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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美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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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婵正自想间,一只狸猫忽然蹿跑出来,“喵”了声凄惨长厉,便在刹那时蹬跳上桌,猛跃扑向她脸怀。

那声儿唤的着实阴恻,晞婵不防吓了一跳,再看时只见一道残影利爪,忙抬手一躲,那猫也就没得逞,只随着她向后,将她扑压在地。

时已深秋,地面上触及就是寒彻骨。晞婵才慢慢地撑起身,牙齿就跟着回神,冷得只顾打战。

她苍白着脸,往怀中一看,那猫竟仍未走开!

黑曜石偏绿的猫眼瞪视如仇,四条腿踩在她腿上衣裙,揪出一团衣料,饶是隔着几层布料,猫爪下的大腿也隐隐作痛。

可见这猫是平白受了什么刺激,否则断不会阴冷至此。

说不怕是假的,晞婵何曾受过这样的惊吓,她自小也怕猫,尤其是狸猫,偏就跑出一只狸猫来冲撞。

她警惕盯着那猫,直想开口唤人,双肩竟抖着失了声,生恐惊动仅一步之遥的狸猫,它本就莫名虎视眈眈,全身的毛儿似竖了起来,若招惹起来,不是顽的。

这会儿院里的婆子丫鬟却都进厅凑闹去了,并无一人经过。

正是不知所措,那猫凶如咳吐的喉声忽断,随即喵声大叫,好不惊悚,晞婵忙偏头捂了脸,吓得身绷汗冷,再然后这叫声儿就明显远她了。

晞婵睁开眼,掀手一看,却见那位应在厅上走诗局的谢家公子不知何时也出厅进院,提着那只发狂狸猫的后脖子,侧身站在她面前,红衣潇洒。

似是觉得有趣儿,他不甚明显地挑了挑眉,收臂将猫夹在腋下,侧头看向她。

“这猫是姑娘养的?”

那边美人儿还倒在地上,谢越凡仿佛未见,只当她好好的站着,漫不经心闲聊。

晞婵也没想等他扶,便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思忖后,微微一笑道:“不知哪里跑来的野猫,公子见笑。”

原是该谢的,谢越凡反问她来,这倒更自在些,只还是不略过的好。晞婵紧接着道:“方才多亏公子解救,我也瞧见过公子在席,有一首妙词,不知你们可是事情完了?还是只公子有事要走?”

谢越凡“哦”了声,随意说道:“只我有事罢了。”

那等幼稚逗弄,他没心思参与。

晞婵点头方欲走时,红衣少年又道:“我瞧你年小,又与李甄窈在一处坐着,是她带来的人,难道是她哪个姊妹?”

春揽烟和罗浮海固然争执,但双方都是极为风流的人物,未免志趣相投,除却那几个常挑事的,旁几个倒关系融洽,胜似不是冤家不聚头,面上吵着,心里融洽。

晞婵听出他并无恶意,便止步道:“许是那会儿公子未到,随后又开了诗局,不及解释的。我是甄窈的嫂嫂,今日本是在家中闷久了,随她出来玩一玩的。”

谢越凡一想,他的确是最后到的,彼时众人都已落座,也没个人会特别介绍别人家的嫂嫂来给他这个男人听的。没这样的礼数。

原不想她就是随侯那位年小美妻。

看她梳着妇人髻,只以为是李甄窈领来的嫁了人的远方亲眷。毕竟论尊贵常礼,君侯妻,一般人需得回避才是,极难见得。

他同样也听过,美人晞婵的名声。

谢越凡思定,不觉坦然看视过去,又恰到好处地避开视线,低眸笑道:“那便祝穆娘子兴尽而归。”

晞婵一怔,忙又敛去眼中神色,也是一笑:“同乐。”

话罢,就径自越过他回厅里去了。

......

临近掌灯,李甄窈辞别众友,随晞婵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应是如了愿,尽了兴,李甄窈浑然不觉自己笑了一路,还是晞婵提醒她吃杯热茶暖暖脾胃,这才回过味来道:“嫂嫂你也太含蓄了,我就不信你那文采积累比我们几个不强,怎就不趁兴也作一首应景呢?”

晞婵有些倦了,勉强撑着精神,声儿也就慢缓轻柔:“‘术业有专攻’,待有音律的再叫我罢。”

李甄窈笑道:“这我可信不得,无非是嫂嫂不愿出风头,抢了我们头魁才是。”

她倒好奇晞婵会是哪般的诗词作风。

晞婵只笑了笑,也不回答。

两人正是闲聊,外面忽传来吵嚷,听着像李家马车夫的声音,另一边却不知是谁。

晞婵方掀开帘子去看,就有一蒙面黑衣男子钻进马车来,冷视两眼,一把推开阻拦的李甄窈,独将她大力往外拉下。

李府随行的小厮仆从惊慌围堵上前,尚未归家的百姓也都停下观是怎么一回事,看罢提刀劫持的情况,又都忙忙的叫着奔逃。

晞婵被那人踉跄拽下马车。

她心内已猜到八九分,瞧了蒙面男子一眼后,抬眸道:“明知而故劫,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蒙面男子回头看着她冷笑,却也不说别的话,只没来由地拉着她一路跑走,后面李甄窈追上,飞踹过来,黑衣男子便松开她,两人双拳斗打。

晞婵暗想:莫不是李覃的仇家?

