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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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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宁阁下。”棕发的雌虫用一个自认为风流的姿势靠在长廊拐角处,见到似乎格外虚弱的雄子时,立刻直起身体。

前一夜刚刚经历了漫长的精神力暴动和更加漫长的噩梦,悠宁按压着胀痛的太阳穴。见到雌虫眼中奇怪的神色并没有探究的冲动,他淡淡的点了点头,便要回去房间。科尔·赫伯特当然没那么好心,他今天不用去服役,只是因为轮到他休息而已,他要抓紧时间好好睡一觉。

“别躲啊。”雌虫突然拉住雄子,他看着面上显出意外神色的青年,收拢手掌虚虚握住青年太过细弱的手腕。他上下打量着比往日要虚弱疲惫的年轻雄子,唇角勾起隐晦的轻挑,“我看到副团长今早从你的房间出来。”

“嗯?”悠宁抽回手,整理被弄皱的袖口,闻言轻轻挑了下眉梢。

“副团长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悠宁你不要被表面骗了,无论是团长还是副团长都不是长情的虫,一时新鲜过后,被丢弃的下场很惨的……”掌心里似乎仍残留着那样纤细的弧度和浅淡的温度,这样的错觉令雌虫掌心滚烫。

“更何况你心仪于我,我这样傲慢不讨喜,只有你是最好的选择。是不是?”漫不经心的截断雌虫未尽的话,悠宁微微抬眼,看着比他高了一些的雌虫。

“那当然。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对你一见钟情,并不是见猎心喜。我会很宠爱你的,你不喜欢服役、不喜欢这里的食物,我都能为你解决。我精神力也算稳定,你不喜欢做精神舒缓也没有关系,偶尔做一次就好。”雌虫很普通的面容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边境星这种荒星,青年这样精致娇贵的雄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里的生活。最开始还能苦撑着清高的面子,时日久了还不是原形毕露。可惜无论是团长还是副团长,骨子里都有一些厌雄的,青年攀附他们,被厌弃后只会过的更惨。心中思及此处,他仿佛已经预见了青年不听劝后被推入地狱的惨状,带着奇异自信的面容又流露出一丝怜悯来。青年最好识相一点,他这么喜欢青年,他一定会好好对待他的……

“呵。”雌虫的情绪太过表浅,以至于心里的想法一眼就能看穿。悠宁突然轻淡的笑了一声,连嘲讽都懒得继续。

雌虫听见那浸满了嘲讽的轻笑,心下一冷,伸手想要捉住青年,想要声色俱厉的再警告青年一番,教他学乖一点。但是下一瞬,他被一道凝实成红色的精神力猛地击中,重重撞到墙面。

“小悠!!”红发的雄子紧紧的拥住他的挚友,一直高悬不安的心,直到此刻感受到怀中真切的温度,才终于缓缓落下。他微微垂着眼,睫毛轻颤,甚至连紧紧抓着对方衣服的手指都在忍不住的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不眠的夜里,他有多害怕。他多害怕,这个青年,他再也无法触碰。

“什么东西,也敢出现在这里碍眼。”凤眼凌厉如刀,子安看向一旁的雌虫,仿佛看见了一只丑陋恶心的害虫,“杀了他!”

沉默的跟在子安身后的护卫出手快如闪电,在雄子话落的瞬间便向着还在状况外的军雌发起攻击。

“子安阁下,请收回您的命令!”还没来得及开口给自己讨人情,科尔连忙拔出腰间佩剑硬生生抗下阿尔的一次必杀攻击。精神力缠绕在兵刃之上,激烈的碰撞下产生刺眼的光。雌虫双眼微眯,压抑着不悦。夏家未免太傲慢了些,也太不把第二军看在眼里了。

