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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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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与母亲相敬如宾,年纪虽小,但心思敏捷的苏朝还是发现了他们与其他人父母的不同。

例如李敢的爹会在妇人们宴会结束来接他娘,王猛的娘会亲手给他爹做菜吃。他们会牵手,会对视,

会笑,会生气。而他的爹娘像是活在同一个宅子里两个假面的人,倒也还算平和。

平静在一个女人的到来结束。

苏文成开始有情绪,长公主也会红着脸。

彼时苏文成乃是大陈的大才子,状元之称更是让他更进一层,然而一切都在他尚公主后戛然而止。皇帝并无给他任何实际的权力。那个女人只是他母亲接来避风头的,没想到却改变了他一家。

皇帝觊觎臣妻本就令人不耻,而那臣子也不堪重负的自杀明志,一时间风言风语,长公主便将这个可怜的女人接回府里,却想不到她此时已有身孕。皇帝以为是他的孩子甚喜,然只能委屈安排在寅王的名下。那个姑娘出生后,苏文成与长公主争吵愈发激烈,留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也。”从此离开汴京,做和尚去了。

让长公主最为崩溃的是那个女人也不见了,使得她的猜疑全部成真。

皇帝也对那个女人没有兴趣了,连在寅王那还留个孩子都忘了。寅王一合计这孩子像个烫手山芋,直接送去远处静养。而这个孩子便是沈蕙。

苏朝从小便冷眼旁观这些所谓大人的荒唐事,并不新鲜,比起苏朝,他们似乎更像孩子,随心所欲的在一起,然后留下一堆烂摊子。

只是苏文成离开后,长公主便疯了。不是理智上的疯,她料定是那个女人骗走了苏文成,让她堂堂大陈长公主成了笑料,她不甘,能让她释然的方法只有让苏文成后悔,后悔离开她。

苏文成一走了之做和尚带给她的痛苦,她也全部付之于苏朝身上,她有时看着这个有着他两印记的孩子,也会不自觉的留下眼泪,迷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苏朝见到母亲哭,并不知道做出怎样的反应,有样学样的觉得五香卷养的野猫被仆人弄死了哭得很伤心的样子应当符合此情此景,于是他也哭了。

苏文成走后,看他笑话的人也很多,年纪虽小,但苏朝还是能读出这些人藏匿于话语之下的嘲弄,不过他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很多人往往只会看到他淡然一笑,却不知他会直截了当的报仇,以至于那些人在长大后见到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人前,他扮着所有人都喜欢的样子,才貌双绝,学富五车,卓尔不群。人后,最轻微的时候,他恶劣的能将任何一个忤逆他的人围堵在角落打。只因还有一个人站在他身后。

大陈的江山在沈匡悳登基前并不稳,前有狼后有虎,不少国土都被贼人吞并,然他的父兄也不以为意,依旧吃喝玩乐,搜刮民脂民膏,肆意玩乐。沈匡悳和一帮兄弟带领少数的人在极快的时间内,将失去的腹地夺了回来,令他心寒的是,他的父皇竟然还是要将位置传给他的大哥。沈匡悳便让欧阳元以神医之命,暗地里将想阻碍他的人一一清扫,全部格杀勿论,无论男女老少妇幼。

沈匡悳在他大哥“病倒”后如愿上位,也是在这一年,沈匡悳揽着年幼的苏朝指着哪些腹地还被贼人手上。

苏朝立于静谧的夜空中沉思过往,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他一撇,是卞春竹尴尬的踩到了树枝,片刻他的眼神也转为缓和。

“我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想得入迷,是发生什么了吗。你看起来....有些悲伤。”卞春竹迟疑了下表达自己的想法,她鲜少见过这样的苏朝。

悲伤?苏朝觉得新鲜,但见卞春竹眼里是真有担心,调侃的话到嘴边又止住, “伤好得怎样了。”

“托你的福。还不错。”卞春竹对自己的状况很了解,对于苏朝突然出现救了自己这事也避而不谈,因为苏朝总是轻而易举的做出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是你命大,竟然敢单枪匹马对阵沈陵。”

“我不是一个人,还有青青,她也来汴京了。”说出口卞春竹才后知后觉苏朝可能已经忘了她是谁,但见他并无不解,心里突然又空落落,原来从始至终,忘记的只有她。

“如此,我一直好奇,为何不愿求助于我。”

苏朝直勾勾询问的眼神让卞春竹哑口无言,为什么,她其实也在心里默默想过,但...

