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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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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陶姜还是被仆从们送回了相思阁。

她久久未归,细柳早已担心的坐立不安,如今见人回来了,立马小跑着迎了上去:“夫人,您总算回来了,出去这么久,侯爷可有为难你?”

陶姜没说话。

她一张秀丽的脸上氤氲着怒色,眼底眉梢还浮现着若隐若现的冷意,看得人心颤。

细柳不禁惶恐起来:“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陶姜依旧未发一言,睨了细柳一眼后,她径直进了堂屋,行将关门时,才朝细柳冷冷喊了一声:“你进来。”

细柳有些困惑不解,但还是乖乖跟了进去。

屋内,陶姜已经坐在了圆桌前。

桌上原本泡好的一杯清茶已被她饮尽,此刻她握着那只茶杯,粉嫩洁白的指尖抠着杯壁,脸上阴晴不定。

细柳不知陶姜为何面露不快,但也不敢随意出声,只能一直低着头。

就这么相对无言的静默了好半晌,陶姜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看了眼细柳,她压抑的问:“你可有事瞒我?

细柳摸不着头脑:“…小的没有隐瞒夫人的。”

“……”

陶姜隐忍的闭了闭眼,站了起来。

她以前看细柳这丫头怯弱,以为是个老实的,没想到竟是个撒谎不带脸红的。

她懒得绕圈子,索性全盘托出:“我方才出去时已经听人说了我落水的事,也听了些他们对我为人的评价,并非你之前所说的那般,你为何要骗我?”

“嗯?”细柳一头雾水:“奴婢不明白夫人在说些什么。”

见她还要嘴硬,陶姜只好将刚才与庞骁见面的过程叙述了个干净。

“你说我性情淡泊,与沈慕相看两厌,庞骁却说我是为了跟谢婉宁争沈慕才愤然跳河的,庞骁是府外人,没必要骗我,我想着,那骗我的恐怕就只有你了,说吧,你这般费尽心思的诓骗我到底目的何在?”

说到最后,陶姜语气越来越激愤。

细柳早在陶姜叙事时便已理清了来龙去脉。

然而面对质问,她并未心虚,反而一派平静:“夫人,我真的没有骗你。”

陶姜秀眉一挑:“那你的意思是庞骁在骗我了?”

细柳踟蹰:“这个…倒也不是。”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陶姜受不了这些云山雾罩,她手在桌上重重一拍:“你还有什么知道的没说,今日索性都给我说出来,若是还有半分隐瞒,你以后也不必再跟着我了!”

她大动肝火,细柳被唬的一呆。

无奈之下,只得娓娓道来:“夫人,那日去谢府,我是同您一起去的,当时谢二小姐挑衅您,后来还将您推下了水,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句句属实,若有欺瞒,必不得好死。”

她毒誓都发了,陶姜不由心软了几分:“可你若说的是实话,庞骁为何又是另一番说辞,照他的意思,我是因为嫉妒才与谢婉宁打起来的。”

“这个…奴婢不知,但想必是您以前的名声不大好,坊里又传出了些流言吧。”

名声?陶姜疑惑:“什么叫名声不大好?”

细柳道:“有些腌臜言论自您嫁给侯爷之前就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说您为姑娘时便钦慕侯爷,日思夜想苦而不得,后来侯爷去塞外打仗,您都未曾嫁人,愣是在中都城里等了他两年。”

“什么!”陶姜瞪大了眼睛。

细柳又道:“还有人说,当初侯爷回到都城时并不想娶您,他要娶的是谢府的二小姐,但您当时死缠烂打,再加上生了重病身体虚弱,侯爷迫于无奈也是感念您一片痴心,所以才娶了您的。”

“……”

陶姜震惊:“这些你以前怎么不同我说?”

细柳道:“本就是些捕风捉影的混账话,更何况我进府之后见您与侯爷相处与流言大不相同,便没把这些当回事。”

太荒谬了!

