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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重振作幺鸡挑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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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叶真才从疯狂被夺取的状态中回复意识,眼帘微动,他看见面前人浅浅促着眉,一双眼黯然闭着,再没了令他害怕的白袍人,再没了失去五官的一张脸。

他像是被脑后那只手推着,乘着温热的风去迎接初生的太阳,于是抑制不住地环住眼前人的双肩,眼帘再度阖上,于懵懂中步入沉醉。

然而对面却是把眼睁开,他好容易撤出侵略的舌,随即改作轻轻的触吻,扣住后脖颈的拇指意犹未尽地揉捏被热汗沾湿的皮肤。

片刻后,双方终于四目相对,微肿的两瓣唇隔着理智的海,却仍通过喘息交换彼此的情念。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假如从头再来一次,这个吻还是会如山崩地裂,还是会如静流暗淌,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实。

直到术临汛依依不舍地松开扣住的手掌,那一片脖颈处,竟是火辣辣烧心地热。

叶真也惶急地滑落两条手臂,却突然瞅见术临汛肩上渗出的血痕,他蓦地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后怕让他僵在当场,不敢去想若当时真的照着白袍人的胸口捅下去,若他拿的不是幺鸡,此刻的后果该会多么糟糕。

“没事,不疼,只是擦破点皮。”术临汛捉住他探来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捏了捏,接着便将幺鸡递还到他手中。

看见幺鸡,叶真好似怕极了,亦或是害怕拿着幺鸡的自己,然而术临汛反握了剑柄覆在他手心里,接着一个揽抱,竟是迫得他不敢随意乱动,只得收了幺鸡。

“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耳边传来炙热的低语。

“有你在,我不害怕!”他在心里偷偷回应,面上却只敢点头嗯了一声。

腰间黑刃早已迫不及待,没等主人招呼便径直出了鞘,龙吟怒吼间,那犹自紧闭的殿门瞬间就被劈作两半,且随着狂放的刀意,碎片被裹挟卷飞跌出殿外老远。

受五条的影响,叶真手里的幺鸡也颇有些蠢蠢欲动,但这剑到底充满灵性,知道它此刻的使命是护好主人,于是燥热一会便兀自停下了。

好似全然不在意方才那一剑,术临汛此刻仍对着持剑的叶真暴露后背,丝毫不设防。

可叶真到底是怕的,他将幺鸡换到左手,又刻意拿得离那背影远一些,这才放心去看殿中情况。

天光还是如先前那般昏暗,可有总比没有要好得多。

随着这天光照进来,靠墙站着的那一排白袍人,身影竟陡地淡去,随即转瞬即逝,再看不见一个。

而那个被凑到吐血的假“术临汛”,也不知何时从坑中一并消失不见了。

术临汛却是不慌不忙,只见他衣摆突然“猎猎”作响,拂袖间,一股劲风自下而上,打着旋奔向房梁,“锵”的一声,那风似乎撞到一枚看不见的铁块,须臾便消弭散开。

而黑刃随即补上,如离弦的箭直射入相碰的点,但见房梁上蓦地划过一道猩红的残影,残影回转,猛地一甩,竟堪堪接住了黑刃的攻击。

那东西极为灵活,但黑刃也不甘示弱,霎那间,二者便在梁上缠斗了起来。

术临汛紧前两步,抬头高望,趁他凝神专注的功夫,从殿内某处黑暗角落,突然迸出一束寒光,直取他的后心口而来。

似是早已料到,他眼波微动,两指间暗藏的符咒倏地被捋直,正要回身去逮的时候,只听“锵啷”一声,有一人眼疾手快地挡在他不设防的背后。

是手拿幺鸡的叶真!

他要为方才自己的失误作出弥补,他要振作心神,他要保证任何东西都伤不得术临许一分一毫!

