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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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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泗臻盯着他,半晌后抱起头,转身对褚星河行了个礼,道:“殿下,多谢,若不是你,我也不知日后怎么面对南康了。”

褚星河闻声挑了挑眉,道:“你想好现在怎么面对她了吗?费尽力气把人家叫回来,结果就是为了吵一架然后让我难堪?”

罗泗臻愣了下,连忙道:“并非如此,殿下,我只是......我只是一向不擅长应付这些事。”

“应付?”

褚星河打开扇子,放在身前扇了扇道:“你对我姐姐,大楚的南康公主,用的应付一词?拿我当什么?拿她当什么?”

罗泗臻见他愠怒,立刻半跪了下去,道:“殿下,臣并非是这般意思,向来不会说话,如有得罪,请一定见谅。”

褚星河叹了口气,又过了会儿,走过去,将人扶起。

“我说罗少将军,你这么多年的脑子就用来打打杀杀了吗?”褚星河抱着手臂,一把扇子轻轻打在了罗泗臻的头上。

“首先,我姐姐先是褚仲锦,卿尘,其次才是你口中的南康公主。你心悦人家同人家那般客套做什么呀?生怕拿你当家里人是吗?”

“其次,她为什么生气,根本就不是因为你非要她不同央金一起,你知道她不会谋反,我也了解她。她所求的不过就是你解释清楚,为什么在臧北的婚约缔结之时你逃开了,为什么你一声不吭就请辞前往南海。”

“她从来不是那种将家国不放在眼中的人,也并不是什么人性之徒,她看得比你还重,她心中的天下比你还广阔,她要的只是你的一个态度你明白吗?”

褚星河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罗泗臻,一口气咽不下去,轻声道:“你真是个木头。”

宋清梦站在一旁,其实这两个人因为什么吵架,他早就听出来了。

虽然说心里的想法同褚星河大差不差,但毕竟不是自己的熟人,他不会轻易插手别人的家事,这下听褚星河说完,竟然有些解气。

罗将军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士,对公主的那番心意也早就被他看出来了,可是这人不仅太擅长逃避,别人的梯子都放在眼下了,依旧还要同人讲个道理。

愿意理解他的人能知道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可是论谁站在公主的位置上,不生气都难。

宋清梦摇了摇头,看见褚星河僵持了片刻还没有走,手上握着扇子还在发抖,便说道:“殿下,让罗将军去追南康公主吧。”

罗泗臻抬头看向宋清梦,后者浅笑了下。

褚星河听懂他的意思,于是跟上道:“罢了,我们先走了,工部那边有点急事,你不要再找我了。”

大抵是快过年了吧,街边到处都是卖灯笼和福字的,还有的在白日里就放起了烟花,远处还有两三位少年郎拿着几根冒着火星的小棍在嬉戏打闹。

宋清梦方觉得这东西似乎挺好玩的,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走水了!快躲开!”

也许是因为之前雁荡楼的事情,导致他一听到这两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说跳“楼”这件事听起来非常的英勇,但是真正落在地上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加上大火的灼烧感,实在让他不想再经历一遍。

他转身,只看见那两根棍子碰到一起,点了旁边的一间小商铺,索性火还不是太大,他将身跑过去,伸手劫了河边农夫的一个水桶,倒了过去,喊道。

“来人,快点,来得及!”

褚星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呢,刚想说些话,身边的人就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面纱没摘,他不好在离徽文堂这么近的地方有所行动,又看着宋清梦没有什么大事儿,松下一口气来,只得站在旁边。

忙活了得有小半个时辰,这火才算全灭了。

就在这时,他百无聊赖的看过去,只见一人手中拎着个什么东西便冲向了宋清梦。

他在心中骂了一句脏话,冲过去,扬起扇子将人拦住了,可这人又不知哪里来的蛮劲儿,竟然伸手扭住了他的手腕。

褚星河感觉一阵刺痛,扇子便在眼前开了花,他明知道一定是有人刻意作为,但如果再什么都不动,恐怕自己这一只手也算是废了。

罢了,大不了再打一场硬仗。

他心里想着,却又咽不下这口气。

之前在西沙、赈灾的时候就算是再一再二了,这再三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觉得他很好欺负?

想到这里,火气腾地上来了,对宋清梦喊道:“少卿!你先走!”

