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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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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店后,严竞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好,先开口道:“等果汁的时候看见后边的男装店,他家东西卖的杂,也有登山杖,顺手带了一根。省得你拿着撑衣杆太显眼,等会儿再把有问题的人招来。”

孟斯故抿了下嘴唇,“你放心,我没有多想。”

实话讲,第一眼看见一袋满满当当的衣服和拐杖,孟斯故说自己不心动、不感动是假话,但是过往经验很快跳出来提醒他,严竞不可能,也没理由为了你特意跑一趟去买这些。

严竞的话无疑证明了这一点。

因而他的心酸仅持续了几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比过去几个月的孟斯故有非常大进步。

孟斯故问:“跟他们谈价格了吗,没买贵吧?”

严竞拧起眉毛看他,“当然没。”

话语间,孟斯故把拐杖拿过来看,从手柄处摸到一张价格标签贴。他语调顿时提高,“等等,这要六百?!”

“怎么了。”严竞底气十足,“碳纤维的,没感觉吗,拿着比手机还轻。”

轻是轻,但是六百太夸张,孟斯故提议:“要不退了吧,或者等会儿你带我去看看,我找他们谈。”

“去什么。省钱不就是省下来再花。”

孟斯故语塞,自己买衣服时厚脸皮讲了半天,转眼就被花出去了。严竞的杀伐果断还真是更有效地发挥在上阵杀敌上。

“行了,收着。”严竞不给反对的机会,硬生生要求,“吃饭。”

*

不得不说,有了昂贵的拐杖,孟斯故走在路上的舒适感大幅度提升,连带着对各个小摊位的兴趣都不经意泄露出了几分。

经过一棵用红色栅栏围着的老树时,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怎么,感兴趣?”严竞问。

孟斯故不置可否,“头回看见把栅栏刷成红的。上面挂这么多香包,站这里一点儿没闻着味道。”

“估计是为了吸引人。”

听到他们的对话,一位坐在马扎上的男人接茬儿说:“你们外地来的吧,红色不是为了吸引人的。”

男人胸前挂着个吊牌,马扎旁放着一大块儿布,上面摆了好多个香包和纸笔,一看便知是负责看管顺便卖东西的。

他站起来介绍:“这是我们这儿的传统。百年的树都有魂儿,喜欢吉利的红色。铁栅栏虽然护着它,但是也困住了它,刷成红色,它老人家每天看着能开心。”

孟斯故笑了笑,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不论是不是迷信,归根究底图的都是让一个灵魂开心。哪怕那个灵魂不一定真实存在。

他问:“香包用来祈福?”

看管员说:“你说的是别些个地方的做法,我们挂上去的香包不放香料,只放纸,纸条上边专门写你不希望发生或者不想做的事儿。哪天下完雨你再来看,里头的字要是还完完整整在,说明树老人家给你挡着了,你不想发生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反过来了。”孟斯故只听说过正向许愿,反向许愿对他而言很是新奇。

看管员见他听进去了,弯腰拿起一个香包,推销道:“试试呗,不贵,最近老有阵雨,说不定你们走之前就能知道答案了。住附近的人没事儿就来买一个,准得很。”

孟斯故有点儿心动,不过还是摆手回绝:“不了,谢谢。”

“来两个。”严竞突然开口。

孟斯故愣了一下,眼睛睁得浑圆,“你信他说的?”

“不信。”

“那为什么……”

“想买就买了。”严竞漫不经心地回答,把钱一交,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纸和笔塞到他手上。

孟斯故只当严竞其实感兴趣,但是碍于身份不好说。毕竟是堂堂联邦中校,传出去他在异国他乡系香包、搞迷信,怕是要震惊很多人。

不过这倒是合了孟斯故想要尝试的意。他自认为沾了好处就有替人保守秘密的义务,主动答应:“今天的事儿我不会外传。”

严竞眯了眯眼,看了他几秒,言简意赅地说:“转过去。”

孟斯故不知所以,转过了身。

严竞把纸条放在他没受伤的那侧肩膀,垫着他写下了字。

身后的人落笔潇洒,隔着薄薄的衣服,孟斯故恍惚间都觉得字是落在了自己的肌肤上,而且写得很快,快到他来不及在脑中还原一遍。

待严竞把纸条放进香包,孟斯故才抬起手,垫在自己的掌心上写。

看管员尽职尽责,严竞把香包系上去,他就在旁边有仪式感地喊:“诚意求解,坏的不灵好的灵!”

