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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揭短犯了哮喘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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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夜晚的大街上。路灯下,夏世纯晃晃荡荡地走着,他走到一家饭馆门前停了下来,饭馆里面有两个人在喝酒,他迟疑了一下欲进去。又摸了摸衣袋,然后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转头又沿着马路向回走。

孩子们在炕上都睡着了。项淑贤坐在炕上一边补袜子一边沉思着,她不时地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下弦月。她停下手里的活计心神不宁,看着炕上熟睡着的孩子们,若夏咯吱、咯吱地咬着牙,翻了个身仍继续睡着。她又看了看两个熟睡中的小双子,想起白天雪雪说二哥再做梦有大馒头,让她给拿着就不会变成白纸的话,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伸手给身边的两个小双子盖了盖被,又下地给睡在最炕梢的若夏盖了盖被。她看了看身边空着的被窝,披上件衣服向外面走去。夜色里,项淑贤走出了房门,正要往街道上走,夏世纯垂着头走了进来。项淑贤赶紧跑到夏世纯跟前盯着他的脸看,“老夏,才回来,开会啦?咋开到下半夜!可急死我了!”

“别说话,你别跟我说话,我要睡觉!”夏世纯一把推开项淑贤,径直向屋子里走去。

项淑贤呆楞了一下,跟着夏世纯进了屋子里。夏世纯进屋后将鞋子甩在地上直接爬上炕,头冲里,也不枕枕头,也不盖被子,合衣趴在了炕上。项淑贤迟疑了一下,脱了披在身上的衣服上炕,给夏世纯盖上被子,轻轻抽出压在夏世纯脚下的枕头,自己也慢慢地侧着身子钻进被窝里躺下。夏世纯突然将被子一卷,背对着项淑贤,将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使项淑贤裸露在外面。项淑贤悄悄坐起来抱着身子。她看了看冰冰和雪雪盖着一个被子,又看了看若秋和若冬盖着一个被子,再看了看阳阳自己盖的小被子,她最后将目光落到若夏的被窝,她起身悄悄爬到炕梢的若夏身边,慢慢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若夏朦胧地睁开眼睛,“妈,又……”项淑贤捂上了若夏的嘴。若夏将被子让了些给母亲,自己闭上眼睛又响起了鼾声。项淑贤躺在若夏的被窝里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厅长办公室里。女厅长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她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抓起电话,想了想又放下电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礼品盒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女厅长来到技术科办公室。科室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厅长好!”

女厅长向大家点了点头,向下压了压手,示意让大家坐下,“夏世纯呢?”

科室里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女厅长见门边两张大桌子都是空着的,将手里的礼品盒放在没有电话的那张大桌子上。她想了想,又拿起礼品盒走出了科室。

夏世纯合衣蒙着被在炕上躺着。项淑贤抱着阳阳忧愁地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走着。女厅长走了进来。项淑贤急忙迎过来,“宁厅长!”

女厅长看了看炕上躺着的夏世纯。夏世纯骨碌爬起来指着女厅长,“你来干什么!”

“这是礼品,表示一下祝贺!”女厅长把手里的盒子放在炕上。

“狗屁!你良心让狗吃啦,你撸了我的科长,还来恶心我!”夏世纯抓起盒子扔在女厅长的身上,指着女厅长的鼻子吼着。

“老夏!你干什么?这是厅长给咱若秋的礼品!咱若秋被选上省少年合唱团啦。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你,你,你快给厅长道歉!”项淑贤慌忙跑过来一手抱着阳阳一手抓着夏世纯的胳膊,大声说着。

“少来那一套,假惺惺!”夏世纯梗着脖子,甩开项淑贤的手,将脸转向一边。

项淑贤忙转身握着女厅长的手,“厅长,吓着您了吧!对不起呀,我替老夏给您道歉了!他现在成这个样子,您是知道的!他以前不是这样儿的,请您原谅他好吗,厅长!您别生气,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夏世纯一高跳到地上,指着项淑贤的鼻子,“我现在成什么样子啦!啊?你说,我现在成什么样子啦,就连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你的意思我现在就得让人把科长给撸啦!啊?我告诉你们,我这里窝着火呢!”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我十年前就是科长,国家派我出国学术交流前,我就是科长了!现在本来应该是处长,是副厅长!”

