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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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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知……”

沈安宁正要问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就听见阿月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面具和糖人。

“小……公子!” 阿月一见沈安宁旁边还有人就立刻改了称呼。

沈安宁和房小九两人同时看向阿月。阿月走近了看清了原来是房小九,一脸惊讶,“怎么又是你?”

房小九略微有些得意,“是的,又是我!”

沈安宁直接无视了旁边的房小九,向阿月道:“我们回去吧!”

阿月点了点头:“嗯!”

沈安宁:“房公子,我们就此告辞了。”

“沈兄弟,稍等!”房小九叫住了沈安宁,递上了那个一直拿在手中的木盒子,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

沈安宁垂眼瞟了一眼他手中的木盒,又抬眸看着面前这个一整张脸只有眉眼有生机的男子,笑起来好似初夏的风一样清爽。

房小九见她一直没有说话又没接,又道:“这就当还昨日的酒钱,可别说我蹭酒水喝了!”

一旁的阿月撅了噘嘴。

沈安宁也不再推辞,伸手接过,向他道谢后带着一走三回头的阿月离开了。

待沈安宁两人走后,房小九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背影,直到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身旁拿走了他手中剩下的糖葫芦,他这才回头看着那个黑影。

“我都吃过了!丢了也浪费,不如……”房小九伸手去拿,黑影人转了个身站在了他的另一边。

“主人!医师说过你要注意饮食!”

“仲阳!”

见仲阳没有将自己的糖葫芦还给自己的意思,房小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人还没离开。”

仲阳看起来和房小九一般大,他仿佛没有听见房小九的话,面无表情地说着自己的话。

房小九也安静下来了,看着河水上各个船只,以及那个载着佩娘和一群富家公子的船在面前飘过。

佩娘抱着琵琶轻抚,坐在船头,船里有好几位文人墨客,温着酒,听着曲,推杯换盏之间聊着些风花雪月的趣事。

佩娘的目光却越过他们,看向船只的最里面的一位坐姿端正,仿佛船中其他人都不存在一般的男子,他独自拿着酒杯盯着岸上两个男子的身影,一袭黄色衣袍,腰间挂着一块白玉龙纹玉佩。

沈安宁带着木盒一路回到了侯府,得知沈海回来了,便立马和阿月去了书房。

“阿爹!阿娘!”沈安宁见只有沈海和江秋妤在书房,轻轻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人允许便进去了,阿月也跟在后面。

“侯爷!夫人!”

江秋妤立即上前,担心的问道:“你们回来了,雪燕怎么样了?”

“齐博士已经配了药,下午的时候见神情好了许多!”沈安宁又沈把今日在街上遇见叶云舒的事说了一遍。

沈海扶着有些惊诧的江秋妤坐下,疑惑道:“难道真的是瘟病?近日也未曾听闻哪里有瘟病啊?”

沈安宁眉头微皱,“虽然太医署还未确定,但也不得不防备些。”

沈海严肃的看着女儿,点了下头。

“也不知雪燕有多难受!”江秋妤担忧得眉头紧锁,沈海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好一会又转头对沈安宁道:“阿宁,后天便是圣上的寿宴了,到时你要跟着你阿娘一起进宫。”

此话一出,江秋妤突然安静了,担忧地看着沈安宁,就连阿月也忍不住看向沈安宁。

沈安宁回道:“嗯,我知道了!”

父女两表情如出一辙,沈海道:“今天也累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两人行了礼后退了出去,沈安宁叫来了吕叔,让他派人看着点医馆,又吩咐他叫张千明日来一趟,这才和阿月一路回到院子,一路上阿月都愁眉不展的。

“好了,快去休息吧!”沈安宁站在院子里对着一直跟在身后的阿月说着。

阿月叹了口气。

沈安宁看着她,心中明白她在担心孙雪燕,“会没事的,先去休息吧!”

“嗯。”阿月皱着眉转身,淡紫色的襦裙轻轻摆动,慢慢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沈安宁看着她离开,突然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袭银色的男子装束。

昨天碰见房小九时她和阿月都是男子打扮,可是今日阿月身穿一袭淡紫色襦裙,梳着发髻带着簪子,明晃晃的女子装束啊!

