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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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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后,半小时,谢峙为了不打扰林疏棠休息,小声地在厨房处理着他买回来的虾。

男人穿着居家服,腰间系着围裙,灶台上放着一些东西,他拿着刀在处理着虾线,眼睛还时不时的看着放在旁边的手机。

等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后,谢峙放下手中的活,沾过虾的双手被他放在凉水中打上肥皂狠狠冲洗,待擦好双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走回卫生间,到了盆热水把刚刚擦好的手放了进去。

整只手全都浸泡在了热水中,差不多五六分钟,谢峙才将手拿出,擦好。

小心翼翼地来到卧室,林疏棠还在睡梦中。

谢峙脚步轻声地走到床边,俯下身来伸手贴了贴林疏棠的脸颊,滚热的感觉从手心传来,哪怕他的手是温热的,但是还是能感觉到此刻林疏棠在发烧。

吃了退烧药,却还在发烧,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又想起何茹曾经说过林疏棠身体不太好,谢峙顿时感到恐慌,双手握着正在睡熟中林疏棠的肩膀。

整个人非常着急的喊着她。

林疏棠是在一阵晃动中迷迷糊糊醒过来的。

一睁眼就瞧见谢峙皱着眉,满脸急躁的样子,与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干嘛呀,谢峙。”林疏棠因为发烧本来就不舒服的身体被他这么摇晃着,使得她的语气不太友好。

终于看见林疏棠醒来,谢峙松开了她,转身走向衣柜背对着她,“你发烧了,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林疏棠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疼痛晕眩的太阳穴,“不是吃过退烧药了吗?干嘛还要去医院。”一听要去医院,林疏棠不太乐意,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去医院了。

压抑的环境,吵闹的声音,还有满是消毒水的味道,那里一度成为过她的噩梦。

“我不要去。”

“不行!”

谢峙手中拿着从衣柜中刚找到的羽绒服,板着脸,严肃的反驳。

他严厉的语气使得林疏棠身体一震,那语气,那架势,和何茹一模一样。

“你生病了,吃了退烧药也没用,必须要去医院看看。”他拿着衣服叹了叹气,知道刚刚自己的语气不太好,所以这次放低声调,边走边温和的说着。

见他这样说,林疏棠撇了撇嘴,在他靠近时乖乖地张开双臂,让某人帮她穿上,等穿好后,谢峙又找来了厚裤子,刚要掀开林疏棠的被子就被一双手给制止住了。

他不解的看向林疏棠。

早在他拿着裤子靠近的时候,林疏棠就知道他想连她裤子也一起换了,但是,虽然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但是,帮换裤子什么的,她还是觉得有点害羞。

林疏棠被他看的有点不太自在的解释:“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哈哈哈..........”随后干笑了两声。

她是发烧生病,又不是发傻残废了,换裤子这种事她还是能干的。

她尴尬的坐在床上,一下子夺过谢峙手中的裤子,然后朝着谢峙摆了摆手:“你先出去,我自己可以换的。”

自己手中的裤子突然被林疏棠夺走,谢峙心里是有点失落的。

可怜巴巴的看着林疏棠不肯出去。

见男人不动,林疏棠着急了,“哎呀,你先出去,去把车子先打热,然后开空调。”

“今天外面这么冷,车子里也肯定很冷,我现在发烧了,最怕冷了。”

谢峙原先还不想出去,但是一听这话觉得很对,早上他去上班的时候,车子里就非常的冷,等快到学校的时候车里才热,林疏棠现在生病了是不能冻着的。

他点了点头:“行,那我在外面等你。”

“嗯,好好好,你快去。”

榕城的深秋,多雨。

当林疏棠换好衣服坐进车里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对于林疏棠来说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觉,边听着雨点怕打着窗户边入睡,是最舒服的时刻。

此时晚上七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谢峙小心的在车流中开着车前进,林疏棠窝在副驾驶靠着窗边睡着。

夜幕昏沉,霓虹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着,车尾灯,路灯相互映照着,空气中细细雨丝在其中格外明显。

