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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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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Ich bin Himmel,wenn ich den Himmel liebe(循环播放为佳)

斯内普就知道,他每次来找邓布利多一定不会知道什么好事。

对于弗洛琳娜来说,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她的守护神、父母的疼爱、校长的器重、那些美好的回忆,一切的一切都是被虚构编造好的,甚至她父母最后愿意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也是因为他们真正的孩子去世——好像他们谁都喜欢她,好像他们一次都没选择她。

斯内普抬起头看向沉默的邓布利多,像一座铁青的雕塑,最后冷冰冰评价道“精妙绝伦,她会疯的。”这样学术型的语气听起来不仅干巴巴而且相当生硬。

“我原以为你会落井下石,西弗勒斯”大把大把的银白色胡须在邓布利多身前晃悠,他走出密室,重新坐回那把红木椅子。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椅子的质地更像是醇厚的洋槐蜂蜜。

“你真的变了很多,至少在她的事情上。”斯内普的动作因为对方这两句近乎调侃的话而停止,他突然发现一切似乎有迹可循——

“你好像很不喜欢她?”

“我希望你能帮助并保护她,西弗勒斯。”

“弗洛琳娜会很感激你的。”

此刻,无数个与邓布利多相谈的画面在脑海中重合,斯内普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就是你选我教她的原因?”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的确不费口舌。这个年轻的孩子身上一直有一种老成持重,尖酸也好,刻薄也罢,离开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他内里对身边的事情有一种很强的把控力,个个事情的联系就像人体的一块块骨头般,在他眼里都异常清晰——“从那一晚起?”

看到邓布利多点头,斯内普甚至没心情继续这场交谈,他发现邓布利多在某种意义上和黑魔王没什么区别。比起干净的白,他身上笼罩着的更像是一层朦胧的灰,就像端坐于黑白两道分界线上的高台的布局者,操控整个棋盘。

他今天所看到的一切都在他投诚那一晚被决定,这位最伟大的白巫师允许他在霍格沃兹作威作福的根本原因是他需要一个食死徒带那个天赐治疗者入局——他不是要弗洛琳娜替凤凰社治病,而是替食死徒疗伤,以便在关键时刻恢复他们所有的伤口。

当治愈咒的治愈能力可以被魔药代替时,它的最大作用就从治疗变成了毁灭。几百年来天赐治疗者被利用的宿命永远无法避免不仅是因为诅咒所赋予的能力,更是因为善恶难辨的人性一直存在。

斯内普承认,在今天之前,他的确小瞧了邓布利多。对面这个人一点也不比黑魔王好对付,他能打败格林德沃、和黑魔王抗衡十余年,靠的绝不仅是智慧,还有手段。

“你应该知道,她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多少。”斯内普冷冰冰开口,虹膜上的黑浓得像墨

“很高兴你为凤凰社做出了随时牺牲的准备,西弗勒斯,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邓布利多把双手交叠在一起,合拢于面前的桌子上,严肃且坚定道——

“那是最坏的打算,我们还有机会”

他示意斯内普先和自己去看魁地奇比赛,毕竟,弗洛琳娜现在在那儿。有一些事情,不得不告诉她了。

………

弗洛琳娜不在魁地奇球场——这是邓布利多也有些意外的,作为一个从小镇里长大的孩子,第一次面对这种风靡整个巫师界的运动比赛,不可能选择错过。

“您也没料到,不是吗?”斯内普隔着鼎沸的人声和潮湿的空气看向斯莱特林的观众席,适时嘲讽一句,对面的老人沉默着思考了一会,最后和蔼又了然地笑了笑“去地窖吧”

“她不可能在那儿”

——“She can't be there”

这四个单词说出口时的不可撼动的语气在看到那个小姑娘坐在地窖门口背魔法史课本时,是那么的荒谬。

原来真的,真的有人愿意放弃那些光明灿烂又充满生命力的事物,守着地窖前的那盏昏暗的孤灯。

……

弗洛琳娜出来之后,一直觉得有点儿慌,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别说魁地奇了,就是现在让她去吃饭她都没有心情。在她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斯内普教授叫她的时候,其实试探着敲了敲门,当那三声有节奏的“咚,咚,咚”慢慢消散在枯绿的光下时,弗洛琳娜真的着急了,但她又不知道自己急什么,最后,她发现要是真的让自己闯进去看看…她又没这个胆子——人有的时候得对自己服气。