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严重的情形,科尔身后的雌虫心神俱乱。第二军太过平和,也没有帝都星那冗长繁多的规矩,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s级雄子的高高在上。雌虫在他们眼里如此低微,堪比浮游,杀死一名军雌的理由,甚至可以是没有理由。他在躲避中扫过红发雄子凌厉的凤眼,也将悠宁冷淡的神色尽收眼底。那精致漂亮得令虫痴迷的面孔上满是淡漠疏离,仿佛他和副团长都殒命于此也只是件很无所谓的事情,连一点惋惜或者不忍都不值得流露。他心中一窒,猛然间醒悟,依律在第二军服役的季悠宁,是帝都星虐杀多名军雌情节恶劣的季悠宁,而非边境星安静疏离看起来乖软温良的小雄子。

“阿尔,回来。”剑刃被折断,巨大的冲击之下插入坚硬的地面。悠宁看了眼那断掉的兵器,淡淡开口。他们没必要因为一点小小的冒犯而和第二军交恶。第二军团副团长科尔·赫伯特的战斗能力,他已有了初步的预估。

明明是子安的护卫,但阿尔却在听见悠宁的命令时顺从的停止攻击,收起虫化的利爪回到雄子身边候命,沉默得如同一道暗影。季悠宁的命令优先级在夏子安之上,这样奇怪到离奇的优先级排序,无论是子安还是阿尔,都已经默认并执行了很久。

科尔抿唇,目光莫测的打量着自然而然占据了主导地位的青年。

“小悠?他对你不敬!”子安不解的看着收回命令的好友,仍有些愤愤的皱着眉头。

“这些小事,相信科尔副团长会妥善处理的。”这样说着,悠宁侧身将红发的雄子挡在身后,警惕的目光锁定科尔。他看出雌虫的不满和敌意,以行动表达自己不再追究,也警告对方最好到此为止。

“抱歉……请求您的宽恕。”到底是自己惹下的祸事,军雌单膝跪地,态度十足诚恳。只是他心中恶念疯涨,他等着看青年被副团长丢弃的惨状,他不会再给这个雄子一丝一毫的宠爱,被抛弃的流放雄子就算是s级又怎么样,一块饼干都能买他一夜。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一定要让这个可恶的傲慢的贵族雄子痛哭流涕!

“还不滚下去,自己去领罚。”被那种防备的目光看的不爽,科尔踹了惹事的军雌一脚。拦个小雄子逞英雄,真是欠收拾。

“安安渴了吗?边境星食材涩口,不过溪水倒是有些甘甜,很独特。”转开视线,悠宁牵起好友的手,缓慢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即使前一夜刚刚在梦中因为对方的死亡而崩溃哀绝,此时青年的脸上也丝毫不见悲伤或者激动。他浅色的眼角恰到好处的弯起柔和的亲昵,仿佛一切都只是幻影,他也不过是来到边境星短暂的停留做客。

“荒星的东西,能好到哪里去。”子安握紧对方的手,撇了撇嘴,虽然嫌弃但仍很乖的跟着。

“科尔副团长,请留步。”悠宁公式化的弯起唇角。

“服役期是不允许私下会面非看守人员的,我亲爱的悠宁阁下。”浅金色发丝的小雄子挡在门前,精致漂亮的面容即使是疏冷的假笑也美丽得不可思议。科尔借着身高的优势将对方拢在自己的阴影里,这种仿佛将对方完全掌控的错觉让他身心舒畅。

“怎么会是私下会面,您真会开玩笑。安安不远万里的赶来第二军慰问,现在只不过想借间屋子休息一下罢了。”拉住拧着眉就要呛声的子安,悠宁语声清润,好像心情很好的带出一点笑意。

“当然,能让尊贵的雄子阁下在此歇息,是第二军的荣幸,我会亲自保护子安阁下的安全。”科尔仪态优雅的行礼,唇边的微笑在门扉合上后再维持不住,舌尖顶了顶犬齿。啧,真是记仇。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是上次卡维斯过来时克罗迪亚说给青年听的,没想到小雄子表面上云淡风轻也很乖的没有吵闹,转身在暗地里狠狠的记了一笔。

