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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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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丽贞是第一次在亲戚面前和曹继勋相见,有一些拘谨,轻声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妹善云,和表弟杨……”

杨学之其实算不得沈丽贞的正经表弟,但是沾亲带故的,就也称为表弟了。只不过她还不知道杨学之的名字,只知道姓杨。

杨学之忙接话说:“小字学之。”

曹继勋向他们点头,自在地招呼:“表弟表妹好。一块儿去吃饭吧,想吃什么?哥哥做东,请你们吃。”

善云没有多言,开门见山道:“曹家哥哥好,我有事想和你说。我们不如去我家吃吧,我婶婶在家里。”

“你婶婶?”曹继勋有点懵,见了弟弟妹妹就马上见家长,他这身行头是不是有点怠慢了。

沈丽贞解释说:“不是去我家见我娘,是去见善娘的婶婶。虽然和我家没有亲戚关系,不过沾亲带故的,也算是一位长辈,就像我婶婶一样。”

曹继勋有些憨窘,说:“那也是长辈,我要不去换身衣服?”

“曹郎,你不要多想,没有别的意思……”沈丽贞也窘迫起来。

曹继勋还想解释,“我知道,丽娘……”

“曹家哥哥,我们先回家,上了马车再说。”善云说罢,沈丽贞对曹继勋点了点头,曹继勋虽然还脑子发蒙,但顺从地跟着几人上了马车。

马车一波三折,坎坷而迅速地驶向了张家院子。

回到家时,马秀姑、高淑英、高舅舅、大嫂王巧平、张惠云都坐在屋里,婶婶愁云满面,整个屋里的气氛都很低沉。

张善云有些抱歉地看向曹继勋:“曹家哥哥,今天情况着急,所以贸然请你上门,实在唐突了。”

曹继勋却立刻明白过来,直爽地招呼了一声:“各位婶婶、舅舅、姐姐们好。我叫曹继勋,是丽娘的……朋友。”

高淑英忙起身,招呼他走近些:“孩子,快进来,快坐。”

张善云和沈丽贞引着他进屋坐下,然后问张惠云:“二姐姐,家里还有饭么?”

张惠云明白过来,善云是怕她和丽贞在一起见着曹继勋尴尬,于是答话说:“有,我给你们去弄几个菜,都还没吃饭呢,婶婶今天也没吃多少东西,再一起吃点。”

大嫂王巧平也站起来,说去厨房帮忙。

曹继勋坐下来,张善云没有入座,站在一边问道:“曹家哥哥,今天实在抱歉,时间匆忙,我只能直说了。如果是溺死之人,与死后再被投入水中之人,你可能分辨?”

曹继勋抬起头,看着张善云。“自然能分辨。若是活人入水,必定挣扎,肢体狰狞,因为喝了许多水,胸腹肿胀,口鼻里还会因吸入河中水草而有血污。若是死后落水,腹中便不会进水,口鼻也会干净。”

“那便对了。现有一具腹腔干瘪,口鼻没有河草淤泥的尸体,曹家哥哥可以判断出她是怎么死的吗?”

“当然可以。落水前就已死去,如果是被打死,则尸体会有击打伤;若是被人勒死,脖颈间会有勒痕,且上吊自杀的勒痕与被人勒毙的勒痕明显可以看出不同;若是病死,解剖尸身也可检出病因。简而言之,不管是内伤外伤,死者的身体上都会留下一应痕迹。”

曹继勋暂停了片刻,又问:“表妹要问的,可是今日送入府衙的那一名死者?”

“是。”张善云点头说:“被抓去的那苦主,是我堂哥,他虽然为人不可靠,但他没有做坏事,他是冤枉的。”

张善云为曹继勋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壶,在一桌人迫切的注视中问:“曹家哥哥,明日知县大人会堂审表哥的案子吗?”

“会。”

“你明日会在堂上吗?”

曹继勋沉思了一小会儿,点头道:“可在可不在。”

“若你在,你能在堂上看出来死者的死因,为我哥哥洗脱冤屈吗?”

曹继勋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小表妹,明明年纪还小,却有种难以言说的敏锐。

高婶婶很急:“曹郎君,我们不是想让你枉法徇私,只是想请你在堂上帮忙说出实情。”

曹继勋垂下了眉眼,沉默不语。

第二日一早,知县升堂审案。

那堂中央以素白麻布覆盖的,便是柳娘的尸体。尸体的边上站着桃三娘。

惊堂木一摔,堂下跪着的张升煦吓得两腿一哆嗦。知县还未开口,他经嚎啕大哭:“青天大老爷,小民冤枉啊!”

