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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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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十点,沈江跟着莫盼下车后,目光从偌大的精神病院牌子挪到莫盼脸上,虽然不明白来这里做什么,但也没有多问,满满的“那咋了”的随意。

“啊,忘了跟你讲,我们来这探望一位朋友。”随后莫盼和前台交涉完,两人被带着往病房走。

“我缺失了很多记忆吗?”沈江问道:“我不记得精神病院有朋友。”

“应该不多,你们家才刚同意你回来接触,前几天大约是你的第一个围剿。”莫盼安慰道:“应该是猎人身份不被认可,才会缺失记忆,不过现在带了归乡锁,很快就能记起来的。”

谈话间护工已经带到了病房,推开了吱呀的房门,不放心的嘱咐道:“病人比较极端,请小心别让他靠近。”

沈江和莫盼站在门口,房间里光线昏暗,病人将遮光床帘严丝合缝的拉上,紧紧抓着身上披着的狼皮,环抱着自己缩在角落。

“天赐。”莫盼出声喊到。

天赐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了头。

他在这里像在围剿圈里一样,是个实打实的疯子,孤僻极端,攻击意向强烈。但在他听见有人不是叫他的病床号,而是喊他的名字时,他又像是从深渊里被拖了回来,重新冠上人的身份。

他几乎手脚并用的爬过来,死死的抓住沈江的衣角:“神啊,我哥出来了吗,他还没有消息吗?”

沈江蹙着眉往后退了一步,莫盼上前把两人隔开:“沈江暂时没有记忆了,我们是来接你出去的。”

“是我哥让你们来的吗?他人呢?”

莫盼没有说话,沉默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天赐最后一丝希望好像破灭了,他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表情有些麻木。

“你哥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度过下半生,我们也还是学生,安排不了什么工作,充其量就是让你在村子里当个农户……”

“我要进围剿。”天赐猛的抬起头,双眼猩红,扑上来又抓住他们的衣摆:“我要打委托,我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莫盼看了一眼沈江,沈江意会,只当天赐又在发病,打算去喊护士来打镇定剂。

没想到天赐又猛的扑上去抱住沈江的腿:“别去,我很清醒,我要进围剿,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沈江被他拦着走不了路,低下头看见天赐卑微的仰着头:“带我走吧,我是个疯子,是个墙头草!丢弃猎人身份我会忘记我哥的……安排我住哪里都行,房檐下桥洞里下水道里,只要随时能看见你们的就好……”

“你这样很像变态诶。”莫盼打断他的话。

天赐不吱声了,似乎也知道自己太过极端,是个实打实的疯子。

“好啊。”沈江突然开口,莫盼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他,仿佛在询问你是否真的能承担起后果,但沈江面上依旧淡淡的,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莫盼,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祈求姿态的天赐,平静的说:“我家楼下的是我的房子,你去那里住。”

“???”莫盼可能是觉得有些荒谬:“十年寒窗苦读怎么没冻死我。”

“但那里一只在给狗住,可能得打扫一下。”

“你就是让我跟狗住我都没意见。”天赐忙答话。

沈江看着他坚定的回答自己的问题,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身影,但可能是不太重要吧,那道身影转瞬即逝,再也抓不住一点回忆。

几人谈话间,走廊里突然骚动起来,人们推搡着四散跑开,几个护士像赶鸭子一样轰着众人:“404病房的人跑了!快!家属病人回房间反锁房门!紧急避险!该病人有很强的攻击意向!”

走廊里突然吵闹起来,有病人傻呵呵的手舞足蹈,被护工强推进病房,莫盼迅速将人带进房间,干脆的锁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唯一的光源被切断,一瞬间室内漆黑一片。

好在动乱没有持续多久,有些好奇的人开始探出头查看,仿佛一切只是一场不起眼的插曲。

沈江和莫盼后续带着许天赐办理了出院手续,护工好像很乐意他们将人带走,笑吟吟的把他们送到医院门口。

沈江和莫盼注意到一旁的医院栅栏聚集了一些医生,不由得站住多看了几眼。

“那边是怎么回事?”

“哦,跑了个患者,从那里翻出去了,他们在讨论加高护栏呢。”护士如实回答。

在他们身后路过两个聊八卦的小护士,叽叽喳喳毫不避讳。

“跑了也好啊,联系不上家属,占着医疗资源。”

“不是说腿上有伤吗?翻墙还这么利索?”