宋清梦好久听不见别人这么叫自己,闻声一顿便知道出了事儿,回头一看到褚星河被人架着走,想都没想,脚踢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儿便捻在了手中,一把丢向面前人的腿。

这石子的力道刚刚好,不仅叫褚星河那扇子只是划了这人一道伤口,还将这人的腿废了一半。

他下手向来有度,不会真的对人做什么,可是这一下,却是奔着要命去的。

如果不是因为扫到了褚星河的扇子露出锋芒来,害怕这人被自己连累,当街心急害了人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他只扫了一眼,就知道又是谁搞的鬼。

那人被打伤,立刻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场面荒谬的同几月前一模一样,不过宋清梦这回没空搭理他,赶忙看向褚星河的扇子,见那上面的匕首都收了回去,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好景不长,呼吸片刻,方觉有些古怪。

这些人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围着自己看?

他垂眸一扫,才发现自己脸上的面纱不知什么时候被吹掉了,恰巧徽文堂那帮学士又听见出事儿跑了出来。

再一看,这想要动手的人手中拿着的东西,正是一块扁担。

“......”

学士看清宋清梦的脸,都纷纷愣了一下,随后才有人小声议论。

“世子殿下这...是何意啊?”

宋清梦自知自己现在同郁孤是一个处境,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蹙起眉头想了想,叹了口气,想到干脆不解释了。

这种事情第一次遇到的时候还觉得委屈,在别人身上发生的时候,只觉得怜惜,可是和自己没有关系,刀不划在自己的伤口上都不知道疼,亲身经历过了方觉得有多钝。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发现有人企图闹事,又被我恰巧碰见罢了。”

他本想就这么认下来,回头看见褚星河,又觉得有些窝囊,不由自主想起那句话。

“我若是想保护的人,谁要动,谁就得死。”

原来听着总觉得像话本里的瞎话,作不上数,这会儿再想起,竟然觉出了几分荒谬的道理。

事实上,就算不是因为这句话,一味地退让也并不会让他们能保护好自己,否则薛铭辰就不会步步为营的谋划了。

“殿下这话说的不对吧,那人分明是被您抢了水桶,所以才带着扁担跑过来,怎么能反咬人家一口,说是闹事的呢?”

不知哪里飘来这样一句话,接着众人便都接了下去。

人群就是这样,聚在一起的人越多,就越拿不准自己是什么东西,没有一个定位,就不知道什么是对的。

当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这是错的的时候,很多人想都不会想,直接便跟风吹捧。

如果有人开始反驳,那必然会先遭到人群的反噬。

这些人过去是他的同僚,伙伴,甚至还有的是他在大理寺当值的时候,教过武术的下属。

可是仅仅因为那一篇讨伐的文章贴在了安国公府前,便叫他同享了十几年天伦之乐,不得不接手烂摊子的太公头上顶了个祸国殃民的头衔。

于是这些他从来没想过会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人,就这样,被人利用着又或者自愿的走上了同自己背道而驰的路。

小的时候听陶文念久了,总觉得诗书里的东西都是对的,只要心里想着人民和国家,为民谋事办事,就一定会受到爱戴。

可是如今长大了,他心中的山水和信念都没有变,自始至终想着都是那些自己要爱的百姓,但那些人却轻而易举的将他推上了断头台。

谁人能真的心平气和?谁又能毫不恼怒?

宋清梦嗤笑了一声,道:“所以诸位的意思是我起的火我挑的事,然后还要在大街上冤枉给其他人,是这个道理吗?”

“方才这里的火蔓延那么高,你们中间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如今站着说话不腰疼,开始颠倒黑白,难道要我成为牺牲品吗?!”

他这话算是一语双关,都是太学的人精,谁听不明白?

就在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是不是错怪了他的时候,又是一道声音。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先动手的!”

宋清梦听着这道声音,勾起嘴角,心说这过了这么久,终于将这人钓了出来,于是手中捏着一块石子便向众人扔去。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旁侧几道银针也跟着刺了出去,同宋清梦的石头一起飞向了太学众人中的一个人身上。

当即,声音便断了。

宋清梦回头看向褚星河,微微瞪大了眼睛。

不知何时,那人竟将面纱摘了下来,对视的一瞬间,向自己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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