得难堪。

“你是不是怕输了没面子啊?”

“就是,再犹豫下去,大家都打不了球。”

彭飞涨红了脸,终于憋出一句,“比就比,谁怕谁。”

快速选好队友,陈凌先动之以情,“可能就打10分钟,大家会玩得不尽兴,但是赢了绝对尽兴。”

“所以大家一定要全力以赴。”

再谋篇布局,“主攻交给我。”

“大家注意防死自己的对手就行。”

“你们如果抢到球,就传给乐川,他投球最准。”

……

陈凌云一顿操作猛如虎,率先抢到球权,一路高歌猛进,直接带球上篮,率先夺下2分。

再是冯乐川稳定发挥,成功投中一个3分。

此时比分5:0。

接着陈凌云就被3个人防守,失了得力干将,冯乐川投球的次数也少了。

彭飞一行人在此期间连续得分。

陈凌云焦急,“防守啊,防守啊,别管球了,管人啊!”

局面梢有好转,陈凌云终于再次摸到球,冯乐川也终于再次投篮。

这边一个队友传球失误,都以为球要飞出边界。

不料冯乐川一个侧手勾球,力挽狂澜还进了筐,得了分,围观群众尖叫一片。

一阵吹哨声响起,一个老师宣布比赛结束。

不知道哪家的体育老师被吸引过来,在旁边当起了裁判。

他牵着冯乐川的手举起来,宣布最后比分“18:6”,

冯乐川诧异一瞬,再是把旁边陈凌云的手也举起来。

不是诧异结果,而是诧异怎么牵自己的手。

一个接一个,冯乐川队的手都双手高举,看着又憨傻又中二。

彭飞的伙伴灰溜溜退场,观众们也四散离场,只有彭飞突然走进场内拍冯乐川的肩膀。

冯乐川回头诧异地看他,以为他要反悔。

鹏飞说,“敢不敢和我比其他的?”

已经想了一半的说辞被迫夭折,冯乐川利落转身,“不感兴趣。”

彭飞绕到冯乐川正面,“是不敢还是不感兴趣?”

冯乐川觉得这人耳朵有问题,“不是都听到了吗?”

“激将法对我没用。”

“另外,让一下,我要打篮球。”

彭飞伸手抓住了冯乐川的手臂,“比了你们擅长的,再比一下我擅长的,应该更公平点吧?”

这是觉得输了,没有面子,要从另外一个项目上找补回来啊。

旁听地陈凌云咋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擅长篮球了?”

“凭什么你输了就要再比一场你擅长的?”

“输不起早说啊,磕个头就行的事,还比了一场。”

“现在磨磨唧唧地要再比一场,你这什么脑回路啊?”

拦住持续输出的陈凌云,冯乐川问:“想比什么?”

彭飞笑了笑,指旁边的羽毛球场。

羽毛球场数量多,占地面积小,基本一个篮球场能抵上两个羽毛球场,所以咋眼一看,羽毛球场显得格外空。

旁边走了一半又折回的观众,

“比羽毛球?”

“这彭飞什么来头?他擅长羽毛球?”

知情人士透露:“我刚刚问了他班上的同学,彭飞是凭羽毛球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进的一中。”

“这彭飞太不讲武德了吧?”

“那他现在是在炫耀还是怎么滴?”

“人陈凌云不也是凭运动员证书进的一中吗?人还是凌云班的,都没他这么狂。”

……

陈凌云一把揪住彭飞的衣领,“你特么的有病吗?”

“知道输赢的比赛有什么好比的?”

“要比我和你比。”

陈凌云担心冯乐川连发球都不会,去比就是把脸任对方在地上磨擦。

“你也要比啊,那来双打。”彭飞一脸无所谓。

没陈凌云想得那么离谱,冯乐川还是碰过羽毛球的,知道一些基本规则。

只是这是他第一次和陈凌云一起打双打。

一是没有规划,两个人站的左右位。

二是没有默契,在球场上不是互相谦让,就是挥拍相撞,要么是球直到落地都没人接,要么是两个球拍“哐”地发出碰撞。

场上的冯乐川和陈凌云要笑疯了,场上的彭飞要郁闷极了。

对面并没有露出自己预想的表情,他反而更不爽了。

越发大力地挥拍,凶狠的杀球次次直逼面门。

眼看着两人要再次撞在一起,陈凌云着急往旁边躲,一不小心崴了脚,光荣负伤,

冯乐川正准备叫停兢兢业业计分的老师,“我们……”认输还没说出口。

旁边走出一个人,接过陈凌云手上的球拍,掂量掂量了一下重量。

应该是觉得有点轻了,他重重地皱了一下眉。

冯乐川就说自己身上有探测余年的雷达,刚刚不太确定,这下真见着余年了,这就能确定,刚刚操场跑操那个人应该也是余年。

余年问冯乐川,“还能打吗?”

陈凌云见了余年像是见了神一样,觉得他行极了,急着替冯乐川回答,

“能打,能打,你们一定要帮我报仇,要打得对面的孙子屁滚尿流,打得他苦爹喊娘……”的求饶。

话还没说完,就被热心的围观群众架着带去了医务室。

见冯乐川没有反驳,余年抬头向老师说,“我们换人上场。”

再次站到球场,冯乐川觉得异常紧张,这和刚刚陈凌云一起打球,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余年面向冯乐川,低头垂眼给冯乐川讲战术。

“发完球后。”

“你负责这跟线附近的球。”说着就用球拍顺着离网最近的一根白线比划了一下。

“我们站前后位。”

“需要后退两步才能接的球,就不管了。”

“都交给我。”

“不接的球记得蹲下,躲开点。”

“记住了吗?”

冯乐川仰头看余年,笑着问:“你这是打算1打2吗?”

“你辅助。”余年平静地回答。

比赛再次开始。

冯乐川看不到余年打球的样子,他只能凭借声音和画面想象。

他听到球拍划破空气产生的撕裂声,他听见观众们的欢呼雀跃声,他听到了对手的气急败坏声。

他看到羽毛球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过了网,他看到对面的人被一颗小小的球耍得团团转。

他知道,余年正在自己身后握拍奋战。

下课铃声响了,球拍的破空声更为凌厉,最后一个杀球直扑彭飞的左脸,被他抬手用手格挡开了。

似曾相识的招式,余年以牙还牙。

回头看余年。

平日冷冰冰的脸,现在额角挂着汗珠,前面的额发也被润湿了一片。

他冷着声坦白:“我犯规了。”

下一句话又拽又狂,充满了讽刺,“我故意的。”

彭飞脸涨成猪肝色,捡起羽毛球,快速走出观战圈。

有女生上前给余年送水,余年熟视无睹,走到冯乐川面前,问:“你带水了吗?”

冯乐川伸出手上的水瓶,刚被喝了一半,有点难为情,“只有这个,还是被我喝过的。”

“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买新的。

“不介意。”余年接过那半瓶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口。

瓶口悬空,没有接触。

刻意忽略了那点微乎其微的距离。

冯乐川幻想梦中梦:如果间接接吻了,接吻还远吗?

拍胸脯保证,不远了不远了。

(关于羽毛球的站位,我瞎扯的,仁者见仁,大家怎么开心怎么来。)

第10章 如果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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