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姐，恕我冒昧，我虽然没看过你的投资提案，但我也能笃定它不是一个值得浩瀚投资的项目。

浩瀚有投资提案职权的员工一共有49个，而你的投资提案并没有到我这里，这就说明……”

故意停在了这里，他摁掉了手里的烟，

“你的投资提案在浩瀚没有获得一个人的认同。一个没有任何员工认同的提案，郑小姐……”

周乐光微微眯眼，一字一顿地说着最后的拒绝：

“你认为他们的老板会认同吗？”

郑盈心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收场，怔怔地愣在那儿。

以前听说周乐光挺受女人追捧的，不少女人通过美色从他那儿捞好处。她找江皓搭了几次线，也想在他身上使把力，搞定投资的事情。现在看来，传闻也并非都是真实的，她不知道他说起话做起事来这么绝，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周乐光等了她一会儿，见她没什么反应，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那边还有两个小朋友在等着我，我不便在这里呆太久，先走了。”

说完对着她微微一笑出了包厢。等包厢门关上，郑盈心的眼泪就不停地流了下来，抬起手腕擦了一编又一遍，却怎么都止不住。

周乐光来到之前用餐的地方，看到那儿空无一人，问了路过的侍应生才知道他俩去甲板上看风景了。转了几个弯，才在侧舷上看到两个小朋友的身影。

两个人看着江景，不知在聊些什么，在家里不怎么说话的周乐之，今天一反常态，一直侧头跟姜尘说着什么，姜尘笑盈盈的，眼里时不时有光在闪。

但凡他走近些一定能听到……

“姜尘姐，你知道吗？我妈怎么评价我哥小时候学习的。”

“嗯？”

周乐之学着罗欣做作的声音：

“每次考试的时候，别人的脑袋是打印机、录音机、还有数码相机，你哥的脑袋就是豆浆机！”

“噗哈哈哈！”

姜尘以为他说什么正经话，听完一时没绷住笑意。

“可是我现在觉得我的脑袋也像个豆浆机了。”

周乐之说完还配合表演着失落。

“怎么会，阿姨一直都夸你学习好的。”

姜尘认真地看着他，想给他一些鼓励。

“姜尘姐，你不知道，每天听老师讲着什么鸡函数、藕函数、香蕉、香梨、意面直线……我真心觉得可以拍一部《舌尖上的数学》了~”

“什么？”

姜尘一时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开口：

“你才初三就学这些了吗？”

周乐之忍着憋笑，姜尘缓了会儿才后知后觉他在跟她开玩笑，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刚刚的笑话，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原来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哈哈……”

见她笑了，周乐之终于把憋着的笑意发了出来，两个人就这样在船舷上笑了好久。

周乐光也站在远处就这样静静看了好久，他第一次看她这么笑，眼睛都被压弯了，脸上的酒窝怎么都淡不下去。刚刚心里的一点烦闷被她的笑一下子就驱散了。

姜尘余光瞟见远处好像有人在看她，便顺着视线看过去，对上周乐光的目光后，她不自觉地收敛了笑意。周乐之看到她的表情变化，也回头看去，看见是他哥，便招手叫了一下他。

周乐光这才向他们走去，走到近处，他忍不住好奇地询问：

“你们刚刚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姜尘看着他又想到刚刚周乐之调侃他的话，没绷住，笑出了声，周乐之也被她影响笑了起来，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让周乐光的眼有些刺，冷冷的哼了一声。

周乐之看他变脸，赶紧收住了笑意，解释道：

“刚刚我们就聊一些学校里的事。”

姜尘也附和着点点头。

‘呵，还夫唱妇随。’

周乐光心里想着，眼里更刺了。

好像看到他眼底的不悦，姜尘直觉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跟刚刚那个女人相处的不是很愉快。想到这儿，姜尘默默地转过身去，往江对岸看去。

江对岸有个摩天轮，就是她那天到海市看到的那个摩天轮，姜尘不自觉地便被它绚丽的灯光吸引了。

周乐光注意到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天的情景，以及她盛满星子的眼睛。低头看了眼时间，想了一下，忽地开口问周乐之：

“周乐之，你上次不是说想坐那个摩天轮吗？”

“嗯？”

周乐之闻言怔愣了一下，看了眼对面的摩天轮，又看向周乐光似有深意的眼睛。姜尘听周乐光问他，也回过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