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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东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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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是给家中男丁还有男客留宿时住的地方。

不过江家目前唯一的男丁江润还小,家中也无其他客人,东厢房这边就寅九一人住着。

江家偶尔也会有男客留宿,还有陈管事看着,东厢房只是因为少有人住显得冷清,打扫维护从未懈怠。

陈管事让人给寅九准备的是东厢房位置最好的房间。

推开窗,外面就是幽静的庭院风景,离走廊两端都远,轻易不会有人走动吵扰主人休息,再适合休养生息不过。

房内还放着琵琶和棋盘,供人解闷消遣。

看到这琵琶,寅九越发感觉到陈管事的细心。

他当年夺得花魁之名靠得就是一曲琵琶惊艳全场。

寅九感觉得到陈管事的用心,对这个人不自觉生出几分好感。

今后伺候他的家丁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寅九把人叫进房里认人。

这几个人比金四年纪大一些,看着都是老成持重的,分别是杨松、杨风、杨木、杨叶。

有四个人在旁伺候,喜雨楼最风光的姑娘也没这等排场,心里也不知是第几次感叹,小姐真有钱,也真舍得花钱。

正感慨呢,金四被人领着到了东厢房,进门和寅九相见。

寅九看他一眼,心中默想,或许是五个人伺候。

金四和寅九不算主仆,算起来都是喜雨楼买下的人。只是一个好看又有运气,当了一回花魁,另一个长得不如人意,在楼里给妓子们做些跑腿差事,再大些就在楼里做龟公。

此时在外面,金四充作寅九的仆从,自然要有仆从的样子,肃着脸对寅九行礼。

寅九有些话要和金四说,不好让家丁听,便先让人都到门外候着。

杨松看了看寅九,道:“东厢房久无人住,多通通风更好,这门不关可好?公子放心,我们会站远些。”

寅九:“那便不关吧。”

家丁们一走,四下无人,金四压低了声音问:“眼下是什么情况?以后你就呆在这了?”

寅九点了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小姐出门做生意去了,安排我先住下,秋姨那边自有管事打点。这里我也没其他相熟的人,我想你留下来陪我解闷。”

金四有些不情愿地低头,小声道:“可我还想攒老婆本呢。”

在喜雨楼秋姨虽然只包食宿不给工钱,甚至客人的打赏被她发现了都要克扣,可好歹是有些收入的,若是跟寅九留在江家,江清又不在,他去哪里讨钱去。

寅九手里也没银子。

先前说过了,青楼的妓子不许私自藏钱,他眼下身上只有伺候江清得的赏赐物件。

这些东西若是换成银钱十分丰厚,但寅九舍不得把这些东西拿去卖。

但金四的问题也要解决。

寅九自忖,在江家他也算金四的主子,给他发些银钱是应当的,他们虽有些交情,却是不如彼此和银子的感情深,不给金四点好处,金四不光嘴上抱怨,心里也会抱怨。

可寅九手里也没钱呀!

但这难不倒他,思忖一二,扬声叫来杨松,吩咐他去找陈管事。

“跟陈管事说一声,我手头缺钱。”寅九面上一派泰然。

杨松脸带犹疑,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但看觑寅九一脸的理所当然,又觉得这个要求或许并不过分?是自己见识太少。

怀着这种犹疑,杨松和寅九确认了一遍。

“公子是要把缺钱这件事报给管事?”

“对。”寅九道。

杨松不再多问,带着怀疑走了。

金四一脸无语。

“哪有妓子自己开口要钱的。”

要钱的事都是龟公鸨母干的,在楼里出台的妓子都是一二等的人物,不是有才情便是有才艺,和客人讨论铜臭过于市井,容易降低身价。

只有那些花街流窜的不入流的流莺才会亲自和客人谈论银钱。

多少铜子一夜。

谈拢了就找个地方玉成好事。

太世俗气,也赚得太少,金四不太看得上。

寅九道:“那要来的钱你别拿。”

金四闭嘴了,金四满脸堆笑。

“公子昨日辛苦了,身上可有不爽利的?我给你按按。”

寅九抬了抬肩膀。

金四立即走到他身后,给他按起了肩。

金四给楼里的姑娘按得多,施力不重,生怕按青了姑娘们的细皮嫩肉。按到寅九身上却是被人嫌弃。

“没吃饭吗?用点力气。”

金四想着接下来几月还要在江家扮主仆才没有一肘子捣他肩膀上。

金四正卖力伺候着,杨松兜着钱回来了。

从沉甸甸的袖子里掏出银子和铜钱放在桌上,供寅九清点。

“管事拿了八两银还有两贯钱给我,一共十两,说是让公子拿着先花,不够了再问他要也是无妨的。”

寅九当场拿了二两银子给杨松:“你们四个拿去分。”

杨松连忙退后:“伺候公子是应该的。”

“我谢你们伺候我也是应该的。”寅九笑了笑,“天寒地冻的,这钱拿回去,买几两酒暖暖身子也好。”

杨松便不再推拒,收了钱退了出去。

寅九回头看金四。

金四自打见了钱之后,按肩膀的力气就有些心不在焉,一看果然,眼珠子都要飞到钱上了。

寅九用食指勾起一贯钱,在身侧收了手,任一贯钱掉落。

但那钱没落地之前就被金四捧着接着了,飞快地兜进怀里,喜道:“谢公子赏。”

.

