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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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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姜和细柳是第二日回到陶府的。

陶府宅邸不大,阖府上下的风格跟陶司义那低调严正的为人处世如出一辙,古朴中不乏沉闷老气。

陶姜以前嫌弃自己父亲不懂享乐,将好好一个宅子造的死气沉沉,如今在相思阁被围困了数日后出来,再次见到熟悉的老宅,竟忍不住眼底泛红。

陶府门前的两个小厮老远就看到有马车行了过来。

片刻后,见车里下来的人是陶姜。

两人大为惊喜,一个留下接应,另一个兴奋的跑进宅院里通传:“姑娘回来了!夫人,姑娘回来了!”

不多时,陶姜还未走到主屋,刘氏就携着几个下人热切的迎了上来:“姜儿!”

“母亲!”

陶姜的记忆定格在了十六岁生辰那晚,严格算来,跟刘氏分离不算太久,但现下真的见了面,她却觉得跟刘氏如多年未见一般。

尤其发现刘氏这几年眼角竟添了细纹,更是忍不住伤感。

母女俩在门前互相打量了许久,才进入屋内。

在主屋的榻上坐下,又添了茶,刘氏见到女儿的激动才算略略平复了些。

看了眼陶姜,她忍不住埋汰:“你个杀千刀的,现在知道回来了,成亲半年有余,除了回门那天你就没再回过家一趟,平日里更是连个口信都无,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呢。”

“母亲,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陶姜半跪到刘氏身前,柔柔的拽她的手。

意识到刘氏的话里似乎有些不对,她又问:“我前几日不是往府里来过信吗?你没看到?”

“信?什么信?不知啊,你父亲未曾跟我说过。”刘氏一脸困惑。

陶姜皱了皱眉。

刘氏性情恬淡,不喜外出,对于府外事更是不感兴趣。

她是个心量小的,烦心事一旦入怀便难以开解,以前如非必要,陶司义极少拿府外事烦她,就怕她会忧思忧虑。

自己前些日子受了伤,料想父亲也是怕母亲担忧,才没告诉她的吧?

好在现下身子已然大好了,陶姜便把前阵子失忆的经历小心翼翼的告诉了刘氏。

刘氏听说后起先大惊,后来见陶姜确实无碍,才放下心来。

“父亲和哥哥呢?”又简单话了几句家常,陶姜想起还没给父兄请安。

刘氏笑:“他们在宫里当差呢,得黄昏时才回来,对了,姜儿,你既失忆了,那该是忘了吧?你哥哥去年高中了进士,如今在翰林院当值,说起来当真是祖宗保佑!”

陶姜的哥哥陶卫比她大六岁,出生时早产,胎里不足,身体一直羸弱。

要论应试的才学,他是有的,但因为身子骨弱,受不了科举考试时艰难的环境,连考了两届都是落榜。

没想到去年终于中了。

家里出了个进士,陶姜也为哥哥的才学得以施展而开心:“哥哥中榜时,我还未成婚,料想该是为他庆贺过了,等他回来,我再跟他仔细聊聊。”

低头时,忽而想起近些年的变化。

陶姜又眨了眨眼,重新坐回榻上,看向刘氏:“母亲,我失忆后有些问题很困惑。”

想到自己那“不好”的名声说给刘氏听会徒添烦恼,她便长话短说:“我记得以前跟沈慕的关系并不亲厚,怎么突然就嫁给他了?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吗?”

“这…”刘氏眼神躲闪,莫名吞吐了起来:“姜儿啊,你能跟沈侯成婚,自是有些情谊的,别想太多了。”

刘氏一直久居深院,接触的只家里几个人,说话向来直白。

今日却犹犹豫豫。

陶姜觉出了几分蹊跷:“怎么会?我跟沈慕以前都不认识,娘,不瞒你说,沈慕他阴沉乖戾,待我也不好,跟他在一起,我每日都像活受罪。”

“姜儿啊,沈侯再不好,到底也是个侯爷,寻常人户的夫妻还会有些磕绊呢,更何况那大户人家养出来的贵子,你与侯爷若是生了矛盾,切不可同他闹,一定要多担待些。”

什么?!

陶姜以前但凡受了委屈,刘氏虽有斥责,但也会疼爱关切她,现在倒好,不同情她的苦楚不说,反而让她忍让沈慕!

她不悦:“母亲,我只是想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同我讲讲呗。”

闻言,刘氏脸上现出了为难之色。

片刻后,她避重就轻道:“昨日之日不可留,你既忘了,那就休要再提了,对了,今日厨房做了银耳莲子羹,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喝这个吗?我去吩咐厨房给你热一碗。”

说罢,刘氏就逃似的出了门。

陶姜不解,还欲追问。

但刘氏回来后依然是那副怎么都不肯开口的模样。

无法,用过午饭后,陶姜只好恹恹的回了自己的屋。

**

陶司义喜简朴,陶姜却喜奢侈。

她的闺房是整个府上打理的最精致的,再加父母疼爱,房间内新鲜贵重的玩意儿数不胜数。

明明屋子还是那个屋子,然而陶姜走进去在桌边坐下后,却觉出了几分冷清。

她很纳闷。

她前两年到底是怎么了,这屋子里竟然没再添置过新物件。

凝香正在桌几旁洒扫,她以前是侍奉陶姜的下人里年纪最小的,不被允许进内屋,几年光景过去,已然长成了大姑娘,可以独当一面了。

陶姜问她:“春烟呢?”

