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三十六调词 > 第12章 冷水池诉肺心语 至奴观救思黎命

第12章 冷水池诉肺心语 至奴观救思黎命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宋稳被林浮生送入池中,自他一跌进去,忙不迭的扑腾,且抓住岸边林浮生的衣角连他一同扯进池子里,旋即往林浮生身上缠的紧,林浮生教他缠扑的心也乱了,便轻轻拍他好声安慰着,“我这面托着,你不要怕。”

宋稳便渐渐没了动静,可这手上抱的只紧不松,把头埋在他身上,好半会儿许是回了魂些才道:“你,你把我吓了一跳。”

林浮生道:“我以为你习惯了。”

宋稳面上仍含着桃花色,望这水中银粼粼,池衣携发略拨动,也迷了魂似的见他恍若水中银仙,在心头灌了满壶蜜月,攒了情,溢了心,竟是把胆子也撑大许多,小心道:“你既是唬了我一下,可不曾予我些好,只说这些空头话。”

林浮生问:“你要什么好?”

宋稳见他答应下,不由欢喜,遂予缓缓他相视,眼里不胜情溢,却佯作思虑半刻,腮上还含着羞说:“我刚说是要尝尝的。”

“尝什么?”

宋稳立马羞紧了面庞,委婉道:“还能什么,自是你那糕点。”

林浮生说:“我何曾有过糕点。”

宋稳羞恼道:“你只说依不依。”

林浮生觉他话中断无好意,只想他方被自己吓到,便想结了这个情,轻轻点头为应。

宋稳大喜,遂轻轻亲上去,林浮生登时怔住,许久真的惊了,又或其他,并未阻拦,而宋稳见他并无动作,自以为他是依的愿的,禁不住情把舌尖渡到他口内,一时没个太大动静,只管细细的含,不想此一热彼一热,两两相碰,哪堪的情不动?宋稳又尝着他嘴里的那股糕香,许是自己的又许是他的,只管缠的人心也糟糟的乱,只因他亲的自顾欢喜,亦未发觉这水面发起了大雾。

宋稳尝的愈发忘神失魂,不觉满不得现状,便把手揽到他腰,愈发紧着的尝,竟有如鱼啮水之细声,林浮生脸上微红,自觉气弱下去,便将他扯开。

宋稳尝着好滋味,云里雾里的见他脸上微微发红,虚虚喘气,虽在冷水内泡着,奈何身愈发烫的要把水煮沸,宋稳恍然惊回神,回想方才大胆,一是回味,二是怕他为此远了自己,可几经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

林浮生到了岸上,化来两条手巾,一条拿予自己擦干净,瞅他一会说:“你要是不觉难受了便上来罢,夜里终究是冷的,别明早发起病来。”

宋稳头昏脑胀的,只听他是关心自个,且不管下面如何,便从水中出来,把手巾取来擦了擦,林浮生忽而望来,他便一个激灵别过身去。

林浮生说:“你干什么的?”

宋稳羞臊道:“没干什么,有个东西不好意思教你看见。”

林浮生一听,又移下眼看着他捂着地,顿时心了,也不再问这话,化来几件衣裳命他穿好。

宋稳穿罢,又踌躇着走到他跟前,并道:“我方,不是有意的。”

林浮生颔首,“我知道。”

宋稳又急忙反口道:“其实,我是对你藏了那么点心思。”

林浮生听了,羞涩于心,不肯再言,宋稳见势便说:“你觉着我哪里不好?”

林浮生说:“并无不好。”

宋稳笑道:“你既觉得我无不好,何不给我个机会?”

林浮生哑口无言,宋稳心痒难耐,悄悄的要勾住他的手,林浮生却转过身去,不肯放软,反倒责道:“你才多大便能明晓这里面的种种弊端?缠绵于这等皮肉薄情,也不过愚人见书,口从其意,心内藏有虚情儿,终是浮云烟物,可也不怕我同你师父说去,仔细他揭了你的皮!”

宋稳听了堵了口气,便移到他跟前也激动的说起来,“人有所欲所情才为之常理,你便是予我师父说了,教他责了罚了我,难道这便可消了我的情?若不毁了我的心,碎了我的身,灭了我的魂,我便是死了成了鬼也存着这等情!”