听完一切,陶姜腿软的坐回了椅子。

本心里,她并不想相信细柳的话,但现在的境况由不得她不信。

且不说庞骁之前所言不会骗她,就细柳刚才那般坦然的态度,也不可能是在自圆其说。

陶姜不是小看细柳。

可细柳毕竟只是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她没有那么机敏的反应,更不可能面对恫吓还能编出个几近于完美的理由。

所以,她说的是真的。

想到这,陶姜皱了皱眉。

可是为什么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沈慕根本不是她的倾心之人,若说还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那更是绝无可能。

可都城里即已传出流言,先遑论这些流言是不是真的,就单纯能传出来这点,估计也不是空穴来风。

陶姜隐约觉得,她前几年可能真的跟沈慕有过牵扯,只不过不是流言所传的那般。

而且,她了解自己,她也许会心悦一人,但绝不会让自己卑微至尘埃,那跟沈慕之间的瓜葛,也许是阴差阳错,也许是另有隐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陶姜捏了捏眉心。

她是真的失忆了,哪怕再怎么努力的回想,过往在她眼里也是雾中看花,只虚虚的一个轮廓,瞧不真切。

许是思索太多,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疼,忍不住捏上额角呢喃:“钦慕沈慕,逼人成婚,都城悍妇,如今还被关在这宅院里,我前几年是捅了马蜂窝了吗?!”

细柳知陶姜的身子不好,怕她忧思过度,连忙上前开解:“夫人还是别想了,想多了伤身子,您想点开心的,想点…哦对了,刚才侯爷院里来了好消息。”

沈慕能有什么好消息?

陶姜不信,但还是抬头问了一句:“什么?”

细柳道:“侯爷刚刚下令,只要您不出相思阁,以后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

陶姜:“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出院子,我想要任何东西,沈慕都会给我送来?”

细柳点头:“听我哥的语气,是这意思。”

原来那句“我知道了”不是敷衍啊,陶姜立时感觉头疼缓解了几分。

她这人不擅长苦中作乐,但也绝不喜欢沉浸于悲痛郁郁寡欢,当即便抛却了方才的愁闷,重新振作精神。

她吩咐道:“细柳,明日你给我叫几个泥瓦匠过来,把这相思阁修缮一番,对了,现在都城里都时兴什么衣服料子,让他们把最好的给我送来,还有,什么小吃家具,首饰玉器,只要咱们院里短的缺的,都给我来一份。”

“呃…都来一份吗?”细柳目瞪口呆:“可夫人,咱们院子能装得下那么多东西吗?”

“装不下也得装!”陶姜道:“我现在不开心,别的事情再让我不开心,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摆摆手:“你只管听我的吩咐,照办就是了。”

侯爷下的命令确实是顺着夫人的心意,而且让夫人买买东西说不定也能排解愁绪。

细柳于是点头应声:“是。”

**

接下来的几日,金银珠宝,衣服首饰如流水一般送进了相思阁。

侯府诸人虽不知相思阁里在忙些什么,但看到工匠推着夯土建材不停地进进出出,便也料到是项繁琐工程。

倒也确实是项繁琐工程。

半月之后,整个相思阁被整顿一新。

原本水池里枯萎的荷枝被拔了个干净,换成了睡莲和一座精致的袖珍假山。

周围的植株花蔓也被精心修整过,就连地面曾经生过杂草的地方,也都依据走向铺满了鹅子石和青条砖。

院子即已大改,堂屋就更不用说了。

墙面重新粉刷,地砖重新铺设,旧的门窗家具皆被换下,而但凡能换进去的必是件件精致,样样华美。

总之,若说半月前的相思阁是个颓败衰落地,那现在的相思阁就是个宜住宜休的典雅之所。

这日清晨,陶姜着一身淡紫色襦裙仰卧在院子的躺椅上。

日头和煦,映亮了她光洁无暇的脸庞和耳边的白玉坠子,她时不时地拿起团扇扇一扇,或端起角几上的茶碗喝上两口,姿态好不惬意。

正准备再饮一口清茶,细柳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因着陶姜近日以来的奢靡,她现在的穿戴也极好,素青薄衫搭一件压褶流纹长裙,亭亭玉立,宛如一根真正的青嫩柳梢。

行到陶姜身侧,她递过来手里的东西:“夫人,陶府来信了。”

闻言,陶姜连忙接过,坐起身来。

她当初让庞骁带出去的那三封信其实没写什么,只说自己身体抱恙,记忆有损,现下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希望亲人和朋友能来探看一番。

如今家人没来,能回一封信也是好的呀。

陶姜撕开信封,打开了信笺。

原以为上面会是些密密麻麻的关怀之语,没想到,纸上只有十个字:安分守己,莫要再生是非。

陶姜:“……”

她将信纸正反看了个来回,纳闷的问细柳:“你确定这是陶府来的信?只有这一封?”

