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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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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开大门,扬起的灰尘便呛了封澄一脸,她剧烈地咳嗽两声,费力道:“这是多久没人进来了?荒得就差跑马了。”

封澄甚至怀疑,荒成这样的楼,真的会有人进来,住这一宿吗?

脚下忽然碰到了什么,发出了叮当一声,封澄低下头,只见一只木牌躺在脚下,灰扑扑的有些陈旧。

赵负雪垂眸,道:“这个物件看着奇怪。”

她捡起来端详片刻:“是地魔之地的法则条例,按理来说,地魔都会在其据地中留一个。”

宝华楼里怎么会有地魔的东西?

封澄将木牌抬起,凑到光源下,仔细一看,木板上以奇怪的语言写了三行字,第二行与第三行皆被胭脂糊上,唯有第一行是清晰的。

法则糊字、漏字、用生僻语,都是地魔常用的伎俩。

“风月阶。”

封澄念了出来,这上面的注释使用的语言她并不能看明白,于是将木牌丢给赵负雪道:“你能看明白后面写了什么吗?”

赵负雪百家皆精,想必看个小小木牌是不成问题,封澄理所当然地想。

他脸还白着,看起来不是很想理会封澄的样子,手却接过了木牌,不打磕地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话音未落,楼内无风自起,一张小红帘悠悠而动,飘向了封澄。封澄正琢磨这句话的意思,不曾想这帘子落到封澄面前,一掀,竟是一张惨白的鬼脸!

“!”

封澄当即觉得后背毛都炸了起来,手立即就要抽符。此时红帘子松松一动,落了下去。

俗话说的好,人吓人,吓死人。放在人魔身上也适用,封澄低头,将红帘子踹飞出去,搓了搓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心有余悸;“我宁愿去杀满编队的天魔,也不愿意和人魔折腾。”

赵负雪见状,似乎有些意外:“你怕鬼?”

和死尸打交道,兀鹫一般的血修,竟然害怕鬼——她怎么修行的?

人魔的确比鬼还吓人,封澄冲他翻了个白眼。

不想再被吓第二回,封澄翻出了灵视符,握在了自己手中,顺手塞给赵负雪一张防身的:“装神弄鬼之徒,看我抓了它现行。”

赵负雪接过封澄递来的符咒,微微一怔,随即不动声色地叠了叠,放在了胸口。

封澄用灵视符蒙住了眼睛,睁眼一看,登时傻了眼。

“魔气,”她目瞪口呆道,“此地的魔气,好乱。”

岂止是乱,简直是群魔共舞,封澄还从未见过一个建筑内能贮存如此多种类的魔气,有天魔的,有人魔的,甚至还有一缕地魔的魔气。这魔气交融在一起,翻转回腾,好像在屋中放了一条色彩鲜艳的巨蛇。

她抿唇:“这重将魔气混成一团大乱炖的模样,还真不像人魔干的,倒像是……”

地魔的法则之地。

宝华楼中,真是地魔。

赵负雪当年初出江湖,碰上的便是地魔这种大家伙?

难怪数年重病难行,负雪先生仍是当时无可辩驳的第一人。

这历练的含金量,当真是非同一般。

地魔的诞生极为苛刻,乃是地脉所结,顺时而生,可阿环一个人,化为人魔尚且能说得过去,化成地魔,那是绝无可能的。

难道是现有魔在前,后有阿环死?

她甚至还看到有不少灵气搅合在其中:“灵气与魔气相克,可此地灵气,竟然是是能够和魔气共存的,当真诡异。”

赵负雪垂眸,出演讥诮道:“你师尊没有教你这些吗?”