那个吻,令他恢复的要比想象中快得多。

被阻截的那头也是怔住了,刚才挨揍的时候,术临汛应该是做了什么,此刻假“术临汛”已经褪去伪装,顶着满脸的伤痕,脸肿得像颗猪头,从衣着装束上,叶真好不容易才认出,这人不就是引他们前来此地的季圆儿吗。

但见季圆儿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只能用另一只瞪着对面。

虽然他素来是靠着这幻境坐收渔翁之利,但自身的本领却也差强人意,只是叶真手上的幺鸡恨透了他,硬拼下来,居然能够震得他握剑的手一阵发麻。

“他妈的!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嘴里恨道,但满口的烂牙使得这咒骂颇有些好笑。

叶真不敢怠慢,他胸口鼓噪,想起方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愈发难以自持,平日里他脾气极好,然而此刻,到底是添了层愤懑,手上分寸也不免狠辣起来。

只见幺鸡划过对方剑刃,直冲手臂刺去,季圆儿仓促躲逃,伏下身子就地滚了一圈,不料因了自身视线受阻,到底比平日的差强人意还要弱了三分。

再起身时,攻守互换,竟是被迫要去横档叶真发起的攻击。

他踉跄着后退,不得不用双手推举手中剑,这才防下幺鸡的俯砍,可叶真却忽然变了打法,在一剑猛烈砍劈下,幺鸡一个欺身,从右手腾至左手,随后剑身被主人手肘压着,翻转了九十度。

翻转后的剑身平直向下,滑擦过对方剑刃,登时便溅起一阵迸裂的火星子。

这一瞬间,季圆儿本能地闭上唯一一只好使的眼睛,片刻不到,左手臂蓦地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

那疼不是一下子袭来,而是由最初的异样,发展成麻痒的别扭,跟着迅即陷入火烧一样的炙烤,摧枯拉朽般竟活脱脱占去大半意识。

剑也不要了,他本能地用手去捂,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体会,接着只敢抖着手扶住伤口周边尚好的皮肉,垂首去看,只见被幺鸡划破的伤口深入见骨,竟连筋膜也断了个完整,只剩手臂背面连接的一层外皮,要不是他撤得快,恐怕连外皮也被一并削去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先前这个人脆弱得要死,怎么说强就强了?

讶异间,他正对上叶真抬眸,只见天光照拂,叶真一双眸子竟微微泛出金光,可在这处几乎只有黑与白的大殿中,那金光仿佛耀眼的火种,让它的主人蒙上层不可蔑视的森然。

“你。。。。。。你是皇族?”季圆儿一下没忍住脱口而道,接着他也不等叶真回应此事,靠着殿门骂道,“狗日的,今天就算老子倒霉!”

他瞥了一眼房梁上略显吃力的红影,一只脚就要往门外溜。

不好!来不及揣摩“皇族”这两个字的含义,叶真提了剑赶忙去堵季圆儿的退路,却见对方眼里蓦地射出一道寒光,尚好的右手朝前一抖,两枚黑黢黢的小圆球便朝着他的面门撒过来。

他本能地躲闪,然而幺鸡的剑尖还是打到其中一枚,只听“砰砰”连续两声,那东西经过撞击,竟喷出一大堆白烟来。

与此同时,季圆儿脚底抹油,自己的佩剑也不要了,蹿出了门立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追!在我身边!”术临汛头也没回,但他料到叶真的行动,因此出言阻止。

这一声令叶真顿住正欲迈出门的脚步,也让他有足够时间想清楚追出去的后果,虽然季圆儿着实可恶,可在这幻境之中谁也没他熟悉,倘若自己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可真就是给术临汛添麻烦了。

难道还想要陷入方才的窘境吗?!!

