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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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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屿丞出了上舍,并没有乖乖去罚站,而是沿着曲折的小路去了膳厅。

昨天的事,他得和膳厅的管事好好“探讨”一下。

熟悉的饭香味越来越清晰,商屿丞转过一个拐角,就见一座眼熟的两层小楼,匾额上书:膳厅。

商屿丞勾唇一笑,这就是鼻子灵的好处。

就在他犹豫直接进去能不能找到他想找的人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同时还伴随着两个人的交谈。

“蔡管事,您果然料事如神,昨日的膳食,那位都用了,半句怨言都没有。”说话人声音谄媚,正是昨日给商屿丞他们送膳的侍役,“小的还以为,那位吃惯了山珍海味,必定会大闹一场呢。”

那位蔡管事生了一双三角眼,身量不高,肚子倒是能撑船了,说起话来一副势利小人的嘴脸。

他嗤笑一声,“闹?他有何证据?再说了,一顿饭而已,真要是闹起来,看看监事们是帮我,还是帮他。”

“还是管事您厉害,换了别人,定然没有您这般气魄。”侍役继续恭维着。

“人在屋檐下,就得学会低头,任凭他有再大的本事,到了咱们这也只有吃闷亏的份。”蔡管事下巴微抬,神情轻慢,“要不然,别说馒头稀饭,连残羹冷炙都没有。”

对方初来乍到,又是一国太子,心气高是难免的。对付这样的人就得用绵里藏针的办法,他只要想到一向锦衣玉食,被商丘皇帝捧在手掌心里的太子爷,此时却在他手底下忍气吞声的吃那些粗茶淡饭,就觉得身心愉悦。

“那位定然带了不少好东西,若是他······”侍役的话故意只说一般,但后面的内容不言而喻。

蔡管事对于他小家子气的举动很是看不上,随意的摆摆手,“若是他给了,你们只管收着就是。”

那就是只拿钱不办事的意思。

侍役忙不迭点头,“小的一定把事办好。”

蔡管事指挥道:“身下的人送雪蛤过来,你去盯着点。”

侍役:“哎呦,这可是金贵东西,小的这就去!”

他们二人说着话离开,丝毫没注意到树丛之后那片茶白色衣角。

二人口中的冤大头完整的听了整段墙角,心想:人在屋檐下,除了低头,还能······掀屋顶呀。

商屿丞进了膳厅很快出来。

时间还早,他索性去内二舍看看沈初,他堂堂一国太子处境尚且如此,身为太子伴读的沈初面临的情况只会更糟。

一个早上,沈初已经被同窗踢倒过四次椅子,踩断了两支上等狼毫。只是他知晓如今处境艰难,不愿轻易与旁人起争执,平添麻烦,有大半时间都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内二舍的人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他的隐忍,不仅不能让对方收敛,反而让他们越发放肆。

授课的博士刚离开,沈初将用过的毛笔放入笔洗中,涮笔的同时翻看之前的内容。他来的晚,博士已经讲完了一部分,那些内容他无处去听,只得自学,加之书上不熟悉的文字,故而进度十分缓慢。

沈初看到认真,一人从旁边走过,衣袖将他放在桌角的几本书碰落。对方回眸瞥了一眼,既没有弯腰去捡,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甚至在沈初抬头的时候,朝他挑衅的一笑。

沈初并没在意,侧身弯腰打算自己捡起来,腰只弯到一半,头皮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拉扯感。

他想直起身,头却被一只手死死按住。看不到头顶上的情形,沈初只能双手费力挣扎,然而这只是徒劳。他的发带被人绑在了椅子上,头也被人按着,这个姿势让人难受是一方面,更多的则是难堪。

那些人不加掩饰的笑刺痛了沈初的耳膜,他不顾被扯得生疼的头皮,反手握住头发,想要解开发带。结果头顶上的人加重了力道,挣扎之间,桌上的砚台掉了下来。

“咚”

