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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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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安和路鸢去了附近的一间客房,程长风开始翻看秦府后宅内眷的问询记录。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路鸢接过崔子安作好的画像,真诚夸赞道:“崔大人的画技果然了得,未见其人,仅凭我回忆中的描述竟能画得跟真人一般无二。”

崔子安少有的脸红了下:“还行吧。”

二人来到程长风的桌案前,程长风看着周的画像皱起了眉头。

他将周的画像与嫌疑人乐师的画像一左一右,并排放到一起,很明显,两张画像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面相。

程长风:“竟然不是一个人。”

刚连起来的线,咔的一声,又断了。

崔子安却道:“未必。”

程长风抬眼:“如何讲?”

“光看皮相,二人确实各有不同。但是皮相易改,骨相难移。”崔子安的手指轻点画像,肯定地道,“这二人的画像都是我所画,我可以看出他们的骨相并无差别。”

程长风难得哂笑出声:“如此,终于算有了些眉目。”转而又看向路鸢:“他叫什么?”

记忆中端方如玉的大哥哥成了杀人凶手,路鸢不敢相信,脑子里还有些懵,闻言只木讷回答道:“周其清。”

程长风:“周其清擅长乐器,王有财的那道致命伤又细又深,想来便是琴弦所致。”

崔子安:“只是不知他为何行凶。”

崔子安话音方落,袁直带着一个捕快走了过来。

袁直:“大人,之前让调查王有财的事,小何查到了点东西。”

程长风点了点头,被唤小何的捕快立刻禀告:“属下这两天奉命调查王有财,在他常喝酒赌博的地方寻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称有一次王有财喝大了吹牛的时候说他曾经在秦三爷的府上当差,是秦三爷的心腹。”

崔子安闻言顿时就炸了:“这秦鳖孙,还说他不认识王有财!去把秦三带来!”

秦三爷听到传唤,赶紧小跑了过来。

崔子安:“好你个秦三爷,我们辛辛苦苦保你安全,你竟然撒谎糊弄我们?”

秦三爷:“小公爷,何出此言哪?秦某所言句句属实,并不曾欺瞒过大人们。”

崔子安不想再说话,哼了一声后,看向一旁的少卿大人。

程长风坐了下来:“你之前说自己不认识王有财,可据调查,王有财曾是你的下人。”

秦三爷愣住了,程长风朝袁直示意,袁直将王有财的画像递给了秦三爷。

程长风:“秦老板再好好看?”

秦三爷认真看着那画像,许久后才恍然大悟般道:“我想起来了,这人确实在我府里当过下人,不过那时他脸上没这道吓人的疤痕,也不叫王有财。”

崔子安有了兴趣,退回来了点。

秦三爷继续道:“那时他叫善武,家里贫穷,便来秦府做工。后来我发现他偷东西,便给了他一笔钱,把他赶走了。”

袁直忍不住吐槽:“他偷你东西,你还给他钱?”

秦三爷:“他本性不坏,偷盗也是迫于贫穷,我要是把他报官,那不是毁了一个年轻人吗?秦某有些钱财,如果随手的一点黄白之物便能救一人,何乐而不为呢?”

路鸢钦佩道:“早就听闻秦三爷是个大善人,今日一见,让我想起了书本上所记述的善士于令仪的故事。”

崔子安:“什么善士于令仪?路姑娘说来听听。”

路鸢:“是说曹州有个叫于令仪的市井之人,一天晚上邻居之子进入了他家偷盗,被抓住了。于令仪正如秦三爷一样,考虑到邻居之子的情况没有报官,反而送了他一笔钱财。最后邻居之子,受到于令仪善举的教化,成为了一个良民。”

崔子安笑了:“那真是可惜了,王有财离开后,不仅没有成为良民,反而成为了一个好逸恶劳、吃喝嫖赌的泼皮。”

秦三爷:“……”

程长风将周其清的画像展开到秦三爷的面前,问道:“那此人呢?”

秦三爷的眼睛一眯,继而反问:“少卿大人,此人跟案件有关吗?”

程长风嗤笑:“秦三爷在害怕什么?难不成,看见这个人想起了什么。”

秦三爷:“少卿大人说笑了,只不过涉及了些不方便说的内宅私事。所以秦某想着,若是关系不大,就不说出来污了贵人耳朵了。”

程长风:“他是犯罪嫌疑人,我们怀疑,前两起案件的凶手都是他。”

秦三爷面目凝重了起来,片刻后伸手道:“此事说来话长,诸位里面请。”

厅堂里,几人入座。茶水布好后,秦三爷挥手屏退了下人。

秦三爷斟酌道:“此人名为周其清,是我一位爱妾的亲戚,曾在如意艺馆做乐师,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程长风:“恕我冒昧,三爷的这位爱妾可是柳云娘?”