江清一句吩咐,寅九只管在江家住下。

其他的事都是陈管事操心的。

寅九这边说要住下以后,陈管事便差人去喜雨楼请秋姨上门,商讨长期包下寅九的事。

秋姨很是惊喜。

没想到久无人问津的寅九真的巴上了高枝。

秋姨很想要个高价,但看陈管事的样子就不像冤大头,又怕这笔买卖砸在手上,试探着报了个适中的价格,看见陈管事思索犹豫,又连忙道:“行情就是这个价,我这边额外把金四做添头,把他留在你们这边照顾寅九。”

陈管事便应了下来,当场让账房支了三个月的银子给秋姨。

秋姨兜着沉甸甸的进账,心里安慰许多。

想着日后说不定还有把寅九卖给江家的可能,关系维护得好一些今后事情也好谈。

秋姨道:“寅九既然有幸伺候贵宅小姐,对我对寅九都是天大的好事。为教小姐用起来放心,我第二日便让人给他配了避子药喝了。”

陈管事脸色不变,只道:“知道了。”

“但这药得连喝三天才完全见效,如今寅九只喝了两日,方子和第三日的药我已带来了。”秋姨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被纸包得方方正正的药,连同药方一起,递给陈管事。

又道:“您要是不想自家人沾手这个事,让人把药送给金四就行,他知道该怎么做。”

陈管事让秋姨把东西放在桌上。

秋姨走后,便派了家丁去请家中常用的大夫来看喜雨楼给寅九喂的是什么药。

大夫很快来了。

陈管事把药方给大夫,让他看看对人的身体有没有其他妨害。

大夫看过药方便道:“这药药性猛烈,三剂下去,绝嗣之外亦会损耗精气,亏空身体,服药之后需得精心调养,多食温补之物,或可将此药的影响降低。”

陈管事道:“那人已服了两剂了,若是此时停用这方子,请你再拟一副绝嗣方子,可能对人影响小些?”

大夫沉吟片刻后道:“我倒是能拟对人影响小些的方子,只是这副药既然已经吃了两剂,再改换药方反而会冲突药性,人吃了更不好。我在原方上改动一二,换几味药材,降低一些药的毒性,日后调理起来也容易些。”

“那便这样。”陈管事道,“药先配好了给我,之后你去东厢给人把个脉,配些调养的药。就是喝药的这位,名字叫寅九。”

大夫也不问江家怎么多了一个男人,只是点头应下。

“药材随意使。”陈管事道。

大夫一笑:“知道,你家用药最不吝惜银钱。”

*

没多久大夫就把药配好给了陈管事,随后便跟着家丁去东厢房给寅九把脉。

按脉没多久,大夫便放开寅九的手,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

寅九便想收起手。

大夫却道:“别动。”说着又把上了寅九的脉。

把一会写一会,断断续续把药方写完。

寅九看了一眼药方,别说他本身不大识字,大夫的笔走龙蛇寻常读书人也是看不懂的,询问道:“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低着头收拾笔墨:“肾阳不足。”

寅九脸色微变。

房内其他人脸色也有些变化。

金四的头埋得很低,根本看不见脸。

寅九怀疑他在憋笑。

大夫安慰道:“慢慢调理就好。”

这时候家丁们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寅九缓缓道:“那就拜托您了……”

大夫点了点头,问:“公子现在方便吗?我给你按一下腰,疏通肾阳。”

寅九说:“方便。”

杨松杨木立刻去整床,好让寅九趴着。

寅九道:“前两日我用力过猛,身上还疼着,能不能也帮忙按按?”

大夫道:“可以。”

说话间地方已经整出来了,寅九脱去外袍趴在床上,大夫走到寅九身后,开始给他推拿。

手法娴熟有力,不一会儿,寅九便觉得推拿的部位微微发热,轻松了许多。

大夫推拿的时候家丁们看得紧紧的。

杨松问:“这套手法我们能学吗?平时给公子按按会不会更好?”

大夫摇了摇头:“你们不了解人体经络,不好学。”

又道:“药补不如食补,你到厨房嘱咐一声,多给公子炖点羊肉枸杞,更好调理。”

杨松认真记下。

推拿完毕后,大夫也不多留,拎起自己的药箱就走了。

第10章 东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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