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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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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碗该放到哪里,准备去找江胜。

出了门,走到楼梯口,听到有说话的声音,是在小天台,二楼和三楼的中间有个通道,通往那里。

我循着声音过去,一听就听出来,是江胜和姚珺的声音。

走近几步,靠着墙壁蹲下,抱着碗,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其实我一直都在奇怪,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姚珺的声音,她说的早该知道,是知道什么?

仔细听,江胜先是叹气,“演戏真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摊开讲。”

“我是无所谓,恐怕姚精不行,她很在乎我妈,真的有一天我和她在一起了,只要我妈不同意,她会毫不犹豫和我分手。”

“那我这算坏心办好事?”江胜戏笑着问。

姚珺否认,“倒也不必这么给自己找补,那一天来临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不应该去预设,我更想和姚精好一天算一天,也许结局是好的也不一定,只要我们努力。”

“也许吧。”江胜说,“庄谨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熬了两个通宵,你妈在这方面本就对我有成见,你俩这样我都准备好跪在她面前任骂任打了,那时候快期末考,庄慎手机被她大哥收走,你整日里发消息给她,她大哥全看到了,同意交往是他回复的,他似乎知道,你和庄慎早就聊了很久,本想着等考试完再跟庄慎说这件事,谁知道还没等考试结束,你妈就找来了,她发现了你和姚精来往的书信,还有一张,你们的合照,背后是你写的喜欢她的话,她当时对我是破口大骂拳打脚踢,我这才知道,你和庄慎的关系。你妈冷静下来后,要我给你写封信,我瞬间理解她的意思,庄慎是我带大的,字也是我教的,模仿她的笔迹写一封信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她口述,我执笔,就这样,耍了你一通,实在对不起,那之后她要高考,我和她大哥商量,把此事暂时搁下,反正你们也掰了,也没想过之后把这一段告诉你们,确实对不起,姚珺。”

好长的一段话,好清晰的字句,好刺痛五脏六腑的真相。

姚珺却在笑,“道歉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这样了,当我猜到信是你写的那会儿,根本没有生气的心,比起生气,我更多的是想怎么和姚精重新开始,想怎么说服我妈同意我们。”

“你妈是绝不可能同意的,其次,你还是生气吧,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她大哥。”江胜这样说。

姚珺问:“为什么?”

江胜回答:“因为你有了一个竞争对手。”

“你该不会是在说程肆吧??”虽然我看不到姚珺的样子,但我能想象到她听到程肆名字时咬牙切齿的样子,我怎么就没想过,她对程肆那般敌意,是出于醋意,毕竟一开始,她误会了我和程肆的关系。

江胜如实说:“是,庄慎就是这样,跟谁待久了就会向谁靠近,你们两个,已经拉开距离了。”

听到这话,姚珺有些生气,“她俩才多久?”

“没多久。”江胜语气轻了,“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已经出局了,所以,你还是生气吧,事情是被我们搞砸的,即便你妈不同意,你们也还是有可能在一起,现在,彻底没可能了。”

这次,姚珺终于生气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可是,江胜说对了,姚珺出局了,不是因为程肆,是此刻,是在我知道真相,得知干妈早就知道我和姚珺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她出局了。

她说的没错,只要干妈不同意,我和她,就没戏。

而我知道,干妈绝对不会同意,想想之前她对我说的话,对阿水哥恨铁不成钢,对江胜的成见,如果我和姚珺执意在一起,我不敢想象,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虽然这一切是个误会,可姚珺说不想再看见我的时候,我对她,已经开始输入放弃的程序,我是一个程序一旦写入,只有下一步的人。

所以,姚珺,对不起。

在这个夏日的夜里,漆黑的墙壁下,捧着一碗月光的我,正式删除与姚珺的错误关系安装包,含在眼眶里未掉落的眼泪在仰头间从眼尾滑下,悄悄起身,把身后说话的声音留在天台,小心翼翼下楼,踩过的每一个台阶,都在我的脚心里扎了针,这是报复,报复我踩了它们,活该我被扎的疼痛剧烈,那针顺滑如血液,从脚心循环至心脏,疼的我紧扣住碗壁,死命咬住嘴唇。

我回不了房间了。

邱蛮和柴溪音住在一楼,拖着发疼的身体过去,敲响了门,碗已经被我放在大厅小柜台上。

门一打开我就奔里去,“今晚我睡这里,求求了。”

“啊?”柴溪音一脸懵地看着我走进去,邱蛮正要问,我一头栽进小被子里。

“请帮我给干妈房间打个电话,就说送碗的时候忘记房间号,今晚睡这边。”

