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从外边回来,看着周悦捧着手机在傻笑,他把粥放在茶几上,问周悦:“什么事那么开心?”
周悦把手机关上,下了床,她走到沙发上坐下,问谢衡:“你有很讨厌的人吗?”
周悦跟谢衡之前待在一起都是激情满满地do,这会她生病刚好,气氛刚好,两人难得有了谈心说话的机会。
谢衡把粥从袋子里拿出来,打开,勺子递给周悦,慢条斯理地说:“以前没有,最近有了?”
周悦的眼睛一亮:“谁啊?”
谢衡这般好脾气翩翩公子的人,竟然也会有讨厌的人?
“姜演。”
周悦:“......”
周悦边喝着粥边斜睨着谢衡:“你讨厌他什么?”
谢衡身体半靠在沙发靠背上,双手抱臂,说:“讨厌他说我老,说我有心无力,说我不能满足你。”
周悦:“......”
哥,都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多了,你还没能忘记吗?
谢衡轻飘飘落来的眼神告诉周悦,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姜演的话。
周悦:“......”
周悦知道男人那方面是不能被说的,这涉及到男人的尊严,却没想到谢衡会那么在意。
周悦连忙安抚道:“我能帮你证明,你很行。”
谢衡半阖眸子笑了下,说:“谢谢。”
算是承了她的话。
周悦想,在她生病的这一个星期多里都是谢衡在照顾她,就算谢衡不行她也会说他行的。
“你呢,你讨厌谁?”谢衡问她。
周悦喝粥的动作一顿,她用勺子扒拉了一下粥,说:“一个女人。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无话不谈的朋友,后来她做了很多背刺我的事情,我们就闹掰了。”
周悦用一句很简单的话语概括了她和杨可欣之间的事,但其中多少惊心动魄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不过嘛...”周悦笑了一下,说:“她最近被一个男人拒绝了,正伤心着呢。”
“所以你刚才笑的就是这件事?”
“是啊。”周悦抬起头,问谢衡:“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幸灾乐祸?”
“不会。”谢衡说:“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有讨厌的人或事,这样蛮好的。”
谢衡以前的生活可以用无趣来形容,活得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而他身边的每个人也像是戴上面具的机器人,听从他的命令,执行他的命令,他的生活单调得一片灰白色。
周悦是他生活的意外。
从她出现在他生活中开始,她像是个小太阳一样照耀他灰色暗淡的人生,谢衡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可以活得如此肆意,开心了就笑,悲伤了就哭,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周悦盯着谢衡看了一眼,突然感慨了一句:“谢衡,你好像一个哲学家啊。”
周悦病好了,胃口奇好,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
周悦漱了口,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谢衡跟她说:“换下衣服,今天带你出去玩。”
“去哪里呀?”
“出去就知道了。”
竟然还给她卖关子呀。
周悦换好衣服和谢衡下了楼,看见酒店楼下正停着一辆警车,一名女性指控一名男性性骚扰她。
周悦抬头望去,看见一头红毛的男人正被警察压着上了警察,他的脸露出来,是之前也骚扰过她的徐明。他早就应该被抓起来了。
警车门关上,一路疾驰驶去。
周悦今日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周悦跟着谢衡到了海边,她看着眼前白色的游艇,笑着问谢衡:“你说的玩,不会就是坐游艇玩吧?”
“是。”
谢衡先上了游艇,他把手递给她。
周悦弯起漂亮的眼眸,把手放在谢衡的手上,一脚踩在游艇上,另外一脚也跨上了游艇,然而游艇被浪花拍打着晃了一下,周悦没站稳,整个人扑进了谢衡的怀里,鼻尖都是谢衡身上好闻的松香味。
谢衡双手放在她的腰上帮她稳住身体,问她:“还好吗?”
“如果你亲我一下,我会更好。”
他们已经一个星期左右没亲过了,每晚盖着棉被都是睡素觉。
周悦甚至有种错觉,他们之前do得太多,谢衡彻底已经进入贤者时间。
谢衡笑了一下,低头亲下来,这是一个很浅又很温柔的吻。
周悦心满意足地在游艇上闲逛。
游艇一共两层,下面一层有个很大的卧室和客厅,客厅里有茶点和茶水。
上面一层是甲板,可容纳十几个人,就算多人在这里开派对都绰绰有余。
周悦站在甲板上问谢衡:“你租的这游艇会不会有点大了?”
谢衡轻飘飘地来一句:“大吗?”
周悦:“......”
