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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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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暧昧?”姚珺重复这句话,她生起气来的样子颇有几分程肆的味道,但她比程肆,总多了那么些高高在上感,我与她,从来没有平视感,生气也不是有来有回,只是单方面的指责,她若肯低头,也是我的仰视在承接。

“是。”我回答她的疑惑。

她突然远离,我如获新生,那种被压制的窒息感,又让我感觉,她是放大版的小疯子。

看着她离开房间,我以为她是走了,但她的小皮包还在,也许,她只是出去,可能上厕所,可能去冷静,她需要冷静。

我怎么也没想到,她是去做饭。

从厨房前经过,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流声,希望这水流声长一些,长到掩盖我离去的脚步声,长到掩盖我离开的关门声。

我还是做不到,像现在这样,与她存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里,我会不知所措,我会慌乱如麻,我会忍不住对她刨根问底,会不断想起我们断联时她发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别再联系我,不想看见你,见了我躲着走!

我连个好字都没能发送成功,那时候我们的联系已经很少,我们的书信来往日渐减少,我以为是她忙,听说大学有社团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我以为,她忙,直到她给我发这条消息,我暗暗地想,她应该是遇到了喜欢的人。

文字是不带任何情绪的,这句话,我自以为,是警告和通知,她不愿意将我们这种区别于正常人的感情被捕捉。

我们之间没有明白说过喜欢、在一起这种字眼,我一直认定是在暧昧,或许她是在为我着想,等我长大,就会将一切剖开。

竟然,是推开我。

回到家,我想过程肆会从我家离开,但我没想到,她东西都收拾走了,不是说要住个七八天吗?这才几天人就走了,不会是因为和姚珺吵架不敢来了吧?

这是我家又不是干妈家,姚珺不会时常过来的,她不必这样害怕。

算了,她走了,我倒是清静了。

端午三天假,姚珺在家三天,程肆都没有过来,连她人都没见着,按理说这几天她家是人山人海,没她住的地方,那她去哪儿了?

干妈也问,她一提程肆,姚珺就摔筷子摔碗,总是弄出很大的动静,本来她就对干妈摔伤的事瞒着她而委屈呢,干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伤已伤了,在这憋气有用吗?

然后,我把俩人在我家发生的事说了说,干妈才明白,但她立马指责姚珺的不是,一条一条给她数,她不在家的时候程肆有多照顾她,费了多少心力,说到激动处,干妈甚至想上手扇她。

那天晚上吃完饭,干妈要我和姚珺一起,拎着两箱奶去程肆家感谢她。

第二天姚珺要去小苏舅舅家,第三天就要回去上班,早上十点多就走。

行程很满,很累人,使得她更不愿意去程肆家。

但再不愿意,干妈的话还是要听的。

程肆家在村口,这天晚上七点一过,村里又停电了,此时天还不算暗,能看到路。

停放在家里很久的电动车终于派上用场,姚珺骑车带我,她骑得飞快,我知她不爽,这就像我与程肆初遇那天,我不顾她的害怕,猛往家骑那样。

姚珺在生气,且与我有关,我若是劝她骑慢点,说不定她还会来劲,骑得更快。

六月的天本没风,我坐在车后却被吹得睁不开眼睛,一双细弱的手紧紧拎着纯奶袋子,生怕一个颠簸,东西全掉了。

还好路程短,几分钟,我们便停在了程肆家门口。

村口这边与隔壁村挨着,确实会有人家蹭隔壁村的电,还真被我说中了,这程肆真就是来蹭电的,她所谓的创业,不会是让以他家为榜样,家家户户蹭上隔壁村的电吧。

我为自己这个想法鼓掌,真够奇葩。

程肆家里正在院子里吃饭,一张小方桌坐了四个人,爷爷奶奶和两个男生。

那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应该是程放,只是晚上不如白天,看不太清楚人的样貌,在他上来接我手里的东西时,我确定,眼前这个壮壮的小胖子,是程放。

另外一个,爷爷介绍说,是程放的同学,想在这多留几天玩玩。

那程肆呢?

姚珺只顾着和爷爷奶奶说话,他们彼此道谢,感谢程家对干妈的照顾,感谢姚家对程肆的收留,一来一回的聊着,倒是和谐。

我与姚珺从小一起长大,她那跟人交流起来滴水不漏面面俱到的样子只会比以前更炉火纯青,不知道她工作上什么样子,但此时,她就是我心目中的那种四两拨千斤的职场女性。

只是我若严苛一些,拿她跟邱蛮对比的话,她要逊色不少,毕竟刚出社会,实习生的青涩稚嫩还是有迹可循的,属于比邱蛮不行,比程肆,绰绰有余。

程肆明明与她一般大,同为大学毕业实习生,却天差地别。

我站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程放给我递小板凳过来,我趁机问他,“你姐呢?”

