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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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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

褚星河走出来,撞见薛贵妃和宋清梦,刚刚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立刻缩了回去,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薛贵妃看见儿子这副样子,知道是因为自己让他不自在了,所以转身去同薛铭辰说话。

薛铭辰一见自己妹妹走过来,立马正色又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自己的衣裳。

明明是长辈,可宋清梦偏偏感觉像是小孩在装大人一般,薛铭辰是真的做到了,不管在别人面前有多么的精通算计,面对自己妹妹的时候,依旧是一个负责任的哥哥。

不过这一点看来,褚星河和薛铭辰倒是蛮像的。

“怎么样,你想好了吗?”

薛铭辰话音未落,宋清梦连个大概都没听出来,就被褚星河抓走了。

“怎么回事?”宋清梦问道。

“他们有事儿要说,我们先走吧。”褚星河拉着宋清梦走到门口,本步伐还顺的很,不知怎的,一看见那停在门口的车撵,忽然就走不动路了。

宋清梦看出他的想法,本想抱起手臂说声“自己走”,蓦地想起薛贵妃同自己说的那话。

褚星河这么有自信的一个人,会因为害怕自己看见什么样的他,就把锋芒隐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吗?

他分明应当是那种孔雀开屏,花枝招展的人吧。

可是虽然心里不完全信,他还是由着小殿下的小性子走了过去。

褚星河见他没等自己发功就走过来了,他那逆来顺受的样子,总让自己觉得在欺负人,一时良心过意不去,竟然主动将车撵推了出去。

宋清梦这下算是知道褚星河这十恶不赦的神仙该怎么治了,挑了挑眉头跟上。

“你还没跟我说徐知章的事情,他跟秦沂,四殿下和七殿下又有什么关系。”

褚星河转头,眼底似乎蒙上了一层雾。

身边的烛火随他们走过而将息不息,似乎是什么东西特制成的,仿佛已经燃烧了好久。

“之前在雁荡楼的时候,不是就知道同七哥脱不开关系吗?所以我暗中派人去查过。”

“后来的时候,萧鬼把老四见过的名册给了薛铭辰,其中有个人就是秦沂,我当时不明白和秦沂有什么关系,你也知道,萧鬼这个人,很有自己的主意,我们之间最多算是合谋,全盘托出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我明白,”宋清梦点点头:“把名册交给薛先生已经是还了当年的恩情了,如果要说谁欠谁更多并没有,不过是相帮就扶持一把。”

褚星河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正是如此,所以后来在宫里见到秦沂的时候,我才知道大概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儿,不过那个时候我一直认为再怎么说,他也应该是褚仲弦的人。”

“所以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把臧北引进来的应该是他,恰巧徐知章做的那些事儿又受了他的指点。”

“但其实是七殿下。”宋清梦冷声道。

褚星河有些震惊,点点头:“对,当我从雁荡楼那天开始查起,开始注意到老七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都被迫的成为了他的棋子。”

“起初我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以为只不过借外敌之手夺嫡罢了,可是后来听到那首诗,我才发觉不对劲。”

宋清梦蹙眉,想起褚星河说的那首诗。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

原以为昨夜的雪已经停了,可走出密室,站在侯府的长廊中,远远望去,别不开的大雪又沾了满身。

白梅弄雪,地上的脚印七零八落,又被新的一层白雪覆实。

远远的玄武大街望出去,除却铲雪的声音,唯有一片静寂。

宋清梦忽然发觉,安国公府这些日子里,已经好久没有听到金丝雀的声音了。

那鸟儿过去有多鲜活来着?

不知在哪一日,他看见老树下有一滩血迹。

只当做是谁受了伤,却没有在意同去年今日花儿葬在一起的金丝雀。

“这首诗,现在已经不在了。”

宋清梦轻声说,“还能查到吗?”

褚星河垂眸,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皮上,半晌露出一丝笑意:“小舅舅,你眼中的天下,真的很绚烂。”

他不知所云的一句话,叫宋清梦愣了下,转头又看向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查不查得到,自然有心便可,那是臧北上一代圣女最喜欢的诗词。”

宋清梦不可思议地问道:“那七殿下怎么会知道?!”

然而话刚说出口,他便不问自答了:“所以,七殿下那个出身红楼的母亲,其实是臧北上一代的圣女?!”

褚星河笑道:“正是如此,那你应当也会好奇,为什么堂堂一代圣女,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吗?”

