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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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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苓在梦中呢喃着他的名字,神情痛苦。

巫马奕焦急地凑到她身前,想要通过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手背上感受到滚烫才意识到自己落泪,不想让苓察觉到他的狼狈,赶紧将眼泪擦去,强扯出一丝笑容,嗓音颤抖回应苓:“我在,我在,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苓像是没有听清,依旧沉浸在梦中,口中呢喃声渐低让人听不清。巫马奕只好伏身在她的唇边,“苓,你说什么?”

“奕哥哥,你在……那?”苓的声音像是来几万年,那句还来不及说出,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期许。

巫马奕的瞳孔骤然一缩,整个人像是被闪电劈中一般僵硬,只有曾经的苓会这样喊他,难道苓在梦中想起曾经的一切?

在被金光击中昏迷的一瞬间,苓仿佛又回到那个奇怪的梦里,这次不同的是她有了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一睁眼,苓发觉自己身处茫茫草原,尝试着操控身体往前走了几步,协调能力还不错。这具身体的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一看就是经常在阳光下暴晒,臂膀与腿部有些疤痕,像是在搏斗中留下的伤痕,无伤大雅,反而更填几分野性的力量美。

苓走到溪流边临水自照,脸还是一样的脸,除了有点黑,脸颊与额头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画着红色与白色的线条做装饰。头发虽然用麻绳扎着,还是有些毛躁,看上去像个炸毛的刺猬,带着一串骨贝项链,苓记得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古人曾以后我们朋贝当做银钱用以交易物品,想来这具身体的主人生活还算是富裕。

身上的衣服是用兽皮和麻布做成,点缀一些颜色绚丽的羽毛。苓摸了摸虎皮裙,有些扎手,心里有一丝好笑,没想到她惦记着穷奇皮做的衣服能在梦里实现。苓侧过身去对着溪流展示起背部流畅的肌肉线条,即使是水中模糊的影子依旧能够看出她的矫健。

“还不错嘛!”苓对于这幅长期在野外生存而锻炼出来的身姿非常满意,想起面对穷奇时用的长枪,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抛向空中,垂下的右手蓄积力量,猛然抬起对准石头,却无事发生。

苓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摘下一片叶子夹在指尖集中注意力,想要再次施展法力,依旧无事发生。

“真是一场噩梦!”见自己法力尽失,苓只好作罢。解下脚上的草履,赤足踏入清澈清凉的水中,水刚好漫到脚腕,苓俯下身子,掬起一捧水洒在脸上,想要从梦中醒来,睁开眼,面前依旧是潺潺流水。

苓只好捡起岸上的草履,踩在水中沿着溪流漫步,希望能够找到同类借居一晚上。

天地苍茫,远古时期人类数量不算多,想要在一望无尽的草原上寻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为了取水方便,有村落建在临水的地方,人类已经学会使用火,并且在村中保留火种,黑烟生起在蔚蓝天际格外明显。

苓向着黑烟生气的地方走来,已经看到有人劳作的身影。有人对着她挥手,不知道喊了些什么,听声音像是在打招呼,而不是驱赶她离开。

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热情,苓欣喜地想要挥手回应他们。

身后马蹄声渐近,突然有人将她拦腰抱起,横于马上。

“啊!——”

苓只觉得眼前天地倒悬,画面快速扭转,待到画面稳定她的脸面冲地面,从未这样近距离地观察地面盛开的小黄花。

“放我下来!你这算什么,强抢民女吗?有本事,你将我放下,我们堂堂正正地打一场。”苓现在没有法力,力量增长不少却因为横在马背上没有发力点,只能扭动着身子想要从马上挣脱。她宁愿甩个跟头,也不要这么狼狈地被人劫持。

“驾!”

马上人未停,声音豪爽,落在苓的耳中即耳熟又陌生,巫马奕从未用这样肆意洒脱的声音与她交流,一向都是小心翼翼,谦卑温顺,像是害怕不小心说错哪句话就会惹到苓一样。

“巫马奕!你放我下来。”既然是熟人,苓不再挣扎,生气地说道。

“这是生气了?都不叫我奕哥哥了!”巫马奕笑地洒脱,马上肆意洒脱仿佛才是他生命的底色,在苓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这样鲜活过。“你今天跑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你保证以后生气后不躲起来,我就把你放下来如何?”

“我生不生气,你都不能这样对我!”苓努力挺起身子,伸手去勾巫马奕手中的缰绳,想要勒停马匹。

巫马奕看穿她的小心思,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将马儿停下。“这样很危险的,我们三个都可能摔倒!”

苓甩开他的手,从马背上滑下,剧烈的颠簸让她很不舒服,张嘴还没等说话先吐了出来,干呕几声。

“你没事吧?”巫马奕关切地问道,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还不都是你害的。”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指着四周,质问道:“这是不是你搞的鬼,这会是用了什么香料居然能让我看清你的脸,还能操控这幅身体,还真是身临其境的体验。快点让我醒过来,快点啊!”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刚才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摔傻了?”巫马奕压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苓给他的感觉怪怪的,却不妨碍他依旧以宠溺的眼神望着她。

对着她的脑门弹了一下,又去牵她的手,虽然被苓躲开,可他依旧执着地去牵。“走!我带你看样东西!”巫马奕翻身上马,对着苓伸出手。

苓想着刚才突然被他拽到马上的惊吓还在,干脆对他伸出的手视若无睹,巫马奕依旧在执着地邀请,苓干脆一把拽过缰绳走到前面。“您坐好吧,我替你牵马!”