路上的车,不急不慢的走着,谢峙被堵的有点心急。

在这个时间段,谢峙通常早就到家,为了不出现堵车这种现象,他通常都会早下班或者走一条相比这条路要人少且离家远的路。

林疏棠发着烧,这条路是离医院最近的一条,都怪他当时太心急了,脑子里只想着快去医院,都忘了这条路在这个时间段非常的堵。

绿灯闪烁,在这十字路口。

窗外的小雨,越下越急切,林疏棠迷糊中睁开双眼,歪着头,朝着车窗外看去,此时旁边恰巧停了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

细雨中,一只带着银色手表的手,搭在半开的车窗上,黑色的车身映着那只白皙的大手,上面的青筋清晰可见,那只手的主人穿着西装,在等红灯的过程,略显的有些烦躁,另一只手拽着脖子上的领带,原本整齐的领带瞬间变得松散。

许是觉得不太舒服,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被男人解开,锁骨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绿等变亮,两辆车同时起步,阿斯顿马丁的车主此时接了一个电话。

林疏棠通过车窗的空隙看向车内的男人,眼神低沉,呼吸微滞,浑身的肌肉紧绷着,透过雨幕,哪怕只是一个侧脸,林疏棠还是认出了他,顾赝。

女人伸手摁下车窗,只露出一条缝隙。

车内的男人此时神色慵懒的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这么着急干嘛,我还能跑了不成。”

“哎,毕竟你刚从国外回来吗,这不是兄弟们想你了呗,局都组好了,就差你了,顾哥。”

听到这个称呼,林疏棠耷拉着脸,长长的头发垂下,眼神闪烁,皱了下眉。

又一个十字路口,他们分开,在快转弯的时候,男人好像注意到了林疏棠的目光,睨了一眼。

在他看过来时,林疏棠慌张的关上了车窗。

男人开着车,冷哼了一声。

对面还在喋喋不休的人听到,停了下来,疑惑出声问道:“咋了?顾哥。”

雨越下越大,男人开着车盯着车前的雨刷,似是在怀念什么,眼神中充满着玩腻,语气慵懒,打了个转向,漫不经心的开口:“路上遇到一‘故人’。”

“故人?你在国内还有朋友啊,不该呀。”

“啧,说什么呢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叫还有朋友啊。

“哦,那你快点赶来。”

“怎么?赶去给你收尸啊。”

“哎呦,甭废话了,夜色等你哦。”

男人黑眸阴沉,挂断了电话。

车停靠在了路边,打着双闪,从车前拿了一支烟和打火机。

寂静的夜晚,男人坐在车里抽着烟,星火闪烁,烟雾缭绕。

他烦躁的抽着烟,转头却看见旁边种的一棵红色山茶花树,正在绚丽的绽放着,在这万物都在枯萎的季节。

它能活过凛冬,却败在暖春之前。

在这寂寥的深秋,绚烂的红色讽刺着男人,使他晃神。

男人看了许久,直到香烟燃尽,他才回神,油门用力一加,黑色车尾,消失在了漆黑的雨夜中。

一位‘始乱终弃’的故人啊。

——————

谢峙开着车,注意到了旁边林疏棠的动静,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难受?当然了,遇见那个人能不难受吗?怪不得她当时觉得眼熟,这都能遇上。

真是奇怪的老天爷啊。

有缘之人难遇到,无缘之人躲不开啊。

林疏棠动了动趟僵的身体,摇着头:“好多了。”

谢峙:“坚持一下,快到医院了。”

“不想坚持了,别去医院了呗。”她窝在副驾驶,挪动着身体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一副摆烂的状态开口。

谢峙见她这样,没再吭声,只是加快了车速。

等来到医院,林疏棠还烧着。

医生先给她量了量体温,38℃,比在家里量的体温要低点。

知道自己还发着烧,低声咒骂了一句,“晦气!”

晚上八点的医院灯火通明,忙碌的医生,憔悴的病人,四处窜梭的家属。

谢峙陪着林疏棠坐在输液区中等待着。

她倚在医院冰冷的凳子上,头靠着谢峙的肩膀,脸埋在他的颈间,闷声道:“难受~”

见她这样,谢峙眼里泛出心疼,抬手抚摸着她的发丝,想用这样的动作安抚林疏棠,又轻轻的拍了拍林疏棠的脑袋,用着奇怪的语气哼唱着小调,嘴里喃喃道,“乖宝宝,快睡吧,乖女孩,快入梦吧........”

