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秋从床上爬起来,恨不得把天给捅下来。
烦躁得想翻了个身下床去洗漱。
他腰酸背疼的,才在这画了一个星期就有想逃回国的心。
可是他忍下来了,只要综评和月考成绩不错就可以留在巴黎提前准备提交申请。
只不过手机被没收了,没法和章轸霜取得联系。
有点怪想他的。
江知秋看着窗外的树枝干枯,随风的叶子落在积水潭上,荡起了水花。
他住在一个双人间,还有一个舍友是中法混血的Omega,十分动人漂亮。
江知秋不太会和人打交道,倒是这个Omega十分热情,告诉他法国的一些风俗习惯。
还亲切的和他一起游玩。
让独在异乡的江知秋感到有些亲切。
等到下周三就可以有一天半的休息时间,混血Omega还邀请了许多人去他家里做客活页。
当然包括着江知秋。
即使不在国内,也感受到了国内没有受到过的温暖。
在忙碌的集训时间,他尤其感受到了法国巴黎的浪漫。
出去写生的时候,他抬头去看巴黎圣母院,心里不禁的怅然和震撼。
不过这也只是重建以后的巴黎圣母院了,昔日的辉煌不曾拥有了,只有新生的璀璨。
江知秋看着这样宏伟的建筑。
大火摧毁了曾经光彩夺目的历史,涅槃重生了不同过往的云烟。
望向这样恢宏的壁画和室内回廊,他感叹着设计师的巧夺天工。
他走去巴黎圣母院的彩窗边,凝视着这样绚丽多彩的光芒。
阳光折射在彩窗上,发散出不用颜色的光。
照耀在江知秋的脸庞上,艳丽又不是淳朴。
中法混血的艾克里拍下了这一幕,十分惊叹。
拿去给江知秋看的时候,一直夸赞着江知秋。
江知秋不好意思的法语加中文谦虚半天的。
中国人的谦虚都透出骨子里了。
终于到了星期三,还没把手机捂热,艾克里就拉着江知秋走去他家的路上。
走在学校路上等着手机开机。
看着有些发冷的天空,自己也十分发凉,还没开机就迎来了递电量的警告。
他也不在意手机里有谁给他发信息,估计就是章轸霜咋咋呼呼的发了一堆想你想你的废话信息,要不就是江平让他快点回电话的监视信息。
无聊的人生,添补不了一点新色彩。
刚走出校园,江知秋就感觉身边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他低头一看,坐在台阶上的一个红色皮夹克少年看着自己。
身子寒毛立起,差点起连锁反应把这人干倒。
艾克里看着这中国哥们,就用法语问江知秋是不是同学。
江知秋不确定的回复道。
即使是同一个学校的,估计也和自己不熟。
高大的少年头发有些长,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模糊了半个五官,丛中透出颓废和不堪。
瘦削的身子好像十分疲惫。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江知秋的位置。
“你……”
江知秋愣了一下,觉得这声音怎么如此眼熟。
看着深红色的皮夹克像一个记忆拐点,他突然被少年扯住卡其色的风衣。
“章轸霜!”江知秋陡然发出声音,拉过他的手。
愣了神,转身对艾克里说,“我朋友遇到了点麻烦事,你们先去吧。”
艾克里说了几句就带着朋友笑着和江知秋挥手说再见。
江知秋叹了口气,把无精打采的章轸霜来去了宿舍。
将章轸霜安置在自己床上坐着,他转身就去冰箱要给他拿牛奶。
还没走就被章轸霜扯住了。
“别走。”
江知秋应了一声,“我去给你拿牛奶。”
“不喝。”
江知秋没见过这样的章轸霜,在他眼里的章轸霜永远像小太阳一样的存在。
眼前这样阴郁的存在还是第一次。
他被章轸霜揪着,只能给他倒放在桌子上的水,递给章轸霜喝。
他接触到章轸霜发凉的指尖,不觉惊住了。
给手机充上电,他顺便把窗户关起来。
把地暖调高了一些,江知秋便觉得热。
风衣脱在床上,自己也坐在章轸霜身边。
江知秋不善表达,不过这个时候矮子也只能上去充高子。
“章轸霜,你怎么……”
“你在法国过得很开心啊。”江知秋还没开口就被章轸霜一口打断了。
“什么……”江知秋不解的看着他。