程放说:“她去海州镇了。”

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其他人听见,是爷爷补充道:“她爸妈那边这几天正忙,原来她奶奶在那边帮忙,这几天格外忙,换她过去了,后天就回来。”

“哦。”

后天?那不就是姚珺走那天,该不会,帮忙是借口,躲人才是真的吧?不应该啊,躲这个字用在程肆身上,那就像是逃字贴在孙悟空的金箍棒上,能把孙爷爷给气死。

我们待了只一会儿,姚珺那些场面话来来回回说,说的自己都没话说了我们只好离开。

刚从程家离开,姚珺便跟我发脾气,到家才停止。

若我是程肆,必会跟她一二三的数着反驳,可我不是。

我只会沉默,只会忍,在她送我到家门口之后,默默开门回家。

她在身后说的所有话都被我阻挡在屏蔽罩之外,我不想听的话一个字都不会进入我的世界。

第二天,她去小苏舅舅家,我趁她不在,去干妈家里待着。

干妈已经好很多了,没伤着骨头恢复起来是很快的,约摸着姚珺快回来,我就走。

连干妈也觉出我们之间不对劲,但又不好问,等姚珺走之后,她才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能说什么,不过是随便说两句哄哄她,抱着她的胳膊甩来甩去,撒个娇,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姚珺一走,程肆也回来了。

她家里来的那么多的客人如今只剩下一个,但一个也占地,我上次去她家,看到她家那老破旧的平房,确实不够住。

但我肯定不会邀请她来家住啊,我怎么能开这个口,那还不让她得意死。

程肆来看干妈那天下午,我正给干妈打下手,她要包饺子,我们晚上吃顿饺子。

她拎着一盒甜酸枣,看起来得有一斤多,大红礼盒包装着,和程肆的大红裙子一样招摇。

去了一趟爸妈那里,人都变好看了,难道这就是爸爸妈妈养和爷爷奶奶养的区别吗?

大红裙子小白鞋,小卷发扎个丸子头,美艳和清纯并列存在着,谁看了都要夸上一句大美女,她皮肤比我白,整日下地也没晒成块黑炭,看她脸上也没怎么化妆,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是一个颜色,是真白,不是化出来的。

我看的仔细了些,又陷入自己的世界,干妈拿筷子敲我的手,一下子,面洒在了饺子馅里。

好巧不巧,我尴尬的样子对上程肆的目光,不知是不是她装束的原因,连带着她的目光都不似先前锋利。

她先开口问:“什么时候出成绩?”

“快了。”

很普通很常见的一句话,我回答完没了下文,她是来看干妈的不是我。

干妈洗洗手,出去接待她,我窝在厨房里,埋头捏饺子皮,我不会包饺子,只会捏个饺子皮,我捏饺子皮还行,没一会儿,就捏了一大堆,干妈回来见我捏了那么多,又用筷子敲我。

“你捏这么多,还都摞一起,不都黏一起了吗?”

我看了看,好像是。

“行了行了,你出去跟程肆玩吧,别在这儿捣乱。”

我嘴快,问道:“她还不走?”

“啧。”干妈不悦地看向我,“赶紧去!”

“哦。”

人生的尴尬哦,一个接一个。

送走一个姚珺,回来一个程肆,只不过,前者若是开口说话,只会更尴尬,而后者开口说话,则能缓解尴尬。

“姚珺走了?”

“嗯。”我点头,“你那天走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俩坐在沙发上,她穿裙子,怎么坐都不方便,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侧对着我,而我大大咧咧躺在沙发上,仰着脸,只说话,不看人。

她回:“我怎么说?跟着你跑过来,告诉你我要走了,顺便再跟姚珺对战一个小时?”

“你不用过来啊。”

“那怎么说?留纸条子?咱俩可没联系方式。”

她说完,我望向她,屋子里一阵安静,厨房里干妈包饺子,筷子敲在盆沿的声音,擀饺子皮的声音,和她走来走去拿东西放东西的声音,在此刻,平静无事的午后,像一种白噪音,令人昏沉。

在激烈的眼神对峙下,她败下阵来。

“加一个呗。”她说。

我掏出手机,“你扫我。”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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