阳阳在项淑贤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老夏!你都说了些什么呀!”项淑贤摇晃着怀里的阳阳,哆嗦着嘴唇,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阳阳拼命地大哭着。项淑贤紧紧抱着被吓着了的孩子,流着眼泪走了出去。

“夏世纯!你还有完没完?你说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看看你把孩子吓的,我跟你说,你摊上这样的好老婆,你不要不知珍惜!”女厅长缓和了口气,走到夏世纯面前,“好,正好你家属不在,索性我今天就跟你把话说透!”女厅长转身关上了门。

夏世纯一下子瘫坐在炕沿上,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他压抑着哭声,“我还不如死在外头呢,我为什么要回来呀!”

“行了,行了,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跟你说实话吧,让你把科长的位置让出来的原因,是你自己造成的!”

“啊?!我耽误什么工作啦!”夏世纯吃惊地抬眼望着女厅长。

“不是工作上的事儿。”

“那是什么问题?”

“你心胸狭窄,家庭观念太重!”女厅长顿了顿,“还有,你私心太大!”

夏世纯吃惊地看着女厅长。

“厅里为了给同志们增加营养,保证工作的质量,一个星期会餐一次。你每次会餐都不舍得吃,把凡是能包起来的东西都偷偷包起来揣回家。你说有没有这回事儿?”

“那,那是我自己的那份,我没多占别人的,真的,不信你去问我们科的同事们。我是省出自己的那份带回去给孩子们。你知道,我们家孩子多,那若春正长身体的时候·····”夏世纯真诚地辩解着。

“就你们家有孩子,别人家就没有孩子?厅里让同志们会餐,那是为了工作,是公事,你这种行为那叫假公济私!”

夏世纯想反驳,但张了一下嘴,没说出来。

“还有,我就直说了吧,还有这次让你带队到山区采集山货野果,你是带队,是领导,可你呢,你偷偷往自己家里拿板栗。钥匙在你手里,还是在半夜,这又是什么行为,你怎么解释!谁家没有老婆孩子,谁不知道那板栗是金贵东西!”女厅长直逼着夏世纯。

夏世纯的脸一下子白了。

夏家夜晚。屋子里光线灰暗,墙上的时钟指向后半夜2点。孩子们都睡着了。夏世纯半依在项淑贤的怀里,一口气、一口气地喘着。项淑贤不时用手在夏世纯的胸前捋着。夏世纯难受地半闭着眼睛。

夏家白天。夏世纯半倚在被垛上,项淑贤用艾蒿条灸着他的前胸和喉部。夏世纯一口、一口地喘着气。有时被艾烟呛地咳嗽着。

“你坚持一下啊,偏方治大病,我问过好几个中医大夫,都说这样治疗有作用,是慢功,急不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呀。”在夏世纯咳嗽厉害的时候,她不得不停下艾灸,轻轻捋着夏世纯的前胸。

省城深秋季节,秋风将街道两旁的树叶雪片样吹落了下来。若冬带着两个小双子在地上拣树叶。一人拣了一把,向家里跑去。项淑贤在外屋生炉子,烟直往外窜。夏世纯坐在里屋的炕上,一口一口张着嘴费劲地喘着气。阳阳坐在夏世纯的对面,看着父亲吃力地喘着气,也学着父亲张着嘴喘气。若冬和两个小双子跑了进来,若冬将一把树叶递给父亲,“爸爸,给你,给你做书签!”

“爸爸!爸爸,我的多,我是小双子雪雪!”

“爸爸!爸爸!我的更多,我是大双子冰冰!”两个小双子也抢着把树叶往父亲的怀里塞。

“好好,留……留着……留着给你大哥,二……二哥,还有大姐做书签。”夏世纯大张着嘴喘着气,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话。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晚饭。夏世纯端着碗喘着气,不能下咽。项淑贤心疼地看着他,接过碗,“你别动,省点力气喘气,来,我喂你。”

门开了,若春和文娟背着书包风风火火进来。

“哟,文娟来啦!”项淑贤忙放下碗,拉着文娟的手,“快,你们都还没吃饭吧,放下书包。来,若春,和文娟一起上炕,我去给你们盛饭。”

“阿姨!”文娟关切地看着夏世纯,“夏叔叔的病好点了没有?”

若春急忙打开书包拿出一瓶药,“妈,这是药,我爸的药,是文娟妈妈让她爸爸从国外邮回来的,是专治我爸哮喘病的药!”

“嗯,我妈说,她刚调厅里来的那年,夏叔叔也犯了哮喘病,她让我爸爸从国外邮回来这种药,夏叔叔吃后很快就好了!”文娟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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