他也不少树敌。

思忖半晌后,晞婵面有急色,忙回身命家中小厮们围来注意,别叫李甄窈危险,又传那边几个仆妇快快回府禀报。

她话刚落完,右腕上忽一痛,扭头去看,方知是此人武功高强,短短不到半柱香时刻,已将李甄窈劈晕了过去。

蒙面男人扯着她就要跑。

晞婵正苦思该如何是好,忽有一女郎迎面进了包围,高声打断即刻要上前的小厮们。

“你劫走这位姑娘是无益的!”

款步走来的女郎面容竟是极美,妆容精致大方,殊色动人,身姿更如云月美好。即便晞婵见了,也不觉生出赞叹之意。

那些个小厮们一时也看痴了去。

那女郎笑道:“我愚钝,只以为遇到劫财的,不想见了姑娘,又觉此人是为劫色。不知者无罪,我既那样想着,便觉没什么是珠宝钱财解困不得的,正巧近来身上常带一颗绛珠,郎君并未伤及这位姑娘,想来也是体面人,不若做体面的买卖,我把这珠子扔给你,你把这位姑娘放了,如何?”

听见是绛珠,还未来得及跑走的几个人猛住了脚,瞠目结舌地往这边看,也顾不得有无险境,脱口便震惊叫喊。

“绛珠?!这位娘子可别闪了舌头!那绛珠是何价值,天上人间没有不知晓的,满天下统共也就一颗,还不知所踪了!”

“我也闻得绛珠之珍贵,竟比仙草还要尊贵万分的!”

“且不论这些次要的,谁不知绛珠自古是帝王赐宠妃的,年长日久,便成了帝王多薄情的例外,那可是代表上位者真情的东西,就说娘子你有,也该是天下第一等尊贵的人物。”

晞婵听闻绛珠,不由也是一惊。

绛珠她最是清楚。也正因如此,前世自己为得绛珠,有一段时日不惜缠着徐昴,让他一定要寻来。奈何即使徐昴命人遍寻天下,大费周章,也没有绛珠一丝的踪迹。

为此她还生了场大气,半月未理徐昴。

今世她虽不再慕那空名,但身为女子,说不为绛珠心动是假。

然令她心头一震的,却是前生百般求不得之物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绛珠对她来说,说是意义非凡也不为过。

只可惜已被这位姐姐得了。晞婵释然一笑,只暗望能见上一眼也是好的。

那女郎也确实拿了出来。

不过丸药大的一颗,光彩独特,只挪一眼,形景便是不同,或山水天然,或楼阁画舫,或美人醉卧,千种混沌自成的面貌遍布珠上,随光映照的程度不同,竟也再生新貌。

若拿之看玩,单因时时而不同,也是半年两载看不完全的。

众人正自惊叹叫绝,那女郎忽地一个甩手,浑不在意地把珠子抛给了蒙面男人。

别人骂蠢的骂,嫉愤的嫉愤,叹惜的叹惜,唯有那女郎施施然一笑,道:“今日我也讲个道义,毕竟人命关天,先把绛珠交出。如此,可否放了那位姑娘?”

蒙面男子果真如获珍宝,喜之不尽而去。

人群指指点点地散去。

扼腕痛惜的吵闹还未离远,那女郎忙上前拉着晞婵的手,温声关怀:“可还心安?”

她问的劫持,晞婵却不得不思虑其他:“别的都安,只叫姐姐为我这般大行破费,忍痛割爱,晞婵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说着,她转头忙命小厮去唤来大夫,瞧那边仆妇小心把李甄窈扶上了马车,方舒一口心气。

两人闲话互慰了会儿,晞婵耐心听她笑道:“我姓郑,你唤我郑姐姐便好。”

为表感谢,晞婵应下后又细问了住处来历,暗想日后亲去上门道谢,以表感激,郑姐姐倒似温婉豁达,亲切异常,见问并不瞒着,一一都同她说来。

晞婵越发喜欢她这个人,只觉真诚难得,仗义至此,话也投机,待郑娘子再莫若敬佩二字可言。

提及失了的绛珠,郑女笑道:“什么破珠子,我不在意它的!左右不过是他寻来讨我欢心的法子罢了,丢了也无妨,正巧他是不缺这些的,与我的比这更珍贵的都有,全在家中搁着落灰呢,如今能救妹妹,也是那珠子的造化。”

晞婵瞧她红了脸,明白过来后,微微一笑道:“这个他,想是郑姐姐的心上人了。”

不仅能得绛珠,甚至比这还要贵重的也是不缺,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只听郑娘子忽地一叹,道:“暂不提这个了。”她抬眼笑了一笑,“妹妹既已无碍,我也就放心回去了,不怕妹妹笑,那位这几日正是不快,也不说回家别叫父母亲的担忧,尽赖在我那儿白吃白喝,反过来我还得百般安慰,掌灯夜深,这会子应是忙完公务该回了,我先告辞,否则见不着人又该闹了。”

晞婵也正急忧李甄窈,听了只是笑应,又命两个仆妇将人好生送回,见一切妥当,这才忙回了马车上,看视李甄窈如何。

见她只是昏昏沉沉的,并无大碍,晞婵提着的心才堪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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