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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被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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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孩子们三三两两从学校出来,走在山路上。早晨和若秋一起上学的李杰站在路边。若秋微笑着快步走到李杰跟前,李杰向她伸出手,若秋亲热地拉起李杰的手,“走,我们走!”

若秋和李杰高兴地手扯手走着,两个人边走边叽叽喳喳的对着脸笑着说些什么。若秋一抬头见孙吉红和张富兰掐着腰堵在路上。

“孙吉红,张、张富兰!”若秋小声地叫着,并胆怯地闪动着眼睛看了看孙吉红,又看了看张富兰。

孙吉红没说话,拽着李杰就走,迈着大步走得很快。

“哼!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我们才不稀罕听你唱歌呢!”张富兰斜着眼睛瞪着若秋,出言不逊,然后转身大步地撵孙吉红和李杰去了。张富兰撵上孙吉红和李杰,走到李杰的一侧,两个人架着李杰快步地走着。李杰回头看了若秋一眼,被孙吉红用手把头给转了过去。三个人小跑着走远了。若秋失落地站在山路上。

若冬和两个小双子在院子里看拴着的小羊羔吃草。

若秋低着头,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大姐!大姐!你快过来看,我们家有小羊羔啦!”冰冰兴奋地冲着若秋喊着。

“是代强家给的!”雪雪也兴奋地补充说道。

若秋头也不转,径直向家里走去。项淑贤背着阳阳在做饭。若秋脚刚迈进门槛“哇”地大声哭了起来。

“啊!这是怎么啦,若秋?”项淑贤吃惊地抬起头,眼睛盯着若秋看着。若秋一边哭一边摘书包,向里屋走去。若秋跑到里屋,把书包扔到炕上,趴在炕上大哭。项淑贤湿着手跑了进来,若冬和两个小双子也跑了进来。若秋趴在炕上越哭越厉害。项淑贤用围裙擦干了手,上炕摸了摸若秋的额头,“也不发烧呀!”

“噢!噢!大姐病啦,大姐病啦!我们又有好吃的啦!太好啦!太好啦!大姐又病了,我们又有面条吃啦!”冰冰和雪雪在地上拍着手跳着,乐着。

“不上学了,我不上学了!我再也不去上学了!”若秋趴在炕上,边哭边说道。

“妈,你听见没?我大姐不念了,她明天不去上学,那让她在家哄着阳阳,明天我去上学呗?”若冬认真地说道。

若秋越发哭得厉害了。

“若冬!快闭嘴!把她俩都给我领出去,你们都出去,听见没有?别在这瞎闹!”项淑贤训斥着若冬。

若冬噘着嘴,拽着两个小双子走了出去。

“若秋呀,起来,她们都出去了。跟妈说,是怎么回事儿,有人欺负你了吗?”项淑贤抚摸着若秋的后背,“快别哭了,再哭,明天又该发烧了!”

“呜,呜,呜,呜……”若秋抽咽着坐了起来,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晚上,一家人在饭桌前吃饭,若秋用被蒙着头躺在炕梢。

“若秋呀,起来吃饭。上了一天的学了,不吃饭可不行呀!中午带的是糠饼子,晚上不能再不吃饭呀!”项淑贤揭开若秋的被子,轻声地说着。

“若秋又怎么啦?”夏世纯问道。

“你明天问问战队长,战勇还不能上学吗?实在不行,你就得去送若秋几天了,课程不能耽误太长时间,该撵不上趟了!”项淑贤愁眉不展地说道。

“那怎么行呢,我不能耽误出工去送孩子上学呀,这说不过去!”

“那你就问问战队长呗!”

“你可别提战队长了,我现在就怕他,见他我就躲!那账本还在他手里,他还等着我接账本呢!这个时候,说什么我也不能去找他!”

若秋在被窝里一抖一抖地哭着。项淑贤给夏世纯递了个眼色。

“噢,那是前几天的事儿。我明天就去找战队长,还让战勇陪咱们若秋去上学!”夏世纯明白了项淑贤的意思,故意心不由衷地大声说道。

“噢,这就好了。若秋呀,听见没,你爸爸明天就去找战勇他爸爸,咱还让战勇陪着去上学!起来吃饭吧,若秋!”

若秋坐了起来,擦干了眼泪,凑到饭桌前,拿起了筷子。项淑贤舒了口气,夏世纯颓坐在炕沿上,抱着头。

生产队饲养所。饲养员二叔在炕沿上坐着搓绳子,战队长头枕着行李卷,仰面躺在炕上抽烟。夏世纯走了进来。

“哎呀,老夏,你来啦!坐,坐坐!”战队长忽地坐了起来,热情地招呼着夏世纯。

饲养员二叔向一边挪着,把草向一边拢着,腾出地方示意夏世纯坐。

“二叔,是不是该喂牲口啦?”战队长对饲养员说道。

“哦,是该喂牲口了。我去喂牲口了啊!”饲养员二叔立刻明白了战队长的意思,走了出去。

“老夏呀,我早就等着你来找我了。你家里的想明白了吧?”战队长站起来亲热地拍着夏世纯的肩膀,“这样就对啦,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人嘛,你当上了会计就知道了,没你的亏吃!”

