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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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通了？”程远帆在酒店贵宾厅坐着。
邱志豪：“我一直都很清醒。这些事情我说我全然不知情，想来你也不会相信的。我爱人她从未在外工作过，她读书的时候我们认识的，之后便在家里一直照顾家庭，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
可事情总有弊端。她容易轻信别人，被人误导利用。
这是我们连夜整理的资产清单，除了我日常的薪酬之外的资产都在这里了。我会尽快处理折成现金给你，你打算怎么处理你都可以提。
我，还是希望你能放过我和我的家人，现在我们也算遭到报应了吧。”
邱志豪态度诚恳，程远帆本来也不想把人逼入绝路，况且他还需要他。
程远帆接过文件袋：“这个我可以接受。可项目损失金额之大，我想您应当是清楚的。”
邱志豪了然：“我明白，这些对于项目来说是杯水车薪，这个损失也不能依靠这些来挽回。但我真的可以保证，但凡经过商议作出的购买协定，我们都约定要保质保量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程远帆换了话题：“赵怀在哪儿，我知道你们有联系。”
邱志豪低头皱眉：“他应当是在国内，事发之后他单线联系过我，但我也爱莫能助。至于他具体位置，估计回到国内以后可以想想办法。”
程远帆冷冷说道：“他需要偿债，这都是他惹出来的事情。”
邱志豪若有所思：“他这几年是做的不错，不过他没有实力解决公司的问题。”
程远帆：“当然没指望他，只不过他既然有本事坑我们，就得有能力偿还，总不能让他再这么逍遥下去。”
邱志豪想到什么：“他有时候会去国内一个海岛上度假，这个地方只有关系非常紧密的伙伴才去，并且有他们自己人的安保，境内外的，黑白两道的，核心人物应当都去过。
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否检查机关已经介入调查了。”
程远帆问：“嗯，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邱志豪回：“待一周吧，可能这次回去就带家人都回去。当时也是为了孩子来这里，现在就像一场梦一样。”
程远帆想到了秦家：“回去之后，和秦家那边怎么说？”
邱志豪如实相告：“其实已经谈下来了，团队是10%的期权，需要5年达成约定业绩。完成这个项目以后，大家可能会有长期收益，这样干着会更有归属感。”
程远帆想了想：“如果我说，如果这个条件我也能让你们达成，你会考虑么？”
邱志豪不置可否：“您别说笑了，老杜总不会同意的，他认定的事情，怎么会轻易更改呢。”
程远帆啐了一口咖啡，顿了一瞬接着说：“秦家最近有麻烦，朱主任那边也不太顺利。”
邱志豪吃惊：“你是说，Y项目可能会中止？”
程远帆含糊其辞：“到底如何现在也说不好，但是动静不小。中央启动的调查组，这是绝密，我本不想这个时候告诉你，但事到如今，我还是想留下你，可能之前是我对你误解太深了，想弥补一二吧。”
邱志豪羞愧：“算不上误解，是人都会这么想的。”
程远帆表了态度：“这几天好好想想。下周回公司我们再谈，还有其他同事，也尽量让大家多斟酌一下。虽然优秀的人才市场上多的是，但辛苦培养出来的骨干，我父亲也是珍惜的。我也不想等他病愈回来以后再也看不到大家了。”
邱志豪利落回道：“好。”
程远帆离开酒店往机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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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谭鑫给他来电：“秦海这段时间一直在D市，没有回来，秦笑业昨天也去了D市。”
程远帆：“林美绮呢。”
谭鑫：“林美绮已经回A市了。”
程远帆：“看来她是不想过多参与朱主任和秦家的事情。”
谭鑫：“她昨天来华J办公室了。乔秘书接待的。乔秘书说你出国探亲了。”
程远帆：“奇怪，她怎么没直接找我。”
谭鑫：“她在暗访？这样能查到什么信息？”
程远帆：“她一向想一出是一出。没事，我回去再找她就好。公司最近怎么样，有什么动静么。”
谭鑫：“你猜的没错，核心部门的骨干都有些动作，表面上都挺平静。但于扬说他们偷偷聚餐，回避他们这些新人。于扬跟过去看，拍的照片里都是核心中层，都是邱志豪提拔的人。”
程远帆：“嗯。意料之中。融资部和财务部的人有么？”
谭鑫：“融资部有一个部门副总张宁，财务部总监郭威在。”
程远帆：“嗯，他们是邱总的人。赵怀那边有动静么？”
谭鑫：“米筝很多天没有出现了，可能两个人一起出海了。”
程远帆：“邱志豪说有一个秘密的海岛，是赵怀的地方，想办法找到这个地方。离A市应该不会太远。”
谭鑫：“好的，回来见。”
程远帆回国已经周四晚上了。乔秘书亲自去机场接他。
乔秘书：“程总和杜总他们最近好么？”