……那本日记本有点奇怪

……也没关系吧,本子而已

……可里面有人

……斯内普教授很厉害

……或许真的是他的东西呢

弗洛琳娜就这么安慰着自己——那就等等吧。她拿出魔法史课本,算是打发时间。

“1612年,妖精叛乱,地点:霍格莫德村附近,三把扫帚酒吧当时被用作了巫师联络总部。”

“1752年,第二场妖精叛乱席卷英国。因为处理不当,时任魔法部部长艾伯特·布特卸任;继任的巴兹尔·弗莱克因为妖精与狼人结盟而引咎辞职。赫淮斯托斯·戈尔接任。”

“18世纪妖精叛乱,由邋遢鬼拉拉领导。他因为被一群小巫师泡在水里而记恨巫师。”

弗洛琳娜记忆着笔记上的内容。她站累了,就晃悠着等,晃悠累了,就用额头抵着墙,最后实在站不住了,就变为蹲着等,再后来蹲也蹲累了,干脆直接靠着墙坐在地上。就这样,她从妖精叛乱背到了这本书的结尾,相当于是整个四年级加上五年级的内容。

十一点十多分了——她看了看怀表,还是没动静。要不算了?弗洛琳娜看着那扇静穆的暗棕色木门,沉了口气——都等到现在了,再等十分钟吧,最后十分钟,还没动静她就离开。

于是,她重新坐回那盏灯下,往三年级的猎巫运动翻…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步步踩在她的心跳上。

大家现在都在魁地奇球场啊,是谁?

弗洛琳娜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寻找魔杖,然后一转头…看见了邓布利多校长和斯内普教授。

……她真是要被自己蠢死了,霍格沃兹那么多连通的壁炉,对方当然不一定从门口出去。嘴角抿着的尴尬的微笑也没能埋没脸上的红晕,今天的风有点小,她想。

“那本日记…是出什么事了吗?”弗洛琳娜看对面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开口问道

“我的建议是——先去看魁地奇”邓布利多看向那片透亮的黑色,如是提议

看魁地奇?弗洛琳娜愣了愣,下意识看向斯内普,对方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没有赞同,却也没有反对——这是要她自己拿主意吗?

弗洛琳娜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不是斯内普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的作风——不过好像也对,作为院长和校长,他们不出席这样的场合的确会惹人非议。

“好,那就魁地奇”她笑了笑,这样看起来应该也没什么急事

“幻影移形?会快一点儿”邓布利多伸出手臂示意弗洛琳娜扶上他的胳膊。

对面的小姑娘愣了愣“霍格沃兹不是不可以幻影移形吗?”

“作为校长,总有特权”邓布利多神秘一笑,水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的眼镜片后一闪一闪。

“这样啊”弗洛琳娜恍然大悟,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委婉的拒绝了邓布利多的提议——“我想我还是自己过去比较好”可别再传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了。她拿起地上的袋子,转身告别两位长辈——“祝您愉快”

女孩的背影消失在那个昏暗的转角

……

弗洛琳娜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近四十分钟了。

“你去哪了?”温多林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姑娘,往右手边挪了挪,腾出一个位置

“我…谢谢…我没什么…”弗洛琳娜喘的都有些迷糊,温多林很明显对此已经不会有任何的奇怪,只是盯着空中的魁地奇队伍“斯莱特林要赢了”。

弗洛琳娜拢了拢张牙舞爪的发丝,顺手盘成一个丸子,带上眼镜,然后把脸仰成平面,看向空中的残影,耳边是不绝的呐喊助威,她看了半天,最后转向温多林——“这能看见啥啊”

对方没有说话,依旧是那个清冷的态度,弗洛琳娜隐隐觉得她有些怪怪的“你今天不开心吗?”