“你在法国没有我,你过得很开心啊,都交到新朋友了。”章轸霜阴阳怪气的说着,刘海挡住了视线,不过江知秋都可以想象章轸霜那股藐视的眼神。
他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听到这话,江知秋难免有些愠怒。
“你有病啊,大老远跑过来找我犯病。”江知秋从他身边站起,“我踏马想问你发生什么事了,你在这给我发什么病,几个星期不见你被车撞得换人格了是吧,一上来就是阴阳怪……”
还没等江知秋说完,章轸霜直接将他按在床上开始亲。
唇齿混杂着双方的唾沫。
江知秋怒目圆睁,反手就是一巴掌。
却被章轸霜接下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衣服就被章轸霜扯了一个大口。
抬脚踹了一脚章轸霜。
章轸霜直接一下子把脚也按住了。
在他印象里章轸霜就是被他打了都不会躲,还嚷嚷着碰瓷的。
现在的章轸霜浑身蛮力,把江知秋摁在床上开始乱摸。
对于这样的章轸霜感到陌生。
让他感到害怕。
还有点兴奋。
他的身体被章轸霜慢慢引/诱/发/情/。
江知秋挣扎着,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仰视着暴躁的章轸霜否定了江知秋认为他在易感期的想法。
如果不是,那这样子就是单纯的发泄。
估计真遇到什么事了,才会变成这样。
他的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凝视着如此暴躁的章轸霜,从火气渐渐化为热气,他竟觉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江知秋手腕有些发软,渐渐顺应着章轸霜的节奏。
他庆幸今天艾克里要等明天早上才回来,他庆幸刚才进来的时候把门锁了,他庆幸自己把地暖调高了。
章轸霜把江知秋放在自己的腿上,满头大汗的自己又顷身去吻住发蒙的江知秋。
江知秋拨开章轸霜过长的刘海,吻了吻他的眼眸。
又疼得换了个姿势,江知秋叫了几声才让章轸霜如梦初醒。
躺在章轸霜的怀里,江知秋有些晕。
他很久没有做像散打一样累的体力活了。
“我家出事了,我爸妈进了监狱了。就在上周的通知。你刚从国内去得巴黎,第三天我就被送回了美国。”章轸霜在江知秋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语气和从前一般温柔,却带着几分沧桑。
江知秋能感受得到章轸霜说话时起伏的胸膛。
他也听了一会儿,发晕的脑子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发生的事情居然这么紧凑。
“那你现在一直在美国吗?”江知秋虚弱的问着。
“嗯,估计是了。”章轸霜拦了拦江知秋有些微凉的肩膀。
二人都没再说话。
江知秋有些犯困,不过还是在他快睡去的时候,开口问了个问题,“你怎么出现在我学校外面的台阶上……”
“我在那蹲了三天,才蹲到你。”章轸霜安抚的拍拍他的后背,“看见你和别人一起嬉皮笑脸的出来,我太生气了。”
“有吗……”江知秋眼睛已经闭上了,被章轸霜这样咬牙切齿的样子弄发笑了,嘴角弯了一下,便昏睡过去了。
章轸霜抱着赤条条的江知秋轻轻的抱着,像抱着一个无价之宝。
他的眼角绯红,缓缓落下了一滴眼泪,印在了江知秋灰色的床单上。
窗外的鸟叫个不停,江知秋皱着眉要去看窗外的鸟。
却被自己酸软的腰肢给疼翻了。
他闭着眼睛用手给自己揉腰,刚把手放腰上就被一支滚烫的手盖住,开始模拟自己揉腰的节奏。
“再躺会儿吧。”章轸霜在他耳边开口。
江知秋听着熟悉的声音,以为自己还在国内别墅里,不觉有些放松。
后来才发觉不对,他猛得睁开眼睛望向章轸霜有些胡茬的下巴。
看着身下的床单,发现已经被换过了,是衣柜里米色被套。
他的脸有些红,慌忙的坐起身才想起发生什么。
江知秋把半睡半醒的章轸霜扇醒,自己下床去换衣服。
边照镜子边看自己身上的痕迹,尤其明显。
他瞪着走过来的章轸霜,“你踏马到底来干嘛?来巴黎和我打一pao吗?”
