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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天竺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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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青宗停下车时我有些惊讶于目的地居然不是柴家的那个豪宅,而是当时他们叫我来审讯叛徒的那个夜总会。当时我到这来又是坐电车又是搭顺风车又是举着手机看方向徒步的,花了好长时间,现在乾青宗轻车熟路地开来,倒是没花多久。

「Kamibless」。神佑。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包裹着这个开着东京郊外的会所,虽然位置偏僻周围的停车位上却也满满当当地停满了各路豪车。乾青宗把车停在了一个突兀地空着的地方,旁边就是柴大寿那辆摩托。

“之前就想问了,”我为了让乾青宗听清而靠在他耳边说,“你们怎么和这家夜总会搭上线的?”

「Kamibless」有着日文罗马音和英文单词相和的怪名字,实际一开始也是由一个日本帮/会和一个美国□□合伙开起来的夜总会。虽说是夜总会,却具备着从健身会所到客房的一级酒店设施,可以说是相当完美的世外桃源。它主打绝对保密,深受政客和极道欢迎,如果不是会员就无法入场的严密安保和全面禁止武器和窃听偷摄设备入场的规定保佑着这里的所有肮脏血腥的秘密。

不应踏足的挥金如土而又命如草芥的地方。

“他们需要安保人员,而我们有人。达成协议后,”乾青宗回道,“他们愿意在佣金外再给我们两个房间的使用权。大寿比起在家更经常在这,因为这里总有有权有势的人可以结交。”

“还真像他会做的事。”对自己有用的资源都全部抓住。

我跟在乾青宗身后走近那片模糊的霓虹灯,站在门口和来客打着招呼的身姿妩媚的女人们在寒风里穿着薄裙,她们柔嫩洁白的后颈在冷空气中微微泛红。白净带着香水味的手在我经过时点水般拂过我的脸,我看过去,那女人便勾着唇笑着,眼神却投向乾青宗。

我看着她脸上用心的妆容出神,她那红艳的唇好像要说些什么,还没等到她说话,我便感到手腕被拉着往前扯去。

“别发愣。”乾青宗偏过头皱眉看我。

“好好。”我点头,跟上他的步子。

乾青宗没有松开我,而是带着我穿过冒着酒气摇摇晃晃的人们,好似在担心我丢了。他扯着我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刻挤了进去,电梯里站着一个被两个黑衣保镖围起来的男人,脸被黑衣保镖挡着看不见。黑衣保镖瞥了我几眼,乾青宗则走前一步,挡住了我。

“你刚刚看着那个女的发什么呆?”乾青宗转过身低下头,低声问我,话语中似乎有些火气,“在那种时时刻刻被盯着的地方站住,你在想什么?”

我抬头看向电梯顶繁复的花纹。

“站在那的人明明很冷却还要忍着不发抖,摆出千娇百媚的姿态来,”我低声说,“只是为了给来这的人留下印象。”

“所以呢?”乾青宗问。

“看着有点可怜,”我说,“一想到我救不了她们,现在自己还自身难保便有些百感交集。”

被黑衣保镖围住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嗤笑。他身边的人让开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江极会的会长野藏。2002年我曾冲入他的夜总会「高岭之花」去救两个半吊子不良同学。这次回来后有几次在本宅里碰见他,都是来找光治哥。因为他和光治哥是朋友,所以江极会和黑石组算是交往密切的兄弟帮会。

“有人敢要你的命的话,”野藏放肆地笑着问我,“跪下来求我就帮你解决,疯狗。”

“才不干。”我说。

因为曾经不顾死活的胡来举动给野藏留下了“疯狗”的印象,再加上光治哥也没劝阻,于是他便一句一句地叫了起来。虽然言语和行为上看不出来对我丝毫的尊重,但是或许是因为光治哥的缘故,就算嘴上喷粪,他也没对我动手动脚。

乾青宗看了看我,我摇摇头表示不用戒备,他就稍微让开去,让我和野藏面对面。

“你在这干吗?还有这个伤疤脸,”野藏指了指乾青宗,“你小男友?什么审美啊。”

“我来找人,和你没关系,和哥哥也没关系,”我扯住乾青宗的衣角,“他也不是我男友。”

电梯到了野藏要去的楼层,我便微微鞠躬表示慢走不送。野藏耸耸肩,做个手势让两个保镖拦住乾青宗,而后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揽着我的肩膀带着我走出电梯。