“没有”

那好吧,她歪了歪脑袋,掂量了一下对方的语气,重新将目光投向空中,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不一会儿,有温润细腻的雨落在脸上,凉丝丝的,空气染着微绿,雾一般笼罩在面前。弗洛琳娜不太喜欢雨水落上眼镜的感觉,她眨了眨眼,放弃继续寻找细雨里的红和绿,低头擦起眼镜。

只要身边有人欢呼,她就跟着鼓掌就好了。口哨声划破空气,呐喊似滚滚春雷。弗洛琳娜看向下面兴致勃勃的低年级小蛇们,歪着脑袋笑了笑——这样生机勃勃的场面在斯莱特林真的不算常见。

不过也挺好的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似乎是同时发现了金色飞贼,谁更快一些呢?”——拉文克劳七年级的男级长卡西恩.戴森充当解说员,他是拉文克劳的前魁地奇队长,后因即将毕业而让位给其他稍低年级的队员,但很明显,他对魁地奇的热情从未减少,向弗立维教授毛遂自荐,靠引人入胜的讲解方式和强大的应变能力打败了所有“应聘者”。

“艾沃尔.奥尔斯顿看起来——啊是艾丹.阿克曼抢先一步,他像只兔子般灵活越过三个队员的阻碍——他伸出了手臂,关键的分数啊,如果可以拿到金色飞贼格兰芬多将以完胜的局势进入半决赛…嘶…看来没那么容易,艾沃尔.奥尔斯顿也追了上去,但似乎已经晚了,两人交替伸手…拿到了!150分!——艾沃尔.奥尔斯顿以半个扫帚的领先位置拿下金色飞贼。这位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今年才二年级,去年才新入队的他在本场…”瞬间身边的气氛像是沸腾的水般澎湃,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弗洛琳娜笑呵呵感慨起来“好厉害啊,这怎么看清的啊”

苍白的水汽和耳边渐强的呐喊一齐倒扣似的笼罩下来——

……

比赛结束,巫师们将手中的魔杖尖端朝上,化雨为伞,在头顶上方形成水波纹状的胶态屏障,三两成伴地向城堡走去

“不回去吗?”温多林隔着雨幕,看向那个站在原地不知道回头看什么的小姑娘

“我…我还是去帮帮忙吧,刚刚安德莉亚说医疗棚那边缺人手”

“我去图书馆,那就回头见”

“好,这边没事了我就去找你”

………

医疗棚里的工作里,弗洛琳娜能做的就是帮忙递个东西,安抚一下伤员什么的。她刚刚稳定住了受伤的斯莱特林的守门员,现在正和安德莉亚劝慰一个摔断胳膊的三年级的小狮子,还有几个格兰芬多的女生也待在他旁边,而维尔拉和另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在另一边的药剂里寻找生骨灵。这里除了他们几个,只剩庞弗雷夫人和两个实习的护士。大人们忙的团团转,孩子们就打下手,小小的医疗棚在这个下雨天显得格外温馨。

就这样,等所有伤员都得到妥善安置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弗洛琳娜揉了揉酸痛的腰,也没什么吃饭的胃口,就准备去图书馆找温多林。她把魔杖的尖端朝上,撩起帘子的一角,水汽顿时涌进她的怀里,外面的景象就像是被抽象成灰白色线条的图画,朦胧成一片的烟灰色在面前流动,什么也看不清。

“弗洛琳娜,等一会雨小了再走吧”安德莉亚如是提议,柔软光滑的金发被她编成一条麻花辫垂在脸庞边

“也好”反正没什么急事,弗洛琳娜就搬了个小板凳和大家一起围在聊天

对面的几个小獾从吐槽越来越繁重的课业聊到了未来想做的职业,维尔拉想留在霍格沃兹当教授,安德莉亚则希望可以去对角巷开糖果店,大象形状的糖果都被想象出来了,弗洛琳娜就拄着下巴笑眯眯地听着两个小姑娘畅想未来,结果突然被问道——“你别笑了,你将来想干什么啊?”

“我啊…去圣戈芒吧”弗洛琳娜认真思考了一会,给出自己的答案。

对面的维尔拉表示赞同——“挺好的,你一看就是个很会细心照顾病人的人”

“诶,那你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啊?”安德莉亚突然调转话题,然后给出自己的理由—“你的工作最好可以和未来的丈夫待在一起”

“啊?为什么啊?”还没等弗洛琳娜得到答案,维尔拉就表示了相反意见“也不一定吧,两个人各干各的也可以啊”

“可那样忙起来不是很难见面吗?”

“可你们会回到同一个家里啊”

“这样啊…好吧,但我还是更喜欢两个人在一起工作”

“你这个愿望挺难实现的,毕竟你喜欢的那个可不…”

“别说了!”安德莉亚突然脸红,面颊上粉彤彤的像樱桃,她赶快拿一直笑呵呵不说话的弗洛琳娜转移话题——“所以你有没有啊?”

