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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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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琴丽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见过这么轻松写意的阿姐了。

自打二丫头出生,就很少见她笑了。

原本提早过来就是为了姐妹两个讲讲话的,现在却根本不敢打扰她了,拽了知道董琴南忙特地赶过来帮忙做饭的秦红霞问:“这怎么还做上裙子了?”

“就这两天的事儿,说起来都是因为我弟妹……”秦红霞把她带去灶批间,一边撕山芋藤一边把前情后状说给她听。

董琴丽立马抓住了重点:“这么讲,比摇羊毛衫还挣钱?”

“那可不。”秦红霞凑过来压低声音丢了句“起码翻一番”,随即恢复音量,“所以我才讲,离婚也没什么不好的,凭大姐的手艺,未必就养不活自己跟三个外甥女。”

“别的不讲,只讲不用给程老二还赌债,这就省大钱了好伐。”

“结果你弟弟还骂我。”

“我就想不通了,二姐你讲,都什么年代了啦,名声算什么?大家都有大家的日子要过,谁人吃饱了撑的还一天到晚两只眼睛盯好了你哒!”

秦红霞就想到了昨天老太婆的话……

呵,老太婆指桑骂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她可不是大姑姐,在娘家被欺负的不敢上桌,去了婆家不用人欺负就自己找小板凳坐了……

晚上回家的路上,董建国还吭哧吭哧让她不要多心,讲什么他娘就是老传统,不是真的重男轻女,还说什么否则也不会这么疼晴晴了。

呵,要不是当时晴晴就坐在前面的横杠上,她恨不得把董建国从自行车上掀下来的。

放屁也不是这么放的,你娘不重男轻女,这世上还有啥人重男轻女啦!

别的不讲,只讲董俊每天都有五毛钱的零花钱,晴晴长到五岁,有过么呐!

把山芋藤掼在篮子里,秦红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话讲回来:“至于说外甥女结婚什么的,这少说也是十年后的事体了,现在就烦这个,这不是杞人忧天是什么?”

“别的不说,二姐你就说十年前你能想到有一天买布会不要布票伐啦!”

“也是。”把秦红霞的话放在心里想了两个来回,董琴丽无奈点头。

秦红霞就难掩得意,又跟她讲:“二姐你是没有看到那条粉鱼尾,真的太好看了,越看越好看,我活到三十岁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裙子,让给我家玉芬,我一点瞎话不讲,我真的心都在滴血的。偏偏跑了好几家布行都是断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上……”

“真的?”她说得这么好,把董琴丽也勾得心痒了起来,“舅妈明天什么班啦,我去碰碰她呢……”

大人们心情好了,小人们立马就跟着活跃了起来。

更别说董琴南还给他们炸了鸡大腿,用火腿肠炒了面条。

就连程筝程筌这两个大的都难掩兴奋。

八岁的吴阳更是一口炒面一口鸡大腿,还要抽空问董琴南:“姨妈,下个礼拜还能来伐?”

“像什么样子!”董琴丽就瞪他,“也就是姨妈家,要是别人家,我还敢带你出来伐!”

“要不是姨妈家,阳阳也不会这么问好伐!”秦红霞看着抱着鸡大腿啃得满脸是油的女儿,给吴阳解围。

董琴南看着这几个小一辈的表姊妹,跟吴阳打商量:“这样,每个大礼拜都上姨妈家来吃晚饭伐?”

吴阳就笑,连连点头。

饭后董琴丽把爱人跟弟弟支去洗碗,自己拉着姐姐姑子去里间讲私己话,董琴南就把自己的打算讲给她们听:

“……我是再没有生儿子的打算的,但程法松肯定不同意,他做梦都想要个儿子,肯定还会揪着这个跟我打架,出去吃老酒赌钞票,回来了就跟我打架,三天两头的打架,这就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这就是她过的日子,如今回头看来,董琴南都不知道自己这日子是怎么过下来的。

秦红霞吸了吸鼻子,董琴丽也红了眼眶,好一会儿,缓缓点头:“也好,每回看你被打成那个样子,把程法松剁成肉酱我都不解恨。离了虽然名声上头难听点,但这世上的事儿,哪有想了一头还要那头的,能太太平平的过安稳日子,这也是好事。”

秦红霞跟着点头:“大姐,儿子就是名气,女儿才是福气。你享的是后福,再辛苦几年,等大丫头考上中专,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是啊,儿子就是落地欢喜。”董琴丽嗤了一声,“建国就算了,好歹摊上个好媳妇。你看看我们家老大,还有董俊,我看她杭爱娣的好日子还在后头的!”

