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的补习小课堂一直持续到考试前一天。
这段时间顾子桓一直和时聿在一起，祁奕南一边每天都要控诉自己被冷落，一边又吵嚷着要加入时聿的补习小课堂。
虽然被顾子桓无情回绝了。
不得不说这么补习下来，顾子桓确实觉得自己有所进步，至少应该也能在尚知意女士那里过关了。但要想考出班级前八估计是不能了。
“小聿老师，要是我和你分开了的话，怎么办？”顾子桓其实还挺好奇的。
“不知道。”分开了就是分开了，还能怎么办？
“你都不会想念我的吗？好歹我们也是两周的同桌啊。”
“可我又不是见不到你了。”反正都是同班同学，最多就是隔得远了一点，哪怕要去找他玩什么的，也就那么点路程，甚至一眼就能看得到，这有什么好想的？
“啊，小聿老师你好无情。”顾子桓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就要往时聿身上倒，时聿没躲开，就让他这么靠上来了。
这倒是让顾子桓心里舒服了一点。看吧，嘴上虽然说着不想我什么的，其实心里肯定会想吧。
——
考试前一晚才将考场和座位号公布了出来，时聿自然是在第一考场，而顾子桓由于没有历史成绩，所以是加在后面的，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
“小聿老师，明天就要考试了，你给我一点鼓励呗。”顾子桓无比殷切地盯着他。简直像是一只求摸摸的小狗。
“唔……那，加油。”时聿实在是不太会说鼓励的话。在他看来，鼓励与否似乎并不会对成绩造成多大的影响，顶多就是一些心理安慰的作用。既不能保证一定会高分，也不能保证蒙的全对。
顾子桓倒是很容易满足，对他温柔一笑∶“你也加油。”
少年人的眼睛亮亮的，像是装满了星星，顾子桓笑起来其实是能够看见小虎牙的，多了一分灵动。
那一刻，时聿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明明鼓励并不会起到很大的影响，但却总是有人需要。
心潮的澎湃与欢欣会让人更加有勇气。
——
十班是传统的文科班。
考试一共分为两天，第一天考语文，政治和地理，第二天考数学，历史，英语。
考试那天早上的时间会比平常上课还要相对充裕一些，但时聿也没想到，顾子桓在考试那一天你还会坚持给他送早餐。
这些天以来，顾子桓确实是每天都有在给他带早餐的。并且十分贴心的坚持一周之内不重样。
今天的早餐是豆浆和油条。
时聿接过早餐就立即吃了起来，顾子桓就这么看着，过了一会儿忽然凑到他旁边∶“给我来一口？”
“你自己给我带的，你自己没吃早餐？”时聿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撕了一块油条递到他嘴边。
顾子桓心满意足吃掉油条∶“吃过了，但是想尝尝你的是不是味道不一样一点。”
时聿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新奇的发现∶“油条还有什么不同的口味吗？”
“唔……”顾子桓故作深沉地拖了一个长音，看到时聿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说想要尝一尝味道是不是不一样？如果味道是一样的话，那为什么要尝呢？”时聿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我就想尝尝你的。不是都说嘛，吃的还是别人手里的最香。”
“……哦。”时聿这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好无聊啊，这人。
——
早餐过后就是语文考试了。
这会儿时间还早，监考老师还没到，但已经有一部分学生先到了考场。
顾子桓虽然成绩一般，但也是第一次来最后的考场。一到这里发现氛围果真不一般。
在这里的大概和第一考场一样，都是比较稳定的角色，基本都认识。考前已经在扎堆讨论。
“哎，你们等会儿打算做多久啊？”有一个男生问道。像他们这样成绩垫底的人物，对于考试，能写就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
“啊，我至少要睡半个小时吧。昨天晚上又通宵了。”另一个人回答。
顾子桓从他们身边经过，自然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诚实的说还是有些惊讶的。原来他们讨论的并不是要考多少分，而是要睡多久。这就是人各有志吧。
大概是顾子桓这个新来的人物实在显眼，仅仅只是从他们身边经过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诶，那个新转来的，你成绩怎么样啊？”张豪叫住他。
顾子桓没有想和他们说话的欲望，假装没有听见，径直走过，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这样无视的态度显然激怒了张豪，张豪立即就坐不住了，走到他座位前，一拍桌∶“怎么？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听见了，然后呢？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我跟你很熟吗？”顾子桓不耐地回答。
“怎么，这么嚣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在你旁边，等会儿记得给我抄，听见没有？”
顾子桓没有回答他。
张豪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等会儿给我抄一点，听见了没？”
“不给。”顾子桓向来最讨厌这种行为。
“这么小气干什么？我也不会要你的，你的分还是你的，大家互帮互助有什么不好的。”
顾子桓正想说什么，此时监考老师已经过来了，叫他们出去，过完安检再进来。
这一进了考场，就不允许交头接耳了。
考试时间到，监考老师分发试卷，答题卡，粘贴条形码。
试卷刚刚发下来，但还没到作答的时间，顾子桓先翻开看了看古诗词默写的部分。
这一次考的是《论语》，《报任安书》以及写出有“云”这一意象的句子。
顾子桓在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提前背了一点。
这么多年没没看语文书，古诗词什么的其实都已经忘得七七八八。想要全部都完全记住还是有些难度的，因此时聿为他标记了一些重点的句子。
这一次的语文总体来说不算很难，期间张豪几次对顾子桓进行暗示，让他把答题卡露出来一点，顾子桓都没有搭理他。
考试结束，顾子桓直接离开了考场。
这会儿信号屏蔽仪还开着，消息发不出去，顾子桓只能希望他能和时聿在十班教室遇上。
——
“考的怎么样？”时聿难得主动问他的情况。
“感觉还不错。”顾子桓很有自信。
“那就好。接下来继续努力。”比起自己的考试，时聿更担心的是顾子桓的状况，既然他这么有信心，时聿也放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