“谁知道呢,刚治好就逃了,应该是没钱付医药费吧。”

“听说是旁边那胡同里捡到的,保不准是不是亲属放弃治疗丢在那里的。”

“就是就是,关键你丢正规医院去啊,丢我们精神病院干嘛。”

“其实我感觉他也有点精神病,动不动就要攻击人,还不走正常路。”

“就是就是。”

安顿好许天赐后,他们在门口道别,莫盼看了眼楼上的方向,问道:“要不要回去跟阿姨打个招呼?”

“不用,又要拉着吃饭,问长问短,麻烦。”沈江拒绝了。

像他这种太过极端的孤僻,连亲人的关心都适应不了,很难想象他平时该怎么和家人相处。

但言归正传,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莫盼并不想干涉,他也没再多问,带着他回了村子。

腊月二十八的晚上,沈江刚吃过晚饭,在院子里散步,那天没有月亮,地上一层白霜,又寒又彻,雪花悠而地落下来,落到了沈江的鼻尖上,远处的小风吹来,带着温热的喧闹。

二十八,有些耐不住等到大年三十的小孩子已经放起了小烟花,小城彻亮,灯火通明,繁华景派。

米粥躲去了屋里取暖,沈江的思绪飘远。

他不知道妈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不入祖籍的猎者会暴毙村外,所以放他归乡。

在之前他多次想要回来,都被妈妈软硬兼施的拒绝了。

这次回来,除了恢复猎人身份外,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才十八岁,为什么妈妈柜子里有一份份二十年前的出生证明。

他好像还有个姐姐。

而且在三年前那些模糊的记忆里,他似乎见过那个女孩。可是如果那是他姐的话,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稚嫩,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他实在是不记得三年前发生了什么,甚至怀疑那只是一个梦,梦醒后他就来到了城里生活,家人也不许他打听,铁了心要斩断和围剿的一切联系。

墙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江看过去,小院的墙上趴着个黑影。他正想喊狗捉贼,忽然看见一个带着小亮点的东西被撇了过来,恰好落在脚边。

“砰!”

沈江挪了挪脚,掀了下眼皮,看向翻这面墙像吃饭一样随意的莫盼。

主厅传来沈奶奶的大叫:“兔崽子!别在院里放炮!院里新堆的干草!”

好吧,奶奶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

莫盼已跳下墙头,踩在雪上没有一点声音,冷风灌进脖颈,沈江把围巾往上拉了拉,没想到莫盼反而倒打一耙:“听见了吗,兔崽子,别在院里放炮。”

“我就知道是你!莫盼!”奶奶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贯穿了附近几户人家。

“玩去吗?”莫盼的眼睛很亮,在薄夜中折射了雪的皓白,能成为这无月夜的月亮。

沈江摇了摇头,没想到莫盼已经拽住了他的胳膊,带着他就往外跑:“范嘉刚卖完猎物,说要请你吃饭。”

沈江看着莫盼的背影,觉得他和围剿里有些不同,与围剿里假惺惺的和气客套相比,现在的他无比真实。

各巷内有嬉闹的老少童叟,村内纵横的河网上了冰,冰面被鞭炮炸出了崎岖的坑,很快又被新雪盖上,烟花在他们身后炸上了天,有人在喧闹里朝他们喊:“盼头!上哪去啊!”

“去找范嘉!他要请沈江吃饭呢!”

“哪天把沈崽子在我们这来吃啊!”

“下次一定!”

很快就到了村中央的广场,远远看见路灯下有几个人,离很远就开始朝他们喊:“莫盼!这里!”

走到近前,是熟悉的韩若和那天打过电话的小胖子宝财,旁边还有个局促的范嘉。

范嘉作为实打实的猎人,看面相是个体格健硕的老实人,沈江眼前晃了一瞬,仿佛记忆里也曾有过这样一个人。

宝财看见莫盼大喊着扑了过来,莫盼受不住这种重量的热情,往后趔趄了一步,两人结结实实跌在了地上,滚进了雪里,韩若和范嘉眉眼笑的弯弯,几人互相扶着把他们拉了起来。

“示泽呢?”