他没等宋清梦的答复,继续说道:“臧北视圣女为神啊,那是比他们肩上的鹰还要神圣的存在,可是洛桑的父亲臧北王却爱上了她。”

“他爱这个人,却更爱他自己,所以当事情被公之于众,他因亵渎神明而不得不受到惩罚的时候,他将惩罚改了,改做驱逐圣女。”

“圣女不洁,故被驱逐出境。但其育有一女,故而赦免死罪。”

宋清梦瞪大眼睛:“所以央金其实是...?”

褚星河歪了歪头:“你知道为什么臧北愿意拿圣女来作为质子了吗?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圣女,她只是一个违禁的在那里不允许出现的存在。”

“说到底,央金,不过是臧北王的一个棋子,而七哥的母亲,也不过臧北的一个弃子。”

这话说起来,真叫人唏嘘。

宋清梦没想到,绕了一圈竟然得出个这样的结论。

查了一遍,最后把所有人都耍了,然后告诉他们,你们其实不过一个笑话。

就像褚星河说的这样,所以秦沂也并非真的是恨极了朝廷,逼他走上这一步的,是他因为经历,同那些和自己经历一样的人们站到了一起。

说起来,都是不幸的存在。

身为禁果的圣女、被国家抛弃的公主、被错付的正直书生、出身便低人一等的皇子......

与其说他们在同自己对抗,倒不如说是他们不想就此服从于命运。

宋清梦忽然想起秦沂那篇文章的几句话,说通俗些不过是几个凭什么。

凭什么有人出生便高人一等?凭什么凭借出身便能叫从前的努力全都白费?凭什么一样的官职,自己就注定被架空?

凭什么他们一出生就注定爬不到那最高的地方。

他们开始质问命运,开始质疑自己,到后来他们质问这个朝代,质疑所谓的礼法的公平。

宋清梦想,如果是自己的话,大概也会因为苦难而走上那条所谓的离经叛道之路吧。

褚星河大抵是读懂了他的想法,温声道:“可是世界不会围着一个人,这不是话本中的情节,我所拥有的,如果因为他们的苦难被伤害被夺走,我岂不是个废物?”

“小舅舅,你记着了。同情心泛滥那是妇人之仁,我有愧于母妃的教导,但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保护好。”

“我不管什么人心险恶,这天下若要我同情,首先要我能够温饱,人人都有立场,我自不会退让。谁若触我逆鳞,我非但不怕鬼敲门,还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宋清梦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人,当真是传闻中心狠手辣的模样。

他来不及再想什么,就听褚星河问道。

“这样的我,你害怕吗?”

刚刚的狠厉仿佛是错觉,褚星河问出这话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委屈。

骑虎难下是最烂的选择,宋清梦也想要个两全其美,甚至哪怕叫他作为这个牺牲也可以。

可是他不能这么选。

因为,尽管不得不承认,尽管算是被迫,尽管....他找遍了一切借口。

他也有自己的立场,有自己想要的天下。

还有......

他也有了一个爱到想要珍惜的人。

一旦接受了这个想法,他看着褚星河的目光都变得躲闪,两人是差了些身高,可是这会儿却把他显得更加矮小。

褚星河爱他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低人一头吗?

褚星河没得到他的回答。

其实很多次他问出各种问题的时候,并不是要宋清梦的答案,他只是想一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好。

他步履维艰的靠近这个人的时候,这人的眼里总是天下道义。

小殿下也不是要他放弃天下只同自己一路,他只是想要做的再好一点,好到有朝一日,能在那人走过的路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殿下。”

宋清梦回头,只见两个女人站在身后。

这说巧有时候也真是太巧,平日里提都不提一嘴的人,这会儿全见着了。

央金的声音还是独一份的清冷,听着便像西北干裂的风,混杂着北域冬日的大雪。

而她身旁站着的南康公主却不是。

南康同太子殿下都是皇后娘娘的孩子,先皇去世,她一直被禁足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便出来一并布置葬礼,也算尽了子女的情分。

只是没想到,这会儿居然同央金站在了一起。

不管褚仲安和洛桑是什么样的人,至少褚星河对央金仍然尊敬有加,毕竟想来也是个苦命的人。

他微微颔首,道:“姐姐,圣女。”

央金知道这礼节只是出于一种应付,于是也笑了笑当做回礼,而后似乎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九殿下,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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