“战队长,你误会啦!”夏世纯搓着手,“我不是为那个事儿来的。当不当这个会计,我还没考虑好。那个,那个,是这么回事儿啊,我这里倒是没什么问题,还是我家属,她还是没想通。不过,战队长,你先别急,我慢慢做她的工作,等什么时候做通了她的工作,我就来找你!”

“我真是不明白了,你一个老爷们,这么点事儿都做不了主!这个会计,是你当,还是你家老娘们当呀?你是不是在拿老娘们当借口呀?”

“绝对不是,我敢拿我的人格做保证!再等等,我再做做我家属的工作,快了,快了。你等着我的信哈,她一同意,我马上就来拿账本!”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

“噢,是这样的,我是想问一下,你们家战勇好了没有,我们家若秋呀,自己不敢去上学呀。我是想问一问,战勇还有多长时间能上学。要是一半天的还不能上学,我想请几天假,每天耽误一气活,去送孩子上学!”

“什么?送孩子上学?都多大啦,都上三年级了,还孩子、孩子的!啧啧,你们城里人呀,我真是弄不明白!”

夏世纯被战队长问了大白脸,他难为情地站在地上嘿嘿地干笑着。

昨天晚上他几乎一夜没睡。项淑贤说得也对,下放到战家屯,最对不起的就是若秋,本来若秋这个时候是应该站在舞台上唱歌的。夏世纯最怕项淑贤提这件事情,可那又能怎么办呢,谁叫摊上若秋这么个性格的孩子了呢。她又不是装的,天生就是这么个性格,做父母的只能将就着,呵护她长大吧,也许长大了就好了呢。不是说嘛,好汉也都屈在了儿女的身上了。这段时间,他躲战队长都躲不及,这个时候让他去找战队长真是难为他了。可是,权衡一下,不愿见战队长也得见呀,别说是战队长,前面就是个刀山火海,为了若秋,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得跳呀。因为有思想准备,所以遭到战队长的挖苦抢白,他还是抗过来了,也只能用干笑来给自己个台阶了。

清晨,战勇跛着腿,背着书包站在夏家院子外面。

“若秋,若秋!”战勇轻声地喊着。战勇一回头,见代强背着一捆青草走了过来。

代强看见了战勇,举着镰刀奔了过来。战勇一瘸一拐,撒丫子向夏家屋里跑。

“你站住!我刨死你!”代强举着镰刀追了过来。

“啊!啊!杀人啦,代强要杀我啦!”战勇边跑边声嘶力竭地没命地喊着。

项淑贤坐在炕沿上给若秋梳头,若冬和弟妹们在炕上玩儿。

“啊!啊!救我!救我!代、代强拿、拿镰刀要刨死我!”战勇单腿跳着飞一样进了屋子,逃命般躲在项淑贤的身边。

“不怕,不怕!”项淑贤用手搂着战勇安慰着。

代强举着镰刀追了进来,见战勇在项淑贤怀里,他举着的镰刀没敢往下刨。

“代强!你想干什么?快,快放下刀!”项淑贤严厉地看着代强说道。

代强瞪着眼睛,仍然把镰刀举在头顶。项淑贤站起,走到代强跟前夺下镰刀。代强梗着脖子放松了手。

“代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刀能对准人吗?你要是真把战勇给刨坏了,后果可就严重了。这镰刀可不是闹着玩的!”项淑贤严厉地批评着代强。

“谁跟他玩儿?战狗熊!我就是想削死他,看见他我的手就痒!”代强指着战勇大声地说道。

“你……你……你削我干嘛呀,我又没惹你!”战勇哆嗦着小声说道。

“是呀,代强,你这样说话可不对,你打死人还能不偿命吗?有意见咱慢慢说,打人可不行!你要是真把战勇给打坏了,你在你爸和他爸那里怎么交待?”项淑贤开导着代强。

“别提他爸!”代强梗着脖子。

“我爸咋的啦,我爸又没惹你!”战勇胆怯地说道。

“惹没惹,你回家问你爸!”代强指着战勇的鼻子吼着。

项淑贤看了看战勇,又看了看代强。代强梗着脖子,战勇不敢看代强,缩着脖子。

“好啦,好啦,都别生气啦!”项淑贤虽然不高兴代强的暴行,但对战勇的畏缩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将脸转向战勇,“战勇,该上学去了,你看你的腿脚还没好利索,别迟到了,走路时慢点啊。若秋,快跟战勇一起上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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