今日房小九看到阿月时并无异常……昨日是跟着府门口盯梢的人碰到的他,今日也是……

如果他是有意接近,那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也就不奇怪了,可他究竟有何目的?昨天在酒楼二楼的人又是谁?还有那个佩娘……

沈安宁盯着放在石桌上的小木盒子,一桩桩一件件地在脑子里整理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月落日升,初夏的微风轻轻吹过,带着夜里一点未干的雨水,让端着两套衣衫和其他洗漱物品走过的侍女们忍不住打了个寒碜。

院子里窗边一只梨花形状的风铃随着这股微风清脆地响着,沈安宁早早地就在院子里练起了武,一杆红缨枪在沈安宁手中迅速挥舞,一招一式虽不强势却招招轻灵。

侍女们这几天虽是每日都能见到沈安宁在院子里练枪,却还是忍不住看呆了眼,忽然沈安宁一个回头带着手中的枪一同刺去,惊得侍女手中的物件差点掉落。

待沈安宁见到侍女们后利落地收回枪,进入室内坐到窗边的梳妆台边,侍女们轻轻推开门,端着衣衫和梳洗的盆上前,却见沈安宁只是抬头看着窗上响的那只风铃沉默着。

侍女端上了两套衣衫,沈安宁盯着两套衣物看了看,最后还是选了那男装,倒不是说她有多喜爱男装,只是因为她常年待在没有女子的军营,穿着男装确实更方便,后来就也习惯了这身打扮。

等沈安宁梳洗好了以后,阿月才睡眼朦胧地从院子的另一处房间出来。

用过早饭后,沈安宁看着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张千,给他倒了一杯水推过去,张千坐下顺势接过喝了一大杯水。

“找我来有什么事啊?难道是门口那些人有什么异常?”张千放下杯子后问道。

“你知道长乐坊的佩娘吗?”

张千一脸惊讶,随后又笑吟吟道:“怎么?你这才刚来洛京几天?连长乐坊都去过了?”

沈安宁给他添了水,笑道:“这不是说好了来了洛京给你物色夫人嘛!”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张千端起水来喝了一口,正经道:“这个佩娘,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沈安宁也不在玩闹,将在福星楼遇见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她是长乐坊的乐妓,擅弹琵琶,按理说她的手应该细白柔软,即使有茧也应在手指。可那天在酒楼,我见她手中的茧在掌心,想来凭她的身份也不会是做粗活留下的,反倒是像练武时留下的。虽说这洛京是卧虎藏龙,一个乐妓有武功用来傍身也不是什么可疑之事,可我两次遇见她都和候府门口的那拨人有关。”

张千严肃地沉思了片刻,“这个佩娘确实不知是谁的人,但是这个长乐坊是赵王的,有没有可能她是赵王的人?”

“方景澄?”

“是,听闻福星楼也是他的。”

沈安宁:“……”

“不过侯府门口盯梢的人有些线索了,只是我一路查到皇宫线索就断了,但是能住在宫里的人……这么想来会是方景澄吗?”

“可方景澄不是已经出宫开府了吗?既然此人在宫中,那未必是他。”

张千笑了笑,“我们这位圣上啊!以孝闻名天下,现在在世的七位皇子,除了今年要出宫立府,但现下王府还未完工的十皇子在宫中住,就只有九皇子还未开府,其余几位皇子都早已出宫,但圣上念及皇子要在其母妃面前尽孝服侍,所以允许皇子随时回宫住,这在历朝历代都是没有过的。”

沈安宁闻言疑惑道:“十皇子方景淳都要出宫了,为何九皇子方景淮还未开府?”

张千想了想,随口道:“这个九皇子自小就体弱,一直是个药罐子,想必圣上是想留他在宫中休养吧!”张千顿了顿又道:“又是福星楼又是佩娘的,说不定真和这位赵王脱不了干系。”

沈安宁思忖了一会,“不一定,昨日我们还碰上了方景泽。”

“你这才来洛京几天,怎么连魏王也碰上了?”

沈安宁又把昨日街头遇见方景泽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二哥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前日才听二哥说起二嫂生了病,二嫂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还好,有宫里的医师和齐博士在照看着。”

“那就好!只是二嫂要受这苦,你多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一声。”张千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宫里这么多人,况且又戒备森严,要查出来是谁还需要点时间,虽说这洛京打得过你的也找不出几个,但是你最近出门还是要多注意,毕竟你对洛京也不熟悉,要不直接将门口的人赶走吧!”

沈安宁道:“倒也不必!如今我们连是谁对付我们都不知道,就这样赶走了岂不是更找不到幕后之人了?况且他们也不能怎么样,就先看看吧!”

张千又一口喝了一大杯水,突然严肃了起来,“如今圣上已经要年过半百,东宫之位却一直空着,若是冲你来的,很大可能是哪个王孙贵胄,毕竟大哥就你一个孩子,娶了你,还怕没有大哥的支持吗?”

