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意外

卓笑笑平静地说：“我落下一件衣服，所以过来拿。你认识我么，刚才也没见你和我打招呼啊。”

马新很直接：“见过，不过也没有熟到要打招呼的程度。想想的衣服是你弄坏的么？”

卓笑笑懒得理会，拿好自己的东西就往出走，边走边说道：“你说话要有证据，这样平白无故冤枉别人是你的习惯么？”

马新追问道：“你敢说你没有带着刀具么，那个洞痕就是拿刀划得。”

卓笑笑没好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带刀具？来演出而已，又不是来杀人。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卓笑笑拿好衣服就往外走，冯彤乘机撞了她一下，她的琴盒不小心落地，露出里面的小提琴和琴弓。

琴弦上的白线还没被清理干净，冯彤一把抓起来，大声嚷道：“还说不是你！”

这时候想想已经完成了整场晚会的谢幕词，正往过走着，听到更衣室的一阵骚乱，她赶紧快步走进来。

想想惊讶道：“发生了什么？”

冯彤肯定说道：“是她做的！证据找到了！”

卓笑笑见人越来越多，有点慌张：“这是我刚才不小心蹭到我自己衣服时的白线，凭什么说是她的？”

想想看了一眼她身上红色的连衣裙：“你自己的衣服？你认真看下你今天穿的是红色的，哪里的白线？”

卓笑笑牵强解释：“不是我自己的，也可能是别人的，反正不是你的白T恤。”

想想觉得她是在胡搅蛮缠：“卓笑笑，你真的是太可笑了。我刚才有说是白T恤么？”

卓笑笑急着解释：“不是白T是什么，难道是白裤子么，你们穿的也不是啊。明明是自己保管不当，非要把锅扣到我头上，还说我可笑。你们才是强词夺理。”

想想不想和她再在这里纠缠下去了：“卓笑笑，你是想诚实一点私了，还是大庭广众之下逼我调监控。

如果监控显示结果，你有重大嫌疑，你知道你可能面临什么处罚么。”

卓笑笑想了想，冷静下来说道：“我知道老师们都喜欢你，同学们也帮你撑腰，但是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么？咳咳，这里人太多了，我不舒服，我们出去谈吧。”

想想快速地换了衣服，马新帮忙看着她们的演出服，冯彤和想想还有卓笑笑走进一个储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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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笑笑站在想想的正对面，一脸怒气毫不掩饰地说道：“对，就是我做的，我想看你出丑，你早该想到了不是么？”

想想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眼前有点神经失常的女生。

冯彤听着觉得生气：“如果不是想想凑巧有件衣服可以用，她今天有可能都无法出场。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针对她？”

卓笑笑苦笑着：“深仇大恨？我每天努力练琴，妈妈回家张口闭口都是她和兰瑶瑶，说她们一个聪明漂亮，一个温和灵气，而我就是妈妈口中嫌弃的一无是处的笨蛋！

我对成烁那么好，每天去看他打球给他加油，满心满眼都是他，但他总看不到我，转身就去追乌想想。好不容易乌想想拒绝了他，他开始考虑和我接触。

但我参加主持人比赛他不来陪我，结果知道乌想想要参加舞蹈比赛，大老远地去看她表演，还等了她一天，就为了看她一分钟。

简直太可笑了。我也觉得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是一个笑话。我恨你乌想想，不管你今天要告诉老师，校长，同学，给我多少惩罚我都认！我就是讨厌你！”

卓笑笑咬牙切齿地说着，眼里含着的泪花顷刻落下。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

冯彤听着难受，便和想想说道：“这个人行事太偏激，要强过头让她失去理智了，你不要理她。”

想想平静许久后开口说道：“没事，谁没有求而不得的时候呢。

想想走进一些，看着卓笑笑说道：“我想我是可以理解你一些的。阿姨对你缺少欣赏，是阿姨看你的眼光过于苛刻。你要对此不满，可以直接和阿姨沟通，不必拿我出气。

至于成烁，我说过他只是学长，我又不喜欢他，所以他的好意我只能感激。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不必评论。

只是，或许你将来会遇到真正懂你喜欢你的人。如果实在运气不好找不到，那就得学会自我欣赏。这是我妈妈一直教我的道理。

卓笑笑，你现在的状态不对，的确不好，去心理咨询室找找老师吧，老师可能会帮助你解决你目前的问题。

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把这么多问题都集中报复在我身上。我真的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希望你不会再有下次了。下次，我一定不会心软留情的。”

