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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密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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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人吗?”锦厌尘大声喊道。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他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锦厌尘顿感无语,尝试几次无果后,便也放弃了挣扎,开始自行摸索起来。

这几面墙完全是凭空而起的,他们原本大概只是一个平坦的地面,却在忽然之间变做巨墙,并牢牢挡住了他们。这些墙上的图文并不亚于这房间里原本的纹饰,依旧精美和巧夺天工。

“葬花仙……她到底想干什么?”锦厌尘不解。借着油灯的光,他抬手触了触周围墙上的纹样——正对着他在那面墙上雕刻着几朵荷花,看上去正盛开着,活灵活现,好像真的荷花一样。

锦厌尘又转向另外三面墙,所包围他四周的墙面上刻着的都是些植物——菡萏,广玉兰,楚莲,他们都与荷花极其相似,却又处处不同。不愧是葬花仙,连这里都有这么多相似而异的花。

锦厌尘正疑惑着,却听石壁相磨的声音,他四周的墙壁似乎在移动,缓慢却又清晰,石壁与石底相磨合发出沙沙的声音。很快,锦厌尘的面前便呈现出一道石砌胡同来,在漆黑中,胡同里没有一点灯光,黑洞洞的一片,无限延伸,好像永无尽头。

锦厌尘最后的石墙似乎一直在将他往前推动,赶着他往那胡同里去。锦厌尘无可奈何,他若是再不走过去,马上就要被挤成一块肉饼,只得在强迫之下向那胡同里走去。

他刚走进去没多久,身后的石壁便紧紧堵住了胡同口,封锁住了他的去路,前面依旧是永无止境的黑洞,后面也无归路。锦厌尘此时陷入了前后两难的境地,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贴墙而行,墙壁上的浮雕摩擦着他的肩膀,他看不清墙上雕刻的什么,只知道那是一些极其复杂的纹饰。

锦厌尘走了不知道多久,看到前面有一束绿光,他在一瞬间以为自己走到了尽头,甚至脚步都开始加快起来,满心期许的向那终极而去,可那绿光似乎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远,他走它也走,他跑它亦跑,他似乎永远也追不上它。锦厌尘在那一瞬间,精神几乎是崩溃了,就像赛场上的运动员,眼看着终点马上就要抵达,可却越来越远,体力即将透支的情况下,终点却远远未至,并且一直伸向无尽之渊。

这里空气稀薄,本就是在极深的水底,在水和石壁的挤压下,锦厌尘感到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要爆炸开来,就像去往西藏高原旅游的人,在高原反应的逼迫下,浑身的器官几乎都要被捏碎,又透不过气,浑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难受。

他终于是走不下去,腿一软,跪倒在那儿。这里似乎有什么奇特的魔力,一直在吞噬着他的灵气,吞噬着他的魂灵和生命,在将他推向死亡。

锦厌尘眼白一翻,昏了过去。

锦厌尘在那儿不知躺了多久,旁边的墙上,虽然他没看清,但事实上,那墙上刻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神像,他并不像是什么神佛,而像是某种鬼神,怒目圆睁,紧紧盯着躺在地上的锦厌尘。他的眼珠,几乎是要瞪出来的眼珠,似乎,转动了几下。

而江子由那边,比锦厌尘这边看到的更恐怖。

虽然事实是由锦厌尘发现的,但显然,锦厌尘受到的威胁和伤害是其余三人中最轻微的。

先是晓天宸,这个盲人完全只能靠听声辩位,他看不见周围任何的东西,既便有什么妖魔鬼灵与他擦肩而过,他也只能凭感觉去还手,甚至稍不注意,在左右夹击之下,被狠狠的砸到地上或墙上。

沈柏舟也好不哪去。

最惨的还是江子由。他从一开始便畏惧此处,硬着头皮进来,又被这样囚锁——别人都是在一个狭长的胡同里,而他不一样,他被锁在了一个笼子里。

周围是一道道铁锁,从高处吊着,坠下来,摇摇晃晃,发出叮当不齐的响声。江子由在外面还从没害怕过什么,可在这里却是浑身发颤,一直在颤抖。他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害怕极了。

他向后退了几步,双腿软绵绵的,几乎是要化掉,嘴里抑制不住的念叨着:“不要…不要……”他退了很远后,背靠在了一个冷冷的铁壁上,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惊恐。恐慌间,他抬手胡乱挥了几下,傀儡丝胡乱的缠绕在一起,成了一团又一团。

一个空灵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江子由惊慌失措,尖声说:“你别动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不要…不要……”他的声音从尖叫,越来越小,后来几乎是变成抽泣、呜咽,吓得脸色比死人还要白。

一双无形的手伸过来,那更像是一团气,有那么一点手的样子,江子由吓极了,以至于猛地闭上眼。可那手径直穿过了他身后的铁墙,随后飞出去。江子由整个人都在抖,他的长睫毛都在微微发颤,脸上挂满了虚汗。

谁料那双手从那铁壁外提了一个人来,那个人身体软趴趴的,看上去也是晕了过去,被它提小鸡似的提过来。江子由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手提来的人,竟是锦厌尘。

江子由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突然跪倒,向提着锦厌尘的那双手。

我们现在听不见那个手向他说了什么,只是听到江子由的声音——“你别动他!我求你了……你想干什么,你冲我来,和他有什么关系?”