于是叶真敛起泛金的眸子,找了处颇为安全的地界,举着幺鸡默默观战,他知道对付那红影自己是帮不了忙的,倒不如乖乖待着让术临汛不专心应敌。

吃了好几次亏,他好像终于能够隐约感受到,自己对术临汛来说,是多么重要。

果不其然,等确定他的安全后,术临汛一个起跃,随即接过单打独斗的五条,登时便与那红影过起了招。

失了“幻根”的九尾到底灵力受损,当进入大殿后,他一直隐藏身形伺机寻找机会,想要兵不血刃地拿了术临汛的命——“幻根”未破,碧衣男子又被迷惑了心智,那几乎就是死局了!

可他没有想到,竟会有人傻到不顾自身安危,甘愿去赌一个机会,一个唤回一颗千疮百孔的心的机会,何况,这人还是个货真价实的高级修士。

罕见!罕有!

然而失了本心的九尾却是不屑一顾,他的世界只有强弱之分,强似术临汛,可以说这已经是他千年中,碰到的顶尖高手之一了,可从内心里,九尾没有一丝惧怕。

只因对方的软肋已被自己控制,按照惯例,捏了软肋便如掐住蛇的七寸,怎么死,什么时候死都由自己说了算。

不料这一次却是不按常理出牌。

其一,对方欲擒故纵取了它的狐狸尾;其二,进入幻境后,又以自身为筹码,破了它的局!

已经不能单纯用强悍来形容了。

此刻九尾悔青了肠子,他后悔自己不该大意,不该轻敌,才给对手留下了可乘之机。

那截断尾被挂在术临汛的腰带上,断口处的血已经开始干涸结痂,且缩成了手掌大小的暗灰色,若是没人特别指出,寻常只道是个精致的腰间挂坠罢了,哪里会晓得这竟是九尾狐最重要的一条尾巴。

由于重要,九尾此刻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术临汛,那颗心他已不再奢求——反正知道了主人是谁,日后再有机会去寻了便是,可这条尾巴却是非拿回来不可。

多年没有遇上高手,九尾被迫认真起来。

待术临汛入阵,他也不再幻作红影,而是显出了真身,只见一位文弱书生蓦地从房梁跃至殿中,身后八根尾巴不再排列整齐,而是一会儿卷曲一会儿竖直地四下翻飞。

从宽袍中露出的四肢伏在地上,竟是毛茸茸藏着锋刃的巨爪。

随着术临汛一并跟着落下来,九尾身形忽然涨大一倍,书生的脸庞没有改变,那眸子却被瞪得又大又圆,发黄的眼珠中,瞳孔如两轮弯月相互抱缚。

那嘴里也起了变化,排排利齿相互交错,从闭不紧的薄唇中呼之欲出,胀得嘴角都快开裂。

他焦躁地用上肢刨了刨地面,坚硬的青石砖立刻就裂成了边缘不一的条状物,指甲划下的声音太过刺耳,显然是发起攻击前给敌人提供的恐怖预警。

然而术临汛丝毫不怵,反而提了五条便冲了上去。

“锵啷!”黑刃和利爪甫一相接,便是震天的霎响。

正面迎敌谁也讨不到便宜,九尾深谙目前形势,当下他只不过用一只爪子困住黑刃,另一只随后便“呼呼”招了上来。

好像是要拍死苍蝇一般,巨爪自带一股罡风,照着术临汛侧面身子凶猛而来。

没承想,却是被一股无形的强悍力道生生扛了下来。

眯眼去看,只见术临汛丢开黑刃,双手结了印打在那巨爪上头,刹那间,罡风被完全消弭,寸劲仿佛越过肉身传至双脚脚底,“轰隆隆,”竟是震出了好几条裂缝,从地面延伸至殿身,至殿顶。

那震声震得叶真牙痒,他匆忙跑出大殿,边一步三回头地去找术临汛的身影,然而从纷纷落下支撑不住的砖石中,只模糊看见一团纠缠的打斗,当下他心里立刻跟着揪起来。

他想去喊术临汛,叫他赶紧出来,可又害怕分了他的神,犹豫不决间,只听身后有人急急奔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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