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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叹息之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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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者下线后,多洛塔也没多逗留,记下几个隐蔽点的方位就回去了。

“尤白在这里,你要去看看她吗?”

一杯色调艳丽的酒,红与蓝、热忱与冷淡相撞,以割裂的姿态融合,像是告别白日之后迎来的落日浪漫,摇晃间泛起一片潋滟,被推至她的面前。

自回来起便一直兴致缺缺的多洛塔这才偏过头来,不知是因他的话还是这杯酒,她总归是提起了点精神。她摇了摇头,微抿一口。

“尤白在楼下的训练室吧。”

五指托着杯底抬起,酒液在光线下呈现出更加斑斓的色泽,映入苍蓝的眼。她见面前人颔首,倒也没意外。

“毕竟尤白不像其他学生还要准备考试,再等几周她就能去执行楼了。”玻璃杯壁滑落的水珠濡湿了掌心,她只是专注听着,反倒是予不逢注意到了这点,拿起纸巾帮她细细擦拭,“这边人手不够,其他城区的成员也有要务在身,我干脆让尤白过来了。”

“……”

多洛塔瞟他一眼,语气听不出赞同还是反对:“你倒是偏心尤白,这么想让她见我?”

以尤白对白鹤的了解,她和她见的次数多了,即使伪装得再好也会有识破的一天。

这是予不逢难得的私心。

当然真正的原因还是为了稳固尤白在组织的地位,她是所有部长里最年轻的一位,甚至还未毕业,这是荣耀,却也能成为将她拉入沼泽的利刃。予不逢特地计划了本次行为,查明档案近期的异常行动并制止,总体由“白羽”负责,也是想让她借机证明自己。

不出意料,接下来她便听予不逢继续道:“毕竟我在帝都已经被除名,不方便露面,我让尤白担任了本次行动的队长,你觉得人选怎么样?”

多洛塔听到这里也大致想到了其他成员会是谁,却是避而不答,故意装傻反问:“那别的成员呢?总不能就只让我这个小新人上吧?”

“……演奏家会继续跟进本次行动。”

“荒域近日很平和,厌烬远已经安排好了离开期间的管理人,等牧介考完理论课一起过来,厄流这边还有几个小队任你调遣。”

“另外,‘愚人’会辅助你们。”

“愚人”,情报部部长。

多洛塔闻言一顿,她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凝视着特调酒若有所思。她翻手,掌心便多了张空白卡牌,抛出优美弧线时凌厉划过视野,“愚人应该已经知道我是白鹤了。”

愚人最爱摆弄他那些新奇古怪的卡牌,凭此获取大量情报,不仅如此,他的牌还能提供他需要的解决方案与相应的成功率,虽然攻击性没那么强,但对于身居幕后的情报部部长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甚至与掠夺者有关的信息他也能轻易知晓。

“他什么时候到?”

“等尤白训练结束,她会去接应。”

多洛塔点了点头,前阵子对决赛上发生的事情予不逢肯定听说了,但他毕竟了解尤白和牧介,即使撕破了伪装的窗纸,他们也不是会放任私人情感影响正事的性格。

“你想问那场对决赛吗?”多洛塔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索性自己先说出了口:“你应该想到了,我故意放大了他们的情绪面。”

短短几句敲定了他的猜测,予不逢轻叹了口气,青年的指按于杯沿,垂眼少顷那倾泻的光便一晃而过,“我不知道该怎样评价,只能说利弊皆有,你清楚我不会阻止。”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多洛塔没叫停忽而转移的话题,她明了予不逢是想为尤白挽回一二,其中含义微不足道,可无法否认,他那描摹日暮花园的眼眸凝望着她时,涌至唇边的话语倏然便失却了吐露的意义。

“我只是觉得她的过去有太多遗憾。”

予不逢偏头看去,全景落地窗毫无保留地为他展现出低矮云层与高耸建筑,高强度合金材料包裹着建筑,像是这片区域的血与肉。冰冷色泽扎根于此,可并非半点亮色也无,光怪陆离的竖屏广告与灯牌夸张到晃眼。

那些色彩融入了他的眼底。

如同眼中星。

“几年前从帝都来到第十五区,你在‘溯源’开始扩张的时候捡到了牧介 ,之后又救下尤白,看中她的天赋悉心培养。”

