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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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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还牙·先铺垫后出击·伍》————————————

一灯如豆,白素宽在灯下抄报纸,机关单位和社会团体机构都有订报的习惯,清心女中也不例外。

白素宽入职那天起就开始从报栏里翻找涉及王林的报纸,王林来北平也才三四个月,所以这个工作量并不大。

从九月到现在,不论新报旧报,但凡有涉及王林的新闻,她就抄下来,这是目前了解王林动态的主要手段。

今晚抄报多少有些分心,因为她给王卉抛出了一个小小的“雷”——

光陆电影院位于崇文门内大街,今日放映赵丹主演的新电影。

大概是顺应眼下国府的锄奸反腐运动,剧情讲的是黄金舞弊案。

王卉和水文英、顾伯娟热衷爱情片,对于这类剧情提不起兴趣来,电影结束三人起身打算离场,水文英忽然看见有个纸折子从顾伯娟的身上掉下来,脱口道:“伯娟,你掉东西了。”

椅子腿旁有一张折叠着的纸,顾伯娟捡起来打开一看,顿时脸成猪肝色。

“怎么了?”

王卉和水文英同时瞧过去,只见似曾相识,竟是一张暗娼罚据。

同当初出现在学校礼堂的那张一模一样,只是现在的受罚人是顾伯娟母亲。

顾伯娟羞愤难当,自知这是污蔑造谣。

而王卉则惊惧不安,上次父亲已经说过,罚据不可能上下联同时交给受罚人,这张无疑是伪造罚据。

但她不能出口戳破,因为水文英和顾伯娟见过白莹莹那一张,如果告知这张虚假的原因,那她们立刻会联想到当初那张也是假的,从而质疑白莹莹案件有冤。

白莹莹那件事的阴影一直没有从心中过去,现在再出现此等异象,她不警觉是不可能的。

环顾左右以及后排,多数人已经离开座位从通道排队向前移动,她无法分辩先前谁坐在她们周边,印象中后排是个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样子,这么小的年龄,可能性不大,那会是谁呢?

这晚三人各回各家后,均向家人说了此事,顾伯娟母亲是联名要求学校开除白莹莹的家长之一,自己忽然摊上这种丑闻,简直打脸。

但正如当初白莹莹无处求告一样,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也同样百口莫辩。

害怕被仆妇瞧见不体面,顾母不等丈夫回来商量,一把火将罚据烧掉了。

而水文英的父母则感叹这世道是怎么了,顾妈妈竟然也走了那条路,言语间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王卉的父亲王林忙得不着家,王卉和母亲说了此事,她母亲最近银钱哗哗过手,凡事都瞧不在眼里,说八成儿是哪个学生受白莹莹案启发,对有过节的同学进行报复。

顾伯娟一夜睡不着,恨不能把造谣者生吞活剥。

不过她更担心的是水文英和王卉传播此事,尤其王卉,记得之前刘凤藻母亲的事就是她传开的。

一夜未眠,翌日一早就到校了,把水文英拉到角落说昨天那个罚据是有人抹黑陷害,叫水文英千万别往外面讲。

水文英拍着胸脯说不会的,说:“我跟父母都没提。”

又找到王卉叮嘱,王卉也是拍着胸脯同样的答复。

顾伯娟心乱如麻,叮嘱完后心里更不踏实了。忽然怀疑造谣者会不会不是别人,就是王卉呢?

因为白莹莹一案隐约就有喊冤的传闻被压下去了,貌似就提到了王卉,而王卉她爸是巡警,获取警察局空白罚据近水楼台……

思绪纷乱,不觉一节课过去了,课间手工老师喊她和甲等生刘凤藻到手工室完成缝纫作品,再返回教室时是第三节课的课间,许多人围在水文英身边,水文英则趴在桌子上哭泣。

“文英,怎么了?”顾伯娟挤上前。

水文英这半晌一直在手心里攥着一张罚据,面对别人的安慰无动于衷,她太知道此时别人幸灾乐祸的心理了,一听顾伯娟唤她,才仿佛找到同类,起身拉着顾伯娟朝外走去。

昨天和今早伯娟反复说她妈妈的罚据是抹黑陷害她不信,现在自己也被造谣才信了,世界上到底没有真的感同身受,非得自己受了,才明白这其中的滋味。

两人从门口出去了,教室里议论声立刻大了起来,在后排的角落里,有个女学生孤零零地离群索居地坐着,虽然低着头状似温课,但耳朵其实在凝神细听,她是甲等生刘凤藻。

当初她母亲被捉花捐开了罚据的事情被王卉传到学校后,她在学校便抬不起头来,每天独来独往,眼下也没有资格参与到同窗们的议论中。

但是今天水文英母亲也被捉了花捐,这让她不由感到快心,仿佛有了同类,如此今后学校里的人就不会只盯着她一个人议论了。

然而快心的同时她又忽然意识到某种诡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越想越狐疑,渐渐的,她的表情不安了起来……

·

楼梯间厕所,顾伯娟学着她妈妈昨天那个利索劲儿,三两下帮水文英把那腌臜东西撕碎、扔进下水道冲走了。

“握手心里干嘛?给人看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水文英无望地哭泣道:“她们已经看到了。”

“那是咱班看到了,别班又没看着,得防着别班啊。”

水文英擦了一把眼泪说:“伯娟,为什么偏偏是咱俩?是谁要这样害咱们。”

顾伯娟思索,忽然问:“课间王卉在教室吗?”

“在!”水文英说完一顿,“你?怀疑王卉?”

顾伯娟不置可否,但黑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水文英不敢不信,因为有个明确的造谣人对她来说太重要了,昨天电影院的罚据只有三人知道,今天她的罚据却是全班都看见了,相比起来,她比顾伯娟想抓到真凶的心情迫切得多。

但眼下流言四起,她实在无脸再待,顾伯娟陪她去跟方老师请了个假,送她回去了。

·

白素宽静静地站在二楼窗前,看着顾伯娟和水文英走出校门的背影,今天的罚据是第二起了,她不担心人们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即使是警察王林,也会第一时间想到当初那个递纸条的神秘人而非别人。

那个神秘人,不仅是案件的证人,还是借刀杀人者。

时间回到探监的那一天,白素宽问妹妹:“放纸条的神秘人,你认为会是谁?”

“不确定,但范围有,一定是同班同学。而且和王米二人必然有深度过节。”

“怎么讲?”

“那个人对造谣过程和造谣内容太过于清楚,除非目睹了王米二人从密谋造谣到实施行动到最后投放罚据的全部过程,否则做不到如此了如指掌。”

白素宽闻言心念一闪:“她在跟踪王卉米艮莲!”

“对,我想她对王和米不止过节那么简单,可能是有仇,她试图暗算对方。没想到在跟踪过程中巧合地发现她们在预谋造谣,于是她借力打力,在同一时间既给我递了纸条,也给王卉递了纸条,目的就是让我去抓现行,冲动报复、甚至激情杀人更好。”

“借刀杀人!”

妹妹用力点头。

那么神秘人到底是谁?她从一入职的那天就留心观察,始终没有收获。

校役敲钟了,下一节课即将开始,她离开窗口打算去教室,看见王卉从手工室出来往教室走,不由多看了一眼。

然而王卉的后面忽然出现一道身影,是甲等生刘凤藻,目光深不可测地盯视着王卉的背影,那种眼神……

白素宽心中一凌,飞快回想刘凤藻日常的表现,那是一个明显成熟于同龄人的姑娘,浑身透着一股负重前行的意味。

难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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