有一个空洞的声音传来:“你,不听话。”这个声音极其恐怖,就像崇山峻岭里野鬼发出的声音,有尖有细。

“我听!我听话!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江子由抽泣着说。

“你承诺了几次?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你听了?你每次都是这样,你太叛逆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乱来了,我保证,我都听你的,我拿命保证…你放了他。”江子由几乎在这抽泣中哑了嗓子,声音沙哑。

“我倒是好奇,你怎么这么关心他?我杀了他,对你又没什么损失,你现在可控制不了他了。”

“我…他是我弟弟…”江子由怯生生的说。

“呵,弟弟,你还把自己当人啊?真可笑。”那个奸细的声音陡然变得凶狠。

江子由被吓了一跳,忙说起来:“我不是…我不是……”

那个声音轻笑了一声,随后捏着手里的锦厌尘,甩了出去,重重的甩在旁边的墙上。

锦厌尘在昏迷中忽然受了这么重重一击,竟是迷迷糊糊的醒来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江子由,又看着悬空的那团空灵的手,再看看自己的处境,顿时气从心上来,爬起来,质问:“什么玩意儿?你是什么东西?”他语气狂傲的很,看上去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他听不见那个声音,那个尖细而可怕的声音。

江子由听他说话时惊恐极了,站起来,一把拉住他,捂着他的嘴,惊慌的道:“你别说了,你快别说了。”

“什么啊?”锦厌尘看他这反应和脸上的泪痕,越发不解起来。

“你别说了,我求你了,真的,别说了。”江子由语气几乎是到了恳求的地步。

锦厌尘此时的确是闭嘴了,他更加疑惑,他从来没见过江子由这副样子,就算是见过他害怕的样子,也从没见过他哭的模样。他现在这副模样,看上去好像一个娇弱的小女孩,可怜兮兮的,叫人很不舍得。

“不是你…你怎么了呀?怎么还哭上了呢?你别啊,你怎么了啊?”锦厌尘一看见别人哭,就有些慌神,甚至手无足措。他看见别人哭的时候又不会安慰,就只是自己心里紧张。

他复又说:“你别哭啊,我不说话了,我闭嘴行了吧?你到底怎么了啊。”

锦厌尘可算是闭了嘴,他怕自己再多说几句话,江子由更要哭了。他这个局外人又听不见那个团雾气在说什么话,自然感到莫名其妙又不知所措。

“去吧,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地位,别作。”那团声音向江子由说。

“我保证。”江子由舒了口气,也不再抽泣,平静的说,“你要干什么,你别动他们,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你少跟我犟嘴。”

“对不起……”

锦厌尘听着他这莫名其妙的话,意识到或许有个什么自己听不到的声音在和江子由对话,立刻紧闭着嘴,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让那个莫名的东西听见。

“管好你的这个弟弟,听明白了吗?”

“是。”江子由仆人似的应。

他们周边的牢狱消散了,反而变成了最初那个深胡同的样子,周围的石壁一直在转换,在游走,依旧是那个令他们摸不着头脑的路。

锦厌尘过了好久才试探着问江子由:“我们现在去哪儿?”他不敢问江子由刚才在说什么,又是和谁在说话,他也怕犯了什么忌,他看江子由的样子,连这个人都能如此恐惧的颤抖和哭泣,对面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哪儿,往哪走,我跟着你。你来带路吧。”江子由说。他那沙哑的嗓音倒没了平时那种强势的感觉,现在几乎是很弱很弱,夹着几丝恐惧和小心翼翼。

“我也不知道。”锦厌尘说。

“那我们总不能死在这儿,你随便带着走吧,总之我跟着你。”

锦厌尘:“……”

他也没办法,江子由现在什么好像也不敢干,他和他在一起完全依靠不了他,反而是他,只能好好的带好江子由,他现在弱的很——也不对,不是弱,而是恐惧,他现在太害怕了。

锦厌尘只得硬着头皮带着他。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锦厌尘不知走到了什么东西上,底下的地好像是空了,他好像踩在了一块铜板上。他疑惑着跺了跺脚,底下的声音是空洞的,很显然,下面是空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还没反应过来,他脚下一空,那铜板忽然被撤开,使他一下便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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