“…好像没有”弗洛琳娜从对方云里雾里的对话中脱离出来,下意识摩挲着耳垂思考——她不确定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所以也不敢瞎说,只是给出一个理由——“我今年才十五岁啊,太早了点吧”

“巫师结婚都很早的啊,一般在十几岁就选定伴侣,等到20几岁就生下第一个孩子——你家里面没有人告诉你吗?”

“这还真没有”

“那你也太惨了,我妈妈就告诉我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好脾气的”维尔拉撇撇嘴,继续道“不过我可能更注重外表,毕竟性格可能会大改,但长相一定不变”

“真理。”

对面两个小姑娘一拍即合,弗洛琳娜笑得直摇手“哈哈哈我可能还是更同意阿姨的见解”

“诶我一直特别好奇,在你们眼里,什么样的算脾气好的?”维尔拉突然不笑了,一脸认真地问道

“嗯…比自己脾气好的吧”

对面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告诉她——“那完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男朋友了”

弗洛琳娜愣了愣,这句打趣的话突然让她心里升起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对面两个姑娘说笑的画面明明离她那么近,但她就是觉得面前的景象像一张渐渐远去褪色的照片,留在原地的只有她…

“嘿,我们是开玩…”

“那就下辈子吧…”弗洛琳娜根本没听见她们的话,只是喃喃出这句话,就像完成一个她应该完成的命运闭环

那就下辈子吧,只能是下辈子了

弗洛琳娜感觉很不好,从日记被发现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不对劲,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但现在她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她想去见见斯内普教授,非常想。

“那个…雨好像停了,我先走了”弗洛琳娜抓起袋子就往外跑,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面向坐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姑娘们—“我知道那是玩笑话,只是我有事不能陪你们了,抱歉”

雨后的世界呈现出一种极净的白,周围的一切都虚无缥缈,像是迷境般的森林里笼罩着浓厚的水汽,弗洛琳娜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坑坑洼洼草地上,胸腔里是忐忑不安的心跳——那本日记,绝对不简单

……

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奔跑,对她也是一种挑战——弗洛琳娜此时此刻终于深刻认识到了这点。

“教…教授,您在吗?”她扶着门平复气息,耳边一阵轰鸣,连耳边的发丝勾着脸颊的轻微触觉都能感受到,脚边晃晃悠悠的袍角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印子。

她皱着眉头看向那扇沉默的木门,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以往的声音回应她。

“看来不在”她歪了歪脑袋,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好一点,她看了很久,最后转身离开。

枯绿色的烛光一格格攀上折角那片阴影

……

“I don't think so”这四个单词在未来两天里她说了至少不下三遍。这两天别说是斯内普教授,就连邓布利多校长都不见人影,她心里越来越不安,总觉得出了什么事,看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也是恹恹的,根本提不起兴趣。甚至当斯莱特林打败拉文克劳,在总决赛里获得冠军的时候她都没有很大的喜悦。

她总觉得眼前的欢乐就像绚烂又虚无的泡泡,早晚有一天会离她而去

……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马上就发生了。

那个时候的弗洛琳娜正像前两天一样,在医疗棚里帮忙,庞弗雷夫人的让她去后面的药架上找到所有还能用的纱布。

结果不知怎么的,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和斯莱特林的守门员在病床上就开始吵了起来——恰巧在庞弗雷夫人去魁地奇球场接伤员的时候。两个小护士刚毕业,当时的她们忙着给刚下场的伤员处理伤口,又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于是,当医疗棚后面的弗洛琳娜找好纱布刚钻进前面的帘子,就被一个东西砸了头。

她眼前一黑,结结实实摔了一跤,捂着脑袋半扶在地上缓了好久,睁开眼才在一堆散落的纱布里发现那个红色的鬼飞球。她试了两次才爬起来,只觉得右半边脑袋特别沉,手心火辣辣的疼。前面闹哄哄的围着一堆人,叫骂着什么东西也听不清。

“除你武器——”

“瓦迪瓦西——”

几道类似的咒语同时从两边发来,几个赫奇帕奇的同学好像被什么东西推出了人群,撞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他们在打架?

