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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可能世界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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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程的路上,这对姐妹终于放下了戒备,告诉他们了自己的姓名。浅色头发的名叫枷场菜菜子,深头发的叫枷场美美子。

本来南崎千绘一行人已经对即将到来的责罚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夜蛾老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答应他们把枷场姐妹照顾一段时间,等到她们真正对其他人产生一些信任后,再送到专门为咒术师后裔开设的学校去。

这个学校,顾名思义,是为在祓除咒灵的过程中牺牲的咒术师留下的后代所准备的。他们的父母为了祓除咒灵,拯救普通人而牺牲,因此势必要照顾好其遗留在世的子女。

夜蛾老师语重心长地说道:“留在咒术高专不是一个最好的决定,这里确实有照顾她们的人,但小孩子的成长也需要有同龄人的陪伴。在那个学校,她们能在接受良好的教育,学习控制咒术的方式,以便选择今后是否要从事这项工作。更何况,你们几个在我眼里也还是小孩呢,怎么能照顾好其他的孩子?”

*

家入硝子不喜欢小孩子,在村庄里哄她们已经是极限了;五条悟就更不必说,不把小孩子惹哭就算好的了。于是乎,这对枷场姐妹顺理成章地交给了南崎千绘和夏油杰轮流照顾(其实主要是夏油杰照顾)。

枷场姐妹初来乍到高专,这里的一切对于她们而言都很陌生。于是她们自然而然地化身为小尾巴,很喜欢黏着高专里最有耐心,以及最靠谱的夏油杰。

夏油杰留在高专的时间里经常会去高专给她们准备的儿童房里陪她们过家家,出任务的时间总是会把她们托付给南崎千绘。

南崎千绘不止一次询问他“出任务已经够辛苦的了,回高专还要照顾小孩子会不会太累?”夏油杰却总是一边把她的头发从头顶顺到发尾,一边笑眯眯地说道:“陪她们玩的时候总是感觉在陪着小时候的千绘,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童年呢。啊,好怀念呐——”

南崎千绘没有听出他话语中隐含的深意,只觉得夏油杰比苦夏时的状态要好了很多,笑容变得和原来一样。南崎千绘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样美好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然而下一刻这样的幻境就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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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崎千绘出差结束,一回到高专就冲到枷场姐妹的房间里,兴冲冲地说道:“菜菜子、美美子~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好吃的特产!”

出人意料的是,房间里没有一如既往夏油杰哄小孩子的声音,只传来低微断续的哭声。南崎千绘慌慌张张地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枷场姐妹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儿。南崎千绘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为她们擦掉眼泪,询问她们哭泣的原因。

谁欺负了这么可爱的小孩,五条悟吗?看我不把他揪出来!南崎千绘愤愤地想着。

“千绘姐姐,夏油哥哥真的不回来了吗?”菜菜子哽咽着说道。

不回来,谁不回来?夏油君为什么不回来?南崎千绘满腔疑惑,在心底腹诽着。

“夜蛾叔叔说,夏油哥哥留下的信里写着:他和咒术高专的理念不同了,他要去建造一个没有普通人的世界。”

“只有术师的世界”这几个字就像是一道魔咒,一直横亘在南崎千绘心底,如今深埋在心底的淤泥随海水翻腾上来,又重新勾起了南崎千绘心底最深的恐惧。

就是因为这个“无意义”的理由,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同样的理由,让她亲眼见识到普通人被咒灵咬断喉咙的惨状。

南崎千绘头皮一麻,原本还沉浸于这段时间里的美好的心瞬间跌入冰窟之中,遍体生寒,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第一次发动术式前那些熟悉的痛苦,还是在不经意间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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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崎千绘已经不记得是如何离开这间房间了,两个女孩子已经停止了哭声,相比之下,她们更加担心南崎千绘起来。

她浑浑噩噩地走进三年级常待的那个教室,家入硝子低头沉默不语;五条悟摘下墨镜,手指揉捏着因长期佩戴而压出的印记,仰面躺在座椅上;夜蛾老师坐在讲台旁*的台阶上唉声叹气,见南崎千绘也来了,他把教室让给这些年轻人,踏步离开了这个低气压的地方。

家入硝子见她情绪非常不好,忙迎上去想说些安慰人的话,一张嘴又发现无从说起,只得悻悻地压下想要开口的心思。

他们三个作为唯一知道事件实情的当事人,夏油杰“杀死村里人”因他们而顺利改写,但叛逃的结局却并未随着世界线的偏移而随之发生变化。

一直以为自己是能够改变未来的人,可世界线虽然变动,命运却总是将他们引向如出一辙的结局,这种面对既定结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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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擅自把你们拉进这个事件里面,害得你们陪我体验这种痛苦……”南崎千绘低垂着眼眸,小声地道歉。

“杰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支持你是理所应当的吧?更何况,试错也是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呢。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我们知道经历的变动确实会改变一部分故事进程走向,但不一定能改变故事进程的结局。”五条悟的安慰聊胜于无,不过这和直接说“再怎么改变也没用”有什么区别?

有他这么安慰人的吗?南崎千绘嘴一撇,又要流出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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