程远帆：“还好，就是需要好好休息。没有太要紧的事情还是不要和她们讲了。”
乔秘书：“嗯。老杜总明天要参加董事会。”
程远帆：“老杜总？外公？”
乔秘书：“是的，今天早上管家给我电话，让我准备好会议议程。”
程远帆惊讶：“奇怪，为什么外公没有同我讲。还有谁要参会？”
乔秘书：“杜紫杜总、杜启峰，都要参加。”
程远帆继续问道：“交代什么事情了么？”
乔秘书：“管家没说，明天会上老杜总亲自主持会议。”
程远帆想到上次邱志豪和老爷子谈得并不愉快，不会是要针对邱志豪的吧。他让司机掉头直接去杜园。
管家告诉老爷子程远帆在等他时，老爷子皱了皱眉，还是让他进来了。
只有程远帆和老爷子在书房。屋子安静得出奇。
老爷子关切地问：“你去看他们了，他们怎么样？”
程远帆诚实回答：“还好，需要一段时间调养。我也见了邱志豪。”
老爷子并不意外：“嗯。”
程远帆轻轻说道：“他儿子刚出意外去世了。”
老爷子吃惊：“什么？”
程远帆接着说：“不知道是不是有别的隐情，他说是他爱人糊涂收的钱，把中间款项全数给我了，一来表示歉意，二来他要保住他的几十年清誉。”
老爷子诧异：“他也被骗了？”
程远帆回答：“听他说的应该是这样，我也希望是这样。外公，邱志豪和秦家谈好了，10%股权激励五年后实现业绩便可奖励，只有分红权没有决策权。是不是也不算苛刻？”
老爷子好奇：“分权？只分红？”
程远帆继续说：“现在市场上很多都是这样的，决策权还是交给大股东。花点钱而已，这样对高管的确也算是不错的激励。”
老爷子问：“是项目公司层面的么？”
程远帆答：“对，集团层面他们不占股，做哪个项目便有哪个项目的部分分红权，当然是有任职条件和业绩条件的。”
老爷子：“秦家同意了？这样倒是可以考虑。”
老爷子抬头看了程远帆一眼：“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
程远帆无辜：“外公为什么这么说？”
老爷子批评道：“一直拖着邱志豪的事情不处理，不就是等着现在么？现在新闻到处是华J集团资金链问题的事情。这是因小失大，不知轻重。”
程远帆笑着说：“明天您出席董事会，一定会给各方积极影响的。这个事情，我是代替不了的。”
程远帆接着说：“只不过为何让姨妈和杜启峰也参会？难道我们要开展新的项目？”
老爷子缓缓道出：“Y项目的事情，乔秘书和我说过了，你做的没有错，只不过在这个时候有些敏感。所以我要把这些年我们重资产投资的方向调转过来，转投文娱。”
程远帆：“文娱？文娱都是轻资产项目，您不是一向喜欢建筑的么？”
老爷子：“此一时彼一时，文娱项目有宣传效果，所以需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不缺钱不缺项目，并且要投资影响力大的项目。”
老爷子深呼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不只得主持会议，还要让所有人知道，杜启峰将要主演的电视剧项目是近期投资额最大的项目，其中就有我们作为主要投资方。”
程远帆：“真投？还是噱头？”
老爷子：“当然真投，花不了多少钱，这种项目怎么能同我们大规模的地产项目比呢。你继续当好你的代理董事长，邱志豪的事情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高管方案容我再斟酌一下吧。”
程远帆看老爷子已经有所动摇，便先行离开了。原来是这样，声东击西，老头就是厉害。他心中满是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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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杜老爷子亲自出马捧外孙的新闻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杜启峰的资源那么好原来是因为家境殷实的传闻也被议论纷纷。
一时间，杜启峰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妈，外公这么一搞，我后几年的工作是有了，但很多人也都以为我实力欠缺全靠家里硬捧才有现在的成绩。”
杜启峰高兴之余有点颓丧。
杜紫不屑：“你知足吧，这个行业有那么多有才华的人，有几个有你走的顺利？人再有才再好，也是需要资本捧的，这个道理一般人都懂，就是你的那个腐朽的父亲不懂，怪不得他过得穷困潦倒。”
杜启峰不想接着聊他的父亲：“妈，别扯爸的事情。他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杜紫不同意：“身体不好，脑子也不好？我也不知道年轻的时候是着什么道了会喜欢他。算了，不说这些丧气的事情了。你还有活动要参加吧，不要在这里耗着了。投委会委员的身份你外公给你了，也算对你的肯定和支持。记着下次带点礼物去看他。”
杜紫说完就去找老爷子：老爷子在办公室里坐着，程远帆也在一旁，在听总经理陈凌汇报近期项目的进展。
程远帆一言不发，认真听着。杜紫悄声进去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离开了。