“所有人都认定‘白羽’会是溯源的下任首领,就连我也这样认为,在消失之前,你却突然宣告‘松石’为唯一继任人。”

对尤白来说,牧介抢走了她所珍视的一切。

又或许,不肯憎恶老师的她只是想有个能宣泄情感的对象而已。

“我知道是因为揽月的那句话,恐怕我也没有资格多说,但我还是觉得这对她太过残忍。那时我很希望你能回来,跟那个茫然无措的孩子说几句话,哪怕只是一个拥抱。”

可他知道,她不会。

她为了成为执行官“守夜”,割断了与过去的所有羁绊。

包括她自己。

“这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故事。”

她最后听见他这么说着,声音轻缓,她不愿用愚蠢去形容,思来想去,指尖花取代单调的言语,也算一种悲悯。花瓣掉落指缝间隙,掌心拥着浪漫的梦。

她像是要饮一泓清冽泉水那样双手捧起多到几近掉出手边的娇美花朵,依旧雾蓝的眼、隐约闪烁的笑意,潋滟水波微泛,若濡湿了那纤长的睫,泪便化作露珠滴落花瓣,“但她拥有的花园永远有惊喜在等待着她不是吗。”

她为她留下的那座花园里藏着很多东西,信件、书籍、武器、异能道具,栽植的花不是只有盛开姿态的仿真花,从发芽到枯萎,来年再顽强生长,她希望她能活得一样鲜活。

尤白喜静,她会喜欢这个只属于她的秘密。

堆叠的花与眉间温柔一并消逝,连同光熄灭了,她不该享有这种情绪,仅限于此。多洛塔和予不逢终归是不同的,而他的不忍、他的善意,他习惯性用真实姓名呼唤同伴的在意,都是值得她去守护的真实。

“帝都那边快到晚上了,我得去趟逐望。”

多洛塔说着,冷酷无情地往沙发上一躺,无视了企图继续烘托氛围打动她下楼的予不逢,在回永昼之前,她没忘记补充道:“对了,别让愚人发现我在这里。”

但是愚人很可能会自己算出来啊……予不逢还来不及说出口,多洛塔就已经闭上了眼,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把话吞回了喉咙里。

她不管不顾地合起眼睛,只待越过那道柔软的屏障陷入寂静之处,下坠、下坠,无形的线牵引,心脏跳动又像是有瞬停息,不安着什么,溺水般永无止境,再也不要醒来。

“大人。”

昏沉间青年蹙起眉梢,她睁开眼,视野短暂模糊片刻便明晰起来,倦怠抬眸时显露几分没压制住的杀意。

冷意攀过脊骨漫上心头,扼紧喉咙徒留恐惧,年轻的执行官漫不经心望来却不发一语,守候姿态站在沙发后的以恣察觉到青年的厌烦,他俯身,温暖掌心便覆住了她的眼,隐匿于发间的倒十字耳坠因他凑近的呼吸微微晃动着。

他盯着面前逐望区的几人,眼中闪起兴奋的光,“您不想见血,需要我带去别处解决吗。”

守夜阖眼理好自己的情绪,她抬手摁于青年突显的腕骨,以恣顿了下,旋即乖顺地收回手,那冰冷恶劣的情绪仿佛从不存在,他只是不在意的无辜。

已是日暮,在雾起的夜到来前她得到达逐望,因为晚间是掠夺者的出行时间,这几个人是巴斯肯特的下属,特地前来邀她同去。

去是要去的,但她可没打算给他留情面。

守夜冷漠地扫去一眼,起身之际,青年的身影连同以恣一并消失不见,只留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好久不见,近日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虚情假意的问候,她想着,手腕处诡谲骇人的混浊竖瞳冰冷注视着面前的德尼主教,站在他身后的人纷纷低眉不敢抬眼,生怕触怒了阴晴不定的永昼执行官。

可他们也只是表面恭敬。

毕竟这里是逐望区。

守夜没理巴本斯肯·德尼,她迈步略过,径直推开了那扇光彩夺目的大门,而空荡礼堂里的修长身影恰好结束了祷告,回身朝她看来。

彩绘窗花斑斓,夕阳沉落的光透过,照亮融化了暖意的白金色长发,他身着繁复精致的白色圣子服,金边十字从领口延伸至铺展地面的尾摆,面上的眼布绘着信仰图纹,圣洁又悲悯。

“您来了。”