凝香道:“春烟姐姐两年前嫁人了,她本就比姑娘您大两岁,到了该出府的年纪就被外放出去了,当初还是姑娘您亲自送的嫁呢!”

难怪呢,一直不见她。

陶姜颔首:“那夏荷,秋菊和冬儿呢?她们也被放出府了?”

凝香:“嗯,都许人了,是主君安排的。”

若说春烟她们是年纪大了放出府很正常,可冬儿今年才十五,父亲急着把她放出去做什么?

陶姜纳闷:“就一个都没留下?我半年前嫁去侯府,父亲和母亲怎么没想着给我留个陪嫁呢?”

“呃…”凝香闻言一噎:“主君说…侯府是高门大户,该有的都有,又是武将出身,不需要女使侍奉,就没给姑娘带。”

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陶姜不解:“可是…”

“姑娘,我记起外面还有些活计没干完,先出去了。”未及陶姜说完,凝香就一脸恍惚的搪塞。

她跟刘氏一样,明显被什么为难着,刘氏都不好说的,想必她更不敢说。

陶姜只好摆了摆手:“好,你去吧。”

**

因着身边人的避而不谈,一整个下午,陶姜都在屋里干坐着。

直到傍晚时分,前院传来了马蹄声,她才提着裙子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陶司义和陶卫是骑马回府的,各穿着官服,一紫一绿。

下马后摘了长翅帽,陶卫首先看到了立于大门前的陶姜,立时脸上一喜:“姜儿回来了?”

陶姜朝他一笑。

陶卫以前身子骨瘦弱,这两年不知是护养得当还是身上的官服衬人,他看着竟比四年前健壮了不少,脸上常挂着的病气也褪去了,整个人清润儒雅。

“咱们兄妹可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你又难得回来一次,今晚可得好好摆宴聊聊!”

陶卫边说边会心的笑,明显是真为陶姜回府而高兴。

见他这样,陶姜自午后堵在心里的那丝滞闷舒缓了不少,也俏皮的开口:“那是自然,而且可都得做我喜欢吃的!对了,再温一壶梨花白吧,父亲最喜欢了。”

说着,陶姜将目光投向了陶司义。

陶司义今年四十有三,陶卫那儒雅的长相便是随了他,只不过他因着年纪看起来持重老成些,再加蓄了胡子,更添严肃。

以前陶姜只要朝陶司义柔柔撒娇,哪怕陶司义不喜她这过于活泼的举止,眉眼里也会闪出几分笑意来。

但今日不知为何,他脸上竟无半点喜色。

“你随我进书房。”

冷冷扔下这么一句,陶司义便转身走了。

陶姜懵懂,立在原地踟蹰了良久,才看向陶卫:“父亲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陶卫同样困惑。

想了想,他转身问:“你与沈侯最近可是出了矛盾?今日从宫里出来时,父亲好像被沈侯叫住说了几句话。”

“……”

难怪呢!这就说得通了。

陶姜一下午都在疑虑府里人为何遮掩躲藏,同时也好奇沈慕那句“回陶府不会比侯府舒坦多少”的缘由。

本来回府见到母亲和哥哥的态度如故,她还以为沈慕说那话是在吓唬她。

现在才知道沈慕是有着深沉的算计。

他在陶司义回府之前就恶人先告状,让陶司义回来训斥她,她可不得过得不舒坦嘛!

“沈慕,你这个小人!”陶姜恨得骂出了声。

陶卫闻言一愣。

轻轻拍了拍陶姜的背后,他温声劝慰:“姜儿,若是跟沈侯吵了架,莫要疾言厉色,好好同他谈一谈,沈侯不是个不讲理的。”

沈慕要是讲理,这个世上就没有不讲理的人了!

陶姜深知陶卫那“看谁都是好人”的温润脾气,愤懑解释:“兄长,你可别被沈慕给骗了!我这几日在府上,将那沈慕看了个明明白白,他这人阴险狡诈,并不可信!”

陶卫:“……”

他适才发觉出了陶姜的不对劲,似乎与近两年的脾气大相径庭:“你怎么…”

“算了!先不同你说了,我先去父亲那,回来再同你聊!”陶姜朝他摆了摆手,便兀自跑了。

一路穿廊走院,很快,陶姜就到了陶司义的书房前。

陶司义的书房很简朴,东西北三面墙上各嵌了书柜,屋里除了书籍,最多的就是字画,偶有装饰,也只是几盆青松盆栽。

陶姜进门时,陶司义正背对着她站在那张用惯了的榉木书桌前。

直到陶姜站定,都未转过身来。

见他这般,陶姜有些忐忑:“…父亲,您找女儿何事?”

陶司义年逾不惑,却正是身体健壮的年纪,瘦长的背影端正挺直,颇有文人的清俊之姿。

肩膀动了动,他似是叹了一口气:“跪下!”

陶姜:“……”

她惊疑抬头:“什么?”

陶司义转过身来,不复以前的和蔼慈爱,只是满目冰冷:“我让你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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