封澄:“……”

之前没怎么意识到,赵负雪说到底还是占了她一个师尊的名分。

这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场景,大抵是每一个做徒弟的噩梦。

哪怕是少年时的师尊,此情此景,也着实令封澄胆寒不已。

因她的灵力强悍,封澄当年的训练是针对训练天魔的,人魔的课程几乎不是睡了过去便是逃了过去——毕竟强悍成她那样的灵力也是少见,碰了大多数魔物都可以用灵力碾过去。

这种大炮开兮轰令堂的狂放风格,直接造成了封澄的知识盲区。

她心虚不已地回想着自己逃过的课,这种东西,天机院应当讲过。她极少逃课,哪怕是逃,也是挑着什么天魔烹饪之类的杂课逃。

一琢磨,封澄想起来了。

有段时间,她逃课还挺多。

她入学当日同拜师赵负雪,当日便惹了大祸,赵负雪为保她,把她押进天机院内部不得外出,关了她足足八十多日,期间又是要砍头又是活剜,几乎搅得她吃不安生一顿饭,足足瘦了八斤。

待被放出去后,她日日跑外头下馆子。

吃的什么?

八宝鸡清蒸多宝鱼荷叶粉蒸肉西湖莼菜羹如意莲子糕。

封澄怀疑,若非姜徵她姨母出面抓人,她就该拜入饭馆子做厨师徒弟了。

“刚死的修士,他们的灵气无主逸散,自然能够混在魔气中。”

赵负雪面无表情道:“带你修道的人教了你什么?”‘

封澄很想给她的师尊辩驳一二,不料赵负雪又跟上一句:“强取豪夺?”

看着赵负雪一本正经的脸,封澄登时哑火:“……”

爱咋地咋地吧,强取豪夺就强取豪夺。

她来到师尊身边时,师尊已经极少出门了。

在入学天机院之前,封澄只不过是个野着长的散修,她在长煌大原摸爬滚打,啃着魔兽的肉,喝着魔兽的血,靠着胆大和机灵,混得风生水起。

直到久病且不良于行的赵负雪找到她,把她从野火逢魔之地,捞回了繁华满目的夏都,赠她修行之术,教她立身之道。

“你当年病成那个样子,为什么还千里迢迢地去长煌,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徒儿?”

声音太小,赵负雪自然听不到她的问题。

——再说了,面前的不过是少年时的师尊,也是回答不了她的问题的。

从庞杂的魔气团中,大概可以推测,此地的魔物不止一只。

——封澄跟上二楼后,贴着灵视的眼睛猛然一痛。

二楼竟然全是翻腾汹涌的灵气!

此事不可小觑,无主的灵气不少见,但规模庞大至此的无主灵气,便只有一个可能。

“不少修士死在这里了,”封澄沉着脸,“且灵气被困,出不去。”

希望侠医还没有死。

赵负雪也少见地正色起来:“此等规模,死者的数量恐怕并非非同寻常。”

二人飞快地向灵力溃散的源头奔去,正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间,还未等进门,封澄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这血腥味中还有魔血的腥臭,封澄一把掀了灵视符,与赵负雪对视一眼,推门进去。

入目惨剧,几乎令封澄红了眼睛。

修士,全都是修士。

坐着的、躺着的、站着的、跪着的,肠开肚破,血流满地,尸体的腐败程度不一,有新鲜流血的,有腐败溃烂的,还有化作白骨的。

死法也不一,几乎没有一模一样的伤痕,个个被魔气封着动弹不得,有几个胸口还在喘气,只是看着也像是活不久了。

几乎下意识地,封澄胃中一片翻腾。

“退,别吐我身上。”赵负雪皱眉。

封澄艰涩道:“死了这么多人……!等等,我找个人。”

赵负雪好似生怕她吐出来:“你看不了便不要往前,”他走近一步,雪白的衣物沾上血迹,他将一人的手抬起:“找什么人?”

封澄道:“年轻,身量高,面白,眼下一颗痣,两耳戴一对黄铃耳铛,手腕处有一条蛇纹。

赵负雪一番搜寻,道:“有,还活着,看着快死了,需速速施救。”

对于封澄一进门便要搜寻施救,赵负雪心中对她进入宝华楼的目的已有了几分了解,血修无利不起早,恐怕她以身涉险,为的便是这个人。

她要医师干什么?