弗洛琳娜反应过来后几乎是下意识就拦去一个屏障咒。她顺手打飞了两道白光,然后…眼睁睁看着一条蛇飞了过来——尖锐的獠牙明晃晃的,从张开的大口望去,似乎一下子可以看到它的胃里。

弗洛琳娜,—会飞的蛇?

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是本能的一缩脖子护住头部。预想的疼痛并未袭来,她闭着眼睛,听到了一句带着愠怒的——

“Vipera Evanesca—”

像是永不见光的暗林里盛着冰碴的湖水那样。

周围哄闹的人群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谁,毕恭毕敬喊了句“院长”

……

邓布利多原本的打算,是直接带弗洛琳娜去看那些记忆,十五年前,他将她送到迪亚兹家的时候就想到早晚有一天她会在冥想盆里重走一遍这条路。只是后来,在地窖门口看到那个小姑娘对他笑的时候,他突然有些犹豫。

“很危险啊”

“因为您是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那天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浅浅的梨涡上也挂着现在这样淡淡的笑意

果然,人老了,意志就没那么坚定了。

那就再等等吧,至少等魁地奇的赛季结束,至少再让她体会一下普通孩童的快乐。

……

第一天的魁地奇结束后,斯内普按黑魔王和邓布利多的要求,写了封信寄到马尔福家,简要说明了目的及见面地点——博金-博克魔法店背后的巷子。魔法部的风声很紧,蜘蛛尾巷的住宅到现在还贴着魔法部的封条。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信封在卢修斯阅读后的一瞬间就化为了灰烬

而那张英俊冷酷的脸直到灰烬散尽风里,都还有一丝错愕。

翻倒巷,一如既往的没有阳光,整个巷子似乎被丢弃进过焚尸炉,灰尘和黑暗从每个角落里肆意蔓延出来。

面前,是那家灯火通明的商店

但这不是他的目的地

卢修斯.马尔福绕过那个几乎快脱落的商标牌,在那片黑暗里看到了那个已经半年不见的老朋友。

或许是新朋友

手中的蛇首手杖转了个圈,似乎是在掂量对面那个人的分量。他略抬着下巴,下颚线的棱角流畅而锋利。

“好久不见”

对面的年轻男子穿着的那件起球的黑色毡毛斗篷长长拖在地上,脸色苍白到像是幽灵,眼下的乌青证明了对方糟糕的作息。

“好久不见”

两声相同的问好都不带有任何温度

完成了必要的社交礼仪,两个人没有过分的寒暄,一切都在那封几乎被雨水浸透的信中说明。斯内普将日记本递到对方手里后,消失在了幻影移形的漩涡里,那句“告辞”似乎还回荡在这片阴影。

……

第二天的清晨,也是刺骨的湿冷。

福克斯翩翩而至,如一团红云般停在那堆论文上,光洁的羽毛还带着些亘夜的露珠。

太妃手指饼

邓布利多

卡片上如是写到

再次来到校长室时,邓布利多已经得出了那个最糟糕的结论——“那是个魂器。而汤姆.里德尔——这是他的原名”

“我本以为他会用复活石的,看来我错了,他早就做好了准备。”邓布利多盯着那堆古籍,罕见的叹了口气

“黑魔王把灵魂存于里面?”斯内普觉得有些奇怪,过去制造的魂器一般来说只能保存当时的灵魂,里面的记忆是没办法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更新的。

“现在只能确定的是——他生前一定用了什么办法把灵魂和本子相通”也就是说他可以用那个本子发号施令,而现在,本子在卢修斯.马尔福手里

“他只做了这一个魂器吗?”斯内普的问题一针见血,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整个人有一瞬间的苍老——“按我对他的了解,一定不会。这件事,还得听听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见解。”

……

再次见到邓布利多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总决赛开始前的两个小时,他看起来有些不寻常的烦闷。

“看来,他没有告诉您?”斯内普斟酌开口,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口气就像在讨论一个学术性的问题。

“他隐瞒了他的记忆”邓布利多的眼睛微不可查地黯淡了一瞬,看向斯莱特林的观众席,喃喃自语道“看来不得不告诉她了”

于是,比赛结束后,他们在医疗棚里看见了那个抱着脑袋,似乎在等着蛇一头撞死在她身上的小姑娘

卡文了四天,有什么感想吗?

我:想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洗洗

第31章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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