又跟董琴南讲:“等三个丫头出头了,阿姐你年纪也不大,到时候再找一个,我和红霞来帮你物色,肯定比他程法松强,你放心,我们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听得董琴南气不是笑也不是:“我是再没这个心思了,等把我们家三个丫头带大,我就养养花晒晒太阳,这日子不要太写意哦,我才不要家伺候老头子的。”

秦红霞眼睛一亮:“我也不要伺候老头子,不过家里我也待不住,我要出去旅游。”

姐妹姑嫂三人讲讲笑笑,董琴南又把连夜给她们赶出来的连衣裙拿了出来:“虽然不是粉花瑶,但也是鱼尾,你们先凑合穿,等回头有了料子我再给你们做。”

“哎呀,阿姐你都忙成啥样了,还管我们,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卖吧!”董琴丽不肯收。

秦红霞不跟董琴南客气,乐滋滋地当着二位姑姐的面试了起来:“二姐不要我要,这可是鱼尾裙。”

“大姐。”边试又边告诉董琴南,“你这是没空,要是有空就应该上百货公司看看的,乌泱乌泱的,只看到人头,都是听到人讲跑去看鱼尾裙的……不过,我估计顶多一个礼拜,满大街的洋机店都要开始做鱼尾裙了。”

董琴丽想得开:“这种事体你又拦不住。”也拿起床上的裙子比划了起来,“再讲大姐一天拢共才做几根裙子啦,也做不完哇!”

不过说到话头上,问董琴南:“阿姐,你就没想过收个徒弟?”

“欸,二姐这个主意好。”转着圈圈的秦红霞停下来,捋了捋披肩发。

董琴南就摇头:“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哪有工夫教徒弟啦。”

徒弟什么的,她本来就不热衷。

再讲甭管是摇羊毛衫,还是踏洋机,她都不喜欢流水作业。

以她的经验,设计、制版、裁剪、缝制、收工,一样都不能断,但凡换个人做下一道工序,保管会出问题。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没完没了的改衣服,有这工夫宁可重做一件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礼拜的缘故,礼拜天的生意显见比礼拜六还要好,但也有很多人一听做根裙子竟然要二十块,这都能去江南春买一根了,而且最少也要等上一个月,当即摇头走人的。

帮着打下手的程筌在旁边听着,找了个空档跟董琴南商量:“要不我写块牌子挂在院门上吧,也省得她们白跑一趟。”

关键是省得吧啦吧啦一通话结果又没成,有这工夫妈都能多裁两片正身了。

“好。”董琴南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程鹏满头大汗地跑了来,从书包里掏出个布包递给董琴南:“二婶,你快带姐姐妹妹们改名字去吧!”

董琴南看看程鹏,再看看程筌。

再没想到这就是程筌说的“办法”。

程筌已经一把抓住布包递给董琴南,催她:“快打开看看。”

又跑去从冰箱里拿了准备留着做种生小冰激凌的香蕉船递给程鹏:“喏,谢了。”

程鹏有点嫌弃:“这是你们丫头家吃的,我只吃赤豆棒冰!”

被程筌敲了个毛栗子:“赤豆棒冰两毛,这个两块,你是不是傻?”

“那好吧。”程鹏咽了口口水。

董琴南已经打开了布包,看着里头的户口簿,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程鹏的脑门:“鹏鹏,二婶谢谢你了,回头等我把事儿办好了,我会跟你爸妈讲清楚的。”

“二婶!”程鹏小口小口地吃着香蕉船,眼睛都笑眯了起来,“没事儿,为了姐姐妹妹,挨打我也认了。”

“你少装可怜。”程筌白了他一眼。

董琴南就捏了把她的腮帮子。

程筌皱了皱鼻子,不再作声。

程鹏突然有点难受,捧着香蕉船看董琴南:“二婶,你跟我二叔离了婚,我还能叫你二婶吗?”