闻言,林浮生气聚在胸,剧烈攒动,遂抬头瞧着他,“你只管逞现在的口头之快,这话我自不少男儿口中听到过,终是卖尽丑陋之态,丢尽了脸,让万人去耻笑。”

宋稳不由气道:“你因何拿我比他们,我与他们不同,别人知我如何我也管不到,独你不该不知。”

林浮生定定的不肯让步,“我是知晓,我只怕你行毁了路,且以你半个长辈身份好心劝你,这什么缠绵的事还是压着好。”

宋稳委屈道:“我都没人你当长辈呢,再说了,你既是对我没这等心,前一年我喝酒的那个夜怎还帮了我?”

林浮生道:“那时你小。”

“那我现在还小?我都十七八了。”

“你要明事明理就该学着自制。”

宋稳倔道:“我就是喜欢我能怎么办?且我不过顺了天地之意才对你有的情,你要制便制天地去。”

林浮生见他如此胡搅蛮缠,一时说不过他,随后挥手,天上掉下个满满来,她哎呦叫了两声,抬头看见林浮生冷眼睨她,背后冷汗津津,笑道:“怎,怎么了?”

宋稳一见着她,想自己三番五次因着他在林浮生栽跟头,前几回也罢了,起码因她掺一脚自己才得同林浮生把话给说明白,怎料她愈发放肆起来,竟学了不干净的东西,又恐她带坏宋雨,登时也顾不着和林浮生说些情绵软语的东西,气冲冲揪住她的耳朵,“你在哪里下的东西!要是不说我就拧掉你的耳朵。”

满满疼叫着不肯承认道:“什么下的东西?我不知道。”

见她不招,宋稳遂拧住她两只耳朵,“再不说我真拧掉你的耳朵了!便是我妹妹和薛逆来了也不管用!且让她们晓得你干了这等事,她们怎肯要你!”

满满只得认道:“那茶里和糕点里,我就加了一点点。”

宋稳怒道:“你因何要做这事!”

满满委屈道:“不是你因情困的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吗?我又没那,没那本事改了你们记忆,教你们无缘无故的生情。”

宋稳把她身子一横,遂使劲往她屁股上打去,可疼的满满哇哇乱叫,“分明是你先许的,我帮了你,你现在却打我,哪里有你这样不讲理的人!”

宋稳手下一点也不含糊,“你还帮了我?可要知这等下作手段谁用了,我定然要把那人手给剁了,因着你年纪小尚未酿成大错,我打你几下教你长长记性!”

满满哭喊道:“我哪里和别人下过这种东西,要不是你这念头强烈,我看你们俩都有一丝情意,经我斟酌再三,又念在你是我认的舅舅面子上我才帮你的呢!”

宋稳听罢打的更狠,“你还有理了!”

满满教他打怕了,满口求饶,不想中间有人自桥上走来问:“何许人也在此吵闹?”

宋稳停了手,看向声音传来之地,只见一飘然迤逦的女子自桥上行过来,林浮生散去云雾,得见那女子行之以莲步,款款而来,衣着样貌多似仙儿,但见她生的体姿丰绰,面如春中娇花,挽着云鬓儿,柳段细腰,香心入骨水作肤,竟别有一番风味,那女子见林、宋二人容貌陌生,不过满满她却是识得的。

满满正是委屈的不行,可一见她登时收了孩子色,打量着她,恍然大悟道:“你不就是那个窝囊神吗?”

宋稳问:“你和她认识。”

满满说:“你们第一回就见过她了,她不就是这里的,那什么鹊桥神吗?真是怪了,她是这里最能断姻缘的神了,我们快快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鹊桥神问:“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因何对我心存恶情。”

满满正欲离去,闻言转身对她说:“我何曾对你存了恶情?只你为了情而自堕其身,我只是看不起你罢了。”

说罢,满满催他们离开,林浮生对这鹊桥神儿暂无兴趣,想着夜深了,风也冷了,便将宋稳和满满送回了各自房中。

鹊桥神立在桥上,至他们不见踪影也未尝移眼,且瞅了半天方才回了心,遂又微微低身低首,望了寒水之影,此处静无人息,心内忧戚亦比水凉。

林浮生解衣欲睡,已然要躺下去,熟料宋稳踅回一把推开门,林浮生便起了身,宋稳至他跟前道:“林仙儿,你先把那小东西召回来。”

林浮生说:“我要睡了,明儿有什么话你再寻她问去吧。”

宋稳只得叹气离去,可忽又发觉不对,把脚一顿,又进来把门合上,“你这,你是能使仙力的!”

