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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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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东在西瓜摊前驻足,他觉得这大爷有点眼熟,多看了几眼,突然卖瓜大爷墨镜一摘,季城东看着他,没想到还真是小区里的人,随即打了声招呼,“哎哟!这不是李大爷吗!好久不见了,这段时间您老去哪儿度假了呀!”

李大爷看着他,哈哈哈地笑了几声,摇着蒲扇指着瓜,“小东,要不要买瓜,老家亲戚种的,很甜,刚才有个小伙子一下子拿了五个,要是你买,两个都给你优惠价。”

季城东刚想回话,接着就传来几声狗叫声,还伴随着一声怒吼:“李老头!你个老不正经的!”

这大姨的声音季城东听着也耳熟,他转身一看,心想完了,是小区的最高战力陈三姨,平时就和李大爷不对付,在小区里人尽皆知。陈三姨现在一手拿着手提袋,一手牵着她最宠爱的棕色泰迪犬花花,一路火花带闪电,冲他们走来。

季城东想起自己刚入住小区的第一年,到处都是陈三姨的传说。那年她刚好退休,由于群众基础好,一跃成为小区情报组织的核心成员并担任小区黄昏舞蹈团的团长。

一头时髦短卷发,一身炫彩的花裙,带着爱犬花花,出现在小区每一处人群密集的地方。也是她第一个找到季城东说要给他找对象,随后越来越多的大姨遇到季城东都要说上几句,逼得季城东当着她的面儿抹黑自己。第二天,他雄风不振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小区,季城东那会儿也不在乎,毕竟再也没有人缠着他给他介绍对象。

现在陈三姨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瞥了眼季城东,季城东连忙打了声招呼:“陈三姨好!”陈三姨嗯一声回应,没再理他。然而她接下来的操作,直接改变了季城东未来的人生走向。

只见她走到喇叭前,从手提袋里掏出一大瓶水,拧开盖子,直接把水浇到喇叭上。妖娆性感的女声变成鸭子嗓,陈三姨一直灌水,直到喇叭没了动静,才满意地收起瓶子,放回手提袋里,整套流程一气呵成。

李大爷就躺在折叠椅上,眼睁睁看着陈三姨一顿操作,直到喇叭再没出声,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坐在折叠椅上拿着蒲扇指向陈三姨,新仇旧怨,气不打一出来。“陈三花,你这是在干什么,闲着没事就去跳舞,跑过来弄坏我喇叭做什么,这叫损坏他人财物你懂不懂!啊?”

陈三姨嗤笑一声,不慌不忙,气定神闲。

“李老头,你在公共场合播放这等不堪入耳的东西,我没报警都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你还有脸来指责我破坏他人财物,哎哟,恶人先告状啊!”

李大爷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你、你、你,我这是在卖瓜,不是卖片你懂吗!喇叭放的是吆喝声,怎么就不堪入耳了,你破坏人东西还有理了,我……”

李大爷话都还没说完就遭到陈三姨反击,“你这好色老头!你那喇叭响的是正经吆喝声吗!啊?要不是看在大家都一个小区的,你呀!早就被我举报到派出所了,现在还能站在这儿和我顶嘴?哟呵!还敢吼我!”

李大爷不甘示弱,“怎么就不正经了,西瓜!又大又甜的西瓜!五块钱一个,十块钱两个!哪个字不正经了,嘿你老太婆,还胡搅蛮缠。”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两人越吵越激烈,根本没有季城东插嘴的机会。然而双方的争论似乎是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只见陈三姨一手松开牵引绳,摩拳擦掌,双手提包。季城东见状不妙,陈三姨这包好像挺沉,难道这要上升到道具赛了?

小狗花花一直在陈三姨旁边对着李大爷狂吠,给陈三姨助威,牵引绳一松,它就在三人中间跑来跑去,边跑边叫。殊不知,牵引绳已经把季城东双腿缠绕了几圈,可是季城东的注意力全都在陈三姨和李大爷身上,完全没注意到花花给他个大惊喜。

陈三姨双手提着包,摆出投掷链球的姿势,准备甩李大爷身上。李大爷看她那模样,似曾相识,条件反射扭着身子拿着蒲扇要去挡。季城东上前一步想把他俩分开,可刚一迈开腿,就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前倒,他震惊之余却无应对之力,就这么直挺挺,“嘭”地一声,脸朝地砸了下去。

