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何清欢才发现水就放在床头，她又找了个杯子，正要喝呢门被推开了。

沈鹤梦提着个水壶，见她要喝水，急道:“那是冷的！”

何清欢闻言立刻咣当咣当把水喝了，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沈鹤梦。

沈鹤梦有些无奈，把水壶放在桌子上，“你身体的伤恢复了些，但身体还是虚弱的，那水又是过了夜的……”

何清欢没管，她不想喝热的。

沈鹤梦拿着一个箱子，“我给你换药，别动。”

何清欢就坐回去，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想不出来。

沈鹤梦一边换药一边同她聊天，何清欢就听着，时不时应两句，换完了就以想休息为由把对方赶走了，这才能专心思考。

面前的空间出现一瞬的扭曲，然后系统一号就出现了，这次他穿了墨蓝色的西装，依旧别着一条细细的银链子。

系统一号往后一坐，坐在凭空出现的椅子上，他手里的书自动翻页，他看着书推了下眼镜，道:“检测到您改变了原著中所描述的‘探枝’这一角色的命运，首先，祝贺您渡过这一劫。”

何清欢一脸不爽，毫不真诚地答:“谢谢。”

系统一号摆出一个公式化微笑，就一秒。

接着他继续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由于原著中探枝死亡，而你介入改变了命运，因此是会有副作用的，至于是什么，很抱歉，无法告诉您。”

何清欢有些疑惑，问:“为什么不能说？”

系统一号答:“命运控制的事，是无法提前预知的，就算有，也是天机不可泄露。”

何清欢愣了一下，然后想通了，随即她问:“那么……我在要死掉的时候叫你，你有听到吗？”

系统一号这次不是秒回，但没思考太久，就听他答:“有，但很抱歉，剧情走向系统无法干预。”

何清欢支着下巴，问:“那你这次来，是来干嘛的？”说的不能说，干预的事不能做，你来干嘛？单纯祝贺啊？

系统一号答:“来告诉您关于副作用的事，让您有个心理准备。”

何清欢点点头，实在想不到什么了，只好道:“谢谢。”

系统一号站起，依旧是那么优雅的鞠躬，“不客气。”然后消失了。

何清欢留在房里琢磨事情，发生这么一出，她要琢磨的事多了点，比如副作用是什么？接下来的剧情怎么走？沈鹤梦和庄知闲现在怎么看自己的？接下来会不会再经历一次类似的事情……

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想，这回想出来了，少了探枝！难不成副作用是冲探枝去的？她的灵魂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一直到日落黄昏，何清欢才走出房间，沈鹤梦一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她就努力地表现出自己已经痊愈的样子。

但屁用没有，因为沈鹤梦给她换药，最知道那几个口子多可怕，估计以后好了还得留疤。

沈鹤梦监督她吃了些东西，就要送她回房间。

何清欢不肯，她一定要参与剧情，接下来她要全程跟在别人身边，那个人一定要是安全且能护她安全的，留在客栈，她十分不想！

最后沈鹤梦奈何她不能，只好和她一起去见庄知闲。

弟子依旧聚在一块儿讨论，何清欢进去就觉得很别扭，一群人看她一个，她感觉就像读书那会儿请假后回班时正上课一班的人都在看她似的，尴尬！

她低着头跟着沈鹤梦，走到自己的位置，有几个人问了一下她的情况，她干笑着说没事，当然没事了，你们要是不要都盯着我就更好了。

接下来又是一群人讨论，这期间总有人提到何清欢，说是要小心啊什么的。

“我认为接下来我们调查的时候要多人一起，两个人都不够，最好由实力靠前的带其他人，这样要是遇到什么应对起来风险少些，听到探枝师妹遇到妖物的情况，那妖物的来历不明，实力强劲，探枝师妹若不是平时刻苦，怕是逃都逃不掉，所以我认为还是按实力分组比较好……”一个人站着发表意见，他说到“探枝”时全场的目光都再一次聚集在何清欢身上。

何清欢低着头，假装认真思考，实则是怕翻白眼被看见。

你转头看见那种东西，你还逃不快？又不是腿脚不好！修炼的因为求生欲跑快点不是很正常吗？

那位师兄说完还关心了一嘴，“探枝师妹你现在身体可恢复得还好？”

何清欢感觉脸火辣辣的，别问了别看了，烦！

但还是要回答的，于是她抬头，原本压抑着情绪的脸在和对方对视时那情绪荡然无存……

“还有谁这么爱瞅自己啊，真够膈应的！”

曾经的腹诽再次在脑中响起，何清欢都想感叹自己记忆力变得如此之好。

第三股视线第三股视线第三股视线……她判断东西喜欢靠直觉，昨日以为自己误判的三股视线，来自沈鹤梦，来自庄知闲，以及这个站在自己对面，笑眯眯的师兄……

笑个屁！有个关心的样子嘛！

何清欢压下震惊，脸上保持着微笑，道“多谢师兄关心，我无碍……”