说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人掐住脖子一般。

沈初只觉头上传来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从他的黑发间淌出,从额头到脸颊。

按着他头的人也意识到玩过头了,慌忙收回手。

沈初终于得了自由,抬起头只看到眼前血红一片,血流进他的眼睛,他费力的眨动了两下,可视线依旧模糊。脸上的血混着墨,头发散乱,此刻他的样子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简直是惨烈。

商屿丞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沈初狼狈万状,茶白色的院服脏乱不堪,脸上血迹斑斑。

他如同遇了火的炮仗,顷刻炸了。

从他们到归梧之日起,前前后后遇到过无数人,或阴阳怪气,或明嘲暗讽,他从不曾真的放在心上。

早在他自请来东丹时,就知道这不会是一条轻松的路。

可是此刻,当这群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用他们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肆意践踏伤害沈初的时候,商屿丞发现自己忍不了。

他三两步跨过去,帮沈初解开发带,扯过自己的衣袖去擦他脸上的污渍。墨汁混着血水,连同发丝粘在脸上,越擦,商屿丞脸上的表情越冷。

他回过头,眼神如刀锋扫过在场众人,寒声问:“谁干的?”

一屋子的少年此前见过最厉害的人就是穆监事,哪里见过这般气势,不禁被那冷锐的眼神吓得倒退几步。

刚刚动手的少年还站在最前面,也是此时距离商屿丞最近的人。

商屿丞看向他,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你弄的?”

“是······是他自······”少年吓得一时竟磕巴起来,而后想着学舍中都是自己人,又有了几分底气,“他自己打翻了砚台,关我什么事!”

商屿丞也懒得和他废话,径直朝他走过去,直接一把扯住对方的衣领。那青年虽没有商屿丞高,却也不矮,此时被人想拎小鸡一样拎着,一时间心里不知该怕还是该气,求饶的话到了嘴边,愣是硬气的不肯说。

可巧,商屿丞也没打算听他忏悔,直接将人拖行到窗边。

内二舍正对千金楼,窗外便是千金楼用来蓄水防火的明池。

商屿丞手腕一甩,将人直接从窗户丢了出去,只听到“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屋里屋外的人纷纷朝明池里看,见有人落水,有些会泅水的人脱了外衫正要跳下去救人,就见水中的少年已经自己站了起来,波光粼粼的池水也只刚刚到他肩膀而已。

这一摔除了丢脸,倒是没让人受什么实质的伤。

刚刚动手绑沈初头发的那位少年早已吓得面色惨白,目光触及到商屿丞时,更是直接一屁股瘫坐到椅子里,生怕下一个被扔出去的就是他。

商屿丞却没有理他,沈初的伤需要尽快上药包扎,再者恐惧才是最好约束,经此一事,那些人至少在沈初伤好前能消停一段时间。

二人不知博贤学院里有没有医馆,幸好商屿丞随身的行李中有各种常见药。

沈初只当是负责收拾行李的姑姑心思细腻,连这个也想到了。

商屿丞伸手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拿出一个,转而去准备其他东西。沈初看着那十几个大差不差的瓶子,上面既没有写药名,也没有任何用作区分的标识,自家殿下是如何在众多药瓶中一下子找到需要的药的?

沈初尚且来不及问,刚刚洗过脸,转头就见自家殿下左手拿着一把剪刀,右手拿着一卷白布,说要给他剪头发。

“殿下······嘶~~”沈初忙摇头拒绝,结果不小心牵动了头上的伤,“要不还是算了吧。”

商屿丞举着剪刀,隔空对着他的脑袋比划着,“不上药,这么大的伤口,你打算血尽而亡?”

“不不不,我想上药,但是我······我不想剪头发!!!”沈初双手虚虚挡在头上,誓死也要守住自己的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毁。”

“你脑袋都被人开了洞了,当时怎么不想着身体发肤呀!”商屿丞上前一步打算把人拉过来,“赶紧过来!”

沈初双手抱头,“不······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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