秦三爷:“正是。”

坐在远处的路鸢脑海里仿佛闪过一道雷。没想到三年前云娘竟然嫁给了秦三爷,而不是周其清。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长风:“我之前翻看了内宅的审讯记录,里面好像没有一份是署名柳云娘的。”

崔子安也道:“我审问时,确实没有遇到名唤柳云娘的内眷。”

秦三爷面露悲色:“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

路鸢急道:“何时之事?”

秦三爷:“两年前,云娘生产,谁曾想遇到难产,一尸两命!”

程长风:“云娘尸首何在?”

秦三爷:“遵循云娘遗愿,送回她老家埋葬了。”

云娘老家柳州,距离都城千里之遥。

秦三爷眼中含泪,可此时却不是缅怀的时候,程长风端起茶杯,浅饮一口问道:“周其清与秦府,可有什么仇怨?”

涉及内宅,程长风问得委婉。秦三爷回答:“不瞒大人,云娘嫁与我之前,与周其清有过一段感情。后来周其清心有不甘,也来秦府闹过。我见劝慰无用,又不想徒惹云娘伤心,便命人将他赶走了。”

秦三爷顿了顿:“想来善武便是那时得罪了他,才命丧黄泉。”

崔子安:“如你所说,那明雅呢?周其清又为何杀她?”

秦三爷摇头:“那就未可知了。据我所知,明雅当时是云娘的闺中好友,许是周其清迁怒于其?”

程长风:“按此番解释,这第三只纸鸢,想来便是给秦老板的了?”

秦三爷无可奈何:“我想也是如此。”

袁直询问既然已经有了嫌犯的画像是否张贴出去寻人。

程长风看了眼放在桌上的两张画像,回答:“先不贴了,那周其清想来会些易容之术,贴了恐怕也难以寻到。”

又看了眼秦三爷,程长风道:“既然他要再次下手,就趁这次机会把他抓住吧。”

晚饭时分,秦三爷与宿醉刚醒的秦初升吵了一架,大骂其是废物,不争气的东西。

秦初升也不是软脾气的,当即摔了碗筷,离了家门,直奔青楼楚馆而去。

一府之人战战兢兢,生怕成了被殃及的池鱼。秦三爷苦闷饮酒,直到喝得醉醺醺,才摇摇晃晃地回了卧室,然后再也没出来过。

入夜,秦府的高树投射出斑驳的倒影,官府的衙役时不时巡视而过。

一个小厮提着木桶来到主屋前,守门的官差将人拦了下来。

小厮害怕道:“是夫人让我来看看老爷醒了没有,然后伺候老爷洗漱。”

官差掀开木桶,确实是满满的热水,摆了摆手道:“进去吧,快点出来。”

小厮:“是,多谢两位大人。”

门被打开了,房间里亮着昏暗的灯,秦三爷趴在床上犹如一滩烂泥。

“老爷,你醒了吗?”小厮放下木桶,一边走近床边,一边轻声问道。

没有回应。

脚步继续向前,昏暗的空间闪过一丝银光。

就在那银光即将靠近床上之人的脖颈时,被子突然旋转起来,扑向了身后之人。

程长风单手拍床翻身而起,紧跟着便是一道直攻要害的横踢。

那人为了躲被子,生生受了一脚后,倒在几步之外的桌前,只砸得桌上的东西哗啦掉了一地。

听见动静,门外的守卫围了过来,烛光大亮。

程长风看着起身的人,果然与之前画像上的人又有不同:“你跑不掉了,周其清。”

周其清冷哼一声,竟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尖直指程长风,犹如一条毒蛇冲了过来。程长风没有武器,只得侧身躲避,没想到周其清并不是想动手,而是借着机会破窗逃出了房间。

程长风:“严防各个出口,追!”

袁直、阮猴带人追着身影而去。

阮猴轻功好,紧跟在那人身后,可是还是在一座偏僻的院子里将人跟丢了。

程长风随后也过来了,阮猴启禀道:“大人,这人似乎对秦府颇为熟悉。我跟着来到这个院子后,他就突然消失了。”

借着月光,程长风看了一眼这个小院。秦府富裕,宅内的地方夜晚可以说是灯火通明,而这个小院地处偏僻就算了,竟没有一点灯火。

程长风:“把秦府的管家喊过来。”

阮猴领命,跃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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