轮椅上的圣子温和出声,守夜默不作声地瞥过他身上圈紧细瘦手腕与脚踝的锁链,有重压加持,显然是掠夺者的异能产物。

自诩救世的虚伪主教、提供支持与掩盖的背后人,谁也没比谁少恶心。

“很荣幸能够见到您,挽留白昼成为永恒的存在。”

这是永昼人在她掌握实权之后称颂的溢美词。

永昼区原先并非现在的第三区,而是与现今第十区位置对调的“永夜区”,混乱无序,火光与硝烟永不停歇,承担者恐慌、哭泣与疯狂,是真正的永夜。

贪婪的永夜之主对此不闻不问,而追求自身所认定法则的‘归一’的规定虽然容纳了整个帝都,但对于黑灰色地带,能够带来巨大利润的主要部分,他一向包容。

永夜区一直置身于黑暗。

后来守夜掌权,她颁布了新的法令大力整顿,年轻的执行官在伊始也曾犯下过错误,但这无关要紧,她带来了人们渴求的希望。

作为执行官中新上任的一位,起先其他执行官对她颇有微词,毕竟先前她可是联邦最高危险级通缉犯、反叛组织“溯源”的首领,当年混战之中帝都血流如注的执行楼与第一区数不尽的伤亡人员,那都是她的手笔。

若非有塞斯尔的支持与皇室的默许,她想成为执行官可不是件易事。

之后得到弥家族的赏识作为助力,她才真正拥有了一张合格的底牌,支撑她在帝都立足。

永夜区也得以改名为永昼区,跻身最繁华的前三区。

“主教应该没告诉您关于我身体的事情,很抱歉,脏了您的眼。”纷乱思绪被他温声打断,黑发不详的青年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仿佛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反倒单膝屈地,冷白的指拂过,在圣子腿上的毛毯留下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

他能触及的,而不是书中、窗外才能看到的存在。

守夜保持着与他平视的姿态,双目满是认真。

“你想安装义肢吗?”

圣子微愣。

主教是不会给他安装义肢的,他们绝不可能会让他有任何能够掌控自由的机会。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答案对他来说是天方夜谭。

除非逃出去。

无数漆黑的眼正密切关注着他们,恶意晦暗,又不止是他们,‘归一’监视着整个帝都,若他有意,每个角落发生的大小事他都能知悉。

所以这个答案注定无法说出口。

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也正是为此而找到她的。

圣子的头痛在守夜来过后得以痊愈,夜幕到来,浓雾裹挟着不安散开,无人知晓只在黑夜出现的雾与它孕育的诡异究竟何时才会消失。

他们唯一可做的便是祈祷。

各区的掠夺者也在这时活动起来。

灰沉云海漂泊过境,携群星装点不见边际的穹苍,形同那溟黑海底,却有依稀的光照进。夜极深时万物轮廓不太明晰,唯有寄予远方的祈愿瓶仍在心头熠熠着。

守夜倦怠地抬起眼,再度垂落一刹,些微遮覆住眼睑下极浅淡的泪痣。长风拂过鸦黑的睫,似在遥遥醉吻着。

纤瘦的指提着盏灯,光亮跃动,孱弱明灭,于困锁着天使眼泪的倒十字耳坠摇曳,又映衬着那抹幽静异色,点燃了荒芜。

倒十字尾端的血色是心脏枯涸淌下的泪。

死寂如枯草。

却也是星星。

执行官的身旁还站着位眉眼如画的青年,黑色的液体淌过平地腐蚀掉仿真植株,触手从他身后伸展,轻易便抓获诡异就地捕杀,怪物侧过身,只专注凝望着他眼中人。

灯火摇曳于他的眼底。

浓雾弥漫之际,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瞳仁都像要被雾气浸湿,她指向不知方位的远处一角,触及些微凉意,“第十三区,那里,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四年前巴本斯肯杀死溯源的副首领‘揽月’,由此得到‘归一’的承诺,顺利成为了第二区的掌权人。“

“他踏着揽月的尸骨取得的荣耀,我可没打算让他只是一死了之。”

“参与那场混战的人一个也别想逃过。”

巴本斯肯在观测者找来前就已经是她名单上的头号目标了。

永昼的执行官回身看向他,那双折射出潋滟光泽的漂亮眼眸微弯,“你会站在我身边见证的,对吧。”

答案混入了风声里。

青年与怪物无声允诺着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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