马新在外面叫着她们的名字在找她们，看来家长来接他们了。想想和冯彤走出了储藏室。

卓笑笑好似解脱了一般，哭了起来。她忍了好久，委屈了好久，这一刻，终于释放了很多。

可转念间，她对乌想想的恨意就更深了：“她说她什么都没有做。是啊，她什么都没有做，就抢走了我梦寐以求的一切，这个世界是何其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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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梅和乌成海说道：“今天下午的航班，我送她进训练基地，之后安顿好她我再回来。”

想想有点难为情：“妈妈，其实我可以自己去的，机场你带我去过好多次了，我知道流程的。”

宁梅坚持：“等18岁以后我就不会送你了，到时候你求我去送你我都不去。现在未成年，我还是陪你去吧。这次我尽量让你自己独立去做。放手也需要一个过程。”

想想担心：“妈妈，我这次走一个月，你们会来看我么。”

宁梅说道：“最后的一次比赛肯定过去啊，得把你接回来。不过你也要保证，每天要报平安。”

宁梅和想想都在卧室收拾行李，乌成海一个人在外面看着文件，一边听着母女两的对话。

他听着宁梅基本上都嘱咐完了。便走进来插话道：“想想，你妈妈基本上把我要说的话都说了。但还是要以安全和健康为第一，这次虽然是比赛，尽力就好，你还小，未来的比赛多得是，但是身体和安全是最基本的，如果遇到难题，记得冷静下来，想想办法，如果自己觉得拿不准，就给爸爸妈妈电话，爸爸妈妈会一直尽力帮助你支持你的。”

想想很感动，她搂着乌成海的脖子靠在他身上，撒娇道：“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上天才给我安排了这么优秀的爸爸妈妈，我永远爱你们。希望我不在家里的这段时间你们都身体康健工作顺心。嘿嘿。”

乌成海：“现在就说祝福词啊，一会在机场告别的时候就免了对吧。比赛回来再想学习的事情，专注一些，这样才能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想想用力点头：“嗯嗯，知道了，听说应该训练强度挺大的，我要是跟不上节奏，也可能被退回来。”

乌成海：“现在就开始想退路了？不过居安思危，没必要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尽力就好。”

想想乖巧说道：“嗯嗯，知道了。”

午饭是想想爱吃的菜色，有鸡鸭鱼肉还有排骨，想想狼吞虎咽地吃着，好久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吃午饭了，饭菜很香。

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乌成海便送宁梅和想想去机场。想想满心期待和欢喜，非常急迫地推着行李箱进去了。

乌成海摇摇头，无奈说道：“女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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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帆今天刚到公司，融资部便送来了不好的消息。两笔贷款停了，总额在30亿，都是光D银行的。

这不就是谭鑫说的秦家最近走动的人么。原来在忙这些。

程远帆回想着他父亲给他的笔记本，他起身便往杜园走。

乔秘书随行给管家电话，问老爷子的行程安排。

余管家：“老爷子今天十点要见一位银行行长，您要来么？”

程远帆心理纳闷：刚有停贷消息老爷子就知道了么？真的是消息灵通啊。应该是比他都早知道。

他们一起到杜园的时候，客人还没有到。

程远帆：“外公！早上好！”

老爷子：“好，好得很呐，你怎么来了？”

程远帆：“您不是知道我为何来么。为了贷款的事情。”

老爷子：“嗯，这也正常，光D和秦家的关系要紧密一些，跟我们合作的不多。”

程远帆：“今天是哪家机构的客人？”

老爷子：“你没见过，和你父亲交情不错。约他来，你们正好见见。中午一起用个便饭。”

程远帆：“哦。”

正说着，一位身着高尔夫球Polo杉的中年男士便往过走了。

看来和外公关系的确熟络，边走边说道：“杜总啊，你这园子也太大了，我都差一点迷路了。”

老爷子：“余管家去哪了，也没有出来迎接下贵客。”

陈行长：“您这么说也太客气了！这是哪位？看着眼熟。”陈行长从上到下认真扫视了眼前的英俊少年，一番领悟后说道：

“哦，你的宝贝外孙吧，开记者发布会那位代理董事长。”

程远帆谦逊说道：“您好，陈行长，久仰久仰。”

程远帆一套商务西服显得有点过于拘谨了。他赶忙把领口松了松，以适应这样的氛围。

老爷子解释道：“对。程远帆，我最聪明的外孙，他爸爸在调养身体，他来暂代董事长。”

老爷子想到什么便先问：“中午想吃什么菜？还是徽菜么？”

陈行长客气道：“都行都行，您家的厨师都是精挑细选的，我相信他们的实力。”

老爷子认真说道：“其实不然，我上了年纪不喜欢太重口的，都是经过调配好的健康菜，估计你不喜欢。”

陈行长笑着说：“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亲自上手，我的厨艺您是品尝过得。”