门扉轻轻的合上,红发的雄子站在阴影中,一直忍耐的情绪在密闭的空间里尽数爆发。他呼吸压的很低,声音也低沉沙哑,用尽了一生的惶恐与不安。

“小悠……对不起……”

“我……”

“我、我不该……”

“不该相信莱斯·克劳尔。”

“都是我的错……”

从来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夏子安低垂着眼睛,像是打碎了古董花瓶的幼童,藏起被割破的手指,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卑微的等待一场来自神明的宣判。是他的错。他不该那样傲慢自负,他不该给莱斯·克劳尔过多的信任,不该给雌虫宠爱和宽仁。第五军的雌虫全都死掉了又怎样,帝国边境防线崩溃又怎样,莱斯·克劳尔死掉了又如何?他的小悠……也快要死掉了啊。

“安安……”梦中跌落尘泥的凤鸟此刻站在他的面前,低垂着眉眼,连高傲都一起垂下。悠宁只觉心脏剧痛,好似刀绞。在那个既定的结局中,他精神力跌落成b,死亡近在咫尺。帝都星离边境星那么远,找尽了办法也无法前来的安安,是不是也这样,不安又自责,将所有罪责都留给自己,让余生都只有偿还和赎罪。对安安来说,只是短暂的去边境属星履行了一次义务,可几天的时间便是天翻地覆,再闻他的消息,想必只有死讯。那个时候,安安要有多难过。

“这怎么可能是你的错?我接连否停他们三条舒缓剂生产线,他们现在恨不得喝我的血。论因由,也该归结于我的傲慢轻敌。” 上前一步,温温柔柔的抚上红发雄子的面颊,悠宁声音轻缓,像是呵护一株将枯的花。浅金色的长睫下,雄子淡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空间中明亮如同宝石,汇集了世间一切的光明和柔软。神明如此慈悲,所以连光芒都温柔得不会灼目。“安安,莱斯·克劳尔是值得尊敬的将领,为帝国披肝沥胆,镇守边境星1458五年,战功显赫。他陪伴在你身侧十一年,爱意温柔。你将信任赠予一位爱慕你十一年的英雄,这不是需要悔改的过错。”

漂亮的凤眼颤抖着抬起,泪落了满脸。夏子安看着面前苍白瘦弱的雄子,终于泣不成声。

他对莱斯·克劳尔的感情,从滴着晨露的玫瑰绵起,至裹藏着谎言的背叛结束。其中复杂难言,阿尔杰不懂,悠宁也并没有如何感同身受。这世间本也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可是他的小悠,愿意语声温柔的跟他说,他没有任何过错。在这个简陋的休息室内,门外是看守的军雌,腕上是禁锢的枷锁,年轻的雄子纤细苍白,浅金的眸子剔透若琉璃水晶,眼角眉梢都柔和成春日暖阳,春风化雪,花骨舒展。这般温柔。

自季叔叔去世后,那个明媚肆意的少年也迅速凋零,像是落在夏日的雪,被时间烙定残忍的结局。曾经热烈的情感冰封一般少的可怜,被少年尽数捧给了他们这些年少的羁绊。因为稀少所以珍贵,因为纯粹所以美好。

但是,他从来守护不好,他的珍宝。

他的雄父夏久鸣,是极少见的雄虫将领,强悍勇猛,所向睥睨。所以他从来自负,自诩尊贵,以为自己必定是这千百年来的第二个奇迹,注定会在虫族历史上闪耀恒长。可那个时候,他却只敢龟缩在角落,废物一样的望着那个少年的背影。看着那个比他瘦弱得多的小雄子肩背挺直的站在飓风之巅,承担起许多条性命的生死存亡。怎么可能不害怕呢,但是小悠从来不会后退,连胆怯都摒弃。天那么暗,路那么黑,小悠就那么一路向前,将自己化成盾,也淬成刀。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十年光阴漫长,他却仍然如此无用。那些虫子筹谋着如何折断小悠的翅膀,如何踩碎小悠的脊梁,觊觎着s级雄子胸腔中的虫核,和他们皮囊下新鲜的血肉。而他做了什么呢,他吵嚷着守护,却只会旁观。只会在小悠遍体鳞伤的时候在一旁没用的道歉。