细柳点头:“嗯,门房拿来的时候已注明是陶府的信,只此一封,夫人,可是信有什么问题?”

“那倒不是…”陶姜呢喃。

她认得父亲的笔迹,信纸上虽寥寥数字,但确是出自陶司义之笔。

只是…一向对自己视若珍宝的父亲听说自己生病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陶姜迷惑不解,她问:“可还有别的信寄来?我也给巽阳伯府和林府去了信,他们可有回音?”

细柳:“巽阳伯府没来回信,只有口信。”

陶姜:“说了什么?”

细柳道:“伯府的廖姑娘说,您若想取笑她,不必用这种手段,似乎…同您没有什么好情谊。”

“……”

陶姜吃惊的张了张嘴。

她急道:“那大理寺卿林致之子林溯呢?他可有回音?”

“林郎中那边倒是来了信,但是听说刚送来就被侯爷拿走了。”

“什么?”陶姜瞪大了眼睛:“沈慕拿我的信作甚?”

细柳老老实实地转述:“侯爷说夫人是宅院妇人,不该私自跟外男联系,传出去有失体面,所以就扣下了。”

“而且。”她又道:“也是因着这个,侯爷昨日还专门跑了林府一趟,虽不知说了些什么,但他前脚刚走,后脚林郎中就被林老廷尉关了禁足,奴婢觉得,侯爷去那一趟,肯定…”

“没说好话!”陶姜已了解内情,自动补上了后半句。

她原以为这些日子不去戳沈慕的眼,沈慕便不会找她的茬,现在看来,是她天真了。

她气呼呼的将手里的信纸扔到一边:“我跟沈慕到底结了什么仇怨?他这般为难我!”

细柳毕竟是侯府的下人,没有向着外人说话的道理:“夫人,其实侯爷这么做也是合情合理,林郎中毕竟婚期在即,您与他通信的确不该。”

陶姜本在气闷,听到这话,暗暗吃惊:“林溯要成婚了?”

“对。”细柳点头:“是刑部尚书的嫡女,张大姑娘。”

听到“成婚”二字时,陶姜便已心中泛酸,现在知晓林溯要娶张妙娴,一时之间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何种滋味来。

竟连林溯都要成婚了吗?

也是,都过去四年了,就连自己都已嫁人,林溯不娶亲才是奇怪。

想到这,陶姜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细柳察觉出陶姜的脸色不好,有些担忧:“夫人可是累了,要不要回屋休息休息?”

陶姜没说话,只俯首喝了一口清茶。

自失忆以来,她的身体一直很虚弱,以前她最喜欢喝些凉茶冷饮,现在不敢多喝不说,三杯之后还必然腹痛。

今晨她贪嘴多喝了两杯,现在已然有了发作之势,于是按上了肚子。

细柳连忙上前扶她:“夫人,我陪您进屋歇歇吧。”

陶姜摆了摆手。

她现在已经习惯这副身体了,知道只需要静坐一会儿,疼痛便会有所缓解。

她既不想动,细柳也不好逼她,只能坐到旁边帮她顺背:“夫人,都说情急百病生,情舒百病除,您的身体本就欠佳,还是不要忧虑的好。”

她的安抚让陶姜舒适了不少,索性说出了心里话:“我不是忧虑,我只是觉得自失忆之后的很多事情都匪夷所思。”

细柳深以为然:“您丢了记忆又想不起来,这种滋味该是难熬的。”

“岂止难熬啊。”陶姜唏嘘:“但更让我接受不了的是身边人的态度。”

她说:“以前父亲最是疼我,我若要星星他必不给我月亮,可现在,他看了我的书信,只回了个安分守己,好像我是什么麻烦人。”

“我与巽阳伯府的廖卿卿曾是闺中密友,如今一朝醒来,也似已决裂,至于外面那些流言,传我喜欢沈慕…”

“呵!”她闭了闭眼,冷嘲一声:“我喜欢的哪里是他啊,我喜欢的,明明是林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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