这也正是江秋妤担心的地方,得到沈家的支持最简单的莫过于和沈家联姻了,况且沈海又只有沈安宁一个女儿。

沈安宁微微蹙眉。

张千看见了沈安宁的表情,他知道以沈安宁的性子,肯定不是被吓到了,而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于是安静地等着沈安宁。

不一会,沈安宁就开口道:“张叔,你再帮我查个人吧!”

“谁?”

“姓房……不过也可能不是,他说他叫房小九。”

张千疑惑,“这是什么人?”

“一个病秧子。”阿月的声音带着包子味道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正一脸严肃,听见阿月说话后两人一起看向阿月,阿月被她们看得有点懵,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去,就举起手里的半个包子问道:“你们要吗?”

沈安宁:“……”

张千:“……”

沈安宁和张千又对了一下这两天的事,张千便跟着沈海离开了。

沈安宁带着阿月又准备去陈府,江秋妤得知后也要跟着一道去,她一直以来身子不好,沈安宁怕万一真是瘟病,她这身子怕是很容易染上,于是就让她在家好好歇着,告诉她自己会照顾好孙雪燕,有什么消息会马上告诉她,这才带着阿月走了。

到了陈府才得知陈子洵跟着齐博士去了医馆,原来齐博士今日来给看孙雪燕看过后又准备去医馆,而陈子洵,因为沈海将瘟病一事上报给了宫里,所以陈子洵则被派去查看乞丐们的情况。

沈安宁看着躺在床上的孙雪燕,阿月和彩云在一旁拧了毛巾给她擦拭着。

陈子洵到医馆时外面只有几个过来抓药的百姓进出,医馆内谭谨见陈子洵来了问道:“陈兄!”

陈子洵早前就因军务跟着沈海来过几回洛京,早就认识了这位跟着父亲驻守南州的谭谨,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少年将军便很快相熟,自那以后陈子洵每年跟着父亲和沈海来洛京时都会和这位小谭将军叙旧,去年一别已是快半年未见,陈子洵上前一礼,“是谭兄啊!”

“听闻令堂也染上此病?”谭谨一拍陈子洵的肩膀,“如今还不能确定是瘟病,而且也没有其他人染上了,想必不会是瘟病的!相信孙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陈子洵苦笑了一声,也拍一下谭谨的肩膀,“多谢谭兄!”

听见谭谨的话,谭谨身后几位官员也关心道:“是啊!小陈将军有这般孝心,令堂定能痊愈的!”

陈子洵随意道了声谢,就往医馆后走,他掀开了医馆后面的门帘等一旁的齐茂成先过,然后再跟在后面问道:“那些乞丐都在这里吗?”

齐茂成抚了下并不存在的胡子,“现在还不能确定,但目前只发现这些乞丐。”

两人一路走到了里面的一间大的房子里,里面躺着八九个人,一个淡蓝色襦裙的背影正在最右边边给一个乞丐喂着药,奈何乞丐一直平躺着药喂不进去,她便放下碗想扶起那个乞丐,但是一只手又不好喂药。

陈子洵见状立马上前,轻轻扶起乞丐,“我来!”

叶云舒看见陈子洵扶着乞丐,眉头微皱。

陈子洵正疑惑,就见叶云舒拿出了一方白色手帕递给他,“这可能是会传染的,小心为好!”

陈子洵看着叶云舒手中的手帕,是和她脸上的是一样的白色丝帕,只是叶云舒的丝帕上绣着一朵粉色的云纹,而手上的这一块没有云纹。

叶云舒见他久久未接,正疑惑时才想到他正扶着人,不方便接,叶云舒想到这里便从他手中接过乞丐让他方便系上丝帕。

陈子洵有礼地谢过接下手帕,迅速地给自己系上,然后接过叶云舒手里的人。

叶云舒这才认真仔细地喂着药。

陈子洵眼神扫过叶云舒面纱上的那双桃花眼,顿时感觉脸有些热,自觉无礼,不知下一刻眼神该放到哪,便看向外边晒着的药材。

“这些人有的原本就有些病症在身,所以吃起药来不大方便,有劳公子了!”

叶云舒的声音就如她本人一样,温柔中带着坚韧。

陈子洵这才回过头,“无碍。”

这时齐茂成谭谨等人也走了过来疑惑的问道:“姑娘,你为何在这?这里都是病人!”

叶云舒轻轻地给乞丐擦了溢出来的药,然后帮着陈子洵一起扶着乞丐躺下。这才起身行礼,“我叫叶云舒,是沈家小姐让我来照顾他们的。”

齐茂成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的眉眼,猛地就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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