“他们俩是你当时从我这救走的。清城和苑。他们现在蛮有用处的,”野藏说,“多亏了你这个疯狗的行动,不然当时我就把他们的手砍了,现在也没有这么好用的手下了。”

“……不用谢。”我记不起来他口中的名字对应的人。我只记着当时是为了两个脱离队伍跑去歌舞伎町的笨蛋,然后被他抓住要切指谢罪。我去救人是为了打探黑石要火急火燎接我回日本又把我安置在六本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两条人命。

“你哥准备解散黑石组了。他想洗白上岸去当个企业家,然后搞个混黑白的商会什么的。我蛮赞同的,不过,”野藏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什么事,我们的计划会被影响的,到那个时候我们都很难办。”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我笑了笑,“我有分寸,也不想沾上什么麻烦的事件。”

“不不不。虽然我说多亏了你才有了好手下,但他们应该是最感激你的。你现在有麻烦了对吧,而我也不是很缺手下,所以,只要你需要,”野藏压低声音说,“我可以把清城和苑送给你。”

要塞人给我?我心里提起警惕,面上则佯装无事地笑着推开他,退回乾青宗身边。“不用费心了。”我拉着乾青宗又钻进恰好停靠开门的电梯,不等野藏多说什么,便把电梯门关上了。

乾青宗按了要去的楼层,用力扯了扯自己被刚刚的人拉皱的衣服。

“你为什么不答应他?现在没人有办法时刻守在你身边,有两个保镖也不错。”乾青宗问。

“我们刚刚一进电梯他应该就认出我了,却在听到我说我自身难保后才开口。说是清城和苑感激我愿意为我做事,”我啧了啧嘴,“不如说是他为了在和我哥分赃讨职位的时候他可以让那两个人控制我,将我作为谈判筹码。”

“你们的手段还真脏。”乾青宗翻了个白眼。

“你也别太生气了,青宗。虽然有疤,”我抬手抚上他额上的烧伤疤痕,“但不影响你的脸好看。”

乾青宗被我突然的触碰唬住了,看了我半晌,最后打掉了我的手,转过身咳了咳。毕竟天冷,我的手也冷,他多少受了点凉。我这么想着,准备收回我的手,他却忽然伸手过来抓住我的手。我问他怎么了,他回了句担心你冻死。

他的手虽然算不上很热,却也温和地让我的冰凉的指尖感到体温传来。

“你怎么不生气他叫你‘疯狗’?”乾青宗问道。

“我喜欢狗,所以觉得没关系。”我如实回道。

“有病。”乾青宗低声骂了我一句。

我撇撇嘴,心里觉得他的脾气真让人琢磨不透,介于温柔和易怒之间。

不过也算是个好人。

因为还有其它工作,乾青宗只送我到房间门口便离开了。

我向守在门口的两个亲卫队成员点头示意后,他们带着有些恐惧的眼神快速地瞥了我一眼后打开了房门。看来上次那个在我审讯后自杀的人给他们的心理留下的阴影还相当大。

这里不是上次我来时的KTV卡座区,而是酒店房间一样的地方,并且还是最高等级的那种,开门进去是客厅而不是床。柴大寿正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刚刚锻炼完又或是刚刚洗完澡,他没穿着上衣,胸口微微起伏着,汗水顺着纹身流下。

房间里没开灯,电视上似乎是什么海洋生物的纪录片,上面一只淡红色的水母正在蓝色的海水中游动,背景音是温和的英文女声。柴大寿整个人笼罩在蓝光中,好像在小憩。

我尽量隐去声响地走去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刚刚在医院翻下来的时候拉扯到了本就不怎么好全了的伤口,路上为了赶路我也没有不合时宜地说起,现在得空,掀开黑色的制服观察,才发现白色的衣服上血迹已经又晕开了一大片。

我碰了碰伤口,然后疼得龇牙咧嘴。

“别用手碰。”柴大寿的声音忽然响起。大概是刚刚醒来的缘故,甚至有些柔和。

他的背离开沙发靠背,身体前倾从茶几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卷干净的纱布和药推向我。我低声说了句谢谢,便咬住掀起的衣角开始拆绷带。拆下绷带时不可避免地带下了几块和血痂连在一起的死肉,牵动到了感知神经尚且存活的活肉,疼痛感不断冲击着我的头脑。幸亏嘴里还咬着衣服,我还不至于叫出声。