知县喝道:“张升煦,堂上这名死者名叫柳娘,边上站着的是她的姨母桃三娘子。三娘子指认,你与柳娘有染,诓骗她生下孩子,自己却与他人成婚,害得柳娘羞愤难当,跳河自尽。你承不承认?”

张升煦惊吓过度,脑子里没有完整的句子能作答,只会喊:“大老爷,大老爷,小民冤枉啊!”

张升煦吓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喊冤,喊得知县也不耐烦了。他又扔下一块惊堂木,吓得堂下的张升煦连冤枉都不敢再喊。

知县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冤枉,那你说,你冤在何处?又有何人可以证明你的冤枉?”

张升煦哆哆嗦嗦的,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天昏地暗,几乎要昏死过去。

忽然,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女声坚定地喊道:“证人在此!”

张升煦惊得又是一哆嗦,回头看,只见张善云推开众人毅然走进了堂上。

她的身后,跟着的是杨学之。

众人的围观之中,两人走到堂中央,一前一后站定,张善云在前,杨学之在后,均是脊背挺直,目光如炬。

知县问道:“来者何人?!”

张善云挺直了背,直视堂上的知县官:“回大人,小女是一名郎中,堂下的死者是九日之前于我手中救回的产妇,那日产妇产后血崩,是我将其救活。这是一条我从阎王爷手中拉回的性命,却无辜受冤,死于非命!我今日,便是为这枉死的产妇喊冤的!”

知县一皱眉头。“胡言乱语!你不是说你是犯人的证人吗,又怎的来为死者喊冤!这里岂是小儿胡闹的地方!”

“大人,请您听我一言。若是仍觉得小女在胡闹,可任凭大人处置。”

“那你说。若无道理,便打你二十大板,逐出门去!”

张善云从没见过大场面,此时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大人,我是一名医者,医者眼中,众人的性命都是性命,没有任何人能凌驾于其他人之上。我也是堂上所跪之人的堂妹,我可以作证,我堂兄确实与死者柳娘有一孩儿,那孩儿此刻仍在我家中。但我也可以作证,我的堂兄,与死者的死,毫不相关!”

旁边的桃三娘立刻提高嗓门大喊:“你堂兄害得我侄女悲愤难当,生下孩子就轻生跳了河。你来说无关,这就无关了?这世上哪来这样的道理,空口胡说就能撇清关系了?”

张善云转过头,冷眼看了桃三娘一眼,那桃三娘斜扭着头,也怒瞪着她。

张善云说起病人,自然而然就精神放松起来,不卑不亢道:“大人,产妇生产孩儿之时,求生愿望强烈,产后在我家中住了整整七日,本是要在我家住满三十日,待出了月子之后才归家的。可是,第八日,她的姨母并其他家人来到我家,强行将柳娘带走,第二日,就传来了柳娘跳河自尽的消息,大人可觉得蹊跷?”

知县听后,略有沉思,只说:“若有蹊跷,又该如何?”

“大人,堂上可有仵作官在场,可请他详查死者的尸身。”

说这句话时,善云直面桃三娘的注视,毫无惧意。

知县点头说“可”。然后对身旁的衙役指示:“去请曹师爷。”

那衙役称了声是,便往堂后去。

不多会儿,早已等候在后方的曹继勋身着仵作褂衣行至公堂之上,向知县行礼道:“大人。”

知县点头示意,说:“曹师爷,你看看那尸身有何不妥。”

“是。”曹继勋走至柳娘的尸体边上,即刻便要掀起那白布。

杨学之即刻便以手背置于善云的眼前,在她身后说:“不要看。我来看,我告诉你。”

张善云道了一句“好”。

杨学之在善云耳边说:“仵作验看了死者的眼、耳、口、鼻,此刻正在验死者的上身。”

验尸的过程不长,曹继勋技艺精湛,也或许是这种程度的验尸本来就并无什么技术难度,对曹继勋来说,不过是他仵作生涯中一具再简单不过的普通尸体罢了。

曹继勋以工具揭开柳娘尸身的穿戴衣物,要跟随他的衙役在纸上记录:“若是生前溺水的尸首,因因为她在水中会不自觉地发生挣扎,手脚会沾染河泥,鞋内侧会有泥沙,口鼻会有河中泥沙、水草进入,肚内因喝入大量水而种胀,按压后她的口鼻中会有水流出,这是生前溺水的验证。”

围观的百姓惶然,人群中有人开始窃窃低语,讨论这名女子看来真是跳河自尽,要她怀孕的男人真是杀千刀啊!

然而,曹继勋接下来说:“这名死者腹中无水,口鼻干净,手指呈放松状,则可知,她是死后被投入水中。”

这话一出,公堂外所有观堂的人惊了,议论声势壮大起来。

“是被人害死的!”

“天啊,是谁竟狠心杀了她,让母子天人两隔!”

知县喝道:“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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