电光火石间,赵负雪想到封澄吐出的那口血,心下微微一动。

正思忖间,封澄已然整理好肠胃,钻进了尸堆中,她抬起一人的手:“我发现一个问题——这里的所有修士,几乎都用指环作法器,全是陈家的人。”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屋内死去的天机师,手上竟然都戴着陈家的指环。

这些都是陈家派下来除魔的修士!

“宝华楼地魔是个刁钻东西,”封澄转身抓住赵负雪,“我觉得咱们线索不够,说不准得折在这里,门没关,还能出去,一会儿再回来救人。”

地魔有一点便是最为麻烦的——地魔乃一地之主,可定下一地法则,任凭来者灵力滔天,都要小心,不能破了地魔定下的规矩。

现下二人得知的信息只有这张木牌上语焉不详的风月阶。

封澄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影,道:“找陈家那群人问问消息,宝华楼生在此地,他们一定有线索。”

她跑回去,强忍着恶臭,一枚一枚地将陈氏的指环撸了下来,权作信物。

赵负雪知道在封澄面前挣扎的下场就是被抓得更紧,于是任由着封澄牵了出去,待踏出宝华楼的大门,见到了日光,封澄便松开了手,他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手心。

“我本以为进去清个魔便能出来了,不曾想魔没清,身上还背了地魔的追杀令。”

宝华楼的传言,地魔的禁制——进过宝华楼的人,三日必将送命。

赵负雪点点头:“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天下没有这般倒霉的事了。”

这个说不上笑话的笑话莫名戳到了封澄的笑点。

二人出门后,不作停留,径直往山上去。

不知是不是封澄昨日劈石的势头太猛,此时的陈氏山庄四周围得铁塔一般,处处都是人,皆面色冷厉。封澄疑惑道:“我不过是劈了陈氏的石碑,又没劈了陈氏的祖坟,怎么搞得这般吓人?”

正嘀咕之时,却看见山上下来一个人,来者穿着一身白衣,脸色有些发白,一双狐狸眼分外眼熟,竟然是陈云。

只是这脸怎么回事,如丧考妣。

不作他想,封澄还是对着陈云道:“陈公子,久违。”

陈云一怔,在看清封澄面貌时,勃然变色,脸霎时又青又白。

“你竟然还敢回来!”他又气又怕道,“真当我陈氏山庄没人了不成!”

封澄有些疑惑:“我做什么了?陈云,我与你有要事相商,事关你陈家天机师和古安之众的死活。”

听了这话,陈云的脸色更加不好,他瞪视着封澄,又瞪着身后的赵负雪,眼睛似乎随时都能爆出血丝,可看向封澄的目光中竟然还有几分委屈,好半天,才道:

“你不愿为我陈家所用便罢了,怎么可做出如此之事!”

你什么?封澄一头雾水。

陈云气结,随着一阵灵光暴起,陈云的指环霎时爆出灵光,他化灵力为刃,竟然直冲封澄而来,刀刀之势,仿佛要取她性命,封澄上前一步接住陈云的一刀,一扭将他反拧了:“你怎么回事!我已然说了,和你有要事相商,你怎么突然动手!”

陈云一击不成,转身又是一击,封澄咬牙,从包中抽出一定身符,啪地拍到陈云脑门上,陈云手腕一僵,当即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封澄一拍手:“可算能好好说话了?昨夜劈了你们的碑是我不对,我会赔钱的——今天咱们不说碑,说点人命行不行?”

陈云大怒:“谁管昨夜的碑!”

封澄奇怪:“那你摆出这番模样来作甚?”

诡异的沉默在众人中蔓延,半晌,陈云咬牙道:“昨夜……我父亲遇刺,现下,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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