“无碍便好。”那位师兄笑着看她。

就在他话音刚落时，何清欢突然觉得不适，一下吐了几口血，她愣愣地看着那血，身体里出现一阵疼痛，有什么一个劲儿地往上涌，何清欢没憋住，又吐了几口血，房间里所有人都看着她，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心理活动更活跃了:“不好意思啊……吓着各位啦，不是故意的啊……憋不住……我也不知道副作用是这样的啊……”

庄知闲上来就在她背后点了几下，何清欢才没继续吐下去，她转头沙哑着声音道:“谢谢啊。”

沈鹤梦皱着眉，扶着她，“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不能藏着不说！”

何清欢觉得有些冤枉，沙哑着辩解:“我没藏！”

然后她转头去看刚才的师兄，他此刻脸上有些茫然和担忧。

看来是走了……

第三股视线依旧在，它在哪呢？在哪？

何清欢默默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个人，甚至再次转头去看庄知闲，一边念叨:“不好意思了各位，没什么事的，吓到大家了……”

看了一圈，没有！能去哪呢？一直看着自己又不出现，话说不应该看着沈鹤梦吗？我可不是女主，你别乱来啊！

一群人围着她没说话，脸上神色各异，但何清欢回过神来总结出一句话:他们认为我中邪了。

何清欢才觉得自己一直嘀咕确实挺像中了邪的，干脆闭嘴了，但周围没人说话，连沈鹤梦也是很担心，但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让她觉得尴尬，只好转头看庄知闲，唤了声:“师尊。”

庄知闲皱着眉看着她，他知道她的身体确实恢复好了，也知道她没什么事，至少没中邪……

“其他人回去，不要乱逛。”他道。

何清欢更尴尬了，乱逛？这不是点她呢么？

沈鹤梦确定何清欢能坐好才离开的。

等人都走了，庄知闲手一挥，开了个结界，然后才问:“身体如何？”

何清欢如实答:“没事了。”

“方才可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何清欢不知道怎么形容，想着反正是副作用，敷衍道:“只觉得恶心想吐，就吐了。”

庄知闲看她敷衍自己，便换了个问题:“你方才看到什么了？”

何清欢一愣，“什么？”

庄知闲解释道:“抬头的时候，你看钟武的时候。”

何清欢看着他，仔细斟酌着措辞:“原本师兄关心我时笑眯眯的，后来我再抬头，他就变了，我……弟子觉得不是一个人……弟子不是骂他，我觉得笑眯眯的那个不是他。”

庄知闲点点头，问:“还有呢？”

何清欢想了想，“还有……有人在盯着弟子。”

庄知闲这回没在问，思索了会儿，他才问:“之前集议，你在想什么？”

何清欢敷衍道:“听师兄师姐的讨论，独自思考怎么解决案子。”

“那天晚上出去的理由是什么？”

“肚子饿了。”何清欢实诚道。

庄知闲没再看她，想来这些话他已经和沈鹤梦聊过了。

在结界里没有被人视奸的感觉，何清欢就放松多了，庄知闲没说话，她就思考自己的。

首先提出疑问:为什么原本出现在沈鹤梦身上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对方第一次集议应该就在看沈鹤梦，后面也应该盯着沈鹤梦啊……难道是副作用？还是蝴蝶效应？

庄知闲着急地转过身，果然……“探枝”又开始吐血了，虽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徒弟，但没查出确凿的证据证明她图谋不轨，那就得救！

有庄知闲帮忙，何清欢发现他越帮越忙，他给自己压制一次，她就会没事，然后下次就更疼，吐得血甚至更浓，更多，最后她实在遭不住了，抬手阻止了庄知闲，对方正打算继续为她输灵力压制。

“我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何清欢脸还痛苦地皱着，强撑着说完就把自己抱成一团，抓住庄知闲的手，阻止他输灵力给自己，继续道:“我真没事……你就当我排毒了……”

听她为了阻止自己甚至编出这么扯淡的理由，庄知闲不由觉得无语，只好依她所说停下。

何清欢也没再抓他的手，一边呕着血一边往边上滚，是真的滚，整个蜷成团一点一点地滚开，不吐血了就念叨:“没事，没事，能有什么大事，不好意思……”之类的话，给庄知闲都整无措了。

何清欢吐了会儿，疼痛开始减弱，她才开始想贫血的问题，毕竟吐了不少，还有探枝，从醒来就没听她说过话。

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何清欢借着这个姿势缓了会儿，等疼痛彻底消失，才抬起头，伸出手，“师尊……”

庄知闲扶她起来，问:“好了？”

“嗯。”何清欢伸手擦擦嘴和下巴，袖口沾了血也懒得管了，她决定好了，这次保护她的人——庄知闲！

昨天晚上没更，因为在思考怎么写，虽然写了大纲，但是可以说开始写之后压根没按上面的来，跟脱缰的野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