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有一个浅金色的香炉，异常的精美，檀香的味道正是从香炉里散出。

没有人在。

“年哥？”郑云朵眼神四下扫视，喊了一声。

原来这是司华年的办公室。李清跟在她的身后，对这位刻板印象外的风水师更加感兴趣。

“郑总。”他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李清连忙回身。

他衬衫的袖子挽起，正缓步走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搅得空气微乱，清淡的檀香气息自他的身周散开，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西裤下修长双腿的痕迹。

她不由得咽了下口水。身材真棒。

“我全部准备妥当，一会我们去监控室等着看好戏。”

“他在公司吗？”

“午休过后回来的，没老实的呆在办公室，老是跑去人事那里。”

“哼，又要耍什么花样？”郑云朵有些愤愤。

他打开手机，“时间快到了，我们下去吧。不过——”

“怎么了年哥？”

“您的这位朋友。”

两个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没由来地紧张，两只手攥着手机，看着郑云朵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我多年的闺蜜，年哥你直说就行。”

他的双眸清澈透亮，有着淡淡的笑意，“我担心会吓到她。”

郑云朵明白过来，反过来问她，“你怕不怕？”

“我……”她微愣，不知如何回答。

昨天电梯的意外，心里多多少少留下些阴影，毕竟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但现在是计划好的——

“没有危险吧？”

郑云朵把目光投向司华年。

“都在掌控之中。”他嘴角微弯，显得很放松。

“我不怕。”

郑云朵就等着这句话，开心地挽过她的胳膊，招呼着司华年，“不愧我的清清！我一猜你就不能害怕，我们去监控室，就当看恐怖电影。年哥，走哇走哇。”

两个人走在前面，像一对孪生姐妹。

司华年望着几乎没差别的背影，忽然间觉得有点意思。

三个人坐电梯下到负二层，监控室就在电梯的正对面。

他安排妥当，此时里面只有一个男保安在，看见了三个人，忙打招呼，“郑总，司总，”拉过来三把椅子，“您坐。”

司华年点点头，“你先出去吧，有事的话叫你。”

保安出去并关好了门。

面前是十几个并排排列的大屏幕，显示着整栋楼内的每个角落，像素非常的清晰。

这时，郑云朵指着一个出现在16层走廊的男人说，“这里是员工档案室，他一个采购经理，去哪里干什么？”

“嗯？之前没有发现。”司华年回答。

“这得好好查查。”

李清望着屏幕里的人，感觉眼熟。

男人从员工档案室门口经过，没有进去，急匆匆地离开，走进监控的死角。

没几秒，他又从另一个屏幕出现，显示的地点为16层电梯间。

他按了下行键，走进电梯。电梯内的监控录到他的脸。

李清咦了一声。

“清清，怎么了？”

“这不是昨天在一楼被我撞到的人吗？”她那时候一心想逃出电梯，没仔细看外面还有人，一头撞上。

“对，就是他。”

这位宋经理按下二楼的按钮。

郑云朵咦了一下，“二楼还没有启用，他要干嘛？”

司华年像是预料到似的，语气平淡，“应该是去唤醒他的障眼小把戏。”

李清听了这话，好奇地往他那头张望了一眼。

他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屏幕，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愣愣地盯了会，意识到不妥，她连忙把视线重新放回到屏幕上。

宋经理已经不见了。

司华年站起身，“郑总，我去干活。”说完，推开门走出了监控室。

李清眨眨眼，戳戳郑云朵，“他干嘛去了？”

郑云朵耸耸肩，“可能是演戏去了。”

“啊？”

看她不明所以的懵懂模样，云朵哈哈一笑，“我是说，他去抓宋林的把柄去了，我们不是说有好戏看吗，所以我说他去演戏。”

“呼，原来是这样。”她没忍住，给了云朵一个脑瓜崩。

司华年也到了二楼，视线很快消失在监控的盲区。

监控室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她的心突然提起，一会会发生什么呢？会不会和昨天一样，有着诡异莫测的神秘现象？

司华年的话响在耳边：隐灵还在我的身边，那是一股尚不清楚的神秘力量，看不见也摸不到。虽没有危害，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紧张起来，不由得抓住郑云朵的手。

郑云朵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轻轻握住，莞尔一笑，“放轻松，年哥超厉害的，还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

提到司华年，她禁不住咧开嘴，有意无意地说着，“是吗？看着年纪轻轻的，不像风水师。”

“要不是我认识他好几年，我也不信呐，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做了风水师呢？”

她听出郑云朵话里有话，追问，“怎么，里面有故事？”

“害，也没什么故事，只是感叹他入了玄门做了风水师，估计是要断绝情情爱爱。”

“怎么说？”

“这事说来有点长呢，要先从他的师父说起…………”正说着，郑云朵的鼻子忽然抽动了一下。

李清的也闻出一丝不对劲来。

“什么味道？”

“好像东西腐烂的臭味。”

两个人对视一眼。

郑云朵语气严肃，“监控室机器非常多，是严格禁止饮食的，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从椅子上站起来扫视着周围，朝着门外喊道，“小王！”

仅仅几秒钟，味道便更加的浓郁，强烈的刺鼻腥味直钻鼻腔。

李清蓦地哆嗦了一下，后背感到逼人的寒意。

门外面没有动静，郑云朵又加大音量喊了一句，“小王？！”

她连忙拉住云朵，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云朵，好像不对劲。”

郑云朵胳膊上也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呼吸间竟然有哈气从口中逸出。

“好冷好冷！”云朵马上明白过来，“难道是年哥弄的？”

“太冷了我们先出去吧！”她捂着鼻子，令人窒息的味道仍然拼命地挤进来，胃部翻腾不止。

两个人连忙推开门，跑向电梯。

奇怪的是，本应该在门外的保安小王此时也不见了踪影，整个负二层墙壁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白色的薄霜。

郑云朵又跑回监控室门前，“得把门锁好。”

电梯的门开了，李清拉着郑云朵冲进去，飞快地按下关门键和一楼大堂的按钮。

-1，1

门开了。

当即傻眼。

正对着电梯的是一扇深色的大门，上面清清楚楚地八个大字：监控重地，闲人免进。

“这这这……”李清的嗓音开始颤抖。

“我们出去！”郑云朵咬咬牙，“这肯定不是年哥弄的，电梯里不安全，我们回监控室！”

想到昨天的一幕，她连连点头。

两个人再次回到监控室，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比起刚才减淡了许多，寒意却越来越重。

穿着薄款的夏季裙子，冻得哆哆嗦嗦地挤在一起。

“怎么回事啊？”

郑云朵心里也在疑惑，年哥计划中没有提到会这样，难道说事情有变？

看着李清，她的嘴唇渐白，指尖冰的像石块，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安慰她，“我想是宋林搞的鬼，年哥可能等待最佳时机还没有出手，我们再等等，再等等。”

“嗯。”李清冷得只挤出一个字来。

郑云朵偷偷摸出手机，果然是没有信号的。不过年哥曾经说过，如有异常最好是等在原地别乱跑，这样他赶过来能够马上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