章轸霜帮他扣好衬衫的扣子,“我想你了,看见你和别人一起开心的走着,我太生气了,一时没忍住,对不起。”
江知秋懒得理他,看着镜子里的吻痕没讲话。
“我们之间的契合度只有百分之三十,很难怀孕的。”章轸霜突然沉声道。
这些话像在挽留江知秋别因为这件事抛弃他。
他瞪了一眼章轸霜有些落魄的目光。
提裤子的手突然顿住了,他抬头看章轸霜。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之前可是一个快乐小狗,现在的你像一个病娇流氓。”江知秋毒舌毫不认输的战斗力,盯着章轸霜的面容似乎蹦不出好语气。
“你如果下次来见我还这个死样,我就和我同一个宿舍的OO恋。”
他用力扯着章轸霜毛衣的领口,狠声骂到。
章轸霜没有表情的看着他,在他的嘴角印上虔诚的一吻。
在他耳边说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看着这样落魄的章轸霜,江知秋依旧没有给承诺。
因为他给不起承诺,这样的诺言太沉重了。他没有把握可以实用。
江知秋推开他,身体有些发酸,双腿即使是站立的也是十分酸软。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破事,不太习惯。
二人沉默寡言的走到了学校食堂,江知秋一路上眉头都是皱的,满脸不爽。
刚坐下椅子就被刺激到,赶紧缓了半天才慢慢坐下。
章轸霜双目无神,就只盯着江知秋看。
江知秋被看得不耐烦就看手机,发现手机没一条章轸霜的微信。
大概已经被刷掉了,里面只有这三天杨烁和江平的信息。
他起身去打饭,章轸霜二话不说也跟着他去。
江知秋拿盘子装菜,章轸霜也如此。
江知秋打西蓝花,章轸霜也如此。
江知秋打意面,章轸霜也如此。
二人的餐盘跟复刻一样。
吃了一会儿,章轸霜才回了神,“家里养了一只橘猫,很可爱。”
江知秋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取名了吗?不会你叫他张三吧?”
章轸霜迟钝的点了点头,“对,就叫张三。”
江知秋觉得现在的章轸霜真没意思,像个要死不死的活尸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得赶紧把章轸霜送到机场,把他运回美国。
买下最近一班的机票,带着他走出学校。
去机场的路上,章轸霜十指扣着江知秋不动。
两人少言寡语。
终于要安检了,
要分离的时候,章轸霜看着江知秋说,“不要离开我。”章轸霜身边点点行李让江知秋有些心疼他了。
明明之前可是个少爷。
江知秋听烦了,看了一眼飞去美国的飞机终于安检了。
他愣了一下,红着耳朵仓促的说,“那你下周三,再来我学校外面的台阶吧。”
现在得给章轸霜一点念想,不然他就真成走尸了。
章轸霜听着,苍白的脸色才有些好转,终于笑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江知秋的唇,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他飞回美国,回到别墅第一件事就是,“以后你还是叫张三吧。”指着橘猫宣布。
橘猫喵了一声,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
林熵坐在旁边喂罐头,疑惑,“怎么又换名了,秋雅这名才念顺口呢。”
章轸霜依旧没理林熵。
才疲惫的笑着摸猫头。
橘猫:之前我也不叫秋雅……
第25章 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