正准备拿酒精消毒时,酒精的瓶子忽然被拿走了。我看向不知何时醒来的正拿着棉花团沾酒精的柴大寿,有些意外于他的举动。

“太痛的话就抓我的手。”柴大寿在我面前蹲下来,拿着棉花团往我伤口上贴去。他的动作很轻,让我甚至有些担心根本没能涂上。

不过痛感倒还是切实折磨着我的神经。我没去抓他,而是死死攥着拳头。我没有留指甲的习惯,现在却有点感觉指甲嵌进我的手掌肉里去了。

消毒结束后,柴大寿拿着纱布一圈又一圈地缠上我的腰,最后稍微用力地打了个结,用别针固定住了。他很熟练,大概是自己处理伤口太多次了。

“我查了。刺伤你的那个人,三年前你加入八代目时在集会上打断了他的一条腿,后来他就在不良界销声匿迹了。这次他出现,”柴大寿站了起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你有预计到吗?”

“并没有。不如说我很意外他居然能在那个时候找到我,还刺中了我。”我说。

“你觉得是谁透露了你的位置。”柴大寿语气平静,似乎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我要去这场集会的事,知道的人应该只有你、我、可可和乾,还有其他两个人。那两个人是我的同伴,我们有同样的目的,他们不会做这样的事。当然,”我赶快补上一句话,“你们也一样,不该会是泄密的人。”

“灰谷他们,”柴大寿看着我问道,“可是一直在为黑川监视你的动向。”

“我在医院疗养的时间里他们没有出手。不该是那两个人。”我否定了他的想法。

“你就那么信任那对兄弟?”

“不是信不信任,而是合理性。”

“‘合理性’?你还真像个只会计算的机器人。”

“机器人?也行。如果是机器人的话就不用担心很多事,比起当个人而言好太多了。”

“那你信任我和乾与九井,也是从‘合理性’出发吗?黑石赫。”

“……是,没错。”

我话音刚落,柴大寿那边便一脚踢上了他原本躺着的双人沙发。沙发因为地毯的阻力而无法就那样分开,重重倒下。

“你还真是个恶魔。”他低声说。

我走过去吃力地扶起倒下的沙发,柴大寿则站在一边看着我一次又一次差点被沙发压倒的狼狈样子,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看来他真的生气了。

“我大概知道是谁安排了那个家伙的出现,”我终于扶起沙发后舒了一口气,“只是黑石组现在在风口浪尖上,我现在没法动手。”

“谁?”柴大寿半天后好似不情不愿一般地问道。

“稀咲铁太。”我说。

“东卍的?他们的干部这两天可是轮班待在你的病房守着你,要不是今晚他们要开集会而离开,根本没人能靠近病房。”柴大寿皱着眉,无法搞明白这之中的关联。

“稀咲铁太不一样。这家伙的目的是要篡夺东卍,所以他会杀掉所有能够支撑Mikey走在正道上的人。虽然这么说有点自夸,但我应该也是那些人之一,他会想杀了我也是合理的。”我解释道。

稀咲铁太要是想,完全可以查到我和佐野万次郎的关系,稍微问问干部们就能知道了。而我加入十代目黒龍的事情也不算秘密,尤其上次被我逼自杀的那个黒龍的叛徒把这件事兜售给了情报贩子。黒龍收到了观战的邀请,我无法肯定这是不是稀咲铁太想要确保我出现来杀死我的手段,但“是”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八十。2002年那次在黒龍集会上的枪击让我在不良界有了小小的名气,找到蜘蛛纹身告诉他我的行程,而后怂恿他杀了我。这是一个很好的计谋。

我在双人沙发上坐下,尽量无视依然脸色很不好地站在那看着我的柴大寿。

“虽然我有预计到他会害我,但我很意外他居然有勇气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就算黑石组最近在东西抗争中节节败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一个十四岁不到的一点背景都没有的人,居然敢对目黑区第一极道头目的家人动手,”我将十指互相对上,慢慢敲击着说,“他比我想得更棘手。”