“上来!”巫马奕夺回缰绳,催促马儿快走几步,与苓并肩。

苓故意使坏,对着马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马儿突然受惊一下子窜出去,连带着马背上的巫马奕身形一晃。

苓还来不及嘲笑,巫马奕已经稳住马儿飞奔回来,对着苓张开手臂,一把将她抱到身前。苓能感觉到一颗心脏砰砰直跳,似乎快要从胸腔中蹦出,就算是面对爆炸从高处坠落时她也能面不改色,如今一颗心却能为眼前人大胆的举动而剧烈跳动。

巫马奕侧脸的轮廓流畅清晰,暴露在兽皮衣外的臂膀结实有力,贴在他胸膛处甚至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要是害怕,可以抱紧我!”

身边的草木快速向后移动,骏马飞驰,吹动她衣服上的装饰。“我不害怕。”苓摸上他的窄腰,气息如兰,在他耳边厮磨:“还可以抱紧你吗?”

“当然!坐好,我们要加快速度!”巫马奕故意勒紧缰绳,马儿一跃而起跨过面前的溪流,继续向前飞奔。有那么一瞬间,苓感觉自己就像是飞在空中,一种刺激感让她感觉到兴奋,抱着巫马奕的臂膀紧了紧,示意他再来一次,巫马奕自然会满足她,纵马从高坡跃下。

听着怀中苓兴奋的笑声,巫马奕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先前他也会故意这样逗弄苓,苓只会害怕地缩在他的怀里,于是当他再带着苓骑马的时候只会尽量地走平稳的地方。今日的苓奇奇怪怪的,居然还会主动搂着他的腰,对他说这种暧昧的话,不过他很喜欢苓对他的热情回应。

碧绿草原与蔚蓝天际相接之处是白云堆积的远山,巫马奕抱着苓纵马翻越过一处处高坡,直到来到一处远离村落的高山洞穴。洞外的草坪上散落着白色怪石,一棵大树上绑着各色绳子,树干上垂落下来的贝壳与骨片做成的风铃在风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用心去听,风铃声与大自然中的鸟鸣兽吟谱成一首天地的歌。

巫马奕率先下马,将苓抱下来,苓问道:“这是哪里?”

“别装糊涂!”巫马奕故意使坏故意将她往空中抛去,然后稳稳接住她。“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找季琳给你我缔结契约的,你要的东西我都做出来了,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什么东西?”苓环着巫马奕的脖子,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好玩,她很喜欢这样鲜活的巫马奕,等到她醒来,她想要问问巫马奕为什么在山海客栈里面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梦里反而放得开。

“等你见到就知道了,我已经和季琳打好招呼,想必她已经准备好东西,我们要快一点赶在童笙回来之前完成契约缔结。”巫马奕说着,抱着苓大踏步走进洞穴。

洞内四周摆放着迷谷树枝,光亮照人。正中央摆放着一口沾染上黑色油污的青铜鼎,仍能够透过油污窥见一抹金黄的底色。地上摆放着龟甲,各色矿石,还有不知名的草药构成的阵法,端坐在其中的少女似乎是觉察到有人闯入,缓缓睁开双眼。一双黝黑清澈的眸子扫过,仿佛洞中因此变得明亮。

“你们来了?”巫马季琳起身,热情地跟两人打招呼。“苓,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到你了,母亲一直让我学习巫术,我都没有时间去找你玩!”

“你好!”苓略显生分地打招呼。想必眼前的少女就是季琳,与她差不多的打扮,都是兽皮加麻布做的衣服,身上有贝壳和羽毛做装饰,脸上绘制的花纹要比苓的更繁琐一些,眼尾一道黑与一道红拉得细长。

青铜器其实原本是金色的,我们现在所见到的青色是因为历史太悠久,生锈导致的。

这里说一下,巫马奕的性格为什么会两极分化,现在的他是最初的他,原本他就是一个肆意洒脱,甚至可以说豪爽。后来呈现出来的性格是他在世界上孤独生活千年,压抑之下扭曲的性格。女主这里是从梦中回到原始社会,是以她后来的性格出现,后面会写女主想起来曾经。原本女主的性格多少带着点小任性,小姑娘的那种感觉。

原始社会没有太多束缚,同样生产力比较低下,以打猎为生,所以苓和巫马奕现在的身体都是比较有力量,有肌肉,我不太想写一个上古时期还白白净净,娇弱无比的人设,感觉和我塑造的世界观不复合。解释一下,现在的远古社会是人类与《山海经》异兽共存的世界,不要去参考人类文明演化的任何一个阶段。

第44章 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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