每一次,他都没有站在他的身前。

一次都没有。

他,从来都保护不好,他的珍宝。

“安安,我不会有事。你不要担心。只不过是流放而已,没关系的。”泪水滚烫湿透肩膀的衣料,悠宁抬起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极致轻柔的一下下抚摸着那红色的发顶。这一刻,仿佛时空交错,他又一次看见红发的雄子跪倒在黑白两色的墓园,泪水透过墓碑滴落在他的肩膀。虫核抑制不住本能的颤抖,带来剧烈的疼痛,年轻的雄子眼中耀金明灭,睫羽翩落,遮住其中光彩。胸腔中的痛楚如此鲜明的提醒着他,在这个时间的节点,他并没有走向死亡。

只要活着,就拥有无限可能与希望。

安安应该立足于云层之巅,翱翔在九天之上,成为万众瞩目的奇迹,而不是罪名缠身落寞的跌在泥泞的雨中。

列奥纳尔·戴维太过软弱无能,以至于几乎没虫记得,s级雄子,到底因何而荣光加身、备受崇敬。

他不允许。不允许明珠蒙尘,不允许凤鸟折翅。也不允许,应该逝去的噩梦盘旋着不肯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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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漆黑浩瀚,恒星亘古,星云璀璨。隶属于第二军军团长克罗迪亚的私人飞船被一艘遮了归属的商用飞船逼停,很好脾气的熄了动力推进器。

“克罗迪亚上将,您是没有笔吗。”棕色的长发被打理得很精心,散在肩头,呈现出一种柔软的蜜色。年轻的雄子没什么耐心的勾着唇角,直接将手上的签字笔扔了过去。

“直接绕过帝国接触军队,不愧是福尔特家族的大人物,直接在违法边缘蹦迪。不仔细看看我怕被以叛国罪起诉呐。”带着薄茧的指尖曲起弹了弹手中的文件,克罗迪亚笑的时候总带着些漫不经心的狂傲。他对于这笔交易十分满意,一整条生产车间的新型特效舒缓剂,他榨干了军部伊利亚特也给他搞不来,但没想到一个季悠宁,就有这么多。而且看起来,还能更多的样子。雄虫果然都很愚蠢,但是富有。

“您不必将我揣测得如您一般龌龊。”阿尔杰看着面前的雌虫,心里气的呕血。从来只有他敲诈别虫的份,上赶着被敲诈,还是虫生第一次。

“按帝国律,悠宁阁下需在服役中自省。我依律行事,遵纪守法,可担不得您的评价。”克罗迪亚在白纸上落下姓名,挑起眉梢。他字体疏狂龙飞凤舞,一如他自己。少年得名,骁勇善战,起于微末,战至巅峰,十五年军旅生涯未尝败绩,他的存在就是传奇本身,也骄傲得不容别虫半个字的讥讽。

“你想让悠宁自省什么?自省当年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去救一条毒蛇吗?季叔叔并非死在五年前,而是十年前。你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垂死挣扎的时候,是悠宁仁慈给了你一命。他本可以无视那个亚雌的请求,但他没有。第二军欠的不是季家,是季悠宁,你给我记清楚一点。”

“悠宁善良不计较这些,也不在意你们那些龌龊心思,但我会计较。”

“你最好保证悠宁安安全全的回到帝都星,否则,时柯将会有一位新的上将雌君——或者雌侍。”