她去隔壁杜青的办公室里转悠了一圈，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觉得有些厌烦，便绕去贵宾室喝咖啡。
她本就最烦待在办公室里，所以她选择了艺术创作，而杜青选的是商科。杜老爷子把集团的管理事项交给杜青，也尽力在扶持她进行艺术创作。
按说她不该有什么不满，但如今杜青和程德正在美国，他们的工作都交给程远帆来做，的确让她心生不平。毕竟比起庞大的房地产资产体量，文化产业的投资太微不足道了。
杜紫和杜老爷子提过回集团任职，但老爷子识人清明，觉得她心高气傲又脾气暴躁易怒，不通人事，所以只让她挂个副总领钱就可以了。杜紫并不满意这样。
她曾经多次旁敲侧击老爷子不应当默许一个20岁的年轻小伙来担此大任，这样身边那些老人怎么可能听话。
老爷子说，要的是制度管人，找到合适的人来执行制度就可以，远帆虽然年轻，但实在聪明，这跟年龄无关。该出面的时候，他会出面的。
程远帆也是后来才知道，为了稳住大局，老爷子本想与邱志豪撕破脸直接撤他的职，让检察机关介入。但程远帆的一番言论的确让他动摇，毕竟这是跟了这么多年的老将，况且市场上现在团队的机制的确越来越灵活，这也是好事，说不定大家集思广益可以更高效地解决问题，也会有更多优秀的年轻人加入，想到更好的方案。
这样老爷子才暂缓他的决定。加上邱志豪认错态度诚恳，程远帆决定公布这样的股权激励办法，给全体员工一个定心丸。
并且还有一个对内融资计划，就是按照市场价格的八折来对内融资，算是员工福利，也是增资方案，虽然老股东们的股权会等比例稀释，但不影响他们的决策权。
这样内部稳定了，资金的问题也解决了一部分，现在就是向外部发布好消息，老爷子的文娱投资计划是为了造势，程远帆也可以腾出手来进行下一步的融资工作。
重整方案中，除了X项目外，有五个项目需要重点关注和资金补充，都是赵怀介入比较深的项目。现在内审初步报告中已经有建材质量不符标准的情况，这几个项目在未来3-5年要逐步进行重修或者重建，比前期的预算要多出至少30%。
程远帆下周的项目调研计划乔秘书已经给他了，他还没有最后确定。明天想想比赛，他需要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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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天峰娱乐的头牌艺人杜启峰将参加明日的‘飞扬炫舞’竞技舞蹈比赛，该比赛将在A市影视文化工业园举办，其他三位评委尚未公布，敬请期待。”
“没想到这个比赛竟然占了娱乐版的头条，说是初选已经有好几个内定名额了。”
“说是内定，其实有的选手的确实力很强，被选上很正常。”
A市十中校园里，学校里有些同学也准备参赛，对新闻也在积极关注，想想和瑶瑶在课间也在听着同学们热烈地讨论着：
“参加比赛可以见到杜启峰哦，他可是新一代的顶流男神。”
“不是说他也是杜家的少爷么，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好的资源给到他。”
想想有点赛前焦虑：“明天就要参赛了，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瑶瑶安慰道：“为什么？你跳的很好啊，你的外形条件又这么好。不是校内男生们有传说：喜欢你的不敢靠近你，暗恋的只能说是朋友。”
想想无奈：“这种话不能听更不能信。你还是不要给我这么多幻想了。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我看过网上有的选手的表现了，都很专业的，一看就是很多年功力的积累，要不是这次是团体比赛，我真的有些想弃赛了。”
瑶瑶冷静帮她分析：“其实我能理解你的，临考之前总会胡思乱想有点焦虑的。但万变不离其宗，你喜欢跳舞不是么，把每个动作都记好，完成好就好了。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反正我们也没有像杜启峰这样的后台作背书。”
想想认同道：“是啊，是不能多想的，要不然容易关注一些有的没的，差一点舍本逐末。跳舞还是很开心的，幸好我的伤都已经痊愈了。就是可惜许薇了。”
瑶瑶想到什么：“你是说和你们一起跳舞的那个队友？”
想想点头：“对啊，她不是受伤了么，我们去看她的时候，她还蔫蔫的，还没好利索，被吓坏了。”
瑶瑶担忧：“你说我们要是也遇到这种坏蛋可怎么办呢。”
想想感叹：“首先还是不要轻易相信什么人吧，这个世界上太多坏人了。”
瑶瑶又问：“阿姨陪你去参赛么？”
想想心虚：“我都没敢让她知道。因为答应她不参加的。”
瑶瑶惊讶：“啊？她没发现么？”
想想无奈：“她最近事情多到头痛，估计顾不上管我。我明天就说要找冯彤学习高二的数学，然后和她一起走就可以了。”
瑶瑶有点担心：“嗯，不过还是要保持电话畅通，要不然有意外的事情怎么办。”
想想点点头：“嗯嗯，该准备的都会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