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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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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偏堂,刚回来就被拉到此处的尚北风十分苦恼。

顾成岭本来想要亲自审问此人,可是阮宁突然赶来,说和顾成岭有要事要谈。顾成岭审人心切,又不敢拒绝阮宁,只得刚从奔波回来的尚北风假扮成他自己,审问那个可疑的年轻人。

此刻,尚北风顶着顾成岭的名头,看了一眼翘着二郎腿一脸无辜的李卯。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实在是有点太随意了,在辽城七杰之首面前,居然跟没有骨头似的半躺在椅子上。

况且,这小子的来历也确实有古怪。

无论是谁,进出辽城时一律是腰牌和画像对照,由守门的七杰同意后关上守门阵,才可以进出,且进出时间记录在案。

由于西境的动荡,辽城已经戒严三个月,三个月里,进出记录上只有尚北风自己。

这来历不明的少年既然出现在这里,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是悄无声息破了守门阵进来的,要么就是辽城有除八门之外的出入口。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对辽城城防而言,都是一件极其严重的大事。特别是第一种,如果他真的破了七杰守的门,又无人察觉,那是守门之人没有尽到应有的义务,必会受罚。

尚北风有点想按眉头,又觉得这样会让自己更加没有威慑力,只得生生忍住。

他想到了彭子明抓到这个少年的地方是坤门,一个十分匪夷所思地想法忽然冒了出来。

难道,这少年是从那道死门.....他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随即警戒地看了李卯一眼,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上了他右手的手腕。

李卯正疑惑为什么眼前之人为何一直沉思,冷不丁就被人掐住了脉门,顿时吃痛地皱起了眉毛。

“我是来……”他话还没有说完,只感觉被抓住的右手一阵剧痛,仿佛整个经脉都被剖了开来——有人在他经脉里面注入了内力。

这一点点内力,立刻被他的经脉贪婪地吸了个精光。

尚北风看见李卯吃痛的表情,心下也奇怪为何这能破坤门守门阵的高手如此脆弱。更为奇怪的是,他刚刚注入的内力居然全无反应。

这股内力还是他刚刚从顾成岭那里”借来”的。顾成岭的内力是一股阴阳相汇的内力,名为“试金",可以用来试探人的功夫。

习武之人的内力蕴于经脉之中。“试金”的作用,在于把经脉之中原本相汇的内力给分开。根据两股内力的流向,大致知道所修的心法的路数,继而把师从和武功路子猜个大概。

可是,“试金”进入少年的经脉,就如同一滴水进入大海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所以,这少年体内根本就没有内力。

难道是靠别的方法?尚北风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世间武学招数中,奇诡之物多如牛毛。对于真正的高手而言,一句话、一个眼神也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顾......”李卯用微弱的声音想让他放手,却发现“顾成岭”用充满杀气的目光看着他。

这人的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住口。

李卯不知道求饶有什么错,只见尚北风用另一只手抽出了一张纸,把刚才顾成岭放在桌上的笔拿了起来。

尚北风一只手紧紧扣着他的脉门,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李卯,一只手开始在纸上写字:“看着这张纸,不要看我,我问你再答话,否则……”那毛笔在纸上重重地留下了一团墨渍。

李卯心里迅速想了一想,知道自己是不能随便说话了。他眼睛看着这么那张纸,点了点头,尚北风这才移开了按着他脉门的手。

尚北风问道:“吴归子是你什么人?”

李卯愣了一下,冷汗流进他的眼睛里,格外刺痛。他放缓呼吸,露出一种“我不是听错了吧”的表情,认真重复道,“乌龟子?哈哈哈哈哈……乌龟我倒是见过,可谁叫这个名字?。”

尚北风:“……”

多年的卧底养成的忍气吞声的习惯让他没有爆发。

况且,这个少年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坤门是一个死门,是一位叫吴归子的高人所布下的,至今无人能破。你在未时左右在坤门周围出现,并且毫发无伤。”尚北风耐着性子说道。

他没有说的是,其他门也是吴归子布下的,只不过没有布成死门而已。另外,其他的七门只能从里面开,是用来兵临城下时分头抗敌的。

李卯听他说完,才发现他随便选的一条近路,居然是个辽城里面的人都破不开的死门,顿时间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他先看似兴趣缺缺地“哦”了一声,随后信口胡诌道,“听起来这个叫‘吴归子’的似乎属于那种能工巧匠一类,像以前给皇帝造墓穴的那种人。一般而言这种人在事成之后不是应该一起陪葬吗?难道你还能让这人还活着?”