阿尔杰眼神锋利,像是被触及了底线的兽,随时会咬碎敌人的喉管。他不在乎戳破帝国的丑闻,他只想竭尽全力的为悠宁争取到更多的存活空间。

从登录这艘飞船踏入这间会议室起,积压在心底的愤怒沉甸甸的,雌虫漫不经心的话,高高在上的轻蔑和得意,都成了一道引线,压垮他强撑的儒雅。时柯是位残暴的贵族雄子,未成年时便弄死了很多雌虫,成年后雌侍成群,如果有得选,没有雌虫会去自寻死路。雄子协会一直压着时柯的强制婚配请求,若是悠宁在第二军被伤了一根汗毛,他一定好好安排一下克罗迪亚的未来。克罗迪亚这种傲慢的虫他见的多了,能击碎这种军雌的往往不是死亡,而是活着被踩断脊梁。

他自竞选成为雄子协会副会长起,从来公正。当初誓言许诺的公正无私,平等的对待每一名雄子和雌子,他一直做的很好。他一直对得起自己的初心,从不将任何一虫的婚姻当成工具来玩弄,在这个混乱即启的帝国,维护着婚契的圣洁。他可以永远坚守初心,但悠宁永远是他的例外。

‘阿尔杰,不要怕。’

‘我会走在你的前面。’

‘——你只需要跟着我就好了。’

十几岁的小雄子微微扬着下巴,清傲睥睨,和在别虫面前的疏离冷淡不同,在他们面前,悠宁总是温柔细腻。那是一道长的过分的长廊,白的瘆人,脚步声总伴着阴森的回响。纤细的少年走在他的前面,面对闪的睁不开眼的闪光灯和嘈杂得分辨不清来源的各种询问,大病初愈的少年面色冷的厉害,被逼的急了,眉间虫纹绽开,手中能源枪顶着那过分露骨的记者,不像是千娇万宠的s级小雄子,反倒像是地狱里爬出的修罗厉鬼。那一幕被直播,全星网都在谩骂季家小雄子乍一出现便傲慢恶劣目中无虫,空有一张漂亮皮囊,还没成年就跋扈至此,成年后定然是帝国毒瘤。没有虫记得那也只是个孩子,前一天还发着高烧,那些记者把路堵得水泄不通,他们回不去家。

没有虫在意雄父病逝的福尔特小少爷到底能不能承受那些评估和试探,没有虫在意失去至亲的他怕不怕、疼不疼。只有悠宁告诉他不要怕,站在他的前面,为他挡去所有尖锐的恶意和刺探。

那个少年认认真真的许诺,然后单薄的肩膀撑起半个世界的倾颓,从不后退。

所以他追随,所以他臣服。以福尔特之名,他的财富,他的权利,他的一切,都将作为武器,守护他的君王。

“啧……”长发的雄子拂袖而去,克罗迪亚皱着眉,不耐烦的将身上的黑色军服脱下扔到一边,松开内里衬衫的两颗纽扣。伊利亚特精神暴动已经严重到无药可救,军部高层与议会勾连,下一任军总元帅基本内定,人选不是他。第二军是太锋利的刀,好用到功高震主。因此帝国不敢赌他的脾性和忠诚,体面都不要了,也要给他送来点什么稳住他才能安心。s级雄子足够稀有足够珍贵,帝都星的虫子愿意把脸面拉下来扔地下踩,他当然乐得接受。但此刻他第一次意识到,那个作为无关紧要的礼物本身的雄子,带来的麻烦比他预想中的要大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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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红发的雄子终究不能久留,悠宁忍不住的上前几步,在这场短暂的送别中,在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时候,想要挽留。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韧,荒诞的噩梦并不能动摇他的理智,但是眼尾微红,身体先于意识,溺毙在无尽的惶恐和悲伤里。短短的两个字,亲昵之余,萦绕着无法被传递的思念。

