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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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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见侍女端着早饭,于是示意侍女放到他和沈安宁之间的小桌上,“上次你要我带人去查你说的那处宅子,也看了附近的水源,发现不止那处宅子的水有问题。于是我找了个地图让人人把有问题的水源都标了出来。”说着张千拿出了洛京城的地图,“上面划圈的是现在发现的有问题的水源。”

沈安宁接过后认真的看着,问道:“这几处水源可有什么关系?”

张千喝了一口粥后,认真想了想,“也没发现有什么联系,有离宅子近的有离宅子远的,可能是凶手随意挑选的。”

沈安宁看着地图却不认同,之前叶云舒说过这个瘟病发病时间比以往的瘟病发病快,而且传染得这么快,若凶手给老宅子里的乞丐投了毒,是因为知道乞丐每日都会满城乞讨,那再跑去城西投毒完全没有必要,又容易让人发现。

张千想了想,又道:“或者凶手不是一个人?”

沈安宁喃喃道:“之前叶姑娘说在瘟病发之前不能传染,那燕姨是怎么染上的?”

张千一听,立即放下了手中喝粥的碗,“对啊!”

沈安宁思考了片刻,问道:“张叔,洛京城的水路图从哪可以借到。”

张千像是突然明白了,“这么远的距离凶手很难跑到,但是可以通过水路带到啊!我这叫人去借水路图!”

“要整个洛京的水路图,包括城外的,我想燕姨可能是在进城前喝了溪水染上的。”

沈安宁回想起刚进京的那天,路过郊外的一处溪水旁,孙雪燕自小在乡野长大,对这种山间风光更是感情深厚,所以便在溪水旁嬉戏了一阵。

话音未落张千就立刻起身往门口走去,沈安宁也起身,看着张千离开。

就在此时,叶云舒背着药箱去了陈府,小厮一见是叶云舒,立即笑着向前道:“是叶医师啊!又来给夫人看诊吗?小的这就去通报一声!”

叶云舒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立在原处等着,身后传来几声马叫声,叶云舒回过头看着陈府门口的两匹宝马,叶云舒虽然不懂看马,却也能看出这是两匹好马。

早就听闻因为瘟病被困洛京的众位将军这几日就要回边疆,而今日这两匹马停在陈府门口,想必是陈家父子的了,想到这,叶云舒心中竟不觉有些失落。

正当她看着这两匹马发呆时,陈子洵正一路飞奔,见叶云舒没有看见他,又放慢了些脚步,待他走到了叶云舒身边她也不曾察觉。

陈子洵顺着叶云舒的目光也看向那两匹马,又回过头看着叶云舒,“叶姑娘!”

叶云舒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扰乱了思绪,看着陈子洵定了定神后,才开口道:“小陈将军,你怎么会在这?”

陈子洵回过头看了看,确认这确实是自己府上后,挠了挠后脑勺答道:“刚小厮说你来给阿娘看诊,这会阿娘正给阿爹嘱咐回平川的事,想必这一会不会有时间看诊,我怕你一直等着,所以出来看看……你。”

陈子洵后两句声音越来越小,看着叶云舒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后又赶紧接道:“刚我看你一直看着这两匹马,叶姑娘也想骑马吗?”

叶云舒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看看。”叶云舒看着面前的陈子洵不再是之前的便装,而是一身银色铠甲,身躯凛凛,意气风发,“小陈将军今日就要离开洛京了吗?”

陈子洵看着叶云舒,能回平川了他当然开心,只是来这一趟洛京,也留下了不少的留念,“今天就回平川了。”

陈子洵拿出一块折得整整齐齐的白手帕,递给了叶云舒,“叶姑娘,这是你上次给我手帕,我已经洗干净了,现在……物归原主。”

叶云舒看着他手中的手帕,又抬头看向陈子洵,笑了一声后收回了手帕。

陈子洵看着空了的手,突然感觉心也空落落的。

一旁的叶云舒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香囊,“小陈将军此去一路艰苦,又多山路,我在这这香囊中放了一些草药,可防蛇虫鼠蚁,若是小陈将军不嫌弃,就送予小陈将军,希望能帮到小陈将军。”

陈子洵看着叶云舒,又看向她手中的香囊,不确定似的又看叶云舒,最后开心道:“多谢叶姑娘!怎么会嫌弃呢?”

叶云舒也跟着笑了出来,“那我就祝小陈将军一路顺风!”

陈子洵点了点头,“叶……”

陈子洵的话被刚出来的孙雪燕打断了,“阿洵!”孙雪燕和陈其武两人一同走到了陈府门口,“叶医师也在啊!”

叶云舒问候道:“陈将军!夫人!”

“叶医师是来给夫人看诊的吧!那就不耽搁你了!”陈其武又看向一旁的孙雪燕,一向不解风情的陈其武此时眼中也尽是不舍,“夫人!我和阿洵这就去和大哥汇合了!你在洛京要照顾好自己!”

