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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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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璨拿起吴建国的手机,认真看了一遍,说:“我发了。小昱呢?”

谷寻昱走来走去,说:“等等,我想想怎么说。”

吴建国趴到前台,看着邵云璨,问:“有回复吗?”

“你自己看?”邵云璨把手机拿起来给他。

吴建国往后退了一步,笑道:“我不看,反正消息是你发的。”

过了好一会儿,谷寻昱才从房间里出来。

他头上冒出了汗珠,手有些微微颤抖,说:“老吴,消息炸了!”

还没等他说完,电话响起,他又进去接电话。

吴建国、谷寻昱、黄关晖在宏天司龄都是五年以上,在地产行业,这个司龄已经是资深老员工了。三人同一项目几乎同一时间辞职,少不得在公司内部引起一番骚动传闻。吴建国打电话叫来了黄关晖,几人互通消息,笑笑闹闹,一直到凌晨,方才离开。

吴建国和谷寻昱家都在奉贤,邵云璨住嘉定,几人商议,将在松江的黄关晖家作为折中的办公点。

第一次在黄关晖家开会,光一个计划名字就讨论了一早上,最后定下名为“糖果计划”。初次达成共识,四人兴奋不已,黄关晖和谷寻昱约了下午三点到公司办理手续,吴建国和邵云璨决定找个地方去钓鱼,顺便做第一次直播试样。

落日温柔的像咸蛋黄。

吴建国在溪边坐着一动不动。他常常晚上一个人到小区周边钓鱼,他们夜钓有个圈子,爱好者戴上装备,往有水的地方一坐,就能是一个晚上。

他跟谷寻昱家都住的不远,有时候跟谷寻昱打完篮球,便会约他去夜钓。只是谷寻昱是个专注不了的,常常鱼饵刚扔下去,就把手机拿了出来。

邵云璨在镜头前说话,谷寻昱和黄关晖远程帮她刷礼物,她每每看到两人做作的留言,都噗嗤笑出声来。

天色渐渐暗下,一阵风过,像是从身体里穿透过去的,邵云璨说:“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吴建国“嗯”了一声,起身收拾钓具。

邵云璨打了个寒颤,说:“老吴,把你外套给我。”

吴建国脱下风衣递给她,说:“这是秋风,刺骨,回去熬点姜汤。”

回到家,邵云璨全身酸痛,忽冷忽热起来。

她把自己窝进被子,以为睡一觉便好。谁知到了第二夜,开始剧烈的咳嗽,咳得肋骨生疼,一直持续了一个多礼拜。

无数个凌晨两点,她都想爬起来去医院看急诊,可晕晕乎乎的脑袋又让她昏睡过去。如此反复折磨,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染上了什么绝症。

谷寻昱每天早中晚,短讯从不间断得问候。

她全身疼痛,看手机都觉得痛苦。

“喂。”邵云璨有气无力得摸索着抓起床头的手机。

吴建国说:“你这声音.....感冒还没好?”

邵云璨气若游丝:“别说了,咳得我快死了。我要是死了,你可得负责,我是陪你钓得鱼。”

吴建国说:“我也快死了,还没跟我老婆说辞职的事,天天假装在上班。”

邵云璨问:“怎么不说?”

吴建国说:“没想好怎么说,今天又不知道去哪儿。”

邵云璨问:“你来嘉定吧,陪我去医院。”

吴建国说:“地址发我。”

医院从挂号开始就排起长队,好不容易挂到,邵云璨看了一眼挂号单,问护士:“43个人?需要等多久?”

护士说:“你这算什么,一两小时吧。”

邵云璨和吴建国互相看了一眼,在候诊区坐下。

谷:今天好点了吗?

邵:在医院,老吴陪我的。

谷:老吴怎么去了?他今天在嘉定?

邵:没有,从奉贤来的。

虚弱的时候,身边触手可及的人,即便什么忙也帮不上,也是一道温暖。邵云璨抱着腿,背靠着吴建国,盯着变换着红色字体的屏幕,像是看着救星。

吴建国下巴上总留着分寸刚好的短胡渣,双眉又粗又浓,他外表粗糙,眼神总是温和,不管看什么,都一副微微笑的样子。在做房地产以前,是健身教练,回归家庭生活后,虽然身材有些退化,但粗壮而强健的体格仍在,天已入秋,他仍白色短T,一件灰色的薄外套。

在宏天后期压力大的时候,邵云璨就习惯在三楼小阳台上,坐在他身边。吴建国话就不多,从不抱怨公司制度,也从不问她写在脸上的心事。她从不用想什么客套话应答,只安静坐着,就很舒服。

从医院出来,邵云璨伸了个懒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是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吴建国坐在车上,帮她看医生开的药。

邵云璨说:“老吴,我们去超市买点菜,把小昱叫上,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吴建国愣了一下,说:“你确定?”