“你觉得我介意沈蕙的生母。”

卞春竹闻言愈加沉默,这是事实,当初她假扮沈蕙还未被识破之际,苏朝知晓她是谁的女儿后,也曾发癫过。若说他不介意,卞春竹也不信。这是其一。

其二,她总觉得碰见沈蕙是命中注定,让她替她报仇。

苏朝轻笑,微风吹过他的衣摆,云祥花纹肆意流动,俊朗的外表平添了一丝少年气。

“我的生父想要置我于死地,我都未曾多放在心上。如果是为了你,我并不介意。”

平静的话语,在卞春竹的心里掀起一层又一层,她假装镇定的咳两声,但眼神却不自觉的偷看他,清亮的眸子里倒映着她。

“我并不恨任何人。”苏朝说这话时若有所思,“每个人的因果不一样。”

就像幼时他一直被冠以报效家国的厚望,对沈匡悳浓烈的崇拜,然在发现他只是把自己培养成一个铲平功高盖主之人的工具。臣子本就该忠于皇帝,他并不生气,只是那时,他亲自习得了一个情绪,名为背叛。

一时间,卞春竹有很多想问出口的话,忽然又觉得没有必要了。她见过风光时的苏朝,也见过落魄的苏朝,说来,她也占据了不少他的时光。想完全了解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但我突然发现我错了,我是欢喜你的,无论曾失去过多少次你的记忆。”

有人弃他如敝履,或许也有人视他如珍宝。想到这里,苏朝的心从未如此之快过。膨胀得快要跳出来,却又觉得十分的空虚,他需要用什么来填满这里。

直白而又炽烈的情感,冲击着卞春竹的每一寸感受。她有些诧异,因为曾在不久前,她也曾满腔热意的抒发自己的感想,换来的是尴尬的拒绝。

此刻,她无法躲避苏朝的目光,却也无法承接。爱意浓烈之际,她能摒除一切后果,但冷静下来,他们之间有太多需要思考的。

“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云淡风轻的质问加上苏朝似乎快要破碎的神情,卞春竹很快招架不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手已经悄悄被苏朝牵过,在这个万里无云的夜里。

细腻的温度从手掌心传来,苏朝骨节分明的手包裹着卞春竹的手,相顾无言。他的目光不似平常般淡然,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却又不言语,久久,抑制不住的,在卞春竹薄唇上留下轻轻一吻,而后又快速撤离,得到卞春竹红透的脸,才眨了眨眼狡黠的又重新覆上,两人的气息交缠,热烈。

半晌后,苏朝一脸得逞的拥着卞春竹入怀,从不轻易许下诺言的他,在此刻郑重的许下自己的誓言,“待沈陵的事结束,我们就成亲。”

闻言,卞春竹的身体一僵,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她就平复了。

“你做想做的,我不会干涉你。只要你永远不离开我就好。”

身上环绕的力度重了几分,卞春竹却不知怎么回复,靠在他的肩背,默默注视着远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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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沈匡悳的事就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连朝堂上也不乏有议论声。除开沈陵的同党,还有很多掩埋之下的异心,太子沉着脸发火,“再让本宫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无论是谁传的,格杀勿论。”

尽管在朝堂上太子表现冷静,但那是他敬佩的父皇,他不允许他的一世英名就这样没了。于是把苏朝叫来,“看你干的好事,这下如何收场,不仅父皇,日后本宫登基,也要背负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名义。”

苏朝反问他,“陛下是陛下,您是您,谁难得还能掩谁的锋芒不曾。”