这肯定是不合适的,董琴南犹豫着该怎么讲,程筌努了努嘴巴:“叫阿姨好了,不,随便什么人都能叫阿姨,还是叫姨妈好了,我们家可只有阳阳能叫姨妈。”

董琴南听着就叹了一口气,摸出一张两元纸钞塞给程鹏,“下午是不是要去打球?买两瓶汽水喝。”

“不要不要,我有钞票的。”程鹏不肯收,一溜烟往外跑,边跑还要边叮嘱程筌,“我要不在家你就上灯光球场找我去……”

程筌高声应了,只是这一天下来,那凳子上就跟有针扎屁股一样,一刻都坐不住,魂不守舍,过一会儿就要去里间看看户口簿还在不在。

董琴南看在眼里,转天又起了个大早,带上户口簿、身份证和出生证明,领着三姐妹去派出所改名字。

虽然费了一番口舌,可好歹改成了,别说程筝了,就连程筌都哭了。

她九月份就要升初中了,可到现在都记得一年级的语文老师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问她,爸妈给她取名“番子”是不是想翻个儿子……

胡乱摸了把眼泪,从今以后她再没什么可哭的了。

抱着户口簿去找程鹏。

家里、灯光球场甚至游戏厅都找了个遍,连个人影都没有,心知不好,偷摸去了趟奶奶家,结果刚走到楼底下,就听到楼上鬼哭狼嚎。

不是程鹏还能是哪个。

急冲冲跑上去,不小心跌了一跤,又爬起来跑,一进门就见大伯正把程鹏按在八仙桌上打屁股,奶奶在边上拦:“好了好了,你打他做什么!”

程筌一个箭步上前,夺了程云松手里的鸡毛掸子,把户口簿摔在八仙桌上:“大伯,不关哥哥的事,户口簿是我拿的。喏,现在还给你们!”

好好上着班又被叫回来处理家务事的徐建英脑瓜子直抽抽,上前把程筌拉过去护在自己身后,哆嗦着打开户口簿看了一眼。

阿弥陀佛,还好,还好,还姓程!

递给程云松,示意他也看一眼,就揽了程筌跟公婆赔小心:“爸,妈,就是改了个名,我就讲琴南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何况咱家三个丫头家的名字也确实不怎么好,改了也好,大大方方的。”

“明白事理?”搂着孙子的史秀兰气得呼哧带喘的,“明白事理就教唆女儿来婆家偷东西?”

“不是我妈教唆的。”程筌上前一步,瞪着老太太,“我是跟你儿子学的,你儿子天天在家偷我妈的钱,我看也看会了!”

“二丫头!”徐建英急得跳脚,却压根拦不住程筌的话头。

“程番子!我是你奶奶!你就这么瞪着眼睛跟我讲话?你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史秀兰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哆嗦。

“我不叫程番子,我叫程筌!”程筌眼圈都红了,“想要翻儿子翻孙子,你们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香蕉船,本土冷饮厂生产的一款冰激凌。

我的天,那就是我小时候三分之一的命根子(另三分之二是鲜奶蛋糕和炸鸡腿)。

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要远远高于电影院旁边咖啡馆里3块5一个的冰激凌球(小不点时期跟着谈对象的表哥们蹭过两次或者三次,具体存疑,因为有个表哥不承认他在认识嫂子前谈过对象,但在我的印象里我蹭过他两个冰激凌球,一个巧克力味一个香芋味,都没乒乓球大,勺子很重,比三色杯好吃),甚至还要高于百货公司15块钱带小洋伞的冰激凌(乖乖陪妈妈姨妈逛街就能获得的奖励,备注:不但要乖,还要有眼力见)。

可是有一天,香蕉船突然就不见了。我是直到长大后才知道冷饮厂早就倒闭了,开文前突然想起来回头去查,19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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