林浮生正要再睡下,可听他这话,撑起半个身子来,“我讲过我不能吗?”

宋稳对他是又喜又气,一下子扑倒他的床上说:“既然如此,你这处定然安全,我这几天跟你睡了。”

林浮生略略推开他,“不成,便是你在你屋里我也能晓得你的情况,不会教你和她们出事,且我在第一日已经让过步了,你必须回去睡。”

宋稳充耳不闻,解了衣裳就往被子里钻,偏林浮生推着拦着,宋稳就说:“你不教我钻进去也成,今儿我才问你要个机会,你说了一通长篇大论的不肯,只你现在给我机会我就走。”

林浮生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便奈何不得你了?”

宋稳道:“你现在赶了我,明儿我也来,后儿我还来,你哪日答应了我哪日消停一会。”

林浮生见他颜容认真,不似作家,且自己最怕缠了,想了想才说:“这事需等你二十岁我才能给。”

宋稳问:“怎么要二十?”

“你那时候便不小了,懂得是自比现在多,应当也明白自己要什么,倘若那时你仍对我有心有意,那我便给你。”

宋稳想也不过两三年的事,当即与他约定下来。

林浮生与宋稳先行至努沙家中,且努沙身后跟着思黎及那男子,几人行去丑奴神观,宋稳奇怪道:“你们不是说神观需略略修改?怎么这个丑奴神还得开放?”

努沙说:“丑奴神掌管惩戒,当初在建造神观时所用材料坚固无比,自不用再修该。”

这丑奴神观不同另两个立在水中,二是一路行到座高山前,山前立座石观,进屋观中,他们二人跟在后面,不消一会宋稳便嗅的一股腥臭味,愈发往里,宋稳忽的瞧见两颗亮着的红珠子,红珠子后面是又灰又蓝的影子,只往那面略是靠近,忽而一只鸟扑棱扑棱的唬他一跳。

林浮生说:“还乱走。”

宋稳便回到他身旁道:“你说这里怎么有鸟呀?”

林浮生道:“我问我干什么?问前面的人去。”

努沙恐他们生事,便解释道:“丑奴神最爱鸟兽,这神观中养了不少鸟兽。”

果真没走两步便来一两只鸟,且往深处去鸟兽愈多,两只红眼珠子盯着众人看,行到石门处,见得其门上雕刻题以丑奴儿,下列诗句为:夜更莲叶漏雨枕,隐听鹊鸣,隐听鹊啼,倏见佳人心舌鸣。山寂茅檐炊汗暖,闲道桑麻,千金买却,恨别竟对鹊鸟笑。

可见到那位丑奴神令宋稳暗暗吃了一惊,这个神不是泥塑的或是石雕刻的,而是个身长十多尺的巨人,四面恶链锁,且看他没个得体的衣裳,上身无衣,虽身材魁梧,可却血污一片,又是蓬头垢面,一只鸟儿落了下来,丑奴神忽而抬头,趁此间隙见得其面容万分凶狠。

丑奴神一掌下去,皆以为那鸟儿会一命呜呼,怎料他只轻抚一二,难得寻着他身上的几分温情。

努沙将思黎推到台上。

林浮生便说:“怎只她上,另一个为何不放上去?”

那男子十分恐惧,摇头不肯,“我不去!我不去。”

努沙再三安慰,那男子才哆哆嗦嗦的来到台子边缘,链子一动,竟把他吓软了腿。

努沙说:“这女子在外偷人,还请丑奴神施下惩戒。”

话尤未了,那丑奴神一瞬冲了过来,思黎两眼一缩,既而紧闭了眼,此刻心中对努沙是何等怨恨,好半天没个动静,思黎偷开一条缝去看,且在自己跟前站了个四五岁的女娃娃。

原是天刚亮,林浮生便把满满召过来,且教她到这里来掺上一脚,满满万般不愿,可因斗不过他,只能依了他的命过来一趟,满满对他说:“你怎么不问缘由便随意伤人呢?”

