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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何炸天讥笑二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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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真边跑边回头,当他瞥到术临汛身后的东西时,登时便觉得头皮发麻。

那似乎是一帮巨人小孩,身高要比何家兄弟小上一些,可那些孩子一看就不太正常!

他们个个身子佝偻,脊椎弯出不正常的弧度,那腿仿佛也没办法伸直,奔跑起来显得怪异扭曲。

皆只穿了破烂的短裤,赤着脚,露出的上半身又黑又脏,由于脊背佝偻,几乎没有脖子,瘦削的肩膀上直接戳了个硕大的脑袋,而最瘆人的还是这些孩子的表情。

五官虽正常却分得很开,诡异的是那双眼睛,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在幽暗的黑夜中,这样奇怪的身体上却嵌着野兽般的双瞳,兀自在暗夜下发出寒光。

这可怖的双瞳只盯在叶真和术临汛身上,仿佛他们是美味的食物,一经抓到便会被分而食之。

“这真的是原来那些城民吗?”叶真朝着何其狂问道。

“是的,是那些城民的孩子,只是这些孩子吃了‘髓元’的花朵,现在肯定很亢奋!”何其狂道。

这边正兀自逃着,那些孩子竟越聚越多,白天,“巨人巷”是大人的世界,只有到了晚上,孩子们才会苏醒过来,他们从家里偷了些“髓元”出来,躲在墙角的阴影里舔食,待到月上三竿,整个城市便是孩子们的天下。

由于过度兴奋,他们边追赶边发出野兽般的低嚎,不一会,全城的孩子都收到了消息,四周围瞬间从黑暗中涌出许多奔跑的身影,齐齐向四人方向扑来。

见情势不妙,术临汛拔出五条,对着前方吩咐道:“其狂,其拽,你们带着小真先去石殿,我来引开他们!”说完头也不回迎上了背后的大部队。

叶真心下着急,他一听说就准备拔了幺鸡追赶去术临汛,但他整个人突然被抱起,是弟弟何其拽,将他抱起扔进了何其狂身后的背篓里。

果然,见有人落了单,所有攻击者瞬间调转目标朝着术临汛方向奔去,等到叶真在背篓里稳住身形,他们三人已跑出老远,只见黑压压的人堆里,术临汛身影依然清健,五条周身散发金蓝灵意,一枚风符随之当空祭出,荡得那些“野兽”纷纷砸向四面八方。

“别为术老大担心,这些东西他能应付,相信他!”何其狂朝着身后喊道。

叶真终于安静下来,他攥紧了幺鸡的剑柄,直攥到手心发抖,是的,术临汛一定可以应付,要相信他!现在重要的是,进入石殿拿到那柄断刀,这样他们就能很快回来,一起逃出“巨人巷”。

也不知奔了多久,术临汛那边的状况再难看到,回过头,石殿已经越来越近,只见门前燃着的两堆篝火,将这殿映得,宛如张嘴的猛兽,正静待猎物的到来。

殿前没有半个人影,何家兄弟从石墙跃下,地面到处铺满了细密的鹅卵石,分别朝两侧延绵开去,望不到尽头。

那殿门漆着朱红的颜料,竟是两块立着的巨大石板,兄弟俩一左一右,推了好半天才将石板朝里推开,仍是不见半个人影,可院中篝火突然明亮,“哗啦”两声自动引燃。

谷底的风先他们一步涌入殿内,不仅将篝火引得“猎猎”直响,通过细缝时更发出鬼魅般尖细的呼啸,让人闻之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人相互看看,为防有诈,他们只好边小心四周,边向正殿进发。

“啪”!远处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三人皆是被吓一激灵,待打消顾虑后,他们接着朝里摸,何其狂顺手从篝火堆里拾了根柴,引着火踏入正殿。

和外头相比,正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宝石金饰宛如垃圾一般丢在地上,并且随处可见地垒作小山,想必贩卖“髓元”十分赚钱,倒显得这些钱财在“巨人巷”仿佛石头一般常见。

然而,就算富可敌国又能如何?这里的人只能生活在无边无际的欲望当中,包括那些孩子,皆是没有未来,只能延续一代又一代被“髓元”操控的悲哀罢了。

“你们,回来啦!”忽然,在看不清的黑暗中,有人声悠悠地传来。

三人再度吃了一惊,随着那人近似吃吃地笑,正殿的火束一盏盏亮了起来,将大厅照得透亮。

那人声的主人原来一直端坐殿上,略微苍老的容颜下,这人生得还算正常,只是身型要比何家兄弟高大许多,此刻他倚在一架纯金打造的长椅上,恐怕是睡着后被来人吵醒,就着何其狂手中的火把,方才认出两兄弟的身份。

这时,三人同时望见,那金椅后头,端地放了座木架,而木架上头只放了一柄钢刀,钢刀中间的断口明显露出修补过的痕迹,正是从前两兄弟亲手所补。

何炸天不知他们来意,他脸上颇有些阴晴不定,随即沉着脸问道:“你们是来抢夺‘髓元’的?还是要来代替我坐上这个位置?”