程远帆在一旁诧异道，堂堂总行行长，竟然愿意给老爷子做饭，这是何等的神仙友情？

老爷子寒暄过后直奔主题：“不用这么客气嘛。你如此聪敏，该听说些华J的事情吧。”

陈行长了然于胸：“嗨，这些集团层面的事情总是纷繁复杂，说不清楚谁真谁假。关键还是看整体的财务和业务结构有没有风险，如果整体的授信指标可以满足，就没有太大问题。”

老爷子：“华J的业务近一半都在中X，什么情况你应当清楚啊。”

陈行长：“的确我们行的产品也适合华J啊，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的。”

老爷子：“总的授信额度能否再提？我可以再调一部分存款过来。”

陈行长一贯谨慎：“按道理是没问题的，不过具体还是需要风控部门做一些场内场外的尽调。我这边不会有太大困难。”

老爷子：“好，那你今天回去重点琢磨下这个事情。大概需要30-50亿，需要什么资产可以直接讲。”

陈行长：“过往的资产进行重新评估，可以再释放一定的额度，不过要是要提高这么多估计需要一些增信条件。担保公司或者股权都可以吧？”

老爷子指着程远帆：“嗯，测算结果可以告诉他。之后他会多去请教你，多帮帮年轻人吧。”

陈行长：“跟我您就别这么客气了，我会觉得羞愧难当，这么多年华J在我行里的贡献是巨大的，如果不是您的信任，我也很难这么多年稳坐这个位置。”

陈行长：“小程总明天就可以来行里看看，认识一下我们主要部门的工作人员。不过，毕竟是董事长，不必亲劳亲为，找几个办事的过来就好。”

老爷子：“这不对，年轻人还是要稳扎稳打，多接触些基础工作才对。”

程远帆在一旁听话地点头赞同。乔秘书跟在程远帆后方全程一言不发。

杜园里还是风景秀美的，陈行长随老爷子转了半圈，额头微微发汗，老爷子见他衣领上有些汗渍，才开口往回走。

程远帆默默地跟着他们，听着他们的谈话，跟乔秘书小声问道：“我父亲和陈行长熟么？”

乔秘书：“过往最起码两周见一次。毕竟我们大半的融资业务都在中X。而机构对政策和市场的动向是最为敏感的。所以程总也非常重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秦总也认识陈行长的。”

程远帆生气道：“秦笑业？怎么哪儿都有他。”

乔秘书忍不住憋笑道：“陈行长这个级别，认识谁都不好奇。”

程远帆：“那中X 与秦家的业务多么？”

乔秘书：“有是肯定有的，但是体量肯定没有华J这么大。”

程远帆：“希望他是真的站在我们这边。”

杜园里很清净，在这里有神奇的治愈力量，程远帆全程陪同也感觉与世隔绝了一样，但回头看到眉头紧锁的乔秘书，他就又能感觉到事情不会太简单。

午饭过后，老爷子送了一副字画给陈行长，陈行长致谢后便离开了。程远帆不懂字画，只知道老爷子喜欢收藏名画，没有一幅在百万以下。

程远帆送陈行长离开以后便又折回来。

老爷子在等他：“该说的都说了，之后看他和你联系吧，你不需要因为年轻而怯场，毕竟身份在这里，还有我在背后给你撑着，没有太大问题。只不过应该有新的条件，这也是政策收紧必然的条件，不必敏感。

你父亲的股权已经抵押了，你母亲的包括给你代持的还有一部分。

可能需要拿出来做增信。至于X项目，你打算怎么做？”

程远帆：“和林家谈过了，还同时跟几家基金在谈，出让控股权卖掉30%，应该三年左右资金就可以回笼了。”

老爷子：“嗯，当断则断，这也是难免的。”

老爷子又想到什么接着问：“邱志豪那边处理好了么？”

程远帆：“国庆假期结束以后应该就回来了。到时候他依然负责项目的收尾工作，尤其是和赵怀有关的。”

老爷子：“你准备重新重用他，不担心他又有什么动作？”

程远帆：“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这次他回来我也会找合适的人配合他。毕竟邱总在各个方面的能力也是和父亲可以匹敌的存在。暂时还没有更好的人选。”

老爷子：“我这段时间见了几个人，都是名校毕业专业扎实，但是为人处事上的确差点火候，还是让邱志豪回来带一段时间看看吧。”

老爷子又问道：“总经理陈凌怎么样？”

程远帆：“陈凌也是海外留学归来后在多家央国企都担任过重要职位，如今他分管了几个区域的项目承揽工作，任务也挺重。”

老爷子：“拿地是关键环节，多留心总是对的。你还没有从头至尾实操过吧，选一个你觉得还不错的项目，去跟一次，很多事情就都清楚了。”

程远帆：“嗯，知道了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