孙雪燕点了点头,“你们不用担心我,有秋妤和阿宁她们在,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们父子俩,这天远地远的,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陈家父子俩点了点头就转身去骑上了马。

陈其武回头道:“夫人!我们这就走了!外面风大,你大病初愈,赶紧回去吧!”

孙雪燕笑着点了点头,却还是立在原地看着陈其武离开。

陈子洵回过头看了一眼叶云舒,把手中香囊收了起来后也骑着马跟上了陈其武。

叶云舒看着孙雪燕一直望着陈家父子离开的方向,直到父子俩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孙雪燕才念念不舍地回过头,“让叶医师见笑了。”

“我扶夫人回府吧!”

孙雪燕点了点头,和叶云舒一起回了陈府。

宏伟庄严的大殿前,一片人海,旌旗飘飘,战声如雷鸣般回荡在空中。

皇帝和众位大臣站在阶梯尽头,看着沈海和谭守杰等人上前辞行。

“圣上万岁!”

“众位爱卿快快平身!”皇帝扶起沈海和谭守杰,“边疆的安定还望诸位多费心,朕替边疆的百姓多谢各位将军!”

沈海:“臣定当竭尽全力保护边疆!”

谭守杰:“臣也必定死守边疆!”

邵盛略过了沈海,看向了谭守杰,“战场凶险,谭将军要多加保重啊!”

说着邵盛看了眼谭守杰身后的将军们,不知是在说谁。

谭守杰一愣,也不知这邵盛是何意思,只当他是为自己送行,也回道:“多谢中书令关心!”

“好!姜国有诸位爱卿,百姓定能安居乐业,众位爱卿此去一路顺风!”

众人谢恩后各自上马,霎时钟鼓齐鸣,众位将士往城门口走去。

谭谨在响彻云霄的钟鼓声中上了马,不舍地回头看向了大殿的转角处,方昭清正立在此处,见谭谨看向了自己,立即开心地笑了,两人对视了良久,眼中均是隐藏在微笑中的不舍。

听见父亲出发的指令后,谭谨才回过了头,直视前方跟着父亲离开,再也没回头看向身后的方昭清。

方昭清在此处立了很久,一动不动的看着谭谨离去的方向,因此也没有看到身后的方昭溪。

方昭溪看着队伍离开,直到队伍的最后一个人也看不见了,才看向前方的方昭清,一时之间不知在想什么出了神。一旁的山丹轻轻唤了声:“公主?”

方昭溪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离开了,留下方昭清一人立在此处,看着已经没有谭谨的方向。

沈海等人出发后一直没看到张千,陈其武疑惑的问道:“大哥!老五怎么还没来?”

“阿宁说让我们先走,他马上就来!”

“这小子干什么去了!”陈其武说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往后一看,原来是张千正骑着马追上来。

等张千走近,陈其武赶紧问道:“你小子干什么去了!”

张千还未来得及回答,陈子洵就出声道:“阿宁!”

几人抬头往前一看,沈安宁正骑着马立在城门口。

谭家父子看见也看见了沈安宁,猜测沈安宁是来送沈海的,于是向沈海辞行,带着自己的队伍先一步走了。

陈其武几人立即走近沈安宁,先是陈其武开了口笑道,“阿宁,你是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平川吗?好啊!这洛京城哪有平川舒服!”

沈安宁笑了笑,“迟早我会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我是来等张叔的!”

听了沈安宁的话,沈海和陈家父子都看向张千,张千从怀里拿出一卷纸给沈安宁,“这就是洛京城和城外的水路图了,阿宁怀疑瘟病的凶手是通过水路下的毒,不过阿宁我们都离开洛京了,你一个人在洛京,这事还是交给别人去查吧!”

“水路?”陈子洵想了想,“对啊!阿宁,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沈安宁把水路图收了起来。

沈海看了眼沈安宁,然后就走向了队伍的前方。陈其武见状,也准备跟上去,只是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今后就你们几个在洛京了,没事就去找你燕姨聊聊天,她怕闷。”

见沈安宁点了点头后,陈其武才跟了上去。

张千看向沈安宁,“多保重!我们走了!”

“嗯!你们也是!多保重!记得把我给师傅他们准备的一株雪给他,你别路上喝了!”

张千笑道:“知道了!会带个空酒坛子给他们的!”

陈子洵拉了拉缰绳,“阿宁,多保重!”

沈安宁笑了笑,“你们放心去吧!燕姨和阿娘还有阿月,我都会照顾好的!迟早有一天我会带她们回平川的!”

陈子洵点了点头,跟着张千骑马追了上去。

沈安宁骑着马立在原地,看着队伍从自己眼前走过,又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

队伍经过时碾起的飞尘还未落下,沈安宁就拿出了水路图看了起来,不一会,她就收了起来,然后骑着马往城外去,碾起又一片飞尘。

城门楼上,房小九不知何时已经立在此处,正看着沈安宁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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