管他呢,反正他真的不认识什么吴归子。

他对阵法有些钻研,可这都是他爹找来的那个方士随便教的。

李卯的师父名叫宋三,是李卯幼时重病时重金请来的“世外高人”。李卯病好后,宋三依旧住在府上,当了李卯的“方术”老师。

李卯跟着这位老师学了三年,既不觉得自己在阵法一途上天赋异禀,也不觉得那老头教得有多好——他总能拿出些奇奇怪怪的书。

宋三来的时候都快八十岁的人了,每顿还要喝一整壶黄酒,吃人参炖鸡——李卯每天闻着他混着人参味和酒气的饱嗝就有点担心他会早早撑死。

李卯知道这宋三就是来骗吃骗喝的。不过,李卯并没有和他爹说。因为他知道,他爹的愿望兴许只是给他解个闷,不至于无聊地活着而已。

只是这样的日子,终究也有尽头。李卯不想活得像个累赘,于是修书一封,让宋三带着自己外出云游。

”家师名为宋三。”李卯说道,“听说辽城守门阵中有一门带有一奇阵,始终未破,便让我来见识一下。我此次也没有破阵,能进入此门纯属侥幸,是因我算好时日,知道那门每三年便会有片刻洞开之时,乘虚而入罢了。”

尚北风听他说完,脸色阴晴不定,心道果然有破绽,只是眼前这少年,来路不明,似乎对阵法研究极深,又说进入辽城只为见识,实在可疑。

“老五,够了。”这时,里间的窗帘后穿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顾成岭。

顾成岭拨开帘子,走了出来,问道:“这位小友,你到底是何人,来辽城有何贵干?”

李卯一看两人之间的架势,立刻反应过来之前这人并不是顾成岭。难怪说话做事看上去十分优柔寡断。

“你才是顾大当家。”李卯说,“我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是什么人,有什么图谋,这重要吗?”

顾成岭神色不变,只是突然一手拍在了面前的石桌上。

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这块从后山被搬下来十五年都安然度过的石块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是么?" 他问道。

李卯瞄了一眼那桌面,一条整齐的裂缝贯穿其中,却几乎看不到一点碎石,且整块石头居然没有裂开,一直保持着将分未分的状态,那条心道果然能使得鬼哭刀的内力,果真名不虚传。

李卯倒吸了一口气,在落得和眼前的桌子和冒着被送回去的风险之间,选择了后者,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安国大将军李闻是的儿子。"

顾成岭摇了摇头,并不相信:“虽然辽城处在关外,可是顾某还没有糊涂到不知道安国大将军只有一个独子李卓远,且他目前......已经被俘,生死不明。你这信口开河,也未免太过于草率。”

李卯的神情一瞬有些哀伤,“那是长兄。”

他接着说道,“那顾大当家可知道,安国将军因为晚年才得子嗣,主母为未防血脉断绝,将已经离家的妾室召回。此时已经有孕的妾室若是产下儿女,则直接收为养子养女?”

他打量着顾成岭的反应,见对方将信将疑,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来。这是他离家出走时从他爹书房里面顺的。虽然李卯知道到底有什么用,但是他知道这玉佩成色就不是凡物,也许可以威慑一些什么人。

玉牌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李”字,算是他对将军府的最后一点思念。

他拿着那块玉牌,面不改色地扯了一个谎:“此次我前来,是受了家父之令,来和辽城谈一笔买卖。”

他说得半真半假,想的是先唬住顾成岭,让他留在辽城就好。至于李闻是的命令——顾成岭是个土匪,他们又不认识,随便瞎编一个便是。

顾成岭听完却是一怔,多年前极为相似的一幕浮上了心头:“这里有一封密信,我代写信之人,来和你谈一笔买卖。”

他仔细地打量着李卯的眉眼,真的看出一点记忆中李闻是的模样来。顾成岭道,“你的谈吐,与李大将军当年如此相似,顾某愿意和你做这笔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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