邵云璨说:“这段时间多亏你和小昱照顾我,就当是我感谢你们。”

吴建国说:“我们俩大男人去你一小姑娘的闺房,不好吧。”

邵云璨笑道:“这有什么,你们也不是第一个去我家的男人了。趁我现在能动,别废话。”

邵云璨的公寓约60平方米左右,长长正正的,站在门口,厨房、客厅到卧室,尽收眼底。她以前一个人在家休息,常常从沙发上滚到床上,有时又从床上滚到沙发。她小小的一只,一个人,自在的早已习惯。

吴建国站在门口,就像个巨人,他笑道:“你这公寓,果然是一览无遗,五脏俱全啊。”

“这么一看,当初商量在哪里办公,还好没来我这。光一个你就快把我公寓塞满了,还别说三个大男人。”邵云璨从鞋柜里翻找了好半天,找出一双最大号拖鞋,说:“进来吧。”

她刚要关门,吴建国说:“门就开着吧,透气。”

邵云璨道:“你怕不是有幽闭恐惧症?”

吴建国笑了笑,把买来的菜拣进水槽里,问:“小昱什么时候到?”

“说着正好就来了,我下去接他,别关门啊!”邵云璨说完跑出门去。

谷寻昱进门后,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一言不发。

邵云璨问:“你怎么不过来帮忙?看看人家老吴。”

谷寻昱说:“你会做菜吗?”

邵云璨说:“虽然炒的不好,一点心意不是,你不干事,倒尽说起风凉话了。”

两人吃完饭,小坐一会儿,就走了。

第二天昏黄十分,敲门声将邵云璨从床上惊醒。

“你......怎么来了?”邵云璨愣在门口。她戴着框架眼睛,披头散发,露出几分尴尬。

谷寻昱绕过她,把一个保温盒放在桌上,笑道:“我来给你送绿豆汤啊。”

她摸摸头,往床上走去,沙哑着嗓子说:“昨白天刚以为好点,晚上不知怎么,又咳了一晚。我现在可没力气招呼你,你请自便吧。”

“你休息吧,不用管我。”谷寻昱从卫生间找出拖把,把屋子从里到外拖了起来。

邵云璨说:“你这是干嘛?”

谷寻昱说:“拖地啊。”

邵云璨说:“不用......你大老远从奉贤给我送汤来,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谷寻昱仍然仔细的拖地。

邵云璨只觉身体很重,没有力气再继续争辩,眼皮越来越重。

不知过了多久,她小声的咳嗽又变得剧烈,天已经全黑,她看着沙发上的谷寻昱,说:“你还没走?”

“你醒啦,”谷寻昱把绿豆汤倒进碗里,端到床前,说,“你不吃饭,把汤喝了吧。”

邵云璨吃力的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谷寻昱一勺一勺小心的喂,说:“虚弱的邵邵真听话,像换了一个人。”

她只觉胸口肋骨疼得厉害,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抓起几粒药服下,又躺进被子里。他帮她把被子盖好,说:“小可怜睡吧,我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她睁着眼睛看着家里的客人,理智让她客气,可谷寻昱的热情,让她开不了口下逐客令。

夜深人静,她喉咙又开始剧烈的瘙痒。

窗外微弱的光,她分明看到沙发上那个人,正歪头熟睡。她极力克制不咳的大声,却适得其反,她捂住胸口,蜷缩起来。

谷寻昱起身来到床边,轻拍着她的。好一会儿,她才逐渐平静。他刚要回到沙发上,她又咳起来,他跪在床边,轻声说:“好好,我不走。”

邵云璨喃喃:“奇怪,怎么一碰到你,我就不咳了。”

谷寻昱轻拍她道:“安心睡吧。”

朦胧中,她看到跪在地上,被她压着一只胳膊,趴在床沿打瞌睡的谷寻昱。她每一声咳嗽,都牵扯着全身疼痛,每一声咳嗽,刚合上眼的谷寻昱都醒来看她。

她枕在他胳膊上,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着。

十月末的上海正是秋高气爽,天上偶尔有几片薄云,很快又被风吹走。

谷寻昱说邵云璨身体好点,带她一起去参加几个好朋友的聚会,刚开始吃药几天夜晚咳嗽总不见起色,她心里焦急。

几周后,咳嗽才勉强被压了下去,她便跟着吴建国他们开始采访行动,只是聚会的事,谷寻昱一时又没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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