“他呀。”宝财埋怨着脸:“还能去哪,又被他妈喊走了呗。”

“没办法,示泽妈宝男。”韩若摊了摊手:“他说下次见沈江他自罚三杯。”

“他敢沾一滴酒,他妈就要给他柳条沾碘伏,边打边消毒。”宝财扮了个鬼脸,圆润的脸上小眯眯眼很是滑稽。

“那我们先去饭店啦,你和沈江陪范嘉去给宁大妈送年货。”韩若拍了拍莫盼的肩,突然凑过来假装压低声音,实则大家都听得到的说:“听说范嘉把那张狼皮专门留给了宁家,纯爱无敌哦~”

范嘉那黝黑的脸难得看出一丝红晕,众人哈哈笑着,先一步走开了。

沈江本以为自己会被大家坦而的审视,目光赤条条且不加掩饰。但现在,好似他和大家都是无比亲近的人,已有数十年的友谊,各位对他的举止都是落落大方,坦率真诚。

“走吧。”范嘉往背上抬了抬包裹,肉眼可见的紧张和局促。

“紧张什么,宁大妈的闺女不是说了,谁能猎到山里那狼精,她就嫁给谁。”莫盼笑着安慰范嘉。

范嘉的脸爆红,支支吾吾的给人家女孩子开脱:“玩笑话而已……还不是猎了太久没抓到……气急才这样说的。”

莫盼笑笑,范嘉嘴上虽找着理由,却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猎了好几个月才抓到的狼说送就送。

“诶,他们家老爷子怎么样了?不是说活不过今年吗?”

“不知道,其实宁颜回来的时候,就等着给老爷子收尸了,没想到他最近能扶着墙走几步路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呗,谁不知道你们俩成双入对的进山狩猎。”

范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她怎么想,你俩说,我有戏吗。”

沈江不知道给什么回答,莫盼也还没回答就被一道爽朗的声音抢了先:“范嘉!这么晚还来干嘛!猎物卖完了吗?!”

出来倒水的宁颜看见了他们,兴奋的挥着手。

“呀,这不是沈江吗?代我像你妈妈问好,好久没见她了,她最近的业务还顺利吗?”宁颜长的并不是绝对的好看,但她明媚皓齿,浑身透露着一种大大方方的美,她歪着头朝沈江笑时,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

“都挺好的。”沈江回答。

原来是她啊,沈江暗暗想着。沈江的妈妈是名律师,宁颜是她带的最好的学生,前不久还特意上门告假,归期未定。

宁颜的目光落到范嘉头上肩上的碎雪,下意识问道:“你们要不要上屋坐坐?这雪落在身上……”

“宁颜,我们来……”范嘉紧张的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是来把这个送给你……”

说着他把背上的包卸下来,拉开拉链放到地上,宁颜诧异的看了一眼包裹,有一瞬间震惊和凝滞。

“没别的意思!就是……快过年了……送点年货过来……毕竟一起打猎那么久……”说着说着范嘉的声音越来越低,但说的话却越描越黑。

“嗐呀,都是街坊邻居,送点年货什么的不是太正常了……”

“好。”宁颜简短的回答,笑吟吟的抬起头看向范嘉,打断了莫盼打圆场的话。

这一个“好”回答的莫名其妙,宁颜眉眼弯弯,眼睛里仿佛藏了星星。

范嘉不是要她承诺那个玩笑,只是宁颜想要的,他都想尽全力给她。但突然听到这样的回答,一时间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忐忑,甚至能看见低温下他身上飘起来的热哈气,让人怀疑下一秒他就要蒸发在空气里。

范嘉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整个人红温的像熟透的柿子,他支支吾吾的想要询问更清楚的答案,没想到宁颜先一步开了口。

“我说过的话,都作数。”

落落大方的姑娘在爱情上有着无上的勇气,她那端庄的皮囊下是热烈坚毅的内心。她从不在乎外界有什么声音,爽朗赤诚的仿佛只要给她一匹马,她就能还你一片天下。

范嘉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了,他走路的脚步都有些虚浮,后来他们三人在范嘉家门口坐了一会儿,一直到他的体表温度降下来红温褪去。

三人沉默了没一会儿,范嘉突然侧过身郑重的双手握住沈江的手,他因为嘴笨憋了半天,终于张开了口:“谢谢你们一家……谢谢沈添华教我狩猎,不然……”

沈江被这汹涌的谢意控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莫盼。

但是莫盼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沈江早就注意到这一路上他都在四处张望,仿佛在提防着什么。

这个念头刚在沈江脑海里闪过,莫盼就突然站了起来,沈江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剧烈的耳鸣几乎要撕裂他的脑袋,眼前的景象也模糊起来,浑身上下传来清晰的无力和酸痛感。

最后他看见周围的环境开始扭曲,莫盼朝他们二人扑过来,在莫盼触碰到他们二人的时候,整个世界像老旧电视机突然被切断电源,一瞬间鸦雀无声。

他们好像一起从现实世界离开了。

温馨提示:遵守法律,请勿非法饲养或买卖野生动物

该文由于“猎人”职位需求,故事背景均为捏造,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第16章 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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