柴大寿也坐了下来,我身下的沙发因为旁边坐下一个人而陷下去的弧度让我坐得有点不稳。

“我可以帮你杀了他,相对的,你永远不退出黒龍、永远不离开黒龍。”他看着我说,拳头紧握,好像打算我一拒绝就把我的脑袋打穿。

“不能杀他,我还有没搞明白的事情。还有,”我尽量扬起笑容看向他,“我不会离开黒龍的。落单就意味着有可能被伊佐那抓住,所以这段时间可能得要在你这住下了。”

听到我的话,柴大寿似乎心情变好了一点,本来皱着的眉毛此刻舒展开来。“既然身体还难受就别摆出笑脸来,看上去让人烦得要死。”他说着,自己站了起来。他走到开放式厨房那打开了灯,被昏暗的蓝光笼罩的房间忽然被一束暖色射灯破开了一个口子。他打开一个锅的锅盖,拿起放在一边的筷子戳了戳锅里的东西后放进嘴里尝了尝,而后把里面的碗端了出来。

我识时务地站起来走过去,站在吧台椅旁看向正被柴大寿放下的碗。里面似乎是肉粥,几块被切碎的青菜浮在粥上。

“温度刚好,吃吧。”他又拿了一个勺子来放在我面前,陶瓷和花岗石桌面清脆的碰撞声让我下意识抬头看向他,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确认他有没有在里面下毒。柴大寿看我盯着他,不满地切了一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进自己嘴里,咽下后又舀了一勺,将勺子举在我眼前。“就算放了毒药也给我吃下去。”他带有命令意味地说。

明明已经自己试毒了还说这种话,一点威胁的意味都没有了。我这么想着但没说出口,探身过去连着粥叼走了勺子。

“你是狗吗?”柴大寿看着我的举动有些感到好笑似的弯了弯嘴角。

“汪汪。”我在吃粥的间隙说道。近两天的昏迷中我只是靠着输液维持着生命体征,醒来后也就只是吃了佐野万次郎带来的甜点,在刚刚逃跑的过程中因为紧张害怕的情绪基本被消耗完了,现在这又有肉有菜的粥才让我意识我饿的要死。太过饥饿让我来不及品尝其口味便狼吞虎咽。

然后果不其然地被呛到了。我咳嗽了几下后就又投入到进食中去,想要抬起碗灌的手却忽然被按住。我抬头看向对面的柴大寿,他则递上一杯水。

“别吃的太急,小心没被捅死反而被呛死。”他说。

我接过他递来的水,决定忽略掉他的第二句话。热水助力肉粥顺着喉咙滚入让我不再感到呛后,我便把剩下的粥给吃完了。

“感谢款待。”我双手合十地向空碗低了低头。

“你忘记饭前祷告了。”柴大寿提醒道。

“我不信教啊Boss,不信教的人的祷词还是省去好了。”我诚恳地说道。

吃饱之后我忍不住放松下来了,还有闲心和柴大寿说几句没什么用但让我觉得有趣的废话。

“算了,至少你也不信其它教派。不过既然这段时间你都要呆在我身边,”柴大寿叹了口气后说道,“那下次圣诞节你和我一起去教堂做礼拜好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对宗教没什么兴趣,一提起宗教就只能想到黑石家那个□□一样的家族传说。不过去做个礼拜观摩下宗教建筑还是可以的,毕竟书上那些教堂里的花窗都很精美,一直让我很好奇。

我端着碗想绕过柴大寿去水槽那洗碗,却被他拦了下来,拿走碗把它直接放进了洗碗机里。“去洗漱。时间不早了,天气也冷,你用布擦掉身上的血就行,”他拍了拍我的背,给我指出了卫生间的方向,“替换的衣服放在架子上了,按你上次给的尺寸买的。”

我按他指的方向走去,因为往那深处走有些黑而犹豫了片刻。我正做好心理建设准备继续走时,走廊的灯忽然亮了起来。我回过头,柴大寿正站在开关面板旁边看着我。

“左手边第二间。”他说。

我匆忙地点了点头,快速钻进了他说的房间。

浴室里还残留着水汽,看样子我来之前不久他才刚刚洗过澡。湿热的空气里尽是刚刚他坐在我身边时我闻到的气味,大概是沐浴露的味道。我把沾着血的衣服脱下,对着镜子用一次性洗脸巾沾了水清洗掉身上凝固的血。