等到孟斯故把自己的系上去,他把一模一样的话喊了一遍。

看管员一本正经的模样搞得孟斯故感觉尴尬又好玩儿,不由得再次笑了出来。

“走吧。”他把笔还回去,想招呼严竞离开,侧过头却发现严竞正定定看着自己。

孟斯故记得严竞和K.E不同,对自己的笑脸往往嫌弃,他敛起笑,用更平淡的语气重复说了一句:“我好了,走吧。”

严竞没动,把冲到喉咙的一句“怎么不笑了”强行咽下去,问:“写了什么?”

孟斯故反问:“你写了什么?”

“你真想知道?”

孟斯故想了想,“算了,不用告诉我。”他呼出一口气,轻声说:“我真正想知道的确实不是你的。”

*

他们没有赶时间,甚至孟斯故都怀疑是不是错觉,本来走路很快的严竞,后来步伐愈发地慢。购齐所有东西才慢慢徒步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饭点了。

回到旅馆,简单用过饭,严竞接到卢大海打来的电话。

卢大海汇报,“清道夫”队伍目前安全进入联邦境内,途中没有新增人员伤亡。

严竞问:“有没有再碰到雇佣兵?”

卢大海说:“没,我以为他们知道队伍的动向,会在入境前再来突袭,不过没有,路上很顺利,所以我们速度比预估的快。对了,听说你跟孟斯故得多留几天,只有你们俩,情况怎么样?”

严竞看了一眼整理衣服的孟斯故,起身走向阳台,拉上玻璃门,说:“就那样。”

卢大海了解他的脾性,再一次劝道:“不管怎么说,孟斯故还是个学生,带着伤,你气急了也别跟人家动手。”

“动手”二字令严竞回想到昨夜里另一个含义上的动手,不禁心烦意乱。

“你真是在军校做了几年老师,把谁都当孩子。”他喊停卢大海,“没别的事儿挂了。”

卢大海乐了,想说你在我看来有时候是跟孩子差不多。

上学期间,严竞是班上年纪最小的,水平却从来最高。他自个儿也清楚,自信与骄傲都大大方方,从不遮掩。纵是这样,卢大海当时总认为严竞比自己的同龄人少走了一步。至于是哪一步,他也说不清。

*

卢大海没忘了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连忙道:“你不是让白医生联系你吗,她有话跟你说。”

一阵吵杂声后,队医白医生接过电话,“严队。”

严竞问:“宋千帆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我听了他的描述,觉得问题不是出在香薰,而是止疼片。我给孟斯故开的止疼是每次单独带过去的,以防他吃错。你们现在手里如果还有,就是之前山上的村民给的。”

严竞想起来,那瓶止疼片的确与其他药片的包装不大一样,白瓶身上没有说明,只有标签贴,一行写着“止疼”,另一行写“1/2/日”。

严竞说:“我接触过村里的大夫,医术精湛,不像是会乱给药的人。”

“就因为精湛,所以他们的药药效更高更快。孟斯故拿到还是高效止疼,成倍的效果意味着副作用也是成倍的。村里那位卢西大夫跟我提到过,吃一片止疼得搭配一片清热抑制。”白医生说,“您找找是不是有两瓶,一瓶止疼,一瓶清热。我猜,孟斯故要不是多吃了,要不就是少吃了清热。”

严竞翻过孟斯故包里所有的药,并未看到哪瓶名为“清热”,想来是当时急着离开,不小心漏下了。

而他昨日在给孟斯故拿药时,把“1/2”理解成了每次一片或两片,考虑到孟斯故喊难受的样子可怜,直接倒了两片出来给他一次吃下去……

“也就是说,多吃或者少吃都可能有那种不对劲?”严竞确认。

白医生“嗯”了一声,“您也清楚,那群原住民最厉害的就是生物草药类。他们研制的高效止疼是能立马止疼,但是会活跃神经。清热片专门祛热和抑制,少吃了这个也不行。”

这下,孟斯故夜里的种种怪异症状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严竞另外多问了几句,一回头,恰巧看见孟斯故站在桌前,拿着几颗药正往嘴里吞。

桌上,止疼片的药瓶打开了。

严竞一惊,握住玻璃门的把手就要出去制止。

只是刚触碰门把手,冰凉的触感好似瞬间变得灼热,没缘由地烧断了他在这一秒走进去的念头。

取而代之的是今日站在那棵百年大树下的杂念。它们被阳台上的风吹来,伴着一下接一下的树叶沙沙声,摩挲着严竞的心脏。

于是,他停下了动作,眼睁睁看着孟斯故吞下了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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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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