太子一愣,眯着眼转过来看他,“你什么意思。”

苏朝退后一步低下头作揖,“朝中局势自前年陛下病倒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把持大局了。虽说太子您摄政,但毕竟还是有很多人不死心。江山社稷,不可一日无主。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顿了顿,“我已找到欧阳元,他会在天下面前谢罪,告罪被冤屈的那些亡魂。而陛下您只需要追悼他们,给予封号,便是民心所向。”

太子怔了好久,似乎在回味他这一番话,久久才开口,“苏朝,你好大胆子。”

苏朝俯首,不卑不亢,“不敢,一切都是为了大陈。”

“那我父皇呢。”太子眼中晦暗不明,脑中是父皇伟岸的身影一直是他前进方向的指引,如今已是油灯将枯之相倒在病床上,还要受天下的指责,“这些人根本不懂,父皇为了大陈付出了多少心血,大陈从前被周边肆意鞭挞到如今的周遭上贡,难道是凭空而来的吗。这些该死的士大夫,他们中有多少是因为父皇重启科考,才从寒门脱颖而出的都忘了吗。”

苏朝不难理解太子的纠结,但是这是他的任务,要他自己抉择,不过他倒是可以推波助澜一下。

深夜,苏朝未离宫,径直到了沈匡悳的寝室。

看顾沈匡悳的人都守在门外,唯有一个妃子还在,是沈陵的生母,他对这个胆小的女人印象不多,难的是后宫这么多人,听闻太监说,她是唯一一个时常过来看护的。

“小苏大人。”那个女人看到他也有些诧异,但不敢多问什么,当即要退下去。

苏朝生了些好奇,“安嫔娘娘,你去看过沈陵吗。”

安嫔的背僵了一瞬,“那个逆子做的事我已知晓,这是他的命,我看与不看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我活这辈子战战兢兢,留下的这点时间,我就希望了安安稳稳的陪陛下走完最后这段路。”说完,她背着身朝他轻点头示意,然后一步步朝暗处走去,端端正正。

苏朝挥手让所有看守的人都退下,独自迈入。

难怪太子如此难以抉择,龙床上的人,形如枯枝,与寻常人家垂垂老矣的老人家并无区别,与几年前那个老态龙钟的天子天壤之别。

“朝儿,你来了。”沈匡悳仅仅是睁了一丝缝,便耗费巨大精力。但苏朝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一直安静的站着。

“看来我真是老了,回光返照都出现了,出现幻觉了。”沈匡悳自言自语着,苏朝的表情难看了一瞬。

但很快沈匡悳便意识到什么,竟笑了,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苏朝一直想什么。

“朝儿,你恨朕吗。朕让你爹抑郁不得志而离家,又让年幼的你独自对抗那些大臣。但没办法啊朝儿,这是你的命啊。”

“朕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来杀朕,朕的皇位,没有一刻是安稳的,若你在我这个位置上,也会如此的。”

苏朝摇了摇头,“陛下对我恩重如山,我自幼没有父亲,陛下如我的半个父亲。何谈恨。”他随意走到一旁的睡榻上,貌似不在意的抽出上面的轻薄的毯子。

“只是,跟着陛下的这些年,臣也明白了臣的职责。您常说,现在与从前不同了,但我想说没什么不同。外面风言风语的,你应该知道是哪些事。太子一路行来并不容易,若失了民心,只会更加艰难。希望,您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哈哈哈哈。”沈匡悳不怒反笑,“朕所有的这些个孩子中,为何最喜欢你,当真是和我脾性最像,性情中人,却也牙呲必报。只怨你不是我亲生的。来吧,给我个痛快。”

苏朝阴郁着脸,将轻薄的毯子覆在这位年老的帝皇面上,提过茶水,欲倒之,这是审讯时他最常用的手段。

“朝儿,你会像我一样,永远不得幸福的。”

苏朝冷着脸,毫无犹豫的任茶水浸没薄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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