林疏棠憋笑的听着,听着听着,最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本还在哼着小调的谢峙停了下来,看着倚在他颈间笑的不成声的女人,有点尴尬,“不好听吗?”

“不是。”

谢峙不解,“那,为什么笑?”

林疏棠抬起发红的脸,边笑边解释:“就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会哼歌。”

她的脸比在家里的时候还要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烧发的更厉害了还是因为憋笑憋的。

“还说什么乖宝宝,乖女孩的.........”

注意到林疏棠没之前那么难受了,看着她神色认真的问:“不好听吗?不喜欢?”

“没有。”

林疏棠摇着头,看他的表情像是不信她,林疏棠又补了一句,“很好听。”

这个回答,让谢峙感到很满意,忍不住扬起嘴角看着林疏棠。

看见他笑了,林疏棠在他颈间蹭了蹭,“也很喜欢。”

“林疏棠~林疏棠在吗?”一个小护士拿着药瓶来到输液区。

谢峙举了举手,大声喊道:“这儿——”

小护士拿着药瓶来到林疏棠面前。

“来,伸手。”

看着眼前稚嫩青涩的面容,有点迟疑的输出了手。

护士用酒精棉擦了擦林疏棠的手面,随后拍了拍,“撕——你这血管.......”

“她血管怎么了。”还没听人家小护士说完,谢峙焦急的打断了她。

“血管有点深,我有点看不见啊。”护士又拍了拍手面接着说。

林疏棠知道她血管很深,一般的护士不一定能扎准,这是她不想来医院的原因之一,“那你帮我找你们的护士长来吧。”

一开口就要找护士长,小护士有点迟疑,但是又看了看林疏棠的手面。

“你看着也不太胖啊,怎么血管这么深,难找啊,等着,我去找护士长。”

小护士丢下这句话后便走开了。

他们等了一会儿,小护士就带着他们的护士长来到了林疏棠面前。

看着眼前穿着护士服,面容熟悉的女人时,林疏棠朝着女人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啊,刘姨。”

“在医院之外的地方看到你,我会很高兴的。”护士长刘若叹了叹气。

小护士站在旁边听着,才发现原来她们认识啊,难怪一上来就要找护士长。

刘若朝着小护士摆了摆手,“你先去忙别的吧,这里就先交给我。”

“好的,护士长。”

林疏棠看着远去的小护士,“新来的实习生吗?”

“嗯,刚来几星期。”刘若熟练的给林疏棠扎着针,“好了,注意一点,别鼓了。”

交代完,刘若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谢峙,笑着对林疏棠说,“这小伙子,不错呀。”

“是啊~”

“你看着点,没事我就先走了。”刘若朝着谢峙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刘若走后,谢峙坐在林疏棠身边,眼神担忧的打量着眼前虚弱的女人。

林疏棠有点疑惑,“怎么了?”

谢峙犹犹豫豫的,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听到林疏棠说:“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认识刘姨的吗?”

“嗯,你和她看起来很熟。”

“相处多了,就熟啦。”林疏棠身体倾斜着,靠向谢峙,淡淡的目视前方。

耳边的雨声淅淅沥沥,林疏棠慢慢的闭上眼睛,“我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不好。”

谢峙搂着她的肩旁,注意着扎针的地方,轻轻地抚摸着她地肩膀,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说。

“隔三岔五,时不时的就会生病。”

“第一次见刘姨时,我三岁半,半夜高烧不退,妈妈就带我来到了这家医院。”

“那时候就只有她在值班,也是她第一次值夜班。”

“我的血管很深,别的护士要扎好几次才能扎准,而只有刘姨,一次就扎中,从此我妈妈就认准了刘姨。”

“每次生病,她都会带我来找刘姨,久而久之就认识了。”

声音消失,谢峙低头看着已经睡着的林疏棠,握了握没扎针的另一只手。

晚上的输液区,人渐渐稀少,空旷的区间,两人彼此依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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