之后无论怎么问都不说话,等到电话打完,灯光熄灭,身边人呼吸平稳,我才开始,手背贴在眼睛上,好像这样,就能把眼泪全都留住,不让他们离开我的眼睛一样。

这一晚,辗转反侧无法入眠,闭着眼睛假装睡着,到天微微亮时,身体两边有了动静。

这两人说着悄悄话慢慢地下床,洗漱时我睁开了眼睛,邱蛮正坐在地上收拾东西,她看我一眼,说了一句:还早,再睡会儿。

我又闭上了眼睛。

洗手间的水声停了一会儿又开始,我翻了个身,朝向窗户。

她俩收拾好出门时,关门的动作极轻,等了几秒钟,我才听到砰的一声,这才想起来,柴溪音要走,而且是偷偷地走。

我立马跳下床,追了过去。

我真的很讨厌她,也曾在孩子气的上头时刻憎恨于她,是我自私,只顾自己的情绪,这一切都不是她本意,更不是她的错。

可是,追出门口,站在走廊的时候,我迟疑了。

走了几步,站在大厅的门后,看她在院子里站着,整理自己的头发,没一会儿走了出去,我跟着,藏在大门后。

外面有辆车,驾驶座上下来个人,我不认识,看起来是她的朋友,有点眼熟,我应该见过照片,副驾驶座上有个女人,下车后和柴溪音拥抱了一下,男人帮她把行李搬上车,她坐上车,车门关上,却没开动,柴溪音摇下车窗,看着另一边,好像在等人,她回头往院子里看的那一瞬间,我藏了起来,之后往房间跑去。

你以后也要好好生活,柴溪音。

回到房间,盯着天花板发呆,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一直等了很久,有半个小时那么久,我听到车发动的声音,在那个声音彻底消失后,闭上了眼睛。

夏天最好睡的时候,就是现在,带着一丝丝凉风的清晨,毫无障碍地躺在一张两米宽的大床上,很安心。

如果没有人在这个时候闯进来,就更好了。

进来时,我只关上了门,没反锁,她一推,门就开了。

看到她背着身关门,很熟悉的背影,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闭上眼睛。

她轻手轻脚走到我背后,停留在上方,我能听到她的呼吸和身上很重的驱蚊水的味道,令我本就没舒展的眉头更加拧紧。

往里挪了一点,试图逃离这个味道,身后的人却顺势坐上床来,感觉到身后塌下去一片,我把头往臂弯里埋了埋,挡去一些味道。

只听身后的人小声嘟囔,“眉头皱成这个样子,睡的是有多不踏实?”说着她伸出手来,在我的眉头上轻点,顺着眉毛还要往下,我憋不住了,在她的手触碰到我的鼻尖之前,抓住了她。

她没有被吓到,只是躲了一下。

“你醒了?”

我回头,她就在我眼前,与我隔着一指的距离,放大后的五官聚集在巴掌大的小脸上,紧凑、精致,驱蚊水的味道愈加浓烈,丢开她的手,将人向外推去。

“吵。”我说。

她说:“我没吵啊,你睡觉这么浅呢?”

我没回答她的话,问她来做什么?

她说,是柴溪音让她来的,就是来看看我,醒了就带我去吃早餐,没醒就不管。

我问:“那你动我干什么?”

“好奇呗,眉毛皱的跟豆皮似的,帮你拉一拉。”

我无话可说。

她看了眼时间,说:“睡不睡了?”

“几点了?”我问。

她说:“六点半了。。”

我点了一下头,“你出去等我。”

“行。”

程肆出去后,我收拾了一下,跟着她去吃早餐。

镇上的早餐店很多,人也很多,大多都是出来玩,吃完早餐再集合,时间都很赶。

程肆家的民宿很大,整整一排都是她家的,大概有七八栋,每栋有三层,一摸一样的装修风格,她住的地方在最后一栋,柜台也在这里,一楼只有一个房间,是她住。

“等我换双鞋子。”她回屋前说。

我没注意,她穿的是双一次性拖鞋,应该是着急出门,原来刚才柴溪音等的人是她。

她换了双小白鞋,脚后跟踩下去也能当拖鞋穿,我以为她要带我去早餐店,一路走过来我都看好了,去哪家店,要吃什么?结果,她带我从柜台后的小门过去,出去是一条小路,小路对面是个平房,门口两侧种着花,我看见了蜀葵,长得很高。

一进门,程肆喊:“姚可爱女士,你的老乡来了。”

我在她背后突然被吓一跳,不是被她的声音,是被她说的话,人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哪有泪水,昨天晚上都流光了,也没提前说,突然就带家里来见长辈,还给我这么一头衔,待会儿要怎么演一个礼貌懂事健谈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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