就在此时,西瓜摊旁边的一棵树下,有一道斑驳日光,照在一颗裂开的透明石头,石头一闪一闪,犹如呼吸灯,突然白光乍现,“噼啪”一声裂开碎掉了。

季城东脑袋砸地时,耳鸣让他听不清其他的声音。他砸地有多大力,地也撞他多大力。除了眩晕,额头、鼻子、下巴也火辣辣地痛。他想用手撑起来,可身下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在拉着他,最后渐渐失去意识。

此时整条林荫道的时间停止了流逝,季城东身下出现了一个黑洞,由于花花的牵引绳还缠在季城东腿上,不一会儿,花花突然“汪”地一声,季城东带着花花直接消失在原地。而陈三姨和李大爷,两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保持各自的姿势一动不动。

“汪呜—汪呜—汪呜?”季城东闭着眼,感觉到有一条湿润的软体在他脸上动来动去,吓得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看到的不是医院的天花板,而是水泥地。小狗花花见他醒了,开心地在原地转圈,“汪呜汪呜”他双手撑地起身,让自己坐着缓了一会儿,感觉到清醒了些,环顾四周,发现花花正坐在地上吐着小舌头看他,旁边还有一个西瓜摊。李大爷人呢?接着看向花花,陈三姨也不见了!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脸,湿湿的,再看向花花,刚才应该是小狗把他舔醒了。他想直接去医院,可现在这副模样,担心自己还没走到停车场,就不知道躺在哪条路上了,于是决定打车。手伸进口袋掏手机,他按了半天,手机没反应,难道是自己忘记充电了?“汪汪汪”花花突然叫得很着急,季城东看了它一眼,发现花花正朝着西瓜摊叫喊,但那儿除了西瓜什么都没有。他决定先回小区,把花花送到门卫大爷哪儿,再处理自己的伤。

季城东连忙站起来,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晕,好不容易站稳了,花花不见了。他左看右看,愣是一根狗毛都没看见,接着喊:“花花——花花——”一点儿回声都没有。季城东心想:糟了,要是让陈三姨知道,自己把她的狗弄丢了,以后可就别过上好日子了,变成和李大爷一个地位的了。

他背对着西瓜摊,正当他疑惑狗跑哪儿去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狗叫声,季城东喜出望外,李大爷还是您自己独享这份殊荣吧。他立马转身,结果看到一个小女孩突然就站在西瓜摊旁,怀里抱的正是花花。

“花花!”季城东喊了一声。

“汪呜!”花花回应了一声。

季城东看到狗后来不及多想,连忙向小女孩道谢。“谢谢你小朋友,这是我们小区一位大姨的小狗,刚才跑丢了,非常感谢你把他找回来。”说完他就伸出双手,等小女孩把狗还给他。小女孩抱着狗,歪了下脑袋,绕着季城东走了几步,仔细盯着季城东的脸看。季城东跟着她转,手都伸了半天,见她一直看自己的脸,难道是自己脸破相了,小女孩感到好奇?于是跟她解释:“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脸上有伤,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

“小东哥?”小女孩发话了,“你是小东哥,噢不,季城东,是吗?”季城东疑惑,这小女孩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仔细看眼前的小女孩,扎着双马尾,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双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肉嘟嘟的,年纪约摸十一、二岁,一身藏青色娃娃裙,还戴着一条银色链子,应该是什么饰品,但被花花挡住了。

“小朋友你认识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也是住在这附近的小区吗?”不得不说季城东在小区里也是小有名气的,当初在陈三姨面前说的瞎话,第二天就传遍了小区,全凭陈三姨一己之力,他一跃成为小区名人。所以会有陌生人认识他,猜测也只能是小区里的人了。

小女孩回应,“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还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呢。”季城东大为震惊,他什么时候和这个萝莉同居过了。他支支吾吾地问:“啊?这……小朋友,话不可以乱说,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你,所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听完小女孩先是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接着变成了失落,她低头摸了摸花花的毛。季城东看着她的小脑袋,心想可能是认错了人,期待落空所以不高兴了。花花在她怀里一直很安静,似乎是感受到小女孩的情绪低落,花花用鼻子亲了亲她的肉脸,小女孩觉得痒笑了几声。季城东长舒一口气,小狗万岁!难怪陈三姨这么疼它。

“美菈!”一道男声在季城东身后响起,季城东心想,怎么这些人都喜欢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于是他转过身去看看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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