因为当时被捅了不止一下,这个伤口的痊愈估计要两三个月才行。我皱着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索着怎么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保证自己的安全。

洗漱完出来后,对面房间原本关着的门此刻已经开启。上来的时候我顺便问了问乾青宗这里的房间配备,因为是单人住的所以所有的房间都只有一个,包括卧室。对方不是虽然脾气臭但唯一的欲望是复兴黒龍的乾青宗,我思虑再三后,还是拢了拢盘起的头发间掉下的碎发,毅然走了进去。

不出我所料,柴大寿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本拿倒了的《君主论》。

“晚安。”我说完就抬脚准备滚去客厅的沙发上去睡。

我可不指望他慷慨地让出床给我睡觉,更对和他同床共枕的安全系数不怎么信任。

“你最好别逼我动粗,上床。”柴大寿说道。

我迫不得已又转身回去,机械地脱了鞋爬上床,安静而又谨慎地在床边躺下。比起被他揍一顿再扔到床上,我还是倾向于自己上去。藏在被子下的手悄悄合十,我许愿柴大寿的上帝记得赐予他一些仁慈之心。啊不对,基督教的祈祷方式貌似不是双手合十。我回忆着。

正在我的思虑飘到宗教上去时,旁边的床忽然凹陷了下去。柴大寿躺下了。

还未温暖起来的被子里忽然充斥了热气,我不安地往旁边又移动了一些,却因为错误估计了自己的位置,险些掉下床去。背后的衣服被扯住,对方单手便将我扯了过去。

身后便是炙热的胸膛,柴大寿的吐息打在我的脑后。似乎是嫌我的头发烦到了他,他用手从我的头顶把头发顺着脑壳压了下去,最后把自己的头搁在了我的头顶。他貌似没有穿着上衣睡觉的习惯,和我后背的距离只有我自己身上算不上厚的布料。

我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过大的体型差我几乎是蜷缩一样地靠在他怀里。

“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不想你把自己折腾死。而且教义上,”柴大寿低声说,靠近我脑后的喉管正随着他说话而微微颤抖着,“婚/前/性/行/为是不提倡的。”

“教义上应该也不提倡暴力……”我小声说。

“只是不提倡罢了,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柴大寿说着手便放到了我的腰上,作势要掀开我的衣服。我连连摇头否决,他才嘲笑似的发出几声笑声,手也安分了下来,只是揽住了我的腰。

“那个,Boss,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我转移话题的目的多于提出问题本身。

“讲。”

“你是总长所以特攻服是红色的而成员的是白色的,那为什么我的是黑色的?青宗说是你监工的,所以我想问问——”

“因为我喜欢黑色。但是总长穿着黑色的话不够亮眼也不够有威慑力,我才选了红色。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乾‘青宗’了?”

“万圣夜前他来保护我的时候开始吧。就算你穿黑色也会有威慑力的啦。”

“不管怎么样再改就会很麻烦。你觉得乾怎么样?”柴大寿的话题忽然急转而下,绕在我脸侧的呼吸也好像忽然变得冰凉。

我被他问得一激灵清醒了不少。这算什么问题,要是我答得不对是我会死还是乾青宗会死?或者我先死乾青宗再死?

“虽然脾气臭也很胡来,但是个不错的人。”我斟酌着语意说道。

“是嘛。”柴大寿嗯了嗯,就好像睡意涌起一般地安静下去。

背后的胸膛起伏变得平稳,我也稍稍放松了下来。看来这两个月除了保护我自己不被黑川伊佐那那边的人找到之外,还得在阴晴不定脑子好使的柴大寿时不时的盘问中撑下来。

放松下来后疲倦便涌上我的四肢百骸,以至于我没能听见柴大寿后来问的一句“那么我呢”,也不知道他在发现我睡着后一反常态地轻柔地亲吻我的额头。我沉入梦乡,断绝和外界烦扰的一切联系。

我压不住文再加上今天心情很好于是就把这篇写完发出来了。发了不代表之后更新频率稳定啦。

野藏的内容可以回第五章看下。

很感谢大家的话,你们给了我很大的鼓舞,只要看到你们的肯定我就感到非常非常高兴。我会把请假条那章的评论截图下来反复品味感受人生美好><不过请假条那章可能会一直放在那里,在这里提前对可能会在完结后来看的人说声影响阅读连贯性抱歉orz

第33章 天竺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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