周悦:“谢衡你不要耍流氓。”
反正是谢衡出钱,周悦心安理得地享受。
不过游艇大也有大的好处,起码活动空间很足,拍照片和拍视频可选的角度也多,周悦在游艇上凹了很多姿势,照片都很出片。
周悦把照片发到朋友圈上,不出所料引来了朋友们的羡慕。
周悦来巴厘岛游玩后照片和视频基本发在个人自媒体平台上,旅游类的内容受众广,利于吸粉。她发在微信上的朋友圈不算多,一来她来巴厘岛的目的不单纯,打算低调做人,二来也不想让父母和亲戚朋友看出她此次巴厘岛之行有多快乐。
周悦轻哼着歌在一层的甲板上找到了谢衡,谢衡头上戴着鸭舌帽,手持鱼竿,在很悠闲地钓着鱼。
见周悦走过来,他问她:“要不要钓鱼?”
周悦眸子弯成月牙状,说:“好呀。”
周悦自小是学习马术和高尔夫长大的,还真没接触过钓鱼。钓鱼也太晒了,周悦不喜欢长期暴晒在阳光下的活动。
当然如果这个活动是谢衡邀请她的,她会很乐于接受。
谢衡手把手教周悦选择鱼饵,放钩,甩竿,周悦学得有趣,问谢衡:“你之前经常钓鱼?”
看谢衡教她的模样,是老钓手无疑了。
“有空就会去钓。”
“你钓上来最重的鱼多少斤?”
“六斤多。”
周悦无法想象六斤多的鱼儿有多重,但是她跳了一个多月的燃脂操也没把身上六斤的体重给甩掉。
周悦惊讶地哇了一声,说:“那这六斤的鱼得吃好一阵吧。”
谢衡手握鱼竿,垂眸看了她一眼,说:“放回去了。”
“为什么?钓到鱼竟然不吃?”
“钓鱼的乐趣是在鱼上钩的那一刻,而不是要把它吃掉。”
周悦不懂钓鱼,也不懂为何要放回去。
如果她钓到鱼,她是一定要吃掉的,就像吃掉谢衡这条鱼一样。
钓了一会,周悦泄气地把鱼竿一放,双手抱胸看着谢衡。
谢衡身后的水桶上已有五六条钓上来的鱼,反而她的水桶,清澈一片,一条活着游的鱼儿都没有。
周悦眼中狡黠的光一闪,她偷偷溜到谢衡的身后,把她的水桶和谢衡的水桶作了一个对调。
等她对调完直起身时,发现谢衡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把她偷鸡摸狗的事情尽收眼底,周悦到是一点心虚感都没有,反而有些理直气壮:“反正你等等都是要把这些鱼儿放回去的,换到我这边让我欣赏罢了。”
她用他刚才说的话刺他。
谢衡挑了挑眉,到没反驳周悦。
船边太晒了,周悦躲到十米远的遮阳伞下,静静地欣赏着帅哥垂钓的美景。
谢衡今天穿的是白色的上衣,有些贴身,胸前的肌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随着他甩竿出去的动作,他上手臂的肌肉凸起,线条完美到让人口水直流。
周悦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有些馋了。
然而这样的美景不过一会就被破坏了。
只见一艘游艇慢慢地开过来,那艘游艇与他们这艘基本一样大,但却装下了十多个人,有男有女,女的穿着清凉的比基尼,男的仅穿着内裤,十多个人在游艇上狂魔乱舞地扭动着身体,时不时发出欢呼声,惊扰了他们这边的安宁。
周悦有些不满地抬起头朝那艘游艇望过去。
却在看到游艇上的某个人时瞬间愣在了原地。
只见之前还在她面前晃荡的姜演正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不知女人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仰起头,在女人的脸上亲了一下。
女人穿着粉色的比基尼,身材还算好,但那张脸一看就是上了年纪,保守估计年龄应该有四十多岁左右。
周悦:“......”
周悦知道姜演喜欢比他年纪大的,却没想到他口味已经重到找比他大二十多岁的。
不过只能说个人选择吧。
谢衡好似也好看了,呵了一声,目光悠悠地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仿佛在说她之前什么烂眼光。
周悦:“.....”
她再说一次,她之前压根没有看上姜演,只是那时她的情绪低落,贪图姜演的情绪价值而已。
姜演仿佛也感知到了他们两人的目光,他望了过来,神情有片刻的呆滞,不过情绪很快被他掩盖过去,他又转头跟富婆有说有笑起来。
姜演那艘船很快远去,周悦和谢衡这边又重新归为宁静,仿佛那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插曲。
周悦和谢衡这艘游艇在海上驶着,他们两人谁都没有管它会驶去何方,反正游艇的船长自会保护船的安全。周悦躺在遮阳伞下看着蓝天白天,享受着悠闲的度假时光。
仿佛联姻的事情已经离她远去,现在她只是一条快乐的无忧无虑的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