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无法理解,实在无法理解。

还没等三人发话,何炸天右手猛地锤落在金椅扶手上,殿外瞬间闯入许多士兵来,方才明明没有看见半个人影,这些诡异士兵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来不及细想,士兵们手握长枪,将三人逼到大殿中央,可奇怪的是,这些人均是目光呆滞,似乎是群听候主人发号施令的提线木偶一般。

阔别多年,“巨人巷”如今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何其狂的想象,当年他们兄弟俩被赶出山谷的时候,这里的孩子还算正常,何炸天也不像如今这般害怕别人觊觎自己的地位,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

眼见着气氛剑拔弩张,何其狂赶紧道:“我们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借当年的断刀一用。”

何炸天微微扬眉,似是不信,他从金椅上起身,露出被褥下面两具赤条条白花花的东西,竟是人骨!从露出的头骨判断,这骷髅生前还是人类模样,并未染上“髓元”的孢子毒。

“借断刀?”何炸天再度发出吃吃的笑来,“借刀需要趁着夜晚摸进来?借刀需要让人在外面屠杀你的同胞?”

“没记错的话,我和弟弟当年可是差点死在这里,你说过,若我们再回来,必定饶不了我们!”何其狂隐忍怒意,说出理由。

“很好,那么,就兑现当年所说,叫你们死在这里吧!”说完,何炸天振臂一挥,堂下的士兵立刻便得了他命,举着长枪就要戳过来。

看来,这人实在是说不通,三人也只好掏出武器,做好防备,不能协商,就只能解决在场众人,抢了断刀便跑。

气氛立刻堕入肃杀,然而恰在此刻,只见殿外一个身影凌空飞入,那身熟悉的水墨道袍以极快的速度穿梭于巨人士兵间,弹指的功夫,便来到何炸天身边。

只听“砰”的一声,这巨大的身躯被人轻松踢倒,向前趴在地上,须臾后,术临汛扯起他的头发将他拽住跪在地上,接着黑刃架在粗糙的脖颈处,不深不浅埋出一道血痕。

“叫他们退下!”术临汛狠绝地命令道。

何炸天先是抬眸打量身后之人,见怎么也挣扎不开后,随即只好扬了扬手,那些士兵也就听话地退到门边站作两排。

仍嫌不够,术临汛踩着他腰的脚猛力跺了跺,黑刃闪出锃亮且骇人的光,在这般威胁下,何炸天方才妥协,命令士兵退出殿外。

中途仍是吃吃地笑,引得术临汛着实恶心,他丢开手,走到金椅后头取了那刀扔给何其狂,之后来到何炸天身边抱臂站着,小心提防这家伙再出阴招。

何炸天索性坐在台阶上,他擦了擦鼻子里流出的鲜血,不甘心地盯了眼术临汛,应该也是认出了对方身份:“怎么这两个叛徒,是想勾结外人端了我‘巨人巷’吗?”

此刻见到术临汛安全回来,叶真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听到何炸天总是“叛徒、叛徒”地叫着何家兄弟,他听了不禁怒道:“他们不是叛徒,他们是‘匠师’,才不稀罕你这块烂地方!”

“‘匠师’?那是什么东西?”何炸天装作认真想了想,接着不屑道,“哦,你是说这里修一修,那里补一补的职业?倒是跟他俩的死鬼老爹差不多,吃吃吃吃吃。。。。。。。”

听他又在侮辱何家兄弟的父亲,叶真提了幺鸡就要上前,却被何其狂抬手拦下,今日回到故乡,何其狂仿佛是要了结些前尘旧事,于是他对着何炸天断喝一声:“够了!”

术临汛却是帮着叶真解气,朝着何炸天的后背狠狠踹了一脚,顷刻间引得他喘咳连连。

“你还记得那时,你问过我的问题吗?”何其狂突然质问道。

他这一问,令何炸天疑惑起来,或许是时间太久,他忘了许多东西,然而当他定定望向兄弟俩许久,尘封的旧事便开始浮上心头,他突然回忆起,在赶兄弟俩出山的前一天,他走到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哥哥面前,俯下身子问他:“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你拼了命抗拒‘髓元’的快乐,还一忍就是半年?”

他分明记得,何其狂当时只是用一个笑在回答他的提问,仿佛摆脱“髓元”是那样轻松,仿佛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记忆如潮汐,遇着明月便会回来,何炸天面容瞬间扭曲,那是搁在心里的虚无,这么多年,依然深刻。

然而,何其狂如一个审判者,他上前两步,抬手指着金椅方向,眼睛却狠狠瞪住略微发抖的何炸天道:“因为他们!因为夜夜与你同眠的两具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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