“悠宁,不要怕。”子安猛的顿住,转身将悠宁用力的拥在怀里。他凤眼暗红,盯着青年身后的克罗迪亚,无声警告。

克罗迪亚懒洋洋的站在一旁履行他的监管职责,见状抽了抽嘴角。在这给他演生离死别是吧?这届雄子戏怎么这么多。

“安安。今年的吉尔丝甜茶产量怎么样?”已经习惯了收敛情绪,片刻的失态很快的调整过来,悠宁轻笑着询问,眼角眉梢都蕴出春意融融,仿若天光乍泄破透云层。

“啊?……好像是不太好,缺水干旱,前阵子又开始染疫病……怎么了?”愣了一下,子安问道。他有一个吉尔丝甜茶的产业园,所以了解一些。可是说到底甜茶也只是一种饮品,产量再少,保证他们自己能喝到也就够了。他不明白小悠为什么会问到这种问题。

“看来产量很差啊。安安,把最好的都收购下来,一株也不给他们留。”浅金色的眼睛弯起,像是每一次他们密谋着恶作剧一般,年轻的雄子勾着唇角,骄傲又任性,肆意妄为的模样鲜活可爱。

“好!今年的甜茶谁也别想喝到!”被好友鲜活的情绪感染,子安笑着答应。似乎回到了一切都未发生的最初,在玫瑰的花园里,小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然后拉着阿尔杰,一起看别虫惊慌失措的笑话。季叔叔会从书房里出来,无奈的拍小悠的头。

“还看什么呢?”搞得好像他们第二军虐待雄子一样。克罗迪亚不耐的伸手捏了下悠宁颈后的软肉。他高出青年一头,整只虫高大而健美,肌肉流畅充满力量感,并不是会受雄子喜爱的类型。只是像这样随意的站着,微微露出一些不耐烦的神情,就让虫觉得害怕。

悠宁后退一步躲开雌虫冒犯的手,精致漂亮的五官疏冷漠然,眼角轻瞥时透着股淡淡的恹。

克罗迪亚看着青年离开的背影,不知怎地,心中腾起一团烦躁。刚刚青年柔软了眉眼的样子深深的扎进他的眼底,黏黏糊糊的亲昵,温柔细腻的微笑,似春雪消融,嫩枝绽翠,与此时恹烦的模样截然相反,莫名的让他格外介意。

……一定是因为今天接连被几个虫威胁无视,还都是脆弱没用的雄子,他再宽广的心胸也忍的辛苦。雌虫在心里这样解释。

“昨晚监控器报警怎么回事?”转头看向自己的心腹兼好友,克罗迪亚问道。他刚收了人家的贿赂,转头把小雄子养死了也说不过去。

“他虫核有问题,是研究院的丑闻。”科尔无端想起昏暗房中那犹如神迹一般的美丽景色,漂亮的小雄子眼里抹不去潮湿的水汽,却总也不肯学着乖驯。

“……原来是劣质品啊。我说他们怎么这么大方。”

万万没想到,2022的跨年夜我在通宵码字。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就写好了这章,但总是觉得不尽如人意,不够流畅,一如我不够顺遂的人生。

最近好像突然就想开了,无论到底如何差劲,这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尝试写出一个故事。

好或者坏,都是我珍贵的初体验。

我其实总会想,如何才能讨好别人,如何才能让别人喜欢上我。

但是实际上,做自己就好了。人生总是复杂的,感情也总是莫测的。

你们的评论我一直都有看,被看见,其实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感谢你们的看见。

我真的很讨厌拖沓的自己,完全没有想到,时间如此匆匆,一个故事竟横跨这样漫长的时光。

心里会觉得有点点晦气——是不是因为没更完,原本早该做完的事情拖拉到了现在,才让现在的自己这般蹉跎。每一件事情都蹉跎,好像一辈子就这样昏昏沉沉的晃到了结局。身心俱疲,却一无所获,徒留遗憾。

希望新的一年里,我们都得偿所愿,万事顺遂。

见花是芬香甜蜜,见树是茂盛繁翠,见山是层峦叠嶂,见水是碧波万顷,见人,是一见倾心,

所遇见的,都是盛极,都是美好,都是此生不负。

第17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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