丑奴望着满满并无话说。

满满见他没动静,不禁气道:“我问你话呢。”

努沙本欲将满满拉下来,因她气势不一般,心中发紧。

满满对思黎说:“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啊。”

思黎忙不迭的要跑,丑奴又冲她而去,满满暗中施法,竟教他莫明摔了一跤,趁此时机思黎一个翻身下了台,丑奴下不的台,遂怒目横看满满,上头的鸟也齐齐叫了起来。

满满耳边吵杂,冲那众鸟气道:“叫什么叫,再叫我把你们全都烤了。”

那众鸟叫声小了些,满满道:“还不快叫你的这些鸟把嘴合上。”

丑奴说:“它们饿了。”

满满道:“它们吃什么,你喂就是了。”

丑奴:“它们要吃肉,且只吃新鲜的。”

满满落到那男人跟前,施法把人扔到丑奴跟前,“这不现成的?”

丑奴不动,“他不行。”

满满道:“饿死你的鸟算了。”

旋即,满满把男人送回去,丑奴说道:“你为何不让我动她,分明是她做错在先!”

宋稳在一旁没好气道:“真真是个子大,眼睛小,这下子好了,怎么耳朵还溃烂掉了,今儿成了聋子瞎子?这倒也不算什么,只是没心没脑的活着,还不如早早寻去路死远比这痛快许多。”

丑奴转头看去,宋稳也不避着,把脸色一拉,没正眼的瞧他,“看我?我还没指名道姓,你先有自知之明了?”

丑奴道:“那你来说,她当真不曾与人苟且过!”

宋稳啐道:“什么苟且,这姑娘分明是被人逼了,她要是有本事,还能弄得一身伤,你就瞪着你的眼充瞎子罢。”

丑奴虽有疑,却不信,且将那男人抓到面前来,“你说,这从头到尾是怎么一回事。”

那男人早被吓得魂不附体,哆嗦的一句话也说不清,林浮生又提道:“他要是说不清,这面不还有个人,当时他也在,对这事肯定是了如指掌。”

努沙被林浮生推了出去,正要发怒,林浮生笑道:“你要是帮我救了这姑娘,说出对的话讲来,我就把这块如意牌扔了,且我日后断不会再拿它威胁你。”

努沙道:“我如何信你?”

林浮生道:“这不是有个小菩萨吗,我对这个小菩萨发誓,倘若我日后用它来威胁你,我灰飞烟灭,”他顿了顿,“再者,我先前非有意得罪你,只你说清楚,我们先前恩怨,你亲自从我身上寻回去也是使得的。”

宋稳微微发怒道:“干嘛说的这么吓唬人的话。”

满满心道:常日里看这个仙才孤静,好似对人间半点不通,竟是我看走眼了,他才是那个最会耍人的。

努沙听了真是定下心,已然信了几分,暗暗盘算想着:他如今立了誓不拿如意牌对付我,这般我就不必受制于他,明儿我再用旁的借口杀了他,这般既解了我的心头恨,又是大功一件,谭老先生要是高兴了,兴许赏个我人财两得。

想罢,努沙便说:“是他翻入我家门强掳走,思黎强不过他,这才糟了毒手。”

那男人一听,不禁破口大骂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予我房门让我进来的!你说不想要她才想借这个由把她扔了的!你如今却忘恩负义把我推到火坑里!你不是个东西!”

丑奴斟酌再三还是把那男人撕了喂予鸟儿食去。

行到外面,林浮生对努沙说:“一会把思黎姑娘送回原来的房间罢。”

努沙答应下,林浮生正要把如意牌扔了,努沙说:“可教我来扔?”

林浮生佯作疑道:“你能用吗?”

努沙说:“我们村里的人用不了这个,只有外面的人才能用。”

林浮生略顿一刻,遂点头将如意牌递予他。

努沙对这物恨的咬牙切齿,若非隐毁不去这物,他定然要将其搓灭成灰,努沙思忖半日,